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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放逐的神明

    祁魚失去了一段記憶,一段她覺得寶貴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的記憶。 八歲離開老家到大城市裡,偏僻樸素的小鎮似乎正在記憶中遠去,直到十年後她回到這裡,塵封的記憶逐漸被喚醒。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是了,這裡——廢棄的神社裡,有一個被放逐的神明。 而他救了她的命。

    血脈繼承

    小說: 被放逐的神明 作者:潜行女巫 字數:2226 更新時間:2019-09-21 10:12:20

    擋在祁魚面前的白變了一番模樣,神力驚人,氣場犀利,令對面的牙嘯感到了危險,不由眯眼怔愣了一晌,旋即飛快地抽出鞭子,仔細品聞血的氣息,輕笑著開口:「不愧是九尾一族的後代,看來你只是力量被阻滯了,那群有眼無珠的族人是否該痛哭流涕?」     

    「牙嘯,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白輕握手心,伴隨著一道白光,傷口消失不見。

    「我已經不能回頭了。」牙嘯緊抓著鎮魂鎖,眼前掠過她的身影,令他的眼裡更添幾分痛苦,「白,你也應當能體會我的感受,否則十年前你就不會救祁魚了。」

    祁魚聽到牙嘯的話不由想到剛剛回憶中白的出現,複雜的情感在她喉頭徘徊,感覺酸澀,又感覺甜蜜。

    她看著白的背影,那鮮艷的衣袍雖為他增添了幾絲妖艷,周身勃發的力量也令人感到壓迫,但祁魚知道,白還是白,會為他人考慮,有時暴躁易怒,也是擔心對方。

    祁魚好像終於明白,在初來小鎮的那一晚,為什麼白會對她的失憶憤怒不已。

    他並不是來討要被放逐的代價,也不是遷怒於她,他只是為了自己的離開而憤怒,為他不知自己近來幾年安危而懊惱,為當初沒有及時知道她離開從而進行阻止而不甘。

    白總是這樣,令人心疼。

    而自己總是如此,任性不已。

    祁魚獃獃地盯著白,才發現對方手心向著自己受傷的腳踝,亮起了白光,她試著動了動腳,崴腳的刺痛感已全無。 

    祁魚站了起來,可是方才突然湧上來的陌生情感——那種有口難言卻又令人像中毒一樣陶醉的情感——霸道地盤踞著她尚未開墾的某塊心田,她突然想起盧肆宇的話:

    「想一刻不離地看著他,想保護他,想看他笑,想幫他,想……

    她看著白另一隻空著的手,緩慢地,不由自主地握了上去。

    「觸摸他。」

    白被手心傳來的熱度所驚,他驚愕地看向此時像小貓一樣抓著他的手、一言不發地抿著嘴的祁魚,一門心思有七分給了這種從未有的接觸,不禁熱了心頭。

    祁魚獃獃地看著白修長的手指,臉頰很快燙了起來。

    這種情感、啊,這種情感啊,叫什麼名字呢?

    許是被兩人的動作所刺激,牙嘯呆愣了一會兒,恨恨地咬牙:「現在你懂了麼!?我也想這麼觸摸她,可是我沒有資格!」

    「牙嘯,現在的你控制不了鎮魂鎖,如果擅自行動,很可能會讓你想要的靈魂徹底消散。」白沒有甩開祁魚的手,就這麼讓她握著,另一隻則暗暗蓄力,幾條銀線在他手中遊走,互相摩擦生出白輝。

    「所以說有祁魚的靈力就可以了,你們、你們可以自動給我,或者,我來奪取,嗯?」牙嘯又開始陷入狂熱的狀態,連說話都是顫抖著的,「她已經等不了了,等不了了你們懂嗎!?」

    牙嘯嘶吼出聲,周身亮起刺眼的紫色光芒,將他重重圍住,就在此時,白迅速地拋出手心中由大小不一的銀線編織而成的光球,光球在飛向牙嘯的上方後迸出數千條分體來,像是蛹一般將牙嘯包圍。

    「不!!不!!」牙嘯不甘心地在光蛹內吼叫,全然沒了之前的慵懶優雅,變得瘋狂病態。

    這光蛹由白的神力所凝聚的銀線組成,每一條都濃縮著九尾一族在凈化方面的神力,對於已經走火入魔的牙嘯來說再恰當不過。

    鎮魂鎖在牙嘯被包圍後迅速脫出,有靈性地四處觀望,最後乖乖地飄到白的手裡。

    「就不能幫幫牙嘯嗎?」

    被陌生情感襲擊之後,祁魚已經明白了牙嘯的瘋狂,倘若他與想找回的靈魂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壓抑著諸多痛苦與不甘,未免過於可憐。

    「他選擇的路本就不是正確的,而且如果他吸光了你的靈力,你面臨的,只有死亡,這點我絕對不會允許。」白轉身,祁魚發現他的雙眼下方都有兩條紅色的斑紋,像倒立的鈍角三角形,但是艷得吸引人,祁魚伸出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

    白被她的觸摸弄得半閉了眼,癢癢的觸感簡直要傳到他的靈魂深處,此時襲卷著他的內心,那種熱熱的感覺又來了。

    「嘭!」

    「咦?」祁魚看著白頭上自帶音效變出來的獸耳,軟軟的,毛茸茸的,一時看呆了,停止撫摸斑紋的手居然被白用臉蹭了蹭。

    白此時閉著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臣服於被觸摸的反應之下,像只貓咪一樣討要撫摸。

    祁魚心頭一動,努力踮起腳尖,好一會兒才準確地一把抓住白的耳朵,軟軟的白毛觸感讓她怔愣了幾秒,旋即臉火辣辣地紅了。

    耳朵尤為敏感的白在被抓住一隻耳朵後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隨即便看到了祁魚近在眼前的紅撲撲的臉蛋,她專註地盯著自己的耳朵,手還在不安分地摸著。

    這時白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把祁魚的手按了下來,無法避免地臉一紅。

    「你為什麼會有耳朵?」祁魚問道。

    「我是不是一直都忘了跟你說,我和牙嘯,我們都是青丘出身的狐狸一族,而我是其中最尊貴的九尾的血脈繼承者。」

    「所以,你的真身是狐狸?」

    「嗯。」

    祁魚一時難以接受,畢竟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化人的狐狸,而且還是非常厲害的九尾一族,而且,還是她認識的白,救過她的白。

    但是她從剛才牙嘯的話語中得知,白似乎被族人誤會而被驅趕,直到現在才恢復了九尾的力量。

    「看來那群老傢伙會氣死吧,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會恢復力量。」白看著自己的手心,纖長的指甲閃爍著銀輝,讓人一看便知其中蘊含的力量有多恐怖。

    方才他一心想要解救祁魚,難免因能力太弱陷入痛苦的回憶中去,他呼喚著母親,祈禱她能給他力量。

    「孩子,破了媽媽難產時被迫施加給你的封印,很不錯哦。」

    白的心頭突然響起母親的聲音,他一下子抓緊祁魚的手,過去的所有痛苦好像都在一瞬間無影無蹤。

    九尾的力量本就蠻橫霸道,難產所生下的幼小個體,根本無法承受。

    母親是為了成功生下他,才封印住力量,即使自身難保?

    一股熱流湧向白的心房,令他忍不住笑起來。

    謝謝你,母親。

    而此時牙嘯那邊,光蛹完成了對他的凈化而消去,原地只剩下牙嘯躺在地上,閉著雙眸。

    兩人看了看手中的鎮魂鎖,又看了看地上的牙嘯和斷。

    似乎,要解決的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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