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壞肚子了。」

「兔子的腸胃可脆弱啦，還好上次用剩下的還沒丟掉，拿著吧。」袁媛從木櫃下掏出一包藥，交到蕭奕言手裡，順便問道：「誒，你怎麼也養兔子呀，蕭哥？」

蕭奕言無聲地嘆口氣：「沒養。……幫別人問的。」

袁媛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喃喃道：「別人是誰？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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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言回到屋內，陸綿疼到變回了兔子，在被褥上捲縮成白白軟軟的糰子，兩隻長耳朵無精打采地耷拉在絨毛上。落日餘暉斜斜地傾落在床腳，客棧外小孩嬉笑打鬧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屋內，蕭奕言蹲在床頭，小心地拆開藥包，拿了根木筷沾著藥粉慢慢喂著他。

橙黃的餘暉漸漸被月色浸染，這時，陸綿舔完了筷子上的最後一點藥粉，便埋頭不再吃了。

「還難受嗎？藥效可能沒那麼快，雖然我也沒吃過……」蕭奕言撤開藥包，活動了下因長時間不動而酸痛的肩膀，疲憊地靠在床頭，把陸綿捧到自己的小腹上，用手托著不讓他滑下去，另一隻手則輕輕撫摸他雪白的絨毛。

小兔子閉上眼睛，淺淺地打起呼嚕。蕭奕言這才算是放下心來，也是心累了一天，不免覺得有些睏倦，心想小眠一會兒好了，便合上雙眼，抱著懷裡嬌弱的兔子，就這樣靠在床頭睡著了。

……

月上枝頭，睡了快一個時辰。

蕭奕言睜開眼睛，盯著床頂上的雕花半響，才將視線下移，陸綿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人形，衣裳還滑落了一截，露出少年尚未長成的嫩肩。

「……」蕭奕言淡定地抬起自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把他從身上挪到床榻上。

「仙君！不要……」陸綿一挨到枕頭就醒了過來，神色驚慌地望著他，抓著他的手臂不放。蕭奕言一時沒注意，被他用力扯回床榻上，用小臂撐著身體，才沒把他壓在身下。

「你……」蕭奕言抬頭看他，陸綿顯然已經清醒了，突然摟著他的脖子蹭上來，嘴唇眼看就要貼上了，蕭奕言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將他隔絕在一指寬外，冷靜地盯著他，揚了揚眉毛：「你想幹什麼？」

陸綿嗚嗚地扒開他的手，氣喘吁吁道：「小氣鬼！親一下又不會怎麼樣，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啊！」

蕭奕言：「你先把中午一兩銀子的飯錢還了，再來說養我一輩子這件事。」

「一兩銀子？」陸綿歪著頭，咕噥道：「那是多少錢？」

蕭奕言只是隨口說說，壓根沒指望他能還上，「在這等我，我去買些晚飯。」起身下床，抬手碰上斗篷的系帶，想了想又放下，回頭看向陸綿。

實在不放心讓這隻搗蛋兔獨自待著，蕭奕言改變了主意，心想可以把他裝進兜帽裡帶著於是道：「要不……，你變回兔子？」

「為什麼？我見不得人嗎？」陸綿抗。議道，卻還是哼哼唧唧地變成了兔子跳到他手心上，抖著短尾巴，提醒道：「你可要小心點，不要把我摔著了！」

蕭奕言假裝沒聽見，抓著他抬手就把他丟進了斗篷的兜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