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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戲骨

    戲鬼魂飛魄散,相思蝕骨不知,然後才得以成就「戲骨」二字。 此文講的就是一個....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誤終身神馬的故事(大霧= =……) 二十年的糾纏。 嗯,原創人物滿街跑…… 總之就是信筆寫來 既不科學也不嚴謹~ 細節控、邏輯帝、考據黨慎-_-|||

    第十章、他是我的愛人

    小說: (黑花/瓶邪)戲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數:3665 更新時間:2019-09-22 02:10:01

    【一】

    傳世的古琴,以唐琴最為珍貴,而又有句話說:唐琴第一推雷公,蜀中九雷獨稱雄。

    雷氏造琴習慣在琴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他們所製作的琴被尊稱為「雷公琴」或「雷我琴」。據蘇軾的《雜書琴事》所講,雷氏古琴的特點乃是「其岳不容指,而弦不。其聲出於兩池間。其背微隆,若薤葉然。聲欲出而溢,徘徊不去,乃有餘韻」。

    而雷家最有名的自然要數雷威。傳說他的技藝經神人指點,又傳說他常在大風雪天去深山老林,狂風震樹,聽樹之發聲而選良材。

    《說郛》卷第三十一引《賈氏說林》:「雷威斫琴無為山中,以指候之,五音未得,正躊躇間,忽一老人在旁指示曰:『上短一分,頭豐腰殺,巳日施漆,戊日設弦,則庶可鼓矣。』忽不見。自後如法斫之,無不佳絕,世稱『雷公琴』。」

    ——所以霍秀秀大早起來就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不知道小花哥哥是怎麼想的,王八邱都到北京來找著翟老七了,他倒還一點兒不著急地讓她先找些雷氏古琴的資料來。

    霍秀秀把隨身碟扔到解語花面前:「喏,給你!」

    解語花順手又扔給了黑瞎子,道:「發給小邪吧,讓他自己看去。」

    「我說小花哥哥,你到底準備幹嘛呀?」

    「小邪覺得有古怪,就讓他查查先也安心些。咱們呀,去見見那一腳踩進棺材裡的肥王八吧。」

    「好嘞!」

    解語花頓了頓,又想起什麼似的道:「在此之前我得先去個地方,你們倆先去遣唐樓吧。」

    得,那麼王八邱呢?

    人這會兒估摸著快要被翟家那個搗蛋的小兒子給逼瘋了。

    整個宅子都能聽到它喊:「要死——要死——」

    可把管家愁的,趕緊跑院子里去直說:「喲喂小祖宗,這大不吉利的您就別叫喚了成不?」

    翟祁東心道莫非這鳥還是有靈性的?他走過去拎過鳥籠,莫名心情大好地說:「我帶它溜溜去。」

    管家忙道:「誒少爺等等!那邊來了電話,中午在遣唐樓吃飯。」

    「王八邱也去?」

    「都去。」

    「鴻門宴啊,哎喲,看來有些人是要倒啦。」翟祁東晃了晃籠子,裡面的八哥撲騰著翅膀跳來跳去,「作吧你就昂!你說你這隻不吉利的小東西,老爺子怎麼就那麼喜歡你呢?」

    管家:「……」

    【二】

    「你長大了到底要不要嫁給我啊要不要啊要不要?」

    「啊呀煩死了!」

    「誰讓你不回答的呀,你不回答我我就一直問喲。」

    「你那天都把我氣哭了還要來問我,你耍賴你討厭死了!我說過了不嫁就是不嫁!」

    「真的不嫁?」

    「不嫁!」

    「真的真的不嫁?」

    「不——!」

    「好,那我就娶隔壁街霍家那個小小姐去了啊我上次看到你們一塊兒玩兒來著人還挺好看的。」

    「……,那你去呀。」

    「……!別嘛媳婦兒,我就想娶你好啵!」

    ——傍晚的風颯颯吹拂而來,那小娃兒柔軟的發線在空氣中飛揚,從遠處捎來的海棠花香便輕易地模糊了視線。

    【三】

    解語花望著眼前白大褂的男人,不說話。

    時間持續了很久,那位醫生終於道:「得了得了,我不跟您抻著了啊,您想問什麼就問吧!」

    解語花笑道:「我就想問問您昨兒那位戴眼鏡的先生,他的眼睛到底怎麼樣了?」

    「唔?合著他沒跟您說?」

    「沒有說實話。」

    「成,我看你們倆這關係……,我就跟你說了吧,他的眼睛昂,瞳孔的收放異於常人,有時候幾乎是接近半盲了吧有時候又看得比常人更清楚。他的眼睛要是破壞了中樞神經,再影響到形成中腦甚至於網狀結構,就很可能造成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手術成功的幾率其實並不大,但現在進行保守治療已經太遲了而且事實上一開始保守治療的效果就不明顯,——你懂吧,他這種屬於個例,我們做醫生的還真沒誰聽說過前邊兒還有這種病的。

    「要麼你們就得承擔這個風險,不然只能等著失明,而且您看這個病相當之罕見,案例太少了,我們也不確定它的併發症會蔓延到什麼程度。

    「您……,能明白吧?」

    解語花深深吸口氣,問道:「您的意思是,他可能會死是麼?」

    醫生躊躇片刻:「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我明白了,謝謝您。」

    他站起來準備離開,那個醫生卻猶猶豫豫地又問:「那什麼,我能不能問問,您和那位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能給個準確答案不?

    解語花就這麼望著醫生,眼底有隱約的淚光和悵然。

    他緩慢地說:「他是我的愛人。」

    解語花走出醫院,就看見黑瞎子倚著路虎等待的身影。

    「花兒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很好猜啊,……畢竟我認識你十九年了不是?」

    「那你就瞞著我?」

    「可你還不是知道了。」

    「接受手術吧。」

    「上車吧。」黑瞎子給解語花打開車門,笑道:「哎呀手術哪兒那麼容易。我還不想死在手術台上,留著這條命為你死好了。」

    讓人一下子想起來那句「什麼時候你想要我死,就跟我說」。

    解語花是不相信黑瞎子這樣的人會為自己而死的,堅決不信。他看著後者跳上車來把著方向盤倒車,輕聲道:「你怎麼不直接說你怕死呢?」

    「昂,這還倒真是心聲啊花兒爺。誰能不怕死呢你說是吧?」

    解語花靠在車座上微闔上眼,狀若漫不經心地說:「我覺得若是說到死,吳邪要那啥了,還是可以上天堂的,至於啞巴張嘛,似乎是吳邪去哪兒他也去的那種……」

    「嗯?」

    「小爺我麼,大約就要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黑瞎子瞥了眼對方,笑道:「喲,那看來瞎子是和花兒爺同路的喲。」

    解語花還是閉著眼的模樣,道:「那要不,到時候結個伴兒一起走吧。」

    他的頭髮些微凌亂,穿著粉色的襯衫,微昂著頭的姿勢顯得下巴線條很優美,能看見脖頸處露出一小片扎眼的雪白,側面望去只能看到他半垂著眼瞼,眼尾微微上揚的感覺。整個人彷彿都是鬆鬆落落的,什麼也不在乎什麼也不傷害。

    忘了是在多少年以前。

    這個男人便早已經以這樣單薄的清澈的面容與姿態,長久地停留在自己的面前。

    半晌。

    那個黑瞎子錯過臉頰,眯著眼睛笑起來,道:「好啊。」

    【四】

    到了中午,解語花進遣唐樓的時候身後跟著豆子。他坐到椅子上,讓站在身後的夥計吩咐人上來一杯君山銀針。

    豆子是從他八歲當家起就跟在身邊的夥計了,知根知底;在中國,在這北京城內,上茶也是門學問。

    遣唐樓屬於解家地頭。解語花的君山銀針是特供的極品黃茶銀針,另幾位的霍山黃芽也是上品,色味極佳,但卻還不是十大名茶之一,光看就輸給了「黃茶之冠」的君山銀針。

    權四明白這是解當家的下馬威,但他什麼都沒說,只管慢慢品著上好的霍山黃芽,似笑非笑問:「解子請我們這幾個老人來,是怎麼個意思啊?」

    他用這個稱呼小輩的叫法而非當家的,慈眉善目之間又把下馬威推了回去。

    解語花笑道:「我還能是怎麼個意思,不過就是請四叔和七叔吃個飯罷了,咱們好久沒見著了,加上小七哥也才剛回北京嘛。」

    翟七眯縫著眼睛笑:「那還真是煩當家的掛記了。」

    王八邱坐在下座,沒資格插話,悶了半天,哼了句去洗手間,出了這個讓人憋悶的包間。

    他在洗手台前磨磨蹭蹭,越想越氣。

    小孩子就是不懂規矩!

    他王八邱雖說不是解家人,但在道上怎麼說也是響噹噹的人物!這個花兒爺倒好,從進門開始,就跟完全沒看見他似的,偶爾一個不經意,眼神接觸到自己的身上,卻總讓人感覺到他看得似乎不是活人,而是個沒有危害力的粽子!

    呸。

    沖完了手,王八邱轉過身要回去,竟發現洗手間門口不聲不響地站著個男人。那男人腦袋後頭梳了個小辮兒,一根煙光叼在嘴上,沒點燃。他戴著一副墨鏡,看不見眼睛,但很顯然他的視線始終對著自己。

    王八邱一愣:「黑瞎子?」

    「嗯哼。」對方含糊了一聲,不緊不慢地點上煙,腳一勾把洗手間的門關上了,道,「好久不見啊,你怎麼跑北京來啦?」

    王八邱不答。關於解語花和黑瞎子的事兒,他聽余姐講過些。

    他來北京自然是因為在長沙困難了唄。

    吳家那位三爺不知是為何,特別袒護北京的這個小九爺,可樂意幫著折磨他了。他找翟七幫忙,可翟七說到底是解家的人,不願意在黑瞎子這件事上多費口舌,而余姐早早撇清幹系和他斷了聯繫,這下可真把他給急的。

    黑瞎子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感興趣。我說,你知道我來幹嘛的麼?」

    王八邱不自覺地抵著洗手台,警惕地瞪對方一眼,道:「這可是公共場合,你總不能亂來吧。」

    「亂來?我黑瞎子像是會亂來的人麼?」

    「操!像你雞//巴啊像,你根本就是!」

    黑瞎子粲然而笑:「哎喲既然你這麼誇我,那我不亂來一下真是太對不起你了。」

    「你你、你……我操//你媽!你想幹什麼?!」

    「殺,你。」

    兩分鐘之後。

    黑瞎子哼著歌走出洗手間,對等在外頭的解家夥計道:「當家的讓你收拾幹凈些。」

    「是。」

    黑瞎子很滿意,往前走兩步卻又驀地回過頭,夠過那個夥計的肩膀,笑眯眯問:「兄弟,有古龍水麼?」

    黑瞎子在遣唐樓一樓隨便吃了點,便到車上等著當家的吃完飯下來。

    將近下午一點鐘,解語花才和豆子從遣唐樓里出來。兩個人鑽上車子一個悶在副駕駛座,一個擱後座呆著。

    臉色並不好。

    「怎麼,那幾個老不死的刁難你了?」

    「哼,差點和翟七吵起來。還是翟祁東在旁邊替我說話來著。」

    黑瞎子皺眉:「哎不是,我一直挺好奇翟祁東和你什麼關係啊。」

    「能什麼關係……」解語花突然頓住,拽住黑瞎子的衣領把人拉過來,聞了聞,「你身上什麼味兒?」那動作竟有點像是他在親吻後者的頸子。

    豆子自覺地低頭閉眼。

    黑瞎子微微挑了挑眉毛,笑道:「哦,你們解家的夥計生活挺滋潤的嘛,還是迪奧的。」他哪曉得人家糾結好久才買的這款古龍水啊。

    解語花嘖了聲:「你少浪費了,這玩意兒蓋不掉你的煙味兒。」

    「哈?聞出來了啊?」

    「屁話,趕緊開車吧你。」

    「成成成。」黑瞎子好脾氣地笑道,「花兒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解語花緘默,乜斜一眼,心道,這玩意兒也改不掉他身上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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