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錄
  • 簡介
  • 收藏

    (黑花/瓶邪)戲骨

    戲鬼魂飛魄散,相思蝕骨不知,然後才得以成就「戲骨」二字。 此文講的就是一個....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誤終身神馬的故事(大霧= =……) 二十年的糾纏。 嗯,原創人物滿街跑…… 總之就是信筆寫來 既不科學也不嚴謹~ 細節控、邏輯帝、考據黨慎-_-|||

    第二十五章、出發在進行時

    小說: (黑花/瓶邪)戲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數:3607 更新時間:2019-09-22 02:10:02

    【一】

    黑瞎子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床沿。渾身像被針刺了一樣細密地痛,密麻的痛感使得頭疼欲裂,偏偏這時候又倏然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此時耳朵卻偏生靈光得很,保姆阿姨走近的腳步聲都清清楚楚地傳入耳朵。不知道為什麼,黑瞎子此刻想的只是還好過來的不是解語花。

    等了好半晌,這種痛楚逐漸地減輕,消散,他才慢慢站起來,身子一晃又險些栽倒。

    真是狼狽。

    黑瞎子指尖掃過額頭,抹了一手的汗;又伸手摸摸背脊,衣服早就濕透了。他長長吁了一口氣,到盥洗室胡亂沖了個澡,換好衣服下樓。

    解語花已經等得略微不耐煩,看見黑瞎子過來抬腳就要踹;然而最終沒有踹過去,聲音也轉了腔:「你——,怎麼回事兒啊你?」

    黑瞎子臉色慘白笑容無力,解語花一眼看出端倪:「你,是不是眼睛疼了,還是那個毒……」

    他話沒說完,黑瞎子已經抱了抱他,道:「誒沒事兒的啦,又不會死。」

    「閉嘴!」解語花最討厭也最害怕的就是黑瞎子用這樣滿不在乎的語氣談論生死以及他的眼睛,他道,「我只是去戲園子而已,要麼你在家裡好了。」

    黑瞎子卻勾住解語花的肩膀,道:「我想聽你唱戲啊。」

    解語花看著他,肩上承擔著對方大半重量;少頃,最終還是錯過臉頰,道:「算了,走吧。」

    黑瞎子坐在幾個女孩子身邊,看著台上的那位楊貴妃,神情專註。

    「誒,我覺得他每個扮相都漂亮得不像話!不過不曉得為毛,我最喜歡的還是他的杜麗娘。」有個小姑娘對身邊的姐妹淘說。

    另一個女孩子就道:「我家老爺子說這就叫戲骨,戲入骨里才能唱出靈魂。」

    「啊,是麼?」

    黑瞎子微仰頭,斜眼瞟了瞟。

    他想起前幾年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解語花唱得最好的便是《牡丹亭》。

    那一年的某個晴天,黑瞎子晃悠進後台的時候,解語花正準備上場。他細描的柳眉,輕點的絳唇,逶迤成一筆一染水墨丹青般的繾綣。

    戲園子里的夥計各個眼色好,當即便上前道:「《遊園驚夢》一折,爺去的仍是杜麗娘。」說畢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左右無人,黑瞎子便搭上解語花的腰,還不忘輕輕捏一把:「花兒喲,這杜麗娘,還沒唱倦了呢?」

    解語花笑著反問:「那我這腰,你怎麼也還沒摟夠啊?」

    「那是,至死也不夠啊。」

    他半開玩笑:「那麼黑瞎子,你去死一死好了。」

    黑瞎子面上依舊是漫不經心地揚著唇角,悠然道:「成啊!倘若有一日,你想要我死,或者要我為你而死,我必定心甘情願。」

    當時解語花是怎麼說的來著?唔……,他瞪他一眼,說了倆字兒:「胡說!」嘁,誰胡說了啊,他黑瞎子自己是無所謂生死,但為了這個舉世無雙的花兒爺去死還是很願意的。

    黑瞎子眯著眼睛看台上解語花的眉如遠黛眼如水,輕易地晃了神。

    快二十年了啊……他們相遇至今快二十年了,彼此都佔據了對方生命的大半光陰。

    如果四年前沒有離開——可惜沒有如果。

    【二】

    這個時候的黑瞎子才恍然明白,融進解語花骨里的,是一曲牡丹;而入了黑瞎子心裡的,卻是一樹海棠。

    二十年的時間來栽這棵海棠,是為了叫他今生今世都忘不了的。

    【三】

    台上戲曲將至尾聲,黑瞎子先去了大門口等他家花兒爺下戲卸妝了過來。

    孰料碰見一個幾乎要被他遺忘了的人。直到那人一聲「黑爺」喚出口,黑瞎子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錦嬰笑言:「您等花兒爺?」

    「昂。」黑瞎子不鹹不淡地應了聲,心頭卻湧上怪異的感覺。不知為何他看到這個錦嬰這樣子恰到好處地笑起來,眉眼,唇角,下頜,又都給他一種熟悉感。而這種熟悉感,仍然讓他非常不舒服。

    「黑爺,我聽說,您和花兒爺……?」

    黑瞎子橫了他一眼,冷然道:「怎麼著?」

    「沒什麼。」錦嬰不在意地擺手笑了笑,「您倆可真恩愛,我很羨慕。」

    黑瞎子挑眉,這是在暗示自己他也是「同道中人」麼?他扶一下墨鏡,抱著胳膊回答:「謝謝,我們一直很恩愛。」

    錦嬰本還想開口,卻見解語花正走過來。他也就閉了嘴,朝黑瞎子欠了欠身,離開了。

    解語花不以為然道:「這都哪種行為,幹嘛見到我就要走,我又不是來捉姦的。」

    「嗯……」黑瞎子笑得狡黠,「你要是我正牌夫人才能捉姦的喲。」

    「請滾。」

    解語花偷偷瞧兩眼,見黑瞎子雖然仍臉色微白,但比先前好多了,微微鬆口氣,用腳尖踢踢人家的腳踝,道:「幹嘛,看著漂亮不?」

    「對哦,是不是唱戲的都挺好看的?不過我倒不怎麼待見,感覺……」黑瞎子頓了頓,道,「有妖氣。」

    解語花一哂道:「那你要叫孫猴子一棍把他打死不?」

    「那就算了唄。」

    「你就貧吧,」解語花道,「走了走了,明天還要去西安,趕緊回。」

    第二天一早,眾人準備出發去西安。

    耳媽媽還起了個早,拉著王胖子的胳膊,一副又委屈又捨不得的樣子。

    解語花想了想,交代保姆阿姨等會兒去收拾客房,讓余姐過來跟著一起照顧老太太。

    余姐年幼便喪母,跟老太太感情好,她們多相處也是好的;更何況,現在的解家,他能拉攏了她這個堂口,勝算怎麼都大些。

    不能怪他心思深沉,身在解家,到底無可奈何。

    而黑瞎子正靠著門框站著,胳膊環在胸前,瞪著面前的翟祁東,道:「靠,您還真來啊?」

    「怎麼,你不歡迎?」

    黑瞎子思量著也是,便欣然道:「歡迎,歡迎啊,反正花兒爺也不喜歡您是吧。」

    媽了個巴子的!翟祁東翻個白眼。

    吳邪正在分置裝備,過來把背包遞給翟祁東,「你沒別的東西了吧?」

    翟祁東還沒回答,王胖子就眼尖地看到院里掛在花架子上的鳥籠,不由道:「不,那是您的啊?」

    翟祁東順著對方視線回頭看看,道:「嗯。」

    「你倒斗去還帶這玩意兒?!」王胖子嘴角抽搐。

    潘子指揮著阿澤和虎子搬行李上車,便附和王胖子的說:「你確定你不是去玩麼。」

    翟祁東辯解道:「八哥也是有用場的好不!」

    夥計方青正把黑瞎子那把的NTW-20扛上了車,回身道:「是有人帶只鴨啊鵝啊的下斗,看看空氣里有沒有毒啥的。但到當地買就好了啊,再說八哥這玩意兒,好像聒噪了點喔。」

    像是迴響方青的這句話似的,那原本還算安靜的八哥登時跳上了架子,張嘴就叫:「要死要死!小崽子——」

    眾人:「你果然還是去遛鳥的吧!」

    【四】

    一行人抵達西安時,已經過了中午。飢腸轆轆的眾人草草果腹後,解語花開始安排工作。

    悶油瓶、黑瞎子、吳邪和王胖子四人再次下斗,把那八個藏毒的罐子取回來;虎子則受令把上次平安出來的那兩個夥計叫來打聽消息;剩下的人都休息,養精蓄銳。

    解語花在屋裡查看路線,過了會兒又對著夥計送過來的文莖果發獃。甘肅的那個大墓對他們來說,幾乎就是個未知數;他們不了解墓主人是誰,不知道墓穴的規模,這種感覺可真糟糕。

    西京醫院是麼,得趕快找到那個倖存者……,劉文書。

    解語花正想著,耳邊卻驀地傳來敲門聲。

    「進來。」

    虎子兩隻手插在衣兜里進了屋,道:「當家的,我問過他們倆了,不過他們沒跟著進到裡面,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解語花按按太陽穴,道:「猜到了。」

    「不過……」虎子道,「他們兩個里有個叫沈平山的,他是武威人,從冷龍嶺到走廊南山一帶他都很熟悉。」

    「唔?」

    「我的意思是可以讓他給我們帶路。」

    自家盤口的人總比外邊的嚮導安全點,可饒是解家的,也雜得很。人解語花用食指輕敲自己的嘴唇,「可靠麼?」

    「嗯……其實他挺老實的,就是有點兒膽小。」

    解語花一挑眉:「沒關係,叫他帶我們上山就好。」

    虎子鼓著嘴巴點點頭:「喔。」

    黃昏時黑瞎子四人終於回來了。

    他們在桌上鋪了一塊綢布,把八個罐子放到上面。除了悶油瓶,其餘三人均戴著手套,防止皮膚與罐面相接觸;但保險起見,三個人還是扒了幾個文莖果吃下去。

    「怎麼樣?我們要拿著幾個罐子怎樣?」解語花扯了張椅子坐下,趴著桌角觀察。

    黑瞎子從背包里取出玉枕,悶油瓶也拿出了那枚青鳥玉雕,放到玉枕邊上,又示意大家圍著桌子坐下。

    他悶不做聲,打開陶罐的蓋子,伸手進去,用食中二指夾著一塊長方體灰黑色的東西。看得出來是用某種液體將粉末砌成這樣的。

    潘子道:「這就是琴灰?」

    黑瞎子讓夥計去拿來筷子幫著把剩下的都拿出來,邊回答:「琴灰,摻雜了骨灰。先前啞巴張告訴我,摻進去的骨灰是從橈骨到遠節指骨那一截的。」

    八塊琴灰放在桌上,看上去沒什麼異常。

    吳邪叫了個夥計取一隻大袋子來,將空了的陶罐扔進去,讓人拿出去毀了。

    翟祁東蹙眉托著下巴道:「然後呢?」

    悶油瓶瞥他一眼,將手指伸進灰塊中找著什麼。黑瞎子見狀唯有無奈地聳一聳肩,把筷子插進去搗搗。

    「哦,」黑瞎子道,「等等,有匣子沒,趕緊拿個來。」

    解語花從後頭拿了個木盒過來,道:「發現什麼了?」

    「你看咯。」黑瞎子和悶油瓶幾乎是同時從灰塊里抽出來,兩人的指間和筷間赫然夾著條蟲子。

    共有八條蟲子,圓柱狀,向腹面彎曲,身形和蠐螬非常相似;但它們的顏色為米黃色,長度也有蠐螬①的兩倍長。

    王胖子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道:「我靠這什麼玩意兒,長這麼噁心!」

    悶油瓶搖了搖頭,道:「沒見過,不知道。」

    眾人都沉默下來。連啞巴張都不知道的東西,讓人陷入一種未知的恐懼。

    吳邪道:「會不會和甘肅的那個斗有關?」

    「有可能。」解語花道,「現在我們什麼都不曉得,更不應該退縮。等明天到了蘭州,見過那個劉文書,我們或許能知道更多。」

    阿澤嘟囔了聲:「人都成一神經病了,還能問出什麼。」

    方青用胳膊肘撞了下前者,道:「當家的說得對,一切還要等到了蘭州再說。」

    「嗯。」解語花捏了下鼻樑,「辛苦了,先吃飯吧。」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頁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