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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放逐的神明

    祁魚失去了一段記憶,一段她覺得寶貴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的記憶。 八歲離開老家到大城市裡,偏僻樸素的小鎮似乎正在記憶中遠去,直到十年後她回到這裡,塵封的記憶逐漸被喚醒。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是了,這裡——廢棄的神社裡,有一個被放逐的神明。 而他救了她的命。

    重遇故友?

    小說: 被放逐的神明 作者:潜行女巫 字數:2307 更新時間:2019-09-21 10:12:19

    剛剛恢復庇佑的神社迎來的第一位祈禱者,居然認識自己,這種感覺太詭異了。

    不過祁魚是表現不出來的,她只是無語地看著白,一臉「別問我我也不清楚」的表情。

    白歪了歪頭,祁魚更加無語:「為什麼要我去看,他不是看不見你嗎?」「因為好玩。」白挑眉道。

    果然這貨還記著仇呢,虧她還丟臉地哭了。

    祁魚淡定地半彎著腰往前探去,借著屏風的遮擋開始觀察起對方來。嗯,祈禱完了就快抬頭,這裡很暗她根本看不見啊。

    那人好像聽見什麼動靜,終於抬起頭來,祁魚被他的目光捕捉到,竟有一瞬間想起雞皮疙瘩。那種眼神,炙熱得彷彿要將她活剝了一般。

    「祁魚?」

    「……」

    迷之沉默。

    啊,被發現了。

    「你是笨蛋嗎?!」在一旁的白看不下去給了她一個爆栗,「為什麼這樣都會被發現啊?!簡直……喂!叫你你還真出去啊!!」

    是的,一根筋的祁魚就這麼淡定地走了出去:「你好,我們認識?」

    尼瑪還跟人打招呼你還能不能再逗比一點!!?

    祁魚表示:可以。因為對方驚喜地向她撲來還大喊著「祁魚我好想你」,而祁魚默默地閃開了,於是對方「啪嘰」一聲臉朝地倒了下去,看得白都覺得臉疼。

    「抱歉,我不記得你了。」祁魚看著對方迅速爬起並擦了把鼻血,實則一點不覺得抱歉。像這樣對著她這副面癱臉還能狂熱如斯的人她理應印象很深才對,然而很遺憾,這人於她是個十足的生面孔。

    那人倒是笑笑就過去了,反而急著和祁魚說話:「啊,我一點都不介意。我叫盧肆宇,是你高中隔壁班的班代。」

    隔壁班的班代……啊,這麼說倒有印象了,那個總是戴著厚重黑框眼鏡留著西瓜頭成日低著頭整個人看起來陰沉無比的男生?因為那個班是全年級最混亂的班,而祁魚自己發獃的時候總能看見隔壁那些不良學生欺負自家班代,所以她特意多看了可憐的班代幾眼。可是……和眼前這位剪了碎發笑容陽光一身清爽的人是同一個?

    「啊,你也很驚訝我的變化吧?不過這一切都要多虧你!」盧肆宇說著又想撲過來,又不好意思地制止了自己,「你還記得有一次那些人又來欺負我,結果你從旁邊經過,非常帥氣地說了句『監控開著』,那些人瞬間就散了,而且以後都不敢再欺負我。」

    「的確有這件事,但是,」祁魚直接說了,「那隻是我被老師拜託之後順便告知你們一聲而已,因為學校的監控系統更新了。」

    「但是,我還是非常地感謝你,從那次開始,我意識到自己還是有人關心的,自信心也逐漸回來了,總之,真的非常感謝!」盧肆宇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祁魚無感地點點頭,白無力吐槽:你確定那是關心嗎?

    一番對話後又是詭異的沉默,直到兩聲冗長響亮的肚餓聲響起,一個自然是連午飯都沒吃的祁魚,另一個嘛……盧肆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餓扁的肚皮:「對不住,那個,我是聽說這裡的神社特別靈才匆忙趕來的,已經一天沒吃飯了,」他突然熱忱地看著祁魚,「祁魚,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不用了,我回去吃。」「誒,這麼說你家在附近?」「準確的說,是我外婆家。」「那我能去蹭一頓嗎?」「……」「拜託了!」

    於是從頭到尾都來不及阻止的白只能無語地看著兩人以某種奇怪的氣氛離開神社,一直到家門口,盧肆宇都還大膽地盯著祁魚看,簡直是「迷弟」的標準。

    而狂熱的某人在見到祁魚的家人後儼然一副乖乖男形象,深得祁母歡心,還跟自家老公做了對比,於是無辜的老爸又不得安寧。

    飯桌上也融洽非常,完全看不出盧肆宇是個剛來的外人。

    「我真的非常仰慕祁魚,」盧肆宇摸摸鼻頭,有些靦腆地笑了笑,「今天能遇見祁魚真的太幸運了!」

    祁魚提前拜託他保密在神社相遇的事,理由是怕父母多想。現在看來還挺明智,畢竟誰知道盧肆宇和祁母居然聊得這麼來呢,話頭一開就根本停不下來。

    至於白,則是一臉無聊地到祁魚房間待著去了,於是祁魚在飯桌上無所謂地接受著某迷弟分分鐘的視線攻擊,話題也不受控制地拐向奇怪的方向。

    「這麼說,莫非你看上我們家小魚了?」祁母幹脆地問道,祁魚剛夾了口菜塞嘴裡,此時也只是默默地嚼著。

    貌似,她招了個麻煩回來?

    一聽此話,盧肆宇的臉便迅速變紅,說話也結巴了:「阿、阿姨,您、您在說什麼!」他放下筷子,瞟了祁魚一眼,「那種仰慕,能叫喜歡嗎?」

    之後的飯桌也算融洽,外婆始終笑笑不說話,祁魚也是沉默到底,只是有什麼變了,要說的話,應當是盧肆宇的言行舉止中,多了一絲猶疑。

    然後呢,極度好客又喜歡盧肆宇的祁母就這麼把人給留宿了,還豪爽地承包人家在小鎮逗留期間的食宿,祁魚動動嘴唇,還是沒阻止。

    飯後兩人同行回房間,盧肆宇一路糾結的苦瓜臉,臨到房門前終於開口:「祁魚,我對你的感情,真的是喜歡嗎?」說完又紅了臉。

    「我不清楚,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祁魚一本正經地說。

    「我大概能懂那種感受,想一刻不離地看著她,想保護她,想看她笑,想幫她,想……觸摸她。」

    「觸摸?」

    「啊,比如說……」盧肆宇抿了抿嘴,突然一臉正經地看著祁魚,而後伸出他的手,向祁魚的探去,「比如說這樣……」

    「咔嗒。」

    祁魚的房門就在此時突然打開,她習慣性地握住門把手,從而避開了盧肆宇的手。

    「好像門沒關好。」祁魚回頭望向盧肆宇,見對方看著自己的手沒了動靜,「你還好嗎?」

    「……啊,沒事呢。」盧肆宇轉而用手摸了摸頭,又展開一抹笑,「那麼晚安。」

    他向前走去,進了客房。

    祁魚進了房間,看到白鄙視地望著她,問道:「怎麼了?」

    「對方很明顯是有目的地接近你。」白似乎對他又變回小孩一事仍有些不悅,語氣散漫但一針見血,「剛才要不是我解圍,你估計會被他……」「觸摸嗎?有目的的話,是因為喜歡我,想要追求嗎?」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感到害臊。果然無感的人不會尷尬嗎?」白無趣地撇撇嘴,不知怎地有些不快,「不打擾的話,你估計會被壓倒吧。」

    「像我對你那樣?」

    「……閉嘴!!」

    此時的客房內,盧肆宇躺在床上,於黑暗中盯著自己方才伸向祁魚的手,一直盯著、盯著,最後握緊成拳。

    動搖……嗎?

    絕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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