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當得知展昭中了暗香後，白玉堂是又急又怒，他擔心那暗香與寒毒別來個中和而提前要了展昭的命。

「你是傻子麼？怎麼那般不小心！既然是個難搞的的犯人為何不告訴白爺？你真當自己是九命怪貓不成？」白玉堂一來就是一串連珠炮似的話，氣的想直接揍人，拳頭雖然攥緊幾度欲舉起，但終是無力的放下。

那種後怕的像要失去所愛的感覺讓他又驚又略略不安，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白兄莫惱，事出緊急，況且白兄並非官府中人，所以有些事展某是萬萬不能讓白兄插手的，以免給白兄帶來不便。」見白玉堂氣惱自己，展昭只好安慰道，可他心裡卻在思量著那個苗女的說的話「中了暗香，要不久你便會身敗名裂」。

據公孫先生查書也只知暗香是一種奇蠱，現世不過僅存三顆，至於暗香的來源及效用則無從知曉了。

展昭苦笑，那麼珍貴的蠱倒讓自己中了這算不算另外一種幸運？他也不再想，照那苗女的意思這蠱是不會威脅自己的性命，但是蠱毒發作有可能會讓自己做出什麼有失禮節的事，看來自己得離女子遠些，以免作出什麼有違人倫的事。

「沒想到在官府里待了一年，你展小貓倒學會用官府的事壓人了。」白玉堂心知展昭是為自己好，可還是忍不住出言諷刺。

「玉堂，展昭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麼？展昭只是不想讓你再為展昭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涉險了。」展昭思緒被打斷，抬頭卻見耗子氣得拂袖離去的背影，唇邊逸出一絲苦笑，低下頭低低地回答著那人不可能聽到的答案。他小心地喚著早在心頭縈繞了好久的名字，儘管那個人已經聽不到。

展昭對白玉堂到底持有什麼樣的情感他自己也說不清，但是他只是單純地希望白玉堂能好好的，能過著獨屬於他白玉堂的肆意生活。

這邊展昭在自責，那邊白玉堂早在醉仙居里喝了個酩酊大醉。

他並不是完全因為生氣展昭的說辭而離去，更多的是他對自己對展昭的那種奇怪的感覺的不安。

「娘親，什麼是喜歡啊？」小小的孩童眨巴著漂亮的鳳眸問正低頭做女紅的美少婦。

「玉堂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美少婦放下綉綳，笑意盈盈地問自己的小兒子。

「因為，嗯，因為戒色那個小和尚說喜歡我。」喜歡和我玩，小男孩默默地補了一句。

「噗嗤~」看著兒子囧囧的模樣美少婦忍俊不禁，將兒子摟入懷中，「喜歡有很多種啊，比如戒色對你的喜歡是朋友間的喜歡，因為喜歡你，所以他才願意跟你玩。」

「難道還有除了朋友以外的喜歡嗎？」

「是啊，不過那是愛人間的喜歡，是對方笑自己就會笑，對方難過自己也會難過，總之自己的心情是完全被對方左右著的。唉~我都在說些什麼啊，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便會明白了。」

是喜歡麼，自己之所以那麼緊張展昭是因為喜歡麼？所以心情才會被他的一舉一動所左右麼？恍然間耳畔響起小時的自己在靈山寺時與娘親的對話，白玉堂的酒不禁醒了大半。

要去看看他嗎？白玉堂有些猶豫，他還是理不太清自己對展昭的感情。

唉，還是去吧，那臭貓這會兒怕是還在自責的沒有入睡吧。白玉堂覺得自己還是該去看看的，大家都是男子漢大丈夫的，有啥啊。

到了開封府，白玉堂輕車熟路的來到展昭房間的窗戶下熟練的翻了進去，果見那隻睡不著的貓兒翻坐起來震驚的看著他。

「貓兒還不睡麼？」白玉堂微微一頓，避過展昭探尋的的目光，斜視前方有些不自在地道歉，「方才是我錯了，你莫放在心上了。」

「你去喝酒了？」

「噯？」

「先生說只要休息一日便無大礙了，白兄莫擔心了。還有你也去洗漱一番睡了吧。」

「哦。」

白玉堂愣了會，完全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乖乖地去洗漱了，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爬來搶貓窩。因為也不是一次倆次了，展昭也沒趕了他去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