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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戲骨

    戲鬼魂飛魄散,相思蝕骨不知,然後才得以成就「戲骨」二字。 此文講的就是一個....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誤終身神馬的故事(大霧= =……) 二十年的糾纏。 嗯,原創人物滿街跑…… 總之就是信筆寫來 既不科學也不嚴謹~ 細節控、邏輯帝、考據黨慎-_-|||

    第四十章、世間生老病死

    小說: (黑花/瓶邪)戲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數:3835 更新時間:2019-09-22 02:10:04

    【一】

    豆子接到消息就立馬派守在山腳以及半山的兩撥夥計去接應,片刻聽夥計回報已經接到虎子和潘子,幸好王胖子也在,傷不重,幫襯著以最快的速度下山。但半道上仍然遭遇雪崩,他們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下躲過去,但有兩個兄弟落得比較後面,最後沒了。

    他有點火急火燎的,捂著手機道:「六爺,這可怎麼辦,說是沒有當家的他們的消息。」

    傅六眼角瞥見老七猝然捏緊的拳頭,皺了一下眉毛,道:「別急,先聽王胖子怎麼說。」

    王胖子在那頭幫潘子處理傷口,叫嚷著原本他同啞巴張和天真一起回去找花兒爺他們,往下走正好碰到重傷的潘子二人,他就帶著他們趕緊下山,現在也不知道上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誒那個豆子啊,還有翟祁東……」

    傅六眉頭一跳,靜了會兒又說:「啞巴張在,還有個不知深淺的黑瞎子,總能活著回來。」

    翟七哼了聲:「你倒是曾跟他們一起下過斗還怎麼的,這樣相信?」

    豆子欲言又止。

    「老子就想知道,翟祁東那混賬東西作著非要下斗,現在……」他似乎驀然有些不敢說了,最後只道,「混賬!」

    豆子終於緊緊地閉上了嘴。

    翟七看他兩眼,甩袖而走;傅六微微一嗟,兩根手指用力扣著茶盞,一點一點喝掉早已冷透的茶水。

    豆子捂著額頭暗暗嘆氣,道:「呃,六爺,我給您再換杯茶吧。」

    「不用,」傅六道,「我也就是想嘗嘗,看這個雨臣最愛的君山銀針究竟是個,什麼樣難以割捨的味道。」

    恐怕要說的根本不是什麼君山銀針,而是黑瞎子。

    豆子對著他也徹底沒話了,半個字不敢吭,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

    到底還是傅六長嘆一聲,道:「你剛才,還有什麼沒講的,現在說吧。老七已經走了。」

    「我……」豆子默默地組織語言,「小七爺,嗯……情況非常不好。」

    「怎麼跟『不好』法?」

    「他……是、是——沒能走出來。」

    「哦?」傅六捏著空掉的茶杯,無意識地手指漸漸用力,道,「先,別讓老七知道,明白麼?」

    「明白。」

    傅六皺著眉看他,道:「按理說,崑崙山、唐古拉山還有祁連山那一片發生雪崩的可能性比較小,這次突然地發生這種事情,雨臣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可是、可是黑瞎子在,他……」

    砰的一聲,傅六直接將手裡的杯子砸在豆子腳邊,他嚴厲打斷:「我倒是要去管黑瞎子死活?!現在我只關心雨臣能不能好好地回來!」

    「是!」豆子動都不敢動一下,道,「我再去催那幫夥計,一定儘快找到當家的他們。」

    六個小時之後。

    豆子終於等到解語花的消息。

    「我們現在已經在武威的一個小醫院裡了,小花狀況不大好,不過還好沒有生命危險。我們打算明天轉蘭州的醫院。」吳邪在電話里大聲說。說得豆子一顆心霎時間放下不少。

    「好的我知道了。」豆子道,「我會通知夥計在那邊候著接應你們。」

    開著免提,傅六在一旁道:「傷得很重?」

    「小花傷得比較重,我們等他的情況穩定一些,得馬上轉回北京來!」

    「行,就這樣決定。」傅六很明顯是緩緩舒了口氣,又對豆子道,「記得先送到馬先生的醫院,他是自己人,總歸放心點。等雨臣的傷勢好點,就轉到協和醫院。」

    「啊?」

    傅六心頭積澱的陰雲總算沒有繼續氤氳:「馬先生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他的醫院那邊有些人根本進不去,協和醫院人多眼雜……總之叫你做什麼就去做。」

    豆子咽了口口水,道:「是,我明白了。」

    末了傅六忽然道:「上次給你的那封信……」

    「啊在!」豆子道,「我一直都揣在身邊。」

    傅六頓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那就好,雨臣到北京的那天,把信送過去。」

    【二】

    「咣當!」

    他房裡傳出幾聲陶瓷製品落地的聲音,接著又馬上死寂一片,像是瞬間頹敗下去。

    錦嬰站在門外,心臟驀然被攥緊。

    先前解家那邊的豆子來了一趟權家,進了權四爺的書房,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很快就走了。從他跨進權家院子到邁過大門出去,前後幾乎不超過五分鐘。

    錦嬰揣測不出原委,但必定是是什麼特別了不得的事情,否則就算解家人看明白他們這方的野心,也不能真正拿他們有什麼辦法。

    「錦嬰!錦嬰……!」書房裡突然傳出權四的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味道。

    錦嬰心頭又是一驚,推門進去。

    權四歪坐在檀木椅上,整個人都在顫抖,臉上的皺紋跟著一抽一抽,像蟲一樣;地上扔著一張信紙,還有幾盞杯子的碎片。

    他的眼裡滿是難以置信,以及深深的恐懼,恍若籠罩在衰頹的氣息之中。

    ——他老了啊……

    錦嬰走到他面前蹲下,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聲音非常輕:「四爺,您叫我?」

    權四的眉目里儘是不甘:「他,他還活著……他怎麼能活著?!竟然還瞞天過海到了如今?」

    錦嬰離他更近,皺著眉問道:「他是誰?」

    權四沒有回答他。錦嬰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地上,那張泛黃信紙帶著精巧的復古氣息,寫著「見字如晤」四個字,再無其他。

    權四突然反手抓緊了他的手,一直在顫抖。

    「四爺?」錦嬰吃痛,抬頭卻見權四的表情幾近扭曲,恨然地叫著他的名字:「錦嬰!錦嬰!錦嬰啊……!」

    錦嬰慢慢回道:「四爺,您說。」

    「解雨臣!你去!解雨臣!」

    他的背脊僵直得發痛,頃刻,認命般道:「我知道。您放心吧。」

    權四聽了他的話,就像是真的放心了一樣,整個人都突然鬆了弦,沉沉地栽倒在檀木椅子里。

    錦嬰的呼吸也跟著停了一拍,他幾乎是小心翼翼的探了下對方的鼻息——還有氣兒,只是一下子栽了過去罷了——他發現自己連這老爺子有朝一日會駕鶴西去的年頭都不敢有。

    他鬆了口氣,叫來管事,「四爺不舒服,去把陳醫生找來。」

    雖然老了,但沒死,總歸還是好的……

    【三】

    「嗯,是騙你的啊。」

    「騙你的啊。」

    …………

    解語花睜開眼的前一秒,黑瞎子的聲音還盤踞在聽覺中樞揮之不去,直接而凜冽地刺透了大腦皮層一路筆直扎進了心臟,彷彿在叫囂著那人的言而無信。

    早幾天就醒了的吳邪見他手指動了動就立馬按鈴叫醫生了,此刻正著急地在他的耳邊小聲叫著:「小花?小花?聽得見麼?」

    解語花乏力地瞟了眼,確定自己現在正在病房裡,面無表情目光冷冽的悶油瓶坐在沙發上的樣子一本正經,看上去像是兢兢業業的門神,守護著他這個「病嬌」的「公子哥」。

    「啊,」大概是太久沒說話,甫一出聲顯得有些沙啞,「又不是聾了。」

    吳邪笑笑:「我這不是擔心你麼。」

    解語花想說什麼,但醫生已經推門進來;他動了下嘴唇,最後道:「我在哪裡?昏迷多久?」

    吳邪道:「你已經回北京了,在協和醫院,從斗里出來到現在為止你昏迷了有半個月了。」

    半個月的時間,有點兒太長了……

    大夫檢查了下,道:「看樣子恢復得還不錯,不過你外傷不少肋骨骨折,要再住院觀察一天。」

    「不用,我可以……」解語花試圖道,他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可以個鬼!」那大夫又氣又無奈,「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愛惜身體,野外探索啥的是好事,但是注意安全懂不懂啊?現在身體搞壞了吧,還著急忙慌地出院去幹什麼,留個後遺症的將來後悔去吧!嘖,說的就是你!還有你!還有沙發上那個!」

    解語花:「……」

    吳邪:「……」

    關他和小哥什麼事兒啊,他倆都沒開口的。再說了野外探索之類的臨時借口實在太年輕化了啊別半拉月的一直掛嘴上好不好。

    所以說這種盡職又話嘮的醫生真的沒人能治了。

    「喲,郝大夫您又教育病人呢?」病房突然被打開,一個年輕醫生站在門口,穿著白大褂,笑容溫暖治癒。

    解語花看見對方的臉,有些茫然,緊接著又終於恍然道:「哦,是您啊。」

    「可不就是我麼,」醫生還是那個醫生,曾經還八卦地問過解語花和黑瞎子是什麼關係,「我對長得好看的人印象特別深,哈哈。」

    解語花:「……」

    姓郝的好大夫笑罵道:「你一神經眼科的跑我這裡來幹嘛,閑得慌的話讓主任多給你安排點工作嘛。」

    「別別別,我就偷空兒溜達一圈,馬上回馬上回。」醫生作勢關門出去,關了一半又卡住,探頭進來問道,「誒,對了這半拉月了怎麼沒見到你愛人?」

    解語花:「……」

    吳邪一個頭兩個大,直道:「哎喲您怎麼那麼不忙啊,您趕緊去吧,病人都等著呢。」

    醫生叫道:「也就這會兒人不多……」

    最後還是郝大夫跟著出去,拍了拍人醫生的後背,道:「得,我也走了,你趕緊回去,瞎吵吵什麼呢。」

    呼。吳邪關上門,心道終於安靜了。

    【四】

    悶油瓶先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巋然不動,現在倒是很主動地走到了解語花的病床前。

    吳邪幫他慢慢把床搖起來,堅決不先開口。

    「好吧,既然你們都不說話。」解語花感覺到肋骨隱隱作痛,嘆道,「……第一個問題,黑瞎子呢?」

    吳邪張開嘴,又閉上,再張開,最後還是閉上了。

    解語花眸光微沉:「我給你措辭的時間。」

    「他不知道。」悶油瓶終於道,將手按在吳邪肩上,「我也不知道。」

    「這算什麼答案?」解語花道,「是死是活都說不出來麼?總不至於,粉身碎骨了吧?」

    「當然不是!我和小哥到那個洞口的時候,只看到你,還有翟祁東的頭。當時洞口已經被掉下來的石塊堵住,沒見著黑瞎子的人。」

    「你的意思是也許黑瞎子還在裡面?」

    吳邪猶豫著道:「也可能他……好吧那時候小哥搬開石塊找過,附近很幹凈,只有很少的血跡,打鬥過的痕跡並不明顯。」

    「不可能。」解語花道,「那時那個『周穆王』差不多要追上我們了。」

    「所以我們才說不知道啊。」

    解語花一下子沒了聲音。

    頓了頓,他收拾了下語氣,又道:「對了小七哥的……怎麼安排的?」

    吳邪垂眸,跟著含糊道:「他的……,你們傅六爺接回去安葬了,你那七叔,唉,病來如山倒,一晚上頭髮都白了大半。」

    「行了。」解語花終於閉上眼睛,「你們先出去吧。」

    這事兒怪他,然而他再怎樣給翟七賠罪,也賠不完這孽債。

    至於黑瞎子……

    當時沒有別人,而他陷入昏迷;從他被黑瞎子一掌劈暈,到啞巴張和吳邪找過來,按雪崩發生時間來說,之間的間隔不會很久;但偏偏就是沒有任何人能告訴他,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那麼的不能解釋,卻也那麼的無法抗拒。

    然而無論如何最直接最真切的一個消息就是,黑瞎子消失了。

    可能死了。

    可能還活著。

    但終究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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