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亦很利索的將報紙一扔，「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認為這些恐嚇信，還有她臨死前發的消息，這些都是很大的疑點，搞不好這些就是逼她自殺的原因，她身上有秘密…不行，我明天的請凌子歌到局裡來一趟！」

宋無言逗弄倉鼠夠了，於是擦了擦手走到那一沓報紙邊蹲下，問道，「你說的那個凌子歌，她家有誰定過這種報紙麼？」

孟時亦搖搖頭，趕忙摸過筆記本先將這點記下來，然後往前翻將報紙這條線索劃掉。

「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朱小白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明天還有必要去走訪一下她的家人。」孟時亦頻頻點著頭一臉認真的繼續記筆記。

宋無言轉身，打算回房間了。

「哎無言，你還沒吃晚飯吧，走走走趁著天黑咱們去地攤吃點吧。」

的確是沒吃晚飯，的確是天黑…

宋無言被他叫住，望瞭望窗外，

「不了，孟隊早點休息。」

宋無言還是拒絕了。

「別啊，那這樣你等我一會，我去買回來，咱們在這兒吃。」

沒等宋無言回答，孟時亦刷的跑了出去。

宋無言認為他今晚從房間里出現就是個錯誤。

但是此時自顧自的回房睡覺可能有些不太禮貌，於是宋無言思量再三，一伸手關了檯燈，坐在了沙發上，打算等孟時亦回來之後再回房。

順便他也想將之前孟時亦之前帶飯給他的飯錢結一下。

原本宋無言還想拜託穆局把錢交給孟時亦，但如今都被騙出來了，就幹脆把該還給他的都還了吧。

宋無言在想，為什麼會有孟時亦這種風風火火的人。

在黑暗的夜色里，宋無言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哭也好笑也罷，只要在黑暗裡，就沒有在意了。

不遠處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宋無言起身，將檯燈打開，這點微弱的燈光足夠孟時亦摸黑回來了。

說來也有意思，一個怕黑一個畏光。

「無言，我就隨便買了點，炒餅你吃的吧。」

宋無言點點頭，他不挑食的。

「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啤酒，我就買了兩罐，還有飲料。」

「孟隊，不能喝酒是紀律。」

「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對不對。」

「我記得我看過你的檔案，好像因為喝酒被處分過一次吧，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在哪兒跌倒就躺著不動了？」

「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是不是，咱都這麼熟了…」

「不熟。」

孟時亦嘆了口氣，將啤酒往櫃子里一塞，「行行行，我不喝了，我拿個紙杯咱一起喝飲料吧。」

「多少錢？」宋無言問道。

孟時亦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啥？」

「炒餅多少錢。」

「七塊。」孟時亦不假思索的回答，「你要給我錢啊？」

「恩，以前的呢。」

「我記不清了，你看著給吧。」

孟時亦沒有拒絕，他不搞虛的，既然宋無言親口說他們不熟，那收了錢也在情理之中。

有點小彆扭。

孟時亦掃了一眼桌上的零錢沒太在乎，埋頭吃飯。

宋無言站起身，拎著自己的那一份炒餅直接回了106。

有點氣氣的。

孟時亦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有點氣氣的，或許宋無言就自帶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氣場，氣的他夜宵都吃不下了。

於是孟時亦將炒餅往桌子上一推，躺在沙發上合眼睡去。

這一覺睡得渾身就不得勁兒，興許是睡前有氣，第二天一早孟時亦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酸痛的。

早上八點半。

孟時亦伸了個懶腰，甩甩頭髮將昨晚的夜宵當早餐繼續吃。

「砰砰砰」

「進。」

「孟隊，是我。」

李世寧推門探頭進來。

「孟隊我想請假，跟我家寶寶吵架了，她要跟我鬧分手我的去一趟。」李世寧說道。

「你覺得查案這個節骨眼上你擅自離崗合適？」

李世寧也覺得不太合適。

「這樣吧，我給你對象打個電話，特批她來警局，你們有矛盾在局裡解決吧。」

李世寧默默嫌棄了他這個直男癌，然後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趕緊拒絕。

「你現在去查查那個凌子歌家裡有沒有親人訂報紙。」

「行…」

李世寧關上門回了自己的工位，沒過多久再次敲響孟時亦辦公室的大門。

「查出來了，她姥爺一直訂報紙。」李世寧瞅了瞅地上的一堆舊報紙，「喏，訂的就是咱們昨天拿回來的這種。」

「他們是住在一起的嗎？」

「不是，但距離比較近，步行十分鐘就到。」

「行，那等我吃完飯咱們去她爺爺家走一趟。」

「孟隊，你是覺得那恐嚇信…」

「查查唄！」

「行吧。」

凌子歌倒還是一個挺孝順的女孩，她自小父母離異，母親為了掙錢四處奔波，就將她交給了姥姥姥爺帶，前些年姥姥去世，她就將姥爺接到了離家進的地方。

孟時亦到的時候，她姥爺家裡沒人，一方打聽之後得知老爺子在廣場下棋。

觀棋不語真君子，李世寧和孟時亦愣是等了多半個小時，才等到這局棋下完，一些大爺大媽也都回家各忙各的去了。

「大爺，我們是警察跟您打聽個事啊！」李世寧坐在石凳上問道。

「…啊？」

看來老大爺耳朵不太好。

李世寧湊近了大聲喊道，「跟您打聽個事啊！」

老大爺拍了李世寧一巴掌，「聽得見！」

老大爺的耳背是一陣一陣的，李世寧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事情說清楚了。

老大爺帶孟時亦和李世寧回了家。

按著老大爺自己的說法，從退休後一直堅持訂報紙，沒有一期是落下的，有時候會裁剪一些有意思的簡訊下來，大部分的報紙都有收藏著沒有賣掉，都放在了儲藏室里。

孟時亦和李世寧拉走了不少報紙。

「凌子歌回來看姥爺一般不會去儲物間，但是上個月開始凌子歌開始頻道進出儲物間，拿很多報紙出來裁剪。」李世寧拍拍身後的一捆報紙說道，「還好老爺子不捨得扔，就算是裁剪下來的報紙也都收著了。」

「你說有收集郵票的收集啤酒瓶蓋的，怎麼還有人收集報紙啊？」孟時亦打趣兒問道。

「你還真要好好謝謝老爺子這怪癖。」李世寧回答，「我跟你說，有的人就是這樣，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了，我姑父就是，自從記事以來每天晚上必看新聞聯播，一期都不帶錯過的。」

這世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都有，真是太有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