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道，「君這個姓很少見。」

「君不是我的姓。」君故看如意待人溫和，便也漸漸放下了防備之心，而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意來，「我不知道我的姓是什麼，我娘也不和我說，只是隨便取了個名字。」

「那你父親呢？」如意有些驚訝，卻看君故眸色微微黯淡而忙道，「我只是隨口一問，沒有冒犯你吧？」

「怎會，殿下多心了。」君故略思索一番，露出一個帶著苦味的笑來，「我也不知道我父親的事，我娘沒告訴我，所以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誰......」

如意看著君故，看他俊朗的臉上突然染上的落寞神情，便停了下來拉住了他的袖子，君故看著他，驚疑不定，如意卻笑了，「我父皇跟我說，人的過去原本是最不要緊的，不管你過去是布衣還是王侯，世人只會看得到你的功績。你是我宇文子宸的伴讀，以後就一定是良臣名將。」

如意的笑容真的是很幹凈，君故也是有些奇怪，好歹也是個太子，怎麼對人一點都不設防？這樣的性子難怪要被人欺負呢，想到宇文子安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君故真是慶幸他的主子是如意。

眼見永年殿到了，君故跟著如意走了進去，一溜兒的宮人朝他們二人行禮，君故便有些無措。如意看著他笑了笑，對那些宮人道，「這位公子叫作君故，以後就是本宮的伴讀，你們也得仔細服侍，要是出了紕漏，本宮是要罰你們的。」

如意長相精緻，因為年紀還小帶著些稚氣，看上去便是讓人喜愛的好模樣。如今這樣對著宮人們訓話，倒有一種小孩子故意裝大人的樣子，可愛得很。

宮人們也都不怕他，應了聲是便朝著君故行了禮，口稱「君公子」，倒讓君故反應不過來。如意看他那樣就笑了，是個愛笑的孩子，君故這麼想著。

他等宮人們都退下後，便又由如意領著去自己的卧室，一路上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小心的問道，「宮裡的藏兵閣在什麼地方？」

「你怎麼知道宮裡有藏兵閣？」如意有些奇怪，卻沒往心裡去，「藏兵閣在御花園西北，最邊上那座看守的侍衛最多的樓閣就是了。」

如意頓了頓，又道，「不過藏兵閣可是禁地，收藏了許多珍貴的兵器，滿宮裡只有父皇能去。你問它做什麼？」

君故一驚，他不是很會撒謊，便支支吾吾的，道，「只是偶然聽人提起，陛下最近新得了戚風劍，就收在藏兵閣，有些好奇。」

「原來是這樣」，如意點了點頭，「不過父皇既然把它放進了藏兵閣，你還是別想了，等哪一日父皇心情好把它拿出來把玩的時候，說不定你能見一見。」

君故思量著宇文子安的事，看如意又這般單純，便問道，「那陛下竟不怕藏兵閣失竊嗎？」

「怎麼可能呢？」如意失笑，「且不論藏兵閣守衛森嚴，一般人進不去，父皇酷愛兵器，時不時就會去藏兵閣逛逛，要是少了什麼東西，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宇文子安可真是沒安好心，居然用這樣的事來刁難他，恐怕他是自己想玩那把劍又沒辦法，才借著罰他的這個由頭滿足他的私心。就算東窗事發，他是如意的伴讀，自然會牽扯到如意。

宇文子安年紀比如意小，這心計可比如意深，假以時日還不知道要怎麼欺負人呢。

君故有些為難，若不答應宇文子安只怕他日後不依不撓，借這事做文章。可若是幫了他，勢必連累如意，說不定他也要被趕出宮去。

「你怎麼了？」

看君故臉色不好看，如意有些擔心，而君故看著他，倒有了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