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瀚從未體驗過更混亂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天夢擱在白嘉奚身上的手。那手在白嘉奚身上摸來摸去，令他恨不得揮刀將其砍斷。

真的該死。

但白嘉奚和愛曼麗跳性感舞蹈的時候，他卻沒有這麼生氣過。同樣是摸，兩者的性質明明很一樣。

為什麼呢？

舒瀚沒怎麼喝酒，但已經感覺到醉了。

他煩躁，便去沖澡。他還沒洗完就聽到有人按鈴，套了浴袍出來開門發現竟然是白嘉奚。舒瀚堵在門口，也不請他進屋，冷冷地問：「幹什麼？」

「我，我過來說聲謝謝。」白嘉奚大概是酒還沒有醒，臉上有紅暈。

舒瀚的頭髮還在滴水，抹了一把臉說：「知道了。」

舒瀚打算關門，白嘉奚竟然伸手攔住，他小聲問：「我不能進去嗎？」

舒瀚不想讓他進來，正在想說辭，他卻從舒瀚身旁的縫隙往裡竄。果然是舞蹈擔當，身手相當敏捷。舒瀚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他，問：「你到底要幹嘛？」

白嘉奚在沙發坐下，也不看舒瀚，聲音很低：「我想在哥哥這兒待一會兒……」

不知為什麼，這會兒聽他叫「哥哥」舒瀚就頭皮發麻。他故意不去理白嘉奚，轉身想回浴室，但看到全透明玻璃設計的浴室牆壁瞬間放棄了這個打算。他尷尬地站在原地，進退兩難，真想把白嘉奚直接攆出去。

白嘉奚也不自然，左顧右看，發現了舒瀚放在窗邊的紅酒和酒杯，怯生生地問：「我能不能喝一點點？」

「你不是醉了嗎，別喝了。」舒瀚走到窗邊坐下，倒了酒自己喝，一點點要分給他的意思都沒有。

舒瀚的頭髮還滴著水，身上也很濕潤，他伸直腿靠在窗邊，看著洛杉磯的夜景，心情很奇怪。

大概是因為身邊有一個討厭的人，就像是舒瀚心裡的一根刺，讓他變得奇怪了。

白嘉奚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傻傻地盯著舒瀚看。他無意間對上舒瀚的目光，立即低下頭去，就像是犯錯的學生等著教導主任的訓斥。

舒瀚想到今天發生的事，以及在視頻中白嘉奚曾經歷過的事。他也確實有想要訓斥的心，便做出前輩的姿態，坐直了身子對白嘉奚說：「白嘉奚，你不是小新人了，不要事事都低聲下氣。如果是你不願意做的事，你可以直接拒絕。」

白嘉奚抬起頭，但還是不敢看舒瀚的眼睛，神情依然獃獃的。舒瀚恨鐵不成鋼，繼續道：「我理解你，你沒家世沒背景，好不容易打拚到現在這個位置，肯定不滿足。人都是貪婪的，還想要站得更高，也想要得到更多。但無論名利多麼誘人，有一些底線絕對不能觸碰。你執意越過去，傷害的只會是自己。」

就像對天夢，也像對之前的老付。白嘉奚並非真的就想要讓人吃豆腐，不過是迫於情勢的無奈之舉。舒瀚見過娛樂圈裡太多這樣的事情，他不知道白嘉奚內心的真實想法，但他卻希望白嘉奚不會是一個自甘墮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