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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貓】開封記事

    開封府發生的一系列靈異事件,每個故事都可以單獨來看,不過劇情也是層層推進的喲~\(≧▽≦)/~ 展昭的真實身份,小白的前世究竟是什麼呢?請筒子們跟昭然一起來一點點揭開真相吧= ̄ω ̄=

    【開封記事之彩娘】(大修)

    小說: 【鼠貓】開封記事 作者:昭然影随 字數:8860 更新時間:2019-09-21 10:34:44

    【開封記事之彩娘】

    展昭那一劍畢竟帶了點非人的力量,饒是白玉堂身體再好,也過了十來天才好得七七八八。

    這些天白玉堂天天被勒令窩在貓窩裡,連劍都不讓碰一下,可把生性孤傲肆意喜愛自由的白五爺給憋屈壞了。然而又懾於公孫先生那藥的威力,白玉堂也只得老老實實地窩著哪也不去,若不是有一個肉糰子,白玉堂估計他自己一定會瘋了的,說到底還都得怨那隻瘋貓。

    「雲瑞,來來來,叫爹——」傷好得差不多了,白玉堂也是閑極無聊,就把小肉糰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坐好,左右手各拿著小肉糰子蓮藕似的手腕子輕輕晃動,教這個沒出生幾天的小傢伙說話。

    然而小傢伙就只是咯咯的笑,半點不買賬。白玉堂原本是個沒多少耐性的主,若不是小肉糰子還小他真想拍一巴掌問問這小東西是不是笨。當然他也是知道小孩子要學會說話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但是他現在很煩,心裡有怨氣,所以也就一不小心殃及無辜了。

    也虧著小肉糰子現在不會說話,不然也指不定就同白玉堂頂起嘴了。

    因為最近事情也多,展昭也就很少再去巡街,畢竟他好歹也是個四品官員,只不過前段日子要勘察開封府地形,所以他才向包大人討了這巡街的差事一做,地形一熟,他自然就不再巡街了,當然,他偶爾也會穿便衣去各個街道走一走。

    展昭回到院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白玉堂,畢竟人是他傷的,所以心裡總有那麼絲愧疚在縈繞,久久不得消散。展昭叩門三聲,無人應,心裡一凜,直接破門而入,一進屋就見白玉堂抱著肉糰子教他學喊爹爹,心瞬間一軟,說不出為什麼,只是覺得這場景很溫馨。

    白玉堂因為逗肉糰子逗得歡實,哪裡聽到了那三聲輕輕地叩門聲,直到一聲巨響,門倒下,一抹藍色的身影立於光下,白玉堂這才反應過來,望著倒在地上的門,忽然覺得牙根略癢。

    「南俠原來竟有破門而入的癖好!」

    「錦毛鼠原來竟也會有迫切為人父的願望。」

    「臭貓,你想斗架是吧!」

    「白兄,等你傷好利索了再說。」

    兩人一見面又針鋒相對,那點溫馨的氛圍頓時蕩然無存。

    肉糰子顯然是被空氣中的火藥味給嚇到了,當即就「哇」的哭了起來,一下子把空氣中的火藥味給驅散了,白玉堂哪裡還有時間和展昭鬥嘴,立馬手忙腳亂地抱著肉糰子哄。結果是愈哄哭鬧得愈厲害。

    展昭冷眼旁觀了一會,眉頭忽然一擰,顯然是受不了白雲瑞的魔音,直接走到床前冷不防的從白玉堂手裡奪過孩子,又轉身背對著白玉堂,強迫白雲瑞的眼睛對著自己的眼睛,一道流金劃過,白雲瑞立馬老實了許多,既不掙扎,也不哭鬧了。

    「給你!」展昭轉身將老實的白雲瑞遞給白玉堂,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悅。白玉堂疑惑,接過雲瑞一下子就樂了,這小傢伙竟然睡著了。

    「貓兒,你方才用得什麼法子?挺好用的,可不可以教白爺?以後只要這臭小子不乖,爺就把他整睡著,讓他鬧騰不了。」白玉堂將白雲瑞小心地放到床裡面躺好,才又猛然湊進展昭耳畔說道。

    那熱氣噴在展昭的耳畔,微癢的感覺撩撥得展昭很是難受,他往後撤了一大步,略顯不自在地說道:「看來白兄的傷已無大礙,既是如此,那展某就不叨擾了。」展昭說完轉身就走,到了門口,看了眼報廢的門,腳步一頓,「至於這門,展某會上報去修的,銀子由展某來付。」

    入夜,展昭有些後悔破壞白玉堂那窩的門了。

    望著床裡面帶著白雲瑞躺得四仰八叉玩鬧的白玉堂,展昭強行按捺心裡嗜血的衝動。並暗暗告訴自己,這不怪白玉堂,要怪就怪自己日間衝動了,所以才招了只耗子。

    原來晚間,白玉堂美名其曰,自己屋裡的門沒了,風灌進屋裡對肉糰子和傷還沒好的他來說不好。所以就帶著白雲瑞來展昭的屋裡蹭床了。

    「貓兒,回來啦,這喜酒好喝不?」白玉堂立馬丟下白雲瑞,一軲轆坐起來,笑問道。

    原來今天下午,廚娘張大娘的兒子要娶媳婦了,這家裡辦喜事自然沒忘了請開封府衙的幾個人物去喝杯喜酒,白玉堂因為有公孫策壓著,所以只能可憐巴巴地守著肉糰子望著公孫策和展昭去湊熱鬧了。

    「嗯。」展昭淡淡地應了聲,也不想同白玉堂鬥嘴,他這幾天有些疲累,想早點睡覺。想了一會兒,展昭還是掏出了自己帶回來的兩包分別包著喜果和喜糖的大紅手絹包丟給白玉堂,表情有些彆扭,「這是喜果和喜糖,你吃點,沾沾喜氣,去去晦氣。」

    白玉堂伸手一手接過一個包得鼓鼓的大紅手絹包,瞄了一眼展昭就解開了結扣,裡麵包了幾樣喜果,有寸金,土豆等,一旁的大紅紙包里還包有幾個染得通紅的雞蛋。至於喜糖卻是傳統的四色喜糖,分別是冰糖、冬瓜糖、橘糖和龍眼,象徵著四季分明,甜甜蜜蜜,白頭偕老。

    白玉堂也不客氣,捻起一個冰糖就進嘴裡,清涼之感立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在這燥熱的夏夜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涼爽舒適。

    「貓兒,你要不要來一顆?」白玉堂又捻出一顆冰糖在展昭面前晃了晃,展昭拒絕了。

    他本來還想給雲瑞吃的,卻被展昭給制止了,涼涼地說道:「你若想卡死他,儘管給他吃。」展昭丟下一句話就洗漱去了。白玉堂則看了看冰糖又看了看還在傻笑的兒子,冷哼,直接丟進自己嘴裡去了。

    當夜,展昭失眠了。原因無他,只因床上多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白玉堂睡外面,這是展昭自己要求的,因為有了之前的教訓,所以他不想再被踢下床了,白雲瑞睡中間,展昭自己則睡在裡面。這樣安排的好處是他可以隨時看著白雲瑞不要有什麼小動作。

    深夜,一雙金色的琉璃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白玉堂的側顏,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個模糊的人影,一身白衣,三千青絲隨風而舞,白衣人的背影修長孤寂,甚至隱隱多了幾分悲涼,只是看不真切,然而心卻是止不住的疼,好似萬千隻蟻蟲排山倒海的從心上爬過,心如嚙咬般,痛,一陣勝似一陣。

    「玉······」手伸到一半,修長的手指顫了顫,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會兒最終收了回來。

    張大娘一家很開心,鬧到夜半,新郎官李有財才在大家的笑鬧中被送進了洞房。李有財醉醺醺地走到新娘身邊剛想掀開紅蓋頭,鼻尖似有異香飄過,他原以為是新娘身上的香味,傻呵呵一樂,才發出一個音節就一頭栽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原本端坐著的新娘忽然站起身子,蓋頭飄落,一張妝容精緻的臉上面無表情,目光獃滯,她的身體僵硬得不似活人,彷彿是被人操縱的提線木偶,膝蓋都不打彎的直直走到牆邊,好似沒看到那堵牆一般,新娘竟然穿了過去。

    第二日,開燈府可又算炸了鍋,原來張大娘家剛進門的媳婦不見了。一大早,張大娘就跌跌撞撞地來報案。包拯驚訝,據他所知張大娘家這媳婦可是媒人說的知根知底的人家的姑娘,並不可能存在騙婚的嫌疑。

    「張大娘莫慌,這事本府一定給你做主。」包拯安撫張大娘,之後又問道,「昨晚可有什麼異樣?」

    張大娘趕緊回答:「民婦的兒子說過在他暈過去之前曾嗅到一縷異香,他以為是新娘身上用的香粉。」

    「新娘失蹤之事可有除你和令郎之外的人知道?」包拯想了想又問道。

    「啊,這倒沒有,一得知新娘失蹤了民婦立馬就來報案了。」

    「那好,張大娘你先暫且安心做活,這事千萬不要伸張,本府自會替你做主。」

    包拯接了案子後就讓張大娘安心等待結果,他則立馬著手派人去查新娘的家世,又派人去張大娘家的新房周圍探查有沒有其他人的足跡,但是前提是不得驚動任何人。

    包拯不知道這其實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凡是有辦喜事的人家,新娘子都會丟失。展昭也曾去現場走過幾次,他也曾一度懷疑是它所為,然而新房裡並沒有它的味道,甚至連報案人說的異香也沒有。最後包拯下令讓開封府近日有婚嫁的人家都趕緊改日期,雖然有人家頗有微詞,但還是照做了。

    開封府上下為這事也傷透了腦筋,最讓他們不知所措的是官家也知道了這事,為了讓他們儘快破案,給了他們三天時間,這可把眾人愁壞了。

    「要白爺說那趙小龍腦子定是有病,現在連個兇犯的影都沒有,三天夠查什麼!」白玉堂湊進展昭低聲發泄自己的不滿。

    「白玉堂,說話注意場合。」展昭不動聲色地戳了白玉堂的胳膊一下以示警告。自然他本人同樣也不滿官家插手,現在開封府周圍人家都改了婚嫁的日期,他縱使有心要查探,也不知從哪下手。

    「法子還是有的。」公孫策出聲打破了沉寂。

    一聽有法子,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集到了公孫主簿的身上。

    公孫策幹咳了一聲接著說道:「要想引出兇犯必須得有人家有婚嫁。」

    這不是廢話麼!白玉堂不以為意的冷笑,這大家都知道,關鍵是你去找個新娘子來啊,只會站著說話不腰疼。

    公孫策看了一眼白玉堂,顯然是把他方才的小表情收進了眼底。

    「公孫先生,你說的這個我們也知道,可是現在開封府周圍有婚期的人家都改了婚期,你說我們去哪裡弄個新娘來?」趙虎有些楞,也是最藏不住疑惑的人,他當即就問出了自己的那點問題,也同樣是大家心裡的那點問題。

    「這個問題好!」公孫策贊同地望了一眼趙虎,微微一笑,很是儒雅地捋了捋自己那撮小鬍子,有意無意地掃視了白玉堂幾眼,直看得白玉堂毛骨悚然,心裡打鼓,「沒有新娘,我們可以假扮。」

    「假扮是好,可是有哪家姑娘肯涉險?更何況這也是關乎到了名節問題。」展昭沉吟了片刻,頗不贊同公孫策的點子。

    公孫策卻是一笑,「展護衛你心眼也真是實誠,誰說假扮新娘之人一定要是女子了?」說完又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坐不住了,公孫策的眼神太露骨了,不用說他也能摸到公孫策心裡的那點小九九了,所以現在他得趕緊鞋底抹油——溜了。

    「白兄,你要去哪?」展昭眼尖手快,一把扯住白玉堂的胳膊,低聲問道。

    「茅房。」白玉堂眼珠子一轉,說道,「興許是中午吃壞了肚子所以這會兒有些鬧肚子了。哎喲,好疼,哎哎哎,白爺不奉陪了,要先行一步咯。」白玉堂捂住肚子,然後又拿開手去推開展昭鉗著自己胳膊的手,還時不時瞄著公孫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裡愈發得毛毛的。

    展昭還未說話,趙虎這時又垮著臉問道:「我們開封府衙里個個都是是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有誰符合扮新娘的要求?」趙虎的話一說完,公孫策的目光就直接投在了白玉堂身上,再也不掩飾其中的算計。

    靠,來了來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白玉堂也不磨蹭了,當即就要掙脫展昭的手準備開溜。

    「誰說沒有?」公孫策的聲音忽然拔高,「白護衛可不是最佳人選麼?」

    其他人聞言齊刷刷看向正和展昭暗暗較手勁的白玉堂。可不是嘛,白玉堂這唇紅齒白的,再添上兩饅頭一看就像是個子孫袋,可不正是普通人家擇媳婦的上上人選麼?

    說出來了,說出來了!白玉堂如被雷劈中般,也不再較勁掙脫展昭的手了,整個人獃滯了一會,他看了周圍人一眼,又看到展昭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心裡也來了火氣,敢情開封府衙里的這一窩子在欺負他一個免費護衛吧,那可不成,他哪裡看著可都不像扮女人的最佳人選,怎麼看他身邊的這位都是上上人選。

    「公孫先生此言差矣。」白玉堂重新坐下,直起身子,斂了心底的不快,挑眉一笑,「其實有人比白某更適合。」

    公孫策摸摸鬍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白玉堂,問道:「哦?白護衛可說說此人是哪位,學生好比較一番,看看你們誰適合。」

    「展昭!」白玉堂毫不猶豫的高聲回答,說完後還頗為自得地瞥了展昭一眼,眼裡滿是揶揄之色。話說他還真想看看展昭一身女裝的模樣,應該是極美的吧。

    「這個不妥吧,白少俠的身高可沒有展大哥高,如果這麼來的話,新娘比新郎高總覺得怪怪的。」張龍立馬跳出來第一個反對。

    白玉堂聽了後氣得咬牙,他沒臭貓高所以就活該扮新娘麼?這叫什麼話!真是太可恨了。他本想直接上去削了張龍的,若不是展昭一直死死拉著他,張龍這會兒估計早遭殃了。

    估計張龍也感覺到了那道有如實質的眼刀子,當即就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了。心裡這會卻在暗暗祈禱這位小心眼的大神事後可別來找自己的麻煩。

    「我們現在商量的好像是新娘的事吧,這新郎又是怎麼回事?」馬漢撓撓腦袋,話題似乎歪了吧。

    「好了好了,你們別說了,這新娘由白護衛來扮,新郎麼自然就是展護衛了。」公孫策一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說出了最後的決定。其他人都滿意了,白玉堂卻是一臉「要死了」的表情,展昭雖沒有什麼微詞,心裡卻是有些尷尬的。

    「咳,白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委屈一下吧。」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的肩,第一次沒有擠兌他。

    「既然大丈夫能屈能伸,那為何你不攬了這差事?」白玉堂恨恨地甩開展昭的手,一臉不忿,他就不明白了,展昭明明皮相生得不差,卻為何獨獨選中了自己?要說是這身高的原因那可真不算什麼,只要縮骨功一使不就解決身高的問題了麼。他哪裡知道公孫策就是看中了他那一副子孫袋的模樣,跟身高壓根沒有半個銅子的關係了。

    「白兄又哪裡看出展某沒能屈能伸了?」展昭反問,「展某第一次成親,結果娶的媳婦還是個男的。展某可都沒不滿,你說你不滿什麼?」

    白玉堂啞口無言,回頭想想,好像他們倆都被公孫狐狸算計了。

    當天晚上,開封府邊郊的一家小戶人家娶媳婦,也許是人家比較小,來鬧的人並不多,但是這婚事卻一點不含糊。

    踢轎,跨火盆,走麻袋,可是一樣不少,甚至連拜堂也沒省,白玉堂當時差點就當場發飆,不是說好了假扮的麼?幹嘛要全部做全!這要是傳到了江湖上,他錦毛鼠以後還怎麼混!

    「白兄,小不忍亂大謀,這事若不做齊全,只怕那兇犯不會上鉤。」夫妻對拜時,展昭湊進白玉堂耳畔低聲勸明顯不樂意接著往下演的白玉堂,也許是聽進了展昭的話,白玉堂這才強忍了心裡的怒氣沒有直接掀了蓋頭大鬧一場瀟灑離去。

    被眾人嬉鬧著送入洞房,展昭明知這隻是假的,心底卻有了一絲莫名的喜悅,但是他並未放在心上,而以為這是快要釣出兇犯的興奮。

    望著端坐在床邊的白玉堂,展昭摸了摸鼻子,雖說只是假戲,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畢竟他可是知道蓋頭下的那個人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不過他很奇怪一向坐不住的耗子竟然會老老實實地傻坐一個時辰等自己,還真是天下第一大奇聞。

    事實上,白玉堂哪裡真的能坐得住,他真的很想撂挑子不幹了,然而一想到戲都做到這份上了,再放棄的話一切都前功盡棄了,且不說公孫狐狸會怎麼整他,就他扮了半天新娘子的事也等於白忙活了,這可不符合他的作風,所以也就忍了,反正也不差這個時間。

    展昭拿起桌上放著的秤,一步步向白玉堂靠近,說實在的他真想看看蓋頭下的白玉堂是什麼模樣。然而就在秤接觸到蓋頭的一剎那,一縷異香飄過,展昭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手中的秤就跌落到了地上,人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白玉堂似乎不知道展昭暈了過去,他忽然站了起來,僵硬的向牆邊走去。一直在外面守著的四人在聽到秤掉到地上的響聲後就立馬撞開了門沖了進來,卻看見展昭倒在地上,白玉堂穿牆而過。

    四人大驚,留下一個人照看展昭,其餘人出了門繞到白玉堂穿過的牆邊卻連一個人影也沒看到,等他們折回屋裡時只看見暈在一旁的趙虎和一件新郎服,展昭卻不知去向了。

    三人大驚,心道這兇犯該不會是看這次的新郎容貌俊朗所以也一併收了吧!三人也不耽擱,扶起趙虎就去前廳找公孫策。

    再說展昭他並非真的被異香迷暈了,四人闖進來後他一直屏住氣息,等離開了三人後,他才弄暈了趙虎,原本飽滿的新郎服瞬間癟了下去,只剩下了一個隆起的小丘,隨著小丘的移動一會從就衣服里鑽出來一隻通體黝黑的貓,它眨了眨金色的眸子看準方向後就照著白玉堂剛才穿過的牆竄了過去,竟然也穿牆而過了。

    黑貓眼睛微眯,望著這周遭的另一番天地,心裡明白這不過是一個結界,也終於清楚為什麼它會找不到一點殘留的異香。它也不敢逗留太久,當即就追著白玉堂的氣味而去。

    穿過重重荊棘,不理會油亮順滑的皮毛上沾了幾粒蒼耳子,現在它心裡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護白玉堂的安危。

    大約追了半柱香的功夫,黑貓就看到了前面的一抹大紅。它立馬收斂了氣息,小心地跟上。很快,白玉堂就停了下來,黑貓打眼觀察了周圍,卻見一個小山丘上趴滿了紅,竟然是失蹤的新娘。

    這時從山丘後走出一個一身大紅嫁衣的女子,她搖曳著柔韌的腰肢緩緩走到白玉堂身邊停下,抬起纖纖玉手忽地抽去了蓋頭,在蓋頭落下的剎那,她的眼睛瞬間瞪大,很快蒙上了痴迷的光。女人的手落在白玉堂的臉上輕輕蹭著,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讓黑貓的心裡不舒服了,幾次差點要竄出來撕了這個女人,它只覺得心底莫名的酸,這種感覺它不喜歡。

    「你還真是漂亮啊,只是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男人啊,都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現在趁你新嫁,心裡歡喜你,等過了這新鮮日你就什麼也不是了。」女子說著,手就從白玉堂的臉上順勢往下滑,一把牽住他的手,她的表情一變,還不待她反應過來,一隻黑貓忽然射了出來,直接撲到了女人的臉上,抬起爪子毫不留情的一爪子就抓到了女人精緻的臉上。

    「啊——」女人發出一聲慘叫,她後退兩步,抬手就把貓拽下來丟到了地上,臉上三道血痕甚是恐怖。

    黑貓在落地的剎那旋身一轉,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他瞥了一眼身後的白玉堂,卻看到了一個朱唇白面的美人,胸前鼓鼓的兩團比之姑娘家還要有料。黑衣男子臉一黑,扭過頭看向那個女子,「彩娘?」

    彩娘,死於新婚之夜的嫁娘,怨氣頗盛,屬於那種自己不好過也不讓他人好過的厲鬼。不過彩娘百年難得一見,一來是形成頗麻煩,二來是沒哪個混帳東西會在新婚之夜害死自己的新娘子的吧。

    「你是什麼人?」彩娘警惕地瞪著黑衣男子,剛剛明明是一隻貓怎麼這就變成了人?「你難不成是妖?」

    「我是不是妖暫時輪不到你來管,你把那些新嫁娘都怎麼了?」黑衣男子掃視了山丘上或躺或趴的新娘,心裡一緊,這些女子都已經沒有了生氣,甚至連魂魄都消失得幹凈,只剩了一具空殼。

    彩娘顯然被黑衣男子的金眸威懾到了,她後退了一步,咬咬唇,「若你非一般人,自然也察覺到她們怎麼樣了,又何必來問我。」

    「吞噬七七四十九新嫁娘之魂,彩娘就會魂體實化,白日也可出行,與常人一般無二,唯一的區別便是不生不死,不老不滅。」黑衣男子又掃了一眼山丘上的新嫁娘,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唇角冷冷勾起,「加上今天的這個新嫁娘,你可就湊夠了四十九魂了?」

    「你怎麼知道的?」彩娘驚駭,它明明說過這法子不會有第三人知曉,除了第二人,「你是狩獵人!」

    「我不僅知道這個惡毒的法子,還知道是誰教了你。」黑衣男子頷首,他不動聲色地護住仍被迷惑的白玉堂,對彩娘說道,「只不過你這次就算是勾到了第四十九魂也只會讓你魂飛魄散。」

    彩娘不解,「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因為這第四十九個新嫁娘不是女子。」隨著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黑衣男子的身體一僵,金波流轉間,閉眼,再睜眼,已是如平常一般的墨色眸子。

    「白兄你醒了?」

    「剛醒而已。」白玉堂揉揉僵硬的脖子,上前一步,上手扯了扯展昭的衣服,「嘖嘖,這料子不錯啊,白爺還以為你這窮貓只有那粗布衣服可穿。」

    「白兄,現在事態緊急,你這玩笑還是回去再開吧。」展昭撥開白玉堂的手,眼睛卻盯著彩娘。

    白玉堂無趣地收回手,他隨手除去頭上的珠叉往地上一丟,這些玩意可真是累贅,他真不明白那些姑娘為什麼喜歡往頭上加一些珠叉,真是重得受不了。晃了晃脖子,白玉堂低頭看了胸前兩坨,伸手直接取出兩個包裹的嚴實的饅頭,肚子恰好也餓了,剝開紙包就咬了一大口,另一個卻遞到展昭嘴邊,「哎,貓兒,餓不餓,要不要來一個墊墊肚子?」

    展昭看了眼嘴邊的饅頭,又瞥了一眼白玉堂瞬間癟了的胸,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白兄自己慢慢享用吧,展某不餓。」

    嘁,嫌棄白爺,哼,你不吃爺吃。白玉堂鼻孔朝天打了個哼哼,就又在另一個饅頭上咬了一大口。

    彩娘一看新娘竟然真的是個男的,大怒,敢情她是被兩個男人耍了!彩娘的頭髮瞬間暴漲,指甲也跟著暴漲了十幾公分。

    「白兄,你到一旁,這裡有展某來應付!」展昭說著,順勢用巧勁將白玉堂帶到了一旁,他自己則拔出巨闕應了上去,很快就同發狂的彩娘斗到了一起。

    白玉堂再遲鈍也看出了那一身鳳冠霞帔的女子並不是人了。

    然而就在展昭快要擒住彩娘時,一道白光打了下來,直直地打到展昭的身上,展昭只覺皮膚似灼燒般得痛,身體內的靈力也在快速被這白光抽走。

    是它!它來了!展昭驚駭,他現在的能力並不足以與它正面對上,除非……

    抬頭看見呆楞的白玉堂,展昭拼進氣力沖白玉堂吼道:「白兄快離開!這裡危……啊——」

    話還未說完,展昭的身體就被白光帶離了地面。身體內的靈力流失的越來越多,因為靈力大量被抽走的緣故,筋脈承受不住也漲得生疼,像是隨時會炸裂般。

    白玉堂望著受苦的展昭,一怔,腦海里只有一句話盤旋「傷昭者——死!」

    彩娘原以為白玉堂只是一介凡人,自己可以輕鬆殺了他的,誰知還未靠近白玉堂就被他一掌拍散了靈魄,只是眨眼的功夫身體就逐漸透明,直到消散。

    白玉堂再抬頭時眼睛裡已是嗜血的赤紅,他以掌做刀斬斷了那道連著展昭身體的白光,又快速地飛上前接住了失去依託落下的展昭。

    白光吃痛立馬收了回去,很快消失不見。

    「怎麼會!他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麼!」小小的身影吐了一口血,他捂住自己的心口,又驚又怕,當年自己的離間計策明明成功了,為什麼!為什麼!

    望著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臉,展昭搖搖有些眩暈的腦袋,淺笑,低聲喃喃:「你沒事就好……好……」

    白玉堂抱著昏死過去的展昭不語,他心裡有恨,恨展昭為什麼能下得了狠手,可是當真看得到展昭受到傷害時心又揪成了一團。

    當眼中的赤紅褪去,白玉堂低頭一看,發現懷裡竟然多了一隻昏死過去的黑貓,不禁奇怪,完全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他環顧四周壓根沒有看到展昭和彩娘的半點影子。

    「這臭貓該不會先帶著那個女人回去復命了吧。」白玉堂揉揉有些暈脹的太陽穴,「咦?你這貓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啊。」本來是想將貓丟掉拍屁股走人的,然而也不知怎的白玉堂又兩手掐抱著黑貓的咯吱窩望著有些熟悉的金眸,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這麼一隻有著金眸的黑貓。

    哎呀呀,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想了,這天下的黑貓那麼多,長得也都差不多,也許只是我什麼時候碰到過同樣毛色的貓罷了。白玉堂揉揉頭,想了想還是直接把貓帶走了。

    因為彩娘消失的緣故,所有的障眼法全部消失,開封府衙的一眾很快在郊外的小山丘上發現了四十八位新娘,只是這些新娘都已氣絕身亡,有些甚至都腐爛了,散發的陣陣惡臭讓眾人差點招架不住。

    小山丘也被刨了開,原來是一個墳頭,只是年代久遠已探不出墓主人的真實身份了。

    當案子順利完結時,眾人又都疑惑了,甚至很擔心,因為展昭確確實實不見了。

    「這臭貓該不會是跟那個女的同歸於盡了?」白玉堂揉揉貓頭,面上波瀾不驚,然而一想到展昭真的……心底就針扎似的疼。

    黑貓舔舔粉嫩的肉墊,鄙視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就扭過身子用屁股對著他。

    等等,白爺剛才是不是被鄙視了?為什麼這眼神那麼像那隻臭貓。白玉堂一愣,一把將貓扭了個圈,捧著貓頭強迫它盯著自己的眼睛,「你是展昭對吧!」

    「喵——」一爪子揮過去,白玉堂大驚趕緊鬆手,黑貓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該不會是真的吧……難道這才是你的秘密……不可能吧……」

    【開封記事之彩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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