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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鎖魂玉

    願與君共度,良辰美景,夜夜吟詩作畫。 願助君登位,平起平坐,看盡世間風華。 願同享一生,自在樂得,山間小路人家。 願永生永世,共進輪迴,朝陽夕日晚霞。 堅持日更!歡迎收藏猛戳菊花!

    二十九、赴宴

    小說: 鎖魂玉 作者:七麋 字數:3964 更新時間:2019-09-22 01:57:45

    染言醒來,頭還是有點暈沉沉的,起身發現自己躺在客棧里的床上。只記得受香料鋪的主人邀請,前去品香,再來......

    染言一愣,再來那紅茵掏出一把粉末撒到自己臉上,然後自己便神志不清,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隱約記得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年,那是年少時的自己。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在染言腦中炸開,逼得他放棄回憶的念頭。

    轉頭卻看見桌上一張紙條:

    今夜東殿宴請,染言若醒來請自行前去,我先走一步。

    墨西。

    該不會還在生氣吧,換了身衣服,染言朝東殿方向前去。

    東殿殿主的大壽,自然少不了身份尊貴之人的到場,有富甲一方的商人,有號稱「除百病」的神醫,有雲遊海外的高僧。大多數人都是看在老殿主的面子來的,東殿殿主的德行傳遍映引,自這屆殿主繼承以來,東殿繼續傳承一如既往的古典傳統風格,發揚敬老愛幼,長幼有序的等級制度。

    可近幾年,東殿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奢侈風氣盛行,腐敗糜爛也越來越多。就在人們不得其解求見殿主時,殿主卻稱病不見,這一病就是幾年。

    幾年不見客,外界傳聞老殿主身體已經不行了,故藉此大壽,眾多與老殿主交好之人紛紛前來,探望虛實。

    染言將請帖遞到門口小斯手中,立刻有專人來為染言引路。穿過大門,再穿過擺滿庭院的酒席,自染言踏進大門,就陸陸續續不少視線落在他身上。紫衣飄飄,溫文爾雅,臉上溫和的笑容始終不變,平視劃過所有人的眼睛,如此年輕的男子卻又如此從容鎮定,有人猜測他的來歷,卻始終想不起究竟何人。

    直到在小斯的帶領下,進了正殿門,人們才不僅恍然大悟,難怪不知道他的來歷。進這東殿容易,可能真正進入正殿,與東老殿主把酒言歡的人卻並不多,不論是誰,都一定是身份無比尊貴的人,難怪眾人不明其來歷。

    進到正殿的時候,座位已經基本坐滿,東老殿主坐在正中央最高的位置上,兩鬢斑白,精神頭卻很好。上一屆的四位殿主,南、西、北、已更新換代,只有這東殿主,仍然把守這殿主之位。東老殿主有一子一女,本是令人羨慕,可大兒子幾年前突然暴斃,現在只剩下小妹。

    好多人都在看,東殿的小姐究竟會嫁了什麼郎君,那會是東殿未來的殿主。

    「西殿殿主到——」

    隨著一聲響亮的聲音穿透正殿,在小斯帶領下,染言進入正殿,做到僅次於老殿主旁邊,下面最近的位置上,而他對面坐著墨西。

    染言一路雖未作出什麼引人注意之事,就已經有很多人暗自在觀察他。比如墨西,打從染言進入正殿,墨西的眼光就沒離開過他。染言旁若無人,向老壽星打過招呼後,便坐在座位上飲酒。

    壽宴如期開始,舞姬紛紛上台,輕紗若有若無撫過客人的臉龐,留下莫名的香氣。

    舞姬朝染言投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她們都知道,若是這種場合表現得好,俘獲了某位權貴的心,自己從此就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再也不用做低賤的麻雀了。領頭的舞姬確實跳得一手好舞,四肢柔軟,腰細腿長,光滑如玉的肌膚,精緻的妝容,無時無刻挑逗著在場諸位看舞人。而這位領舞偏偏獨愛染言,借領舞的機會來到他身邊,圍著他翩翩飛舞,輕紗撫過他的臉,纖纖玉手輕輕按在他肩膀上,似在按摩又似在誘惑。

    這挑逗太明顯了,是個人都能看出這舞姬對西殿殿主有意思。染言一動不動,不時拿起酒杯小酌一口,完全無視眼前的細腰正妹。

    他抬頭,直視對面的墨西,墨西也在看他,兩人視線對在一起,僵持不下。最後,染言拿起酒杯,視線移到舞姬臉上對她一笑,一杯酒飲下。舞姬似乎很高興,再次回到台中央,跳完這一段舞。

    舞閉,退下時,朝染言微微一笑。

    啪的一下,正殿內響起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墨西握著的酒杯裂成幾半,這聲音被眾人鼓掌聲淹沒,無人察覺。

    「不知各位對本殿的舞姬,滿意否?」東老殿主滄桑的聲音響起。

    「殿主謙虛了,簡直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啊。」在坐的一個男人站起來好一稱讚,引得老殿主笑得合不攏嘴。

    「喬魅然小姐到——」

    外面響起小斯透亮的聲音。

    一個女子,不,應該是一個女子後面帶著無數女子走進正殿,來到中央舞台上。那女子穿著深紫色綉袍,袍子兩側大開,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婀娜坐姿。身後的女子們帶著面紗,儘管看不見真容,但光憑那誘人的身材便能將容貌猜個八九。

    「魅然帶著姐妹們,來給爹拜壽了。」

    這東殿殿主之女,才真算得上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不經意間的一個回眸,惹得在坐眾人心中一片蕩漾。染言和墨西同樣看著她,卻不是垂眼她的美色,而是此女子正是之前在街上被兩人所救之女。

    女子注意到了染言和墨西,朝染言禮貌的笑了笑,再轉頭看墨西,眼睛瞪大了幾分,然後羞澀地低下頭,雙頰緋紅。

    「然兒的心思,爹懂了。」老殿主滿臉慈祥,任平常人看了都羨慕此女有一個如此疼愛自己的爹。

    可有心人並不覺得,老殿主自始至終居然從未看過他的女兒一眼,就連和她說話,眼神都是微微往下,一直盯著自己女兒的腳。

    在東殿,當一個人面對比自己身份高貴或自己害怕之人時,為了表示對對方的尊敬和忠誠,會一直盯著對方的腳或裙擺,以示不敢逾越之意。

    而眼下,老殿主居然會對自己女兒這樣,雖細微到幾乎不可察覺,但還是被染言墨西這兩個「有心人」察覺到了。

    喬魅然站在台中央,臉上帶著與妝容服飾極其不符甚至反差極大的笑容,幹凈、單純,「我給爹的壽禮,便是我身後的這群女子。」喬魅然側身,身後女子們更直接得映出眾人眼裡,「這些都是我們東殿頂尖的絕色正妹,論琴棋書畫,論歌舞論酒量都是一等一的好。我的這些姐妹們都希望能嫁得好人家,今日在座各位都是身份不俗之人,魅然想不如就此牽個線,各位誰要是看好我家姐妹,兩情相悅的話帶走便可!」

    此話一出,猶如落石掉入深潭,眾人都在竊竊私語,有人在研究剛才這話的意思,有人在討論這台上的姑娘哪一個好看。

    喬魅然眼一眯,「我家姑娘們說了,做妻也好做妾也罷,只要公子有養家糊口的能力便一切好說,若下不了決心,我家姐妹們願意先服侍諸位公子一番,免得日後雙方看錯眼,傷了心。」

    喬魅然的話像一顆顆石頭,每落下水一顆都激起比之前更大的浪,最後形成海嘯,鋪天蓋地向在座的人們撲來。

    經過一番竊竊私語之後,終於有人擋不住誘惑了。

    一個男人率先站了起來,「聽聞翠青的琴技,映引共鳴,不知可否來在下這一同研究。」

    那位名叫翠青的女子,乃是東殿甚至整個映引屈指可數的琴師,因其美貌更增添了她的幾分名氣。可據說這翠青素來傲慢,且眼光另類,不是她看上的男子,從來不會放在眼裡,沒想到今日竟然肯「委曲求全」到這裡來。

    有人開了頭,自然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不一會在座的權貴身邊都有了美貌女子陪伴,活脫脫像個陪酒賣笑的煙花之地。對於喬魅然這番作為,老殿主並未說話,就是默許了,墨西覺得不可思議,就算再怎麼寵溺自己女兒,也不至於讓她在大殿之上這麼胡來,甚至是橫行霸道。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正這麼想著,一女子輕手輕腳坐在墨西身邊,便是這喬魅然。

    「前幾日,多謝北殿殿主街頭相救。」喬魅然舉起酒杯,身體軟蹋蹋的靠在墨西肩膀上,一仰頭,一杯酒咽下去,一絲清酒順著她的嘴角滑下。

    「舉手之道,更何況,救你的是西殿的殿主,喬小姐似乎投錯了懷抱。」墨西抬頭示意喬魅然看對面。

    她當然知道對面坐著的是西殿殿主,染言。她也看到自始至終,墨西的眼神就沒從染言身上移開過,「你們倆一起的,誰救不是都一樣?」

    這話說的甚合墨西意,他笑了笑。

    再看對面的染言,此刻周圍早已被正妹圍成圈,包括剛才那個領舞的舞姬,可他始終喝自己的酒,想自己的事,對周圍的正妹,視若無物。

    墨西看了看那些正妹們幽怨的眼神,和染言淡定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這一切都被喬魅然看在眼裡,袖子里的手緊握,臉上神色依舊不變。

    「若北殿殿主不嫌棄,今晚不妨住在東殿里。」

    想起和染言正在冷戰中,還有剛才他對那個舞姬的笑,不由心生氣憤。好,既然說好在眾人面前不相識,那就一口氣做到底好了!墨西朝喬魅然露出他具有殺傷力的笑,「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喬魅然臉紅了,頭輕輕靠在墨西肩膀上,在場的人都能看出東殿小姐對這位新任北殿殿主有好感,周圍偷瞄墨西的女人偷偷走開了,他們沒有自信和喬魅然爭男人,也熟知爭不過。而墨西只是一味的喝酒,邊喝邊向對面的染言挑釁的笑。染言依舊面無表情,不,應該說是面部僵硬,一直盯著墨西。

    老殿主看著墨西和喬魅然,像是領會到什麼,開口當著大家的面對墨西說:「不知北殿殿主對我家小女印象如何。」

    墨西看了看喬魅然,對老殿主拱手,「喬小姐擁有絕美的容貌,能力也堪稱一二,是全天下女子的典範。」

    老殿主滿意的點點頭。

    「爹~」一旁的喬魅然害羞地低下頭,「前幾日我出去遇到壞人襲擊,還是北殿殿主救了我。」

    「哦?竟有如此的事?北殿殿主。」

    「舉手之勞而已,那時我還不知喬小姐身份。」

    墨西的一番話引來眾人善意的笑聲,老殿主更是笑得尤其開心,「看來,還真是天註定的緣分啊。」

    喬魅然皺眉嘟著嘴,「爹~說什麼呀。」

    老殿主欣慰的看著墨西和喬魅然二人,蒼老的眼睛裡雖開心但說不出的複雜。

    「老殿主。」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殿內般配的二人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這一切。

    染言起身拱手,「在下想起西殿還有事未處理完,先行回去了,祝老殿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賀禮稍後會有專人送來。」

    「既然西殿殿主有要是處理,本殿主也不勉強逗留,西殿殿主請。」老殿主起身,右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染言點頭,轉身走出正殿,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目光正視前方,頭微微抬起,腰挺得筆直,直至穿過庭院消失不見。

    墨西望著染言消失的方向,目光複雜,彷彿一桶冰水澆透全身,之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本是想氣氣染言,讓他知道後悔,卻沒想到會成這樣,是自己做的太絕了嗎。

    一杯酒舉到墨西面前,喬魅然已經半躺在墨西懷裡,隔著衣服摸著他結實的胸膛,「今晚壽宴結束,再一起痛飲幾杯可好。」小嘴微張,聲音酥得恨不得浸到墨西骨子裡。

    墨西收回目光,望著眼前的手,纖細白嫩的手指上是暗紅色的指甲,一股不知名的香氣飄過墨西鼻尖,陌生又熟悉。明明知道不行,但嘴好像由不得自己說出拒絕的話。

    「......好。」

    喬魅然低下頭羞澀的笑,眼裡閃過一絲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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