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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貓】開封記事

    開封府發生的一系列靈異事件,每個故事都可以單獨來看,不過劇情也是層層推進的喲~\(≧▽≦)/~ 展昭的真實身份,小白的前世究竟是什麼呢?請筒子們跟昭然一起來一點點揭開真相吧= ̄ω ̄=

    【開封記事之傀儡】

    小說: 【鼠貓】開封記事 作者:昭然影随 字數:12521 更新時間:2019-09-21 10:34:45

    【開封記事之傀儡】

    明眼人都能看出展護衛很煩躁。

    原來最近從陷空島來了一隻耗子,這耗子打著在開封府看管鋪子的名義就長此在開封府住下了,只是他雖有另買住處,卻是每到半夜就又翻進了展昭的房間里,並且總是很自覺地爬上貓窩,根本不用人說的。

    「白玉堂你自己不是有住處麼?幹嘛要像賊一樣半夜翻窗子來打攪展某休息!」

    白玉堂第一次翻進窗子就被淺眠的展昭給抓了個正著,借著月光白玉堂看得分明,展昭那一雙圓潤的眼睛裡有不可思議,甚至還有——羞怒。

    這貓果然是夜行生物,都這個點了還不睡。

    白玉堂揉揉鼻子,一點也不覺得被抓包後尷尬是何物,而是徑直走到床前將展昭往裡面推推,「白爺認床,沒辦法,誰叫爺在你這窩裡睡了三個月?好歹也是慣了,等過了幾日白爺在自己那處熟悉了就不來你這貓窩了。」

    才怪,爺不來難不成還要讓別人來?

    白玉堂嘴裡雖找著借口理由,心裡卻是暗搓搓地想著如何為下次蹭貓窩找個更合適的理由與借口。

    展昭心裡火大,行走人世這麼多年他是見過無恥的,卻從沒見過如此無恥的。

    知道這耗子臉皮厚,展昭也懶得再與他計較,只是那幻境里的場景卻總是會時不時蹦出來,這讓展昭又多了幾分不自在。不過他還是很慶幸,暗道幸好白玉堂不知道幻境里的事,不然這臉就真不知該往哪擱了。

    白玉堂躺在床上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展昭的身體頓時僵硬了。白玉堂不傻豈非不知展昭這樣是為了哪般?心裡不禁起了小心思,扭過頭來就向著背對著他的展昭的脖頸子輕輕吹了一口氣。

    展昭脖子一縮,身上的汗毛也隨即跟著豎了起來。

    這耗子想幹嘛!展昭鎖眉。

    白玉堂還想再逗一逗展昭,忽然發現這人的身體正在縮小,再定睛一看時這人早就變成了一團黑不溜秋的貓,窩在被窩裡美美地睡了。

    白玉堂伸出的手不由收回,嘴角爬上一絲苦笑,怎麼就忘了這貓可是一隻妖呢?以後要是再想親近這貓可咋辦,唉,只能先走一步是一步了。

    被子一拉,白玉堂兩眼一閉。卻不知蜷成一團的黑貓悄悄地睜開一條眼縫,很快也閉上了。

    遠在襄陽的一處書房裡,黑影伸手敲著桌子,他本想拉攏龐吉的,雖然那傢伙暫時沒了官爵,但是只要有自己的幫助一定會重新重返朝堂,到時自己也就多了一道助力,誰知這一點事又被開封府的包黑子給阻撓了,還真是把他氣得夠嗆。

    當然,那個蠢得要死的遼賊也有一定的責任,娘的,只是叫送一個信而已,竟然還幹起了燒殺搶掠的勾當,還真以為中原人好欺負。以後再也不能找遼人合作了,真是愚蠢。自己當初要不是顧忌這心中內容會被泄露,也不會用遼國的語言書寫。現在想想還真是失策!

    「這個該死的老東西,命還真是大,就連窮奇都弄不死他!」黑影一把捏碎桌子上放著的杯子,「都是那隻貓妖和那隻臭老鼠在搗鬼!」其實說白了,壞他事的也就這一貓一鼠,這兩個人才是最可恨的,也最該先剷除的。

    「老鼠?」一道青色的身影走出暗處,赫然是一個秀氣的書生。

    「不錯,一隻自號錦毛鼠的老鼠,哼哼,這個老鼠可不一般。」

    「錦毛鼠?那可不是白玉堂麼。他又怎麼一個不一般法了?據屬下所知他可是一介普通的凡人而已,這要說厲害也只是那一身功夫比許多凡夫俗子要強些罷了,倒也沒有什麼可怕之處。」

    「哼哼,他的功夫哪只是比一般的凡夫俗子強一點?」黑影冷哼,「他可強著哩,比一般的凡人,哼哼······」黑影只是冷笑兩聲,不再往下說去。

    這一懸念倒是引得書生心癢難耐,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噬咬自己的心。只是他知道眼前這人的強大,也斷不敢追問,怕惹得這人不高興自己就得當場玩完。

    「那依王爺的意思該如何處置這礙事的老鼠?」

    黑影看了一眼青衣書生,興趣盎然地問道:「你們不是很好麼?」

    「呵呵呵,王爺真是說笑了。屬下既然願意幫助王爺自然是來求富貴的,既是來求富貴的又怎會去在意那些情誼?」青衣書生聽聞此言倒是不急,他緩緩踱步到黑影身前,「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屬下又不是個傻子,自然分辨得清自己想要得是什麼。」

    黑影意義不明地看了青衣書生一眼,反正他是不怕這人會背叛他的,畢竟他可是在這青衣書生身上動了手腳,許這人的好處可不是白許的。

    「那個老鼠不是與貓妖交好麼?哼哼,本王就從貓妖身上下手。」黑影轉過頭,哈哈一笑,只要除了白玉堂,呵呵,那隻小小的貓妖並不足為懼。

    青衣書生低頭,嘴角勾出一抹極淡的弧度,只是一瞬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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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還是像往日一樣相處,雖然其中多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也不知是不是當事人刻意忽略,所以倒也沒人能看出這其中的些許不同,就連當事人之一也沒發現。

    「白兄,雲瑞那孩子近來可好?」忽略去心中的不自在,展昭問起了白雲瑞,雖然那小子一開始並不討他的喜歡,但是自從祛除了它後,展昭也就漸漸對白雲瑞上了心。可能是因為可憐白雲瑞天煞孤星的命,展昭也就對他格外照顧了,這態度可謂是前後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倒是讓白玉堂嘖嘖稱奇,以為是這貓兒良心發現了。

    自從白玉堂把白雲瑞帶回陷空島後展昭就好久沒見過那孩子了,說實在的,這心裡還真有點想了。

    「白雲瑞那小子現在好著呢,我大嫂可是專門為他請了一個奶娘,現在可真是養得白白胖胖的。」白玉堂抓過一把油炸胡豆丟進嘴裡,嚼得咯吱作響,「貓兒,你可是想那個小傢伙了?要不等你放端午假時跟爺去島上看看小東西。」

    「放假時再說吧。」展昭撥拉了一下魚,手下一停,琉璃似的黝黑眸子里劃過一道莫名的光,「白兄,你慢吃,展某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展昭放下筷子,起身抱劍告辭。

    「哎哎哎,展昭——這、這魚——」白玉堂叫了一聲,然而展昭並沒有回頭,只留下了一道急匆匆的藍色背影。

    白玉堂看了一眼碟子里未曾動了幾筷子的魚,蹙眉,不知這貓是攤上了什麼事以至於最愛的魚都勾不起他的半點食慾了。

    展昭走得這麼急,也的確是出了點事,不過這事只和他自己有關係。方才白玉堂無意識地碰了他的胳膊一下,他只覺得心跳頓時失了節奏。展昭心裡本能地響起了警鈴,所以立馬就跟白玉堂告辭落荒而逃。

    展昭回到開封府連腳都還沒站穩就被包拯招進了書房。

    望著包拯嚴肅的臉龐,展昭立即收拾好情緒,上前一步問道:「大人急招展昭可是又有大案?」

    包拯面色嚴肅,過了一會才沉重的點頭,「展護衛可還記得龐吉?」

    「曾經的當朝太師龐吉?」展昭略一遲疑,不知包拯為何會提到這麼一個人。

    龐吉這人提起來也是有些來頭的,可以說他是當今聖上的岳父,不折不扣的皇親國戚。曾經也是同包拯作對次數最多的大官,只是後來因為小兒子安樂侯龐煜老是為非作歹,最後被包拯血祭了龍頭鍘,從此就恨上了包拯,次次與他作對。

    官家並非死物,也知兩位重臣相爭必會動蕩朝綱。官家最後就以太師喪子,不勝悲傷為由,為龐吉找了一處安靜的宅子住下,不再讓他過問朝事,算是變相讓龐吉告老還鄉了。

    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幾個月,龐吉這個人的一切事跡很快就被人們拋到了腦後,彷彿這個人從不曾存在過。不得不說這就是人情世故,人總是善於遺忘的。

    「不錯,就是他。」包拯點頭,捋了捋鬍子,「展護衛你還記得上次你從江洋大盜懷裡搜來的信麼?」

    「記得,只是那心上的字晦澀難懂,怎麼?這信與龐吉有關?」展昭想起了半月之前搜到的那封信,又聽包拯說到龐吉當即就在心裡有了揣度。

    「不錯,這信與龐吉有關,但卻是有人要拉攏龐吉,不過那人還沒有來得及拉攏龐吉這信就被你和白少俠給截獲了。」包拯說著就拿出那封信放在書桌上。

    「大人······」展昭擰眉,這事果然不簡單啊。

    「展護衛,本府擔心已有遼賊混入京城了,甚至已經同一些官員勾結到了一起。」包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展昭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倒是怔愣了半天。

    包拯轉過頭對展昭說道:「展護衛,這事無須擔心,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此事呈報給官家。」龐吉這老賊的事就暫時由官家來煩惱吧。

    展昭點頭,他哪裡知道包拯已經在心裡將龐吉那個老螃蟹問候了好幾遍了。

    「哦,對了展護衛,本府這還有一封你的家書。」包拯說著就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遞給展昭,沉吟道,「這眼看著也要趕到端午了,你有五天的假期,倒是可以先回常州去看看。」

    展昭看了包拯一眼才接過信,看著信封上的「展昭親啟」,展昭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這字跡還真是熟悉得緊啊。

    展昭辭別包拯後就拿著信回到了屋裡,還沒來得及拆看就被守在屋裡的白玉堂給一把劈手奪了過去。

    白玉堂看了看信,隨手揚揚,挑眉問道:「貓兒,這封信是你家裡人寫的?」

    師父應該算是家人吧。展昭點點頭。

    「嗯,那就讓爺來猜猜這信里都寫了什麼。」白玉堂癟癟嘴,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其上的字,跳到展昭身邊,「是不是你家長輩給你說了哪家親事想讓你趁端午節放假時回去一趟?」

    回去相親?白老鼠你想多了吧。這信我還沒來得及看呢,我怎麼知道寫了什麼。

    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不吭聲。他這沉默的作態反而讓白玉堂以為坐實了自己的猜想,表面上雖然好笑眯眯的,心裡卻是打翻了醋罈子,那叫一個酸。他好不容易開了竅想捉貓了,結果這又被貓的不知哪一代的貓祖宗給調了回去找別的母貓。

    見白玉堂的笑似乎變了味,展昭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白兄,這信展某還未看。」

    「哦。」白玉堂的心情隨即大好,立馬就把信丟給了展昭。

    展昭單手接住信,一把撕開心頭,抽出信紙,上面就寥寥幾句話,卻是讓展昭的眉頭越擰越緊,這事還真是緊急。

    展昭收起信,旋即對白玉堂說道:「白兄,這半個月你還是別來展某的房間認床了。」

    「怎麼了?」白玉堂心裡一咯噔。

    「有急事,而且非常急。」

    「難不成真是相親?」

    「白玉堂,麻煩你能不能讓讓?」怎麼又是相親,這耗子還有完沒完。展昭暗暗磨爪。

    「不······」白玉堂本來不打算讓道的,但是心裡又有點不對味,「好吧,爺讓,哼,你們貓窩裡的事爺管不著。」白玉堂說完就抓劍離開,的確是管不著麼,自己又不是人家的誰。

    展昭搖頭,他又不是個木頭,自然知道白玉堂這是不高興了。不過,自己也不是他的誰,可管不了那麼多。想到這裡,展昭心裡又有些酸,說不清是為了啥。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去向包大人提前告假。

    「死貓,臭貓,爛貓,禿尾巴貓······」

    醉仙樓里,一個白衣男子臨窗而坐,他一邊丟一個炒胡豆進嘴裡,一邊狠狠咬一口,只聽一聲「嘎嘣」,他又會嘀咕一句,總之沒有一句是好話罷了。

    展昭一連打了幾個噴嚏,他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揉揉鼻子,小聲地「喵」了一聲:是誰又在罵我,喵~

    也只是一瞬間地詫異,小黑貓又邁開了四肢快速的從這個屋頂竄到了另一個屋頂,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身姿矯健。

    酒足飯飽後,白玉堂剛回到自家的住處,白福就送來一封信,白玉堂不耐地接過信,當看清了筆跡時臉不由自主的長了,原來是他家大嫂閔秀秀寫來的。

    白玉堂也不敢打頓,撕開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紙一甩開,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好一會才消化掉了其中的內容。

    原來江寧婆婆五十大壽就要臨近了,所以大嫂這才寫信來叫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忘記幹娘生辰為何物的白眼老鼠趕緊回家。

    在屋裡來回走了幾步,白玉堂撓撓腦袋,整個人也有些萎靡,他最怕的人就是幹娘,最想避開的人也是幹娘,可是一年裡只有一次是避不開的,那就是江寧婆婆的生辰。

    「爺,這信有問題?」白福見白玉堂這般模樣以為是寫信得人挑釁白玉堂,心裡的弦立即繃緊,若真是他所猜的那般,他一定會在白玉堂受到傷害之前將那個人抹殺。

    白玉堂不知道白福的心思,很煩躁地回答道:「不,信沒問題,是白爺我有問題。」

    「爺這是在說笑麼?」白福乍聽之下有些哭笑不得,在他的心裡白玉堂就是一個完美得近乎完人的謫仙,卻忘了時代不同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白玉堂白了白福一眼,懶懶地問道:「白爺像是在說笑麼?」

    「不像。」白福仔細地瞧了瞧白玉堂的臉,很老實地搖搖頭。

    「好啦,別在這幹杵著了,來來,一起幫白爺我想想法子。」白玉堂擺擺手,又把白福招了過來,臉上寫滿了「我很煩躁」。

    白福從沒見過這樣的白玉堂,總覺得比之千年前,現在的白玉堂更鮮活得像個人,很容易親近,但是也很難徹底親近。

    「爺說說是什麼事。」

    「這不白爺不是有一個幹娘麼,她老人家這不是要過生辰了麼,我正愁著送什麼禮物呢。」白玉堂單手托著腮,有些犯愁。

    白福聽說竟然是這種事,也就放下了心,不過他又疑惑了,這幹娘究竟是個什麼角色,會這麼厲害,竟然連白五爺都會怕。

    「爺,別急,這禮物也不難準備,爺甭擔心了,這禮物明天白福就給您送上。」白福說道,他知道有個地方有一株千年紫玉龍王參,那是千年人蔘得道後留下的肉身,儘管千年人蔘的元神已經不在了,但藥效還一直存在著,是個真正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寶貝。

    白玉堂狐疑地望了白福一眼,卻見他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不像是安慰自己的說辭,當下就鬆了半口氣。當然,對於白福的能力他還是很相信的,有些事情交給白福做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第二天,白玉堂就看見了白福準備的禮物,竟然是一棵通體紫色,隱隱透明的人蔘,並伴有淡淡的藥香,讓人聞後精神了一大截。

    白玉堂是個有眼力的人,知道這是個好東西。儘管他很好奇白福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卻從來不過問,他相信白福一定是用正當的手段獲取的,別問他原因是什麼,這隻是一種本能的直覺罷了。

    打包好禮物,懷裡又揣了些銀兩,白玉堂這才上路,從馬房裡牽出多日不曾見面的愛馬追風,心裡有些輕鬆又有些忐忑。輕鬆的是他準備好了禮物,忐忑的是不知道幹娘今年又會找自己什麼事。

    白福本來是想跟著白玉堂一起回江陵府的,但是被白玉堂拒絕了,於是只好作罷,只得安心地在開封府看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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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書生得了命令後就去了荒郊,那裡有一處窯廠,專燒制些盆盆罐罐類的陶器用品。

    「我要借用你這一處地方,你只要給我準備一塊巴掌大的陶土就行。」青衣書生找到窯廠的老闆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進老闆滿是陶土的手裡,並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老闆原本很是為難,但見這書生衣飾還算富貴,又給了不少錢,以為是哪家公子哥來親自做個陶器或瓷人送給心上人,心裡也就想著成人之美,所以當即就很幹脆地答應了,並很快給青衣書生送來了所需的物品。

    青衣書生捲起衣袖,拿起陶土看了看,又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將裡面黑色的灰沫撒到陶土上,又將陶土揉了揉,直到將灰沫揉進陶土裡才揪下一小塊在掌心裡揉揉團團,很快就團出了一個小球。接著他又揪下了一塊稍大的陶土捏了一個身子,之後又扯好四塊分別搓成了胳膊和腿,最後又用工具勾勒出了鼻子嘴巴和眼,才丟進窯里燒了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從爐子里掏出巴掌大的小陶人,拿起早已用硃砂寫好的符貼到小陶人的正面,只一會功夫小陶人就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光裸著身子的人。

    青衣書生取出隨身帶來的藍布衣服給陶人套上,給它吹了一口氣,這個陶人算是徹底活了,與真人並無二樣。青衣書生最後又將一張寫了東西的符咒燒成灰拌進水裡給陶人喝下。

    之後青衣書生退到一旁,陶人眨眨眼好似沒有看到一旁的青衣書生一般就自行離去了。望著陶人藍色的背影,青衣書生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佇足了一小會才緊跟著離開。

    白玉堂自從上路後就沒敢多耽擱一會,生怕去遲了又被自家幹娘揪耳朵。嘿,你別看白五爺橫行江湖無人敢惹,然而就是有這麼一個人敢明目張膽地揍這隻無法無天的老鼠,那人就是江陵府江寧酒坊的江寧婆婆。

    在路上風塵僕僕地趕了一天,天黑前白玉堂就在一家客棧住落下了腳。雖然趕路要緊,但是休息也是不可或缺的。不過令白玉堂沒想到的是竟會在客棧遇到展昭,這倒令他又驚又喜。

    「咦,貓兒,你不是回家去了麼?」白玉堂把韁繩丟給小二就跟著那抹熟悉的藍影進了客棧,趁其不備猛地拍了對方一個鼠爪子。

    「啊?」展昭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白玉堂,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看清了拍自己肩膀的人才反應過來,「哦,是白兄啊。展某原本是打算回家的,不過家裡又來了一封飛鴿傳書,叫我暫時可以不用回去。」

    「所以你明天就要回開封府了吧?」

    「啊?是的。」

    果然是要回開封府。白玉堂眼神一暗,有點不是滋味,不過嘛,這貓不是已經向包大人告過假了麼,那麼自己就把他拐到江陵去,順帶帶這貓去陷空島看看白雲瑞。

    「貓兒你倒是實誠,反正你現在還在假期里,倒不如去陷空島看看,前些日子你不是還說想雲瑞了麼?這次就順道去看看吧。」

    展昭顯然是沒想到白玉堂會這麼說,不由獃滯,眨了眨圓潤的貓兒眼,好一會才獃獃地回答道:「這樣不是很好吧。」

    「有什麼不好,爺說好就好。放心,包大人絕對不會找你麻煩的,一切有白爺幫你擔著。」

    在白玉堂好說歹說下,展昭終於勉強點頭答應,可把白玉堂高興得尾巴都恨不得要翹上了天。

    白玉堂點菜時又點了一盤水煮魚,說是慰勞展昭的。展昭和那水煮魚大眼瞪小眼,面有難色,半天遲遲不肯下筷子,就連白玉堂專門為他點的竹葉青也未曾喝上一口。

    「貓兒,你怎麼了?這魚也不吃,酒也不喝的。」這俗話都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就算展昭是妖,在未成為真仙之前也還是要吃點東西維持基本的生理需要的。

    「多謝白兄好意,只是展某今日連番趕路,所以身子有些乏了,這才沒有食慾。還望白兄見諒。」展昭趕忙解釋,面露歉意。白玉堂見他這副模樣,倒也不好說什麼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早些歇著吧,若是餓了,你來知會白爺一聲,白爺身上存得還有些貓糧。」白玉堂也不再堅持,而是反過來讓展昭早些休息。展昭聽了白玉堂這番話倒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趕緊告辭上了樓,直接忽略了那句帶著戲謔的「貓糧」。

    白玉堂卻是放下了酒盅,盯著展昭的背影若有所思。這貓的怪異他可是一點沒落地納入眼底了,只是他想不明白這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不成是那封飛鴿傳書?白玉堂擰眉。

    午夜,客棧早早地就關上了門。一條黑影悄悄地出了房門鑽入隔壁,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出來,又重新鑽回了他自己的房間,一切都是靜悄悄地進行的,也完全是靜悄悄地銷聲匿跡的。

    第二天一早二人還沒來得及動身就被衙門裡的人以犯罪嫌疑人的理由給帶進了衙門。原來,與他們房間緊挨著的房間里的人死了。仵作只判斷得出這人是死於 之間,然而這個時候因是深夜,又沒有人目睹到兇手,所以當地縣官就決定先把客棧里的人逮捕了再說。

    白玉堂氣極,若不是顧及展昭在身邊,他當場就會同衙役們動手了。

    「貓兒,你不覺得憋屈麼?」一路上白玉堂滿腹怨言,側首望著眼前依舊一臉處之泰然的貓,他心裡極度不平衡。

    展昭目不斜視,柔聲回答道:「白兄稍安勿躁,我們先靜觀其變,看那縣令怎麼處理,之後再做反應也不遲。」

    白玉堂盯著展昭的側顏好一會,扭回頭,低低地應道:「好。」難道昨天的不對勁都是錯覺?

    到了衙門,縣官就直接提取了嫌疑人,輪到白玉堂與展昭時,白玉堂的耐心都已經被磨盡了。

    「堂下何人,為何見到本官不跪!」胡縣令但見堂下兩個青年器宇軒昂,不似一般人,只是不管他們是何人,這見官不跪卻是大不敬之罪。

    「哼,要讓白爺跪你,你可配?」白玉堂雙手抱懷,一聲冷哼,「白爺這一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其餘人一概不跪。」就連當今聖上他都沒有跪過,更何況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更別想他白五爺的膝蓋屈一屈了。

    「好一個跪天跪地跪父母,大膽狂徒!來人吶,把他給本官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胡縣令聽了白玉堂這話,鼻子恨不得氣歪了,怎麼著他也是一地父母官,老百姓跪他也是應該的。

    「且慢。」在一旁久久沒有吭聲的展昭忽然出聲制止衙役的動作,慢吞吞的從懷裡掏出一塊腰牌,「在下開封府四品帶刀護衛展昭,至於這位則是展某此次出來辦案的助手。」

    「貓兒~」白玉堂低聲喚道,他明白展昭是這在保護自己,只是他心裡很不是味,他不需要展昭這樣的保護。

    展昭似是沒有聽到白玉堂的呼喚,而是嚴肅地盯著胡縣令,緩緩收起腰牌。胡縣令見藍衣青年竟然是開封府的四品護衛,這冷汗立馬唰得流了下來,腿肚也不由自主地收縮著打顫。當即就滾下位子,連滾帶爬地爬到地上給展昭行禮:「下官胡友卿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展大人原諒。」

    「胡縣令快快請起,今日沒有展大人只有展昭,胡縣令只需要說說此案,展某興許還能助一臂之力。」展昭微不可見的鎖眉,顯然還是不習慣官場的這一套。

    胡縣令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立馬就站起身來,弓著腰細細地說起了此案。同時也很高興,這案子有了開封府的人蔘與,一定會很快破掉的。

    「死者的屍體可有抬回衙門?」聽完胡縣令的報告後,展昭又問道。白玉堂則是一直在旁邊抱劍不語,似乎也在注意聽這個案件。

    胡縣令趕緊回答道:「回稟展大人,已經抬回來了。」

    「那好,煩請胡縣令引路,展某想去親自看看屍體。」

    胡縣令立馬點頭,當即就引展昭去了陳屍房,白玉堂也緊跟其後,胡縣令真以為白玉堂是展昭的助手,所以也就沒有多加阻攔。

    陳屍房也是有些年頭了,又加之空氣不是很流通,所以味兒特別難聞,白玉堂當即就變了臉色二話不說就回頭沖了出去。

    展昭只是一愣,似乎有些疑惑白玉堂的反應,不過也只是一瞬的功夫又示意胡縣令繼續引路,胡縣令雖然也受不了這味,但是卻不敢像白玉堂那樣明目張膽地衝出去,不過他的心裡卻是暗暗佩服展昭好定力,都這種味了竟然還能面不改色,果然大俠就與一般人不同。

    掀開蒙著死者的白布,只見死者不過弱冠之齡,姿色秀美,面容安詳,似乎死前並沒有過掙扎,身體上也沒有明顯的鈍器襲擊的痕跡。展昭順帶問胡縣令:「仵作驗了屍體後怎麼說?」

    「稟展大人,仵作仔細驗了屍體,發現死者應死於 之間,而且更奇怪的是屍體身上也找不到兇器留下的痕跡,所以等會仵作還要帶工具來解剖屍體看看是不是死者生前身有隱疾。」

    「哦。可知道死者的身份?也許可以通知他的家人,問問他們也就清楚了。」畢竟不經過死者家屬同意就解剖死者的屍體是大不敬的。

    「回稟展大人,屬下已派人著手去查了。」

    就在蓋上白布的剎那,展昭眼睛一瞥,借著光,似乎看見死者的鬢角處有些反光,但也沒多想。

    「那好,這屍體先不要動,如果實在找不到家屬再解剖也不遲。」

    「是。」

    展昭又問道:「死者生前住在哪間房?」

    「就是龍飛客棧天字一號房。」胡縣令立馬回答。

    「嗯。」展昭頷首,立馬轉身大步走出陳屍房,胡縣令也趕緊跟了出去。等徹底遠離了陳屍房才大口地呼吸了幾口新鮮口氣,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能呼吸到新鮮空氣是多麼福祉的一件事。

    白玉堂在外面等著,見展昭出來立馬眉開眼笑地迎了上來,結果卻在聞到展昭身上的那股味後立馬變了臉色,不禁後退了幾步。

    展昭見狀,微不可見地失笑,這樣的白玉堂還真是——可愛。隨後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展昭臉色微變,心裡竟有了一種奇怪的情緒,那是一種彷彿有塊石頭懸在心上的感覺,搖搖晃晃地沒有著落。他這時並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做恐懼。

    到了死者生前住的客棧,展昭並沒有率先進入,而是仔細看了一下門,那裡沒有一絲被撬開過的痕跡,展昭攏眉。他這才直起身子進入房內,只見這房間里的擺設與他之前住的那間沒有多大的差別。

    展昭又走到桌子前,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發現這壺中的水所剩無多。

    大概是死者生前喝了吧。展昭如是猜測,他剛放下茶壺,眼睛卻瞥到了桌角的一小團雪白的棉花。展昭當即蹲下身子捏起這團棉花,胡縣令見狀立馬湊了過來。

    「展大人可是有什麼發現?」

    展昭只是盯著這團棉花,好一會才搖了搖頭。這時只聽白玉堂說道:「嘖嘖嘖,這人該不會是躺著喝水的?這水都把枕頭這一小塊地給浸濕了。」

    「白兄,你讓一下。」展昭聞言,腦子裡快速閃過一個念頭,為了確定這個念頭的可靠性,他疾步走到床前,瞧了瞧那塊水跡,擰著的眉頭微微舒展,他似乎已經知道兇手是怎麼殺死死者的了。

    「貓兒,你可是看出了什麼門道?」白玉堂見展昭手中捏著棉花團,又見展昭面上稍霽,就知道這貓差不多已經知道兇手的殺人手法了。

    「不錯。」展昭點頭,又回過頭對胡縣令說道,「胡縣令,我們再去一次陳屍房。」

    胡縣令一聽還要去那個地方,一張臉瞬間變苦瓜,白玉堂則是跳到一旁,表示打死也不進去。

    展昭很是無奈,也就不管白玉堂了,怎麼著人家現在也不是開封府衙的免費護衛了。

    回到陳屍房後,展昭只是翻看了死者的頭部,特別重點地看了他的耳朵,不一會兒果然從兩隻耳朵里各掏出一團濕漉漉的棉花。

    事後白玉堂很是好奇,就問展昭是怎麼發現的。展昭一怔,這才說出自己的推理。

    展昭一開始的確沒有從死者身上找到明顯的傷痕,甚至連掙扎的痕跡也沒有,那麼有可能真的是睡夢中發病而死,但是他無意中卻看到了死者鬢角邊有些濕,只是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後來去了客棧,發現茶壺裡的水少了一大半,他一開始以為是死者生前喝掉了,後來卻發現了一團奇怪的棉花,又加上白玉堂在枕邊發現的水跡,一個大膽的猜測就在他的腦海中形成,於是又重新回陳屍房查看屍體,果然發現了端倪。

    「毫無疑問,兇手應該是個會武功的,而且輕功似乎不錯。」展昭順手接過白玉堂遞來的水說道。

    「也就是說兇手是從二樓的窗戶進去的,然後對死者點穴,再將準備好的棉花塞進死者的耳朵里,最後拿過桌上的茶壺將水灌進死者的耳內。」白玉堂右手摩挲著下巴分析道,「好陰損的法子。只是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若是換做白爺直接就一刀咔擦了,可省事利落了。」

    展昭失笑,微微搖頭,「白兄你倒是省事利落了,卻不知人家兇手這麼做也許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讓人誤以為死者只是睡夢中發病而亡。」

    「呵,那兇手為什麼要掩人耳目?難不成這個死者的身份不一般,又或者死者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因為沒有了利用價值而被秘密滅口了?」白玉堂聽展昭這麼一說,細細一想發現這案子似乎並不簡單,若是真抽絲剝繭起來,恐怕會有一個驚天陰謀在等著他們。

    「白兄,也許這的確是個普通的案子,只是我們想多了而已。」無端的,心口處一陣猛跳,展昭說不出這種感覺,但是卻莫名地抵觸。死者的右耳後有一隻蝴蝶模樣的痕跡,若是一般人定只是當做胎記了,但是展昭卻知道那不是胎記,而是一種記號,因為他的小臂內側也恰恰有一塊相同的記號。

    「貓兒,你在害怕。」白玉堂緊盯著展昭,他可以感覺得到展昭現在非常害怕,「你到底在怕些什麼?」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白玉堂雙手搭上展昭肩膀的剎那,展昭像是受了驚的兔子,手中握著的茶杯一下子跌落到地上,裡面的茶水灑了一地。盯著地上蜿蜒淌著的水跡,展昭忽然一把甩開白玉堂搭在肩膀的手,落荒而逃。

    一直到了吃晚飯,展昭都沒有回來,白玉堂雖然很焦急,但是並沒有主動去尋找展昭,展昭是個成年人又不會跑丟的。不過他的心裡一直有一道聲音告訴他,這個展昭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從他們昨天見面起就有些不對勁。

    ················分割線··················

    「今晚,你若再不殺白玉堂,那個人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展昭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客棧,然而那句話一直在腦海里盤旋。他第一次產生了名為迷茫的情緒,也第一次對他自己的存在產生了強烈的求知慾,他問那道聲音他到底是誰,又到底為什麼而生,可是那道聲音只是輕蔑地哼了兩聲,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再次告訴他,若不殺了白玉堂他將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殺,不殺,殺,不殺,殺,不······

    又是午夜,一道黑影再次鑽入隔壁,只是黑影又如昨夜一般杵在床前,緊握在手裡的匕首半天扎不下去。

    過了一會,黑影收起匕首走到白玉堂的床頭,拿過包袱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塞了進去,便又像昨晚一樣快速離開。只是他剛掩上門,床上閉著眼熟睡的青年忽然睜開眼,一雙眸子如繁星一般曜曜生輝。

    天不亮,展昭就拉著白玉堂趕路,白玉堂反過來倒是嘖嘖稱奇了。

    「咦,你這貓兒怎麼這麼急?」

    「昨日耽擱了一天,今日自然要早些動身。再說能讓白五爺這麼急著回江陵府怕也是天大的急事,不是麼?」

    「你這貓兒倒是猴精。」

    「還請白兄以後莫要再叫展昭貓兒了。」聽著白玉堂這一聲又一聲「貓兒」,展昭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個稱呼畢竟不是屬於自己的。

    「哦,那白爺該叫你什麼?展兄?嘖嘖,不好不好,一點也不習慣。」

    「那、那就還依白兄原來的稱呼吧。」展昭垂眸,掩住了一瞬間的失落,「白兄,在你眼裡展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怎麼,想要知道你這貓在爺心裡的形象?」

    「······是。」幽幽地嘆了口無聲的氣,展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沒了,畢竟他違背了那道聲音的命令,他知道那道聲音一定會說到做到的,他會——消失,就像昨天的那個死者一樣。

    「要說開始對你的印象麼,嗯,在認識你之前確有好感,只是不太苟同你的一些做法。自從知道你做了官家的御貓後,白爺很生氣,覺得你這傢伙真丟江湖人的臉,於是就起了教訓你的心思,所以就盜了三寶把你引到了陷空島,結果還沒來得及整你就被你帶到了開封府,最後就做了三個月的免費護衛。雖然爺很不高興,不過也是在這三個月里白爺我看到了另外一個不一樣的展昭,這個展昭麼,呵呵,謙謙君子的皮下有著一顆滿是壞水的心,總之與江湖傳言有很大不同,不過唯一相同的就是這南俠的確俠肝義膽,為人也確實仗義。雖然白爺依舊不欣賞你的某些作風,不過這看法麼還是有了一些改變。」

    展昭聽了這些話微微失神,聽白玉堂說了這麼多,終究說得不是自己。

    「貓兒你沒有騎馬?」

    「啊?沒。」展昭望著白玉堂的那匹白色的的盧馬,心裡有些憷,他總覺得這匹馬似乎看透了他皮下的真實。

    「那白爺就勉為其難帶你這隻貓一起騎爺的愛馬了。」說著就拉著追風向展昭靠進了幾步,結果追風很不友好地噴了展昭一個大響鼻,若不是白玉堂攔得及時,就已經一腳踢到了展昭的身上。

    「不了,多謝白兄好意。」展昭斂眉,看了白玉堂肩上的包袱一眼說道,「白兄先在此等等,展某回來時見附近有一處賣馬的馬場,先去買一匹馬後再回來同白兄匯合。」所有的答案都在他放棄殺白玉堂而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果然只是一道見不得光的影子而已。

    白玉堂拍了拍追風的頭,這個展昭果然是假的。

    不過白玉堂還是依言在等「展昭」,他想要看看這個冒牌貨接下來還要做什麼,只是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展昭」回來,心裡莫名的一緊。想起昨晚「展昭」的舉動,他解下肩頭上的包袱,果然從裡面找到一樣東西,只見上面寫著「白兄親啟」。白玉堂皺眉,這字跡還真是熟悉,可不就是臭貓的字麼。捏著信看了一會他才撕開信封抽出信紙——

    「白兄,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展某,不,應該是展昭的影子也該消失了。我知道我只是上面人做出來的傀儡,可以說我是專門為了刺殺你而生的。最初我是可以殺你的,可是當真的舉起匕首時心裡卻一直有一道聲音阻止我這麼做,第二天晚上依舊如此,現在想來應該是展昭身上的意念太強所以影響到了我。畢竟我的一切聰明才智都來自原身毛髮里殘留的信息。

    也許做一個無知無覺的傀儡才是最快樂的,不過我還是感謝製作我的人給了我情感,至少沒有讓我白活一回,儘管時間很短,我已經知足了。

    最後啰嗦一句,白兄,注意,有人要殺你!

    某留 」

    最後的落款沒有名字,白玉堂攥緊信,心口處忽然有一股鈍痛襲遍全身。

    難怪會有這麼多的不對勁,但是有些習慣同展昭又如出一轍,原來只是因為他是一個傀儡。儘管那人只是一個傀儡,然而他真的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生命,已經同展昭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生命了。

    過了好大一會,白玉堂收拾好情緒,將捏皺的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從現在起他得提起警惕心了,看來有人已經存了要弄死自己的心了,竟然會從他熟悉的人入手,還真是陰險狡詐。

    白玉堂跨上追風乘風離去,並沒有去找「展昭」,他隱約知道那個傀儡最後的宿命一定會是被毀滅掉。

    踏馬離去,濺起幾許塵土,青衣書生走出陰影,眼睛一直盯著那道飛揚的白色,只一會兒就又縮回了陰影處,從始至終他的手裡一直攥著一個巴掌大的陶土娃娃。

    【開封記事之傀儡 完】

    【注釋:文中的案子確實發生過,不過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這是前幾年家姐從法律講堂上看的了,在寫此文之時家姐偶然提起這個案子,昭然想泥娃娃也怕水,遂被昭然引用到了這裡。希望大家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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