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華向來沒心沒肺，瞬間忘了剛剛的囧事，此時單手支著下顎，憂傷地望向屋頂：「唉，還不是那個多管閑事的大理寺少卿......」

提到大理寺少卿，蕭奕言瞭然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接著問道：「你又犯什麼事被他看到了？」

「什麼犯事？我楊子華拾金不昧、以德報怨、克己律人！簡直就是汴京良好居民！」

蕭奕言淡淡的哦了一聲，又道：「你在茶館裡說他壞話，又被他聽見了？」

「哎，不是！你別提這些丟人的事了！常岑那個王8蛋……」楊子華想起難以啟齒的往事，抬手捂住臉，暗罵了一句，接著說道：「我不是買了一把桃木劍嗎？」

「我今天從我爹的校場出來，一抬頭就看見大理寺的馬車停在外頭，而那個大理寺少卿常岑冷冰冰地看著我，我當時都快被他嚇沒半個魂了！」

蕭奕言揚眉道：「你怕什麼？」

「你、你以為我想啊，這不是被他整出條件反she了嗎......」

「然後呢？」

「然後他就把我的木劍給收了，逼問我在哪拿的，還把那位賣我桃木劍的道士給抓走了，你看看這是人幹的事情嗎！我懷疑他跟我八字不合，閑著沒事就喜歡來針對我！我上輩子是欺壓他了嗎？」

青菜粥似乎很合陸綿口味，沒過一會兒就快見碗底了，張合的嘴唇熱的嫣紅。

楊子華越想越氣，忿忿地握拳錘了下桌子：「買把桃木劍怎麼了？我是花他錢了還是吃他家大米了？」

蕭奕言：「他怎麼沒把你一塊抓了？」

「是啊！」楊子華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也感到奇怪！」

「......」

楊子華陷入苦惱：「他怎麼就不抓我了呢？難道他開竅了？知道我爹是威名顯赫的宣武將軍，不敢綁我了？」

「他知道。」

「啊？什麼？」

「你忘了？」蕭奕言垂下眼睫，替他回憶道：「去年冬至你喝醉了，爬錯牆進了常岑的府上，還把他當成了我。他提著你在袁媛客棧內找到了我......那時你嘴裡還喊著『我爹可是宣武大將軍，你敢這樣提著我？！』。」

「真有這麼一回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楊子華努力回想著，即使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仍然沒有一點關於去年冬至的記憶，幹脆不想了，更加生氣道：「那他還敢抓我！」

「他連皇親國戚都敢查，怎麼不敢抓你。」蕭奕言嘆氣道：「你安分點吧，到時候真把你關進去了，就算你爹回來也救不了你。」

「......」楊子華一時語噎，但又不服氣地重重哼了一聲，「不行，他無緣無故收走我的木劍，我一定要讓他還回來！」

「再買一把就是了。」蕭奕言苦苦勸道，別提心有多累了。

而楊子華高深莫測地搖搖頭：「你以為我要的只是一把木劍嗎？」他目光悲愴道：「......是男人的尊嚴！」

蕭奕言：「......」

陸綿吃著粥，含糊道：「什麼是男人的尊嚴？」

蕭奕言想了想，回答道：「......就是找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