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波瀾又起斗龐吉
小說: 【鼠貓】天師道 作者:昭然影随 字數:6985 更新時間:2019-09-22 02:34:49
白玉堂是一百二十萬個不願意和展昭一路的,只因展昭看似無害溫和的背後卻是一副無恥不厚道的偽君子模樣,可是無奈又甩不掉這煩人的傢伙。
展昭當然不知曉白玉堂對他的評價是何其爛,就算真知曉也是笑笑就揭過,誰叫是他先得罪人的,而且現在還因為只有白玉堂才能追蹤到龐吉的蹤跡,他不得不緊緊跟著,又怎麼好意思跟白玉堂計較這些無關痛癢的事。
一路上,白玉堂看展昭各種不順眼,對此,展昭只是摸摸鼻子搖頭笑過。
對於白玉堂某些孩子氣的舉動,展昭只有偷樂的份,很多時候都會忘記白玉堂其實是個千年老妖。
展昭發現白玉堂是個喜歡按個人好惡來做事,行事亦正亦邪的千年老妖,雖然性子總是喜怒無常,然而只要順著毛理就會特別好說話。摸清楚白玉堂的性格後,展昭同白玉堂在一塊相處得愈發如魚得水。
「咱們都同行幾天了還不知彼此的名字,嗯,展某就先進行自我介紹了,我叫展昭,字熊飛,你呢?」展昭想想這一路上還不知要跟白玉堂跟到什麼時候,總不能天天都喊對方「喂喂」吧,聽著也怪彆扭的。
白玉堂像看怪物似的斜了展昭一眼,道:「跟了白爺這麼多天才想起這回事?」白玉堂早先就想問了,不過磨不開面子也就不了了之了,誰知今日這小道士才想起來還不知曉對方的名字,白玉堂不禁鄙夷,特別是聽到展昭說「字熊飛」時,他很想不給面子的笑兩聲,無奈他獨居慣了,不善與人調笑,也就只是扯了扯嘴角彎出一道可疑的弧度。
「你這人什麼表情,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做什麼?展某不過是問問你的名字罷了,你若不願回答,展某自也不會迫你。」展昭眼尖兒,一錯臉正好瞧見白玉堂嘴角不算弧度的弧度,想著被妖怪嘲笑了,心裡老大不舒服,說話也不由沖了點。
「這就是你問人名字的態度?」白玉堂也不知該不該氣了,他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展昭秀氣的面龐,嘴又是一咧,樂了。
展昭聽這話,想想自己這些日的作為似乎不似平時里的自己,沒了穩重倒多了些少年人的爭強好勝和跳脫,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這倒是展某的不是了,還望白兄見諒。」想想的確是自己的不對,展昭很識趣地道歉。心裡卻是暗道:這麼多天了,只知你姓白,還不知你是個什麼精怪,真是有夠失敗的。
白玉堂本想接著打擊展昭的,可一見對方那一臉歉然的模樣,覺著再咄咄逼人就是自己的不是了。正待他不打算和展昭計較時,心思又來了個百轉千回,他白爺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還真是有鬼,然而對著展昭那張臉又真的是提不起半分火氣。
「哼,你個臭道士給爺記住了,爺叫白玉堂!字澤琰。」白玉堂想了想還是腦子一抽說出了名字。
妖怪也有字?還真是千古第一奇話。展昭瞭然點點頭,不過心裡還是把白玉堂質疑了一番。
展昭其實不是很喜歡妖怪,他的家就是因為遭到妖怪的襲擊才導致父母慘死,迫得自己不得不上山學藝。也虧包拯教得正,讓展昭心裡頭明白妖怪也不全是壞的,修真者也不全是好的。饒是如此,展昭還是不喜妖怪,然而對白玉堂這麼個妖怪他又說不上討厭,即使因為迫不得已與白玉堂結侶,他心裡還是老大不願與白玉堂太過親近。一是白玉堂是妖怪,二是不曉得白玉堂是個什麼妖怪。因而展昭決定這事一了就立馬離開,他是決計不會告訴白玉堂他們已是道侶的事,本來他展昭這輩子就沒打算要找個伴的,所以有無伴侶對他來說一定也不重要。
行了兩天,白玉堂和展昭終於看到了沒有被破壞了的小鎮,兩個人都舒了口氣,展昭是為了這裡的百姓沒被害而感到高興地鬆了口氣,這兩日里他們所經過的村鎮里的人基本被煉屍了,只有這裡完好,焉能不開心?
白玉堂卻是為了又能好好享受而高興。你別看他是個妖怪,卻是比那人間的富豪土紳還懂得享受,一進酒樓,白玉堂肚裡的酒蟲子就被這樓里若有似無的酒香引走了一半魂兒。也不遲疑,挑了個雅間坐下,又叫了兩壇三十年陳的女兒紅,隨意點了幾道酒樓里的招牌菜才心滿意足地坐下。
展昭這廂卻看得目瞪口呆,他不知一個修行了千年早就辟穀的妖怪竟還好人間這口,委實難以想像。
「白兄,這些東西有這麼好吃麼?」白玉堂坐下後,展昭也不客氣當即跟著拉開一條板凳坐下,就著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要知道展昭自從辟穀後就再不曾食用這些凡物。
記憶里在家裡的那段日子已不真切,剛入山時吃得是粗茶淡飯,也不覺得有什麼滋味,辟穀後他已是不食凡物幾年,早就忘了這飯食的味道。
展昭記得師父說,修行最忌貪嗔欲這三個字。所以他修行時格外注重修心,戒一切凡俗之物。
白玉堂聽了展昭的疑惑,一咕嚕扭過來,像是看天外來客似的,說道:「怎麼?難道你不吃這些東西?」
展昭一赧,哂然:「自辟穀後展某就不曾碰這些東西了。」
「嘖嘖,你們這些修行之人就會給自個兒找罪受,苦修了一輩子,也沒好好享受過一回,當真是白活了一遭。」白玉堂搖搖頭,低頭擺弄幾個細瓷杯,「你可知道吃也是人生中一大美事,你要是不來嘗嘗可真是白活了。」
「多謝白兄好意,展某心領了,但展某斷不會為了口舌之欲而破了自己的原則。」展昭垂眸,謝絕白玉堂的「邀請」,白玉堂覺著無趣,嗤笑一聲,又接著一手托腮,一手擺弄細瓷杯子。
不大一會兒,小二就將酒菜端了上來,白玉堂頷首丟了塊碎銀打賞給小二。
展昭心裡又是暗暗腹誹,:這老妖竟然還隨身攜帶錢財,真把自個兒當凡人了?看他這做派還真像是凡間的紈絝子弟。
展昭又打眼瞧了桌上的酒菜,其中有一樣菜立馬勾住了他的眼睛和鼻子,展昭使勁嗅了嗅那飄散在空氣中酸酸甜甜的香味,整個人都有些興奮了,他完全忘了自己方才對白玉堂說的話,興奮地指著那道飄著酸甜味的菜問白玉堂:「白兄,這是什麼菜?」
白玉堂也沒注意到展昭眼裡的興奮,順著展昭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回答道:「西湖醋魚。」
「魚?那是個什麼東西?」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展昭趕緊收回目光,忍住想一飽美餐的衝動,好奇地扭頭問正慢慢品著女兒紅的白玉堂。
「你沒見過魚?」白玉堂擱下酒杯,不可思議地望著展昭。
展昭很誠實地點了點頭。白玉堂扶額,這天師道到底有多窮,竟然連魚都不捨得給吃。
山上——
「包掌門人,你還有什麼忘了告訴小~熊飛······」
「不能吃魚,我忘了說。不過熊飛已經辟穀應該不會去吃的。」
「包拯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一下!」
「不,你會打我很多下!」
揍完包拯,公孫策依舊很憂心展昭,展昭雖然已經辟穀,而且也從未見過魚,然而作為一種本能,誰又能曉得小昭能否控制住自己。越想越不解氣,公孫策脾氣一上來又對著腳下「哎喲」不停的包拯補了兩腳,這才覺得舒心了許多。
好想吃啊。看著白玉堂有滋有味地吃著名為魚的菜,展昭第一次有種把持不住的感覺。
「你是不是也想吃啊?」彷彿是察覺到了展昭的渴望,白玉堂夾過魚肉遞到展昭面前,笑眯眯的,活像只偷了油的老鼠,「來,嘗一口,很不錯的。」
「多謝白兄,白兄的好意展某心領了。」展昭見狀趕忙把頭扭開,白玉堂覺著有趣,不禁又把筷子湊近了一分,展昭心裡煩躁,當下一抬腳對著白玉堂坐著的板凳的一條腿猛一踢,白玉堂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就一下子躺在了地上,而筷子上夾著的魚肉依舊是完好的。展昭得意地瞥了眼白玉堂,嘴角一揚,站起身就先出了酒樓去透個氣。
「看來這酒樓的凳子年代都久了,都不禁踢了,哼。」
白玉堂面無表情,將魚肉一口送進嘴裡狠狠嚼了幾下才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了起來。
出了酒樓,看著來往的行人,展昭總覺得哪裡不對,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難不成是這些日被龐吉給整得神經質了?這些人似乎並沒有問題啊。」展昭搖頭,突然他眉頭一擰,不對,這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有問題,白玉堂有危險!
展昭趕忙抽身散進酒樓里,而原本在低頭吃飯的食客突然僵直地抬起頭,表情獃滯,雙眼空洞,嘴角似乎是被強行拉上去的,笑得僵硬不自然。
展昭找到白玉堂正看見方才熱情招待他們的店小二拿著尖尖的碎妖錐準備扎白玉堂的心臟。展昭大駭,直接甩了個束縛咒將店小二束縛住,再看那碎妖錐離白玉堂心口也不過一寸了。
展昭趕緊走過去推開店小二將昏過去的白玉堂扶起來,上手就拍打白玉堂白皙的臉。
「白玉堂醒醒,快醒醒。」展昭邊拍打白玉堂地臉邊搖晃著,無奈白玉堂就跟睡死的豬沒兩樣怎麼打臉也沒有反應。而這時危險也在逼近,那些僵直的如木偶的人一個個搖搖晃晃的向展昭這邊湧來。
「提線木偶術!」展昭望著這群還在往屋內涌的「木偶人」,心裡一凜,想起師父曾經說過這種邪術。
所謂提線木偶術,不過是施術者將咒下在活人身上將這些中了咒的人做自己的傀儡,用來做自己不能做的事。要想破除術法就得除了施術者,否則這些傀儡永遠像是不知曉痛苦似的,即使身上有再多傷口都會爬起來再戰,總之就是難纏。要想解決他們也容易,可以像對付腐屍那樣用火符。
如果這事要放在白玉堂身上可能會選擇殺了,然而放在展昭身上這性質又不一樣了。展昭是修行的道士,講究生命平等,他尊重生命所以不願傷害生命,更何況還是這種有救的生命。
人越來越多,圈子也越來越小,展昭有心用束縛咒,無奈人太多,他對付不過來,若他一人逃跑也是有可能的,關鍵是現在他身邊還帶了個昏迷著的拖油瓶。
不管了,反正我們也結侶了,彼此都不算吃虧,更何況展某也是為了救你。展昭默默在心裡對白玉堂倒了歉,下一刻就俯下身閉眼含住了白玉堂的唇往他口中度氣。
待展昭剛起身,白玉堂恰好睜開眼,他只覺自己的唇上有些酥麻,彷彿被什麼東西爬過,一想到有可能是肥膩的肉蟲子當即就噁心地擦嘴反倒錯過了展昭飄紅的臉頰。
「展昭,這是怎麼回事?」白玉堂望著一群走路不穩的人向他們這逼近,這才發現情況不對,忍不住碰了碰展昭低聲問道。
「提線木偶術,應該是龐吉幹的。」展昭好不容易平復下有些激蕩的心情,回答。
「提線木偶術?這老螃蟹越來越狠了,若再不把他收掉還不知要禍害多少人。」望著越來越多的傀儡,白玉堂心裡發狠。想也不想,白玉堂當即就使出火訣,卻被展昭一把攥住手腕。
「臭道士你要幹嘛!」扭頭看向展昭,白玉堂有些怒不可遏。直娘個賊,現在情形這麼危急這臭道士還來搗亂,該不會他真是和老螃蟹是一夥的吧。想到這白玉堂看向展昭的眼神又多了些不善與警告。
「白兄,他們都是無辜的。」展昭搖頭,神色嚴肅。
「他們無辜?他們要是把我們弄死了,我們就不無辜嗎?」白玉堂咬牙,這該死的臭道士真不該帶著他的,礙手礙腳。
「白兄,我們當務之急是捉住龐吉,而不是在這浪費時間。」展昭急道,「白兄你應該清楚,使用提線木偶術的人是不能離傀儡太遠的,所以龐吉定在這附近。」
「你——哼,趕緊走,別指望白爺爺帶著你突圍!」白玉堂眯眼,確定展昭並不是與老螃蟹一夥的才噴了個響鼻率先起身躍上二樓。
這老妖怪本性還不算壞。展昭如是想,唇角愉快地揚起,隨即站起身,朗聲道:「這點能力展某還是有的。」一個縱身也上了二樓,身姿靈巧,似一隻貓兒般。
白玉堂見展昭上來才轉身奔向二樓窗口,展昭也旋即跟了過去。不過當看向樓下時,兩人具是一愣,心中同時發出一個疑問,這鎮里到底有多少人。
原來這這街上已是擠滿了人,密密麻麻的人頭看得展白二人頭皮發麻。
「這龐吉該不會又用了紙傀儡咒了吧。」展昭眼尖兒,在人群里看到幾張一樣的臉,心裡頭頓時浮現出答案。
紙傀儡咒不同於提線木偶術要用活人為施術體,它只要幾張紙片照著某人的樣子施咒就會立馬出現幾個一模一樣的人,若是混到了一起就很難辨別出誰是真身。
「哼,這老螃蟹還真是能耐,白爺爺倒是小看他了!」白玉堂冷哼,心裡卻在拚命地思索著對策。
展昭也是皺著眉頭,關於紙傀儡咒師父是沒有教過他破術的法子的,因為沒有破綻,所以不知怎麼破解,唯一的法子就是殺了本體,才可能破掉紙傀儡咒。這點白玉堂也知,不過他倒是不願動這手了,免得被身邊的臭道士給煩死。
「我想到了。」兩人同時說道。
「你想到了什麼?」又是很默契的同聲。
「你先說。」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又同時道。
白玉堂急了,這次倒先搶了一步,說道:「白爺我想到了一個好法子,就是用風訣。」
展昭點頭,道:「展某也是這麼認為,既然是紙傀儡肯定身子比較輕,這風若是大些定能將混跡其中的紙人吹走。」
於是二人也不遲疑,當下白玉堂就掐著風訣招來風,展昭則是自空間戒指拿出風符念了加持咒,對著風符吹了一口氣,霎時一陣大風也跟著刮來,還別說,這法子當真有用,當下有幾個紙傀儡被風給帶走,直在空中打轉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二人相視一笑,再接再厲,直把原來密密麻麻的人頭吹得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二人才鬆了口氣。
「老螃蟹肯定在附近,走!」白玉堂看差不多了,對展昭一點頭,率先跳出窗戶。展昭回頭看了看已湧上二樓的傀儡,當下也跟著跳出窗子,追著白玉堂而去。
「這兩個該死的混蛋,老夫今天不弄死你們誓不為人!」角落裡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咬牙切齒地盯著兩道消失在街道上的身影。
「今個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吧。」就在這時白玉堂張揚的聲音在龐吉身後響起,不待龐吉回頭,一道掌風襲來,龐吉一矮身躲過,就勢打個轉,卻看到本該跑遠了的兩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們不是走了麼?怎麼會找到老夫的!」龐吉詫異。
「很簡單,那天白爺爺可是在你身上留下了點東西,要不是這臭道士拖著白爺爺,我早就把你這隻老螃蟹給紅燒了。」白玉堂嘴角一挑,斜了眼身邊在他看來是一臉假正經的展昭,又對著龐吉連連冷笑。
對於白玉堂的嫌惡展昭也不予理睬,因為有些人你越是給他臉,他就越是登鼻子上臉,說白了就是那種給點陽光然後就喜歡燦爛的人。
展昭只是望著因練邪術而顯得非常蒼老的龐吉,唇緊抿著,不說一句話,臉上眼裡都看不出半點情緒。
「白玉堂你少野狗亂吠,老夫當初若不手下留情現在還容你在這蹦噠?」龐吉指著白玉堂,兩眼微凸,口水亂飛,說實在的他已經和這隻臭老鼠鬥了幾十年了,可惜誰也撈不到誰的好處。這時他又扭頭看向展昭,但見少年一身淡藍色道袍,竟是天師道的弟子,這下龐吉更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他又指著展昭連聲狂笑,「哈哈,好,好,好得很!你們天師道這群虛偽的東西當年害老夫廢去一身修為,怎麼,現在還想來害老夫一條性命?哈哈,那也要看你這個築基後期的小娃娃有沒有能耐了!」
「這老螃蟹瘋了麼?」白玉堂忍不住逗身旁難得嚴肅的展昭,這樣的展昭讓他挺不習慣哩,「對了,臭道士,白爺爺怎麼暈了,你又是怎麼把爺爺弄醒的?」
「嗯?那盤西湖醋魚應該被龐吉動了手腳,至於弄醒你——嗯,以後再告訴你。」展昭聞言,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提及救白玉堂的法子時有些不自在,僅是一語推掉,「白兄,現在可不是廢話的時候!」
展昭話音剛落,一個巨大的雷電就砸了下來,展昭和白玉堂反應也夠快,兩人往兩邊一撲就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同時看向被炸得焦黑的地方,展昭心裡直嘀咕:娘哎,這老螃蟹恁厲害!
白玉堂心裡卻是暗罵道:這該死的老螃蟹想把爺給烤熟,啊呸!
「哼哼,反應倒是靈敏!」龐吉冷哼,手下不停,又掐了一個古怪的訣對著空中一指又指向兩人,竟是兩條三丈長的閃電裹挾著風暴而來。
「臭老鼠,天師道的小娃娃,老夫今天心情好,邀請你們來好好享受這雷霆萬鈞訣的厲害!」狂風大作,龐吉的衣袂獵獵做響,鬍子眉毛髮茬都舞到了一起,一時間也分不清楚哪是鬍子,哪是眉毛和發茬了。
原來白兄是只老鼠精啊,展昭想,不過還真看不出來這麼愛幹凈,講究吃行住的妖怪會是個喜歡打洞偷東西吃的灰皮老鼠,哦不,也許是白皮老鼠。
白玉堂緊皺眉頭,看這閃電的架勢也知老螃蟹是用了畢生的修為,他白玉堂有上古靈寶大羅傘護身可以暫且躲過去,但是展昭那個臭道士可就說不定了。
眼看閃電就要劈中身體,白玉堂也不知怎麼想的,祭出大羅傘後不是用來護住自己而是送到了展昭身前替無計可施的展昭擋住了雷霆,然而他自己卻被劈個正著。
「白玉堂!」因著有大羅傘護著,展昭並未受影響,可是白玉堂卻好不到哪裡去了,他渾身焦黑,趴在那裡竟是半分也動彈不得了。
「哈哈哈,沒想到從來都只顧自己的臭老鼠竟然會用護身寶貝救別人,而且還是死對頭,倒是難得啊。」望著被劈得焦黑的白玉堂,龐吉那個得意,完全沒注意到展昭的變化,「當年沒一劍弄死你是老夫失策,現在弄死你也不遲!」
「今天也許你還會再失策一次!」望著為了救自己而受傷的白玉堂,展昭有那麼一絲心神動蕩,再看向瘋癲的龐吉時,強烈的恨意湧上心頭,他只覺靈台處一陣撕心裂肺的痛,似乎有什麼被深埋了許久的東西即將要破土而出,額前一道紅紋若隱若現,眼中紅光乍閃。他祭出巨闕,一步步逼近龐吉,周身隱隱閃著如血的紅光,腳下也是一步一紅蓮。
聽到展昭冰冷的聲音,龐吉這才去注意展昭,卻被展昭的模樣嚇到了,聲音顫抖:「九……九……」腿也跟著打顫,誰能來告訴他這個早在上古就被群神封印的東西怎麼會在這!
不等他說完展昭的真實身份,也沒看見展昭是怎麼抬手的,龐吉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展昭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就直直向還在地上躺屍的白玉堂走過去,收起巨闕緩緩蹲下身子,也不嫌臟,抱起白玉堂焦黑的身子起身,隨手劃破一道虛空消失。
展昭消失的一剎那,龐吉的頭才與身體分家,血從脖子里噴涌而出,濺了約有三尺高,持續好一會兒身體才轟然朝前倒下,而他的頭顱則咕嚕嚕地滾到一旁打了幾個轉才停下,死不瞑目。
一道黑影出現,冷冷掃了一眼身體分家的龐吉,一聲冷哼:「哼,沒用的廢物!」隨手揚了一下一把幽藍的火在龐吉的身體上燃燒起來,旋即又看向展昭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天師道還真是膽大啊!竟敢窩藏······呵呵。」又是幾聲令人毛骨悚然地低笑他這才一揮寬大的袖袍消失。
山上——
「糟糕,熊飛破開封印了!」
「什麼!小~熊飛不可能會吃魚的!這下怎麼辦?」
「不知道,也許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吧!」
「包拯,你能不能樂觀點!小昭是你徒弟,你要相信他!」
「我······若是他為非作歹,就是拼了這條命我也饒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