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展昭很平靜，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連努力堆起來的笑都太過勉強。

「你又知道了什麼。」

白玉堂不答反問，面上同樣平靜，似乎兩人說得只是一件極平淡的日常瑣事。

「是假的對不對，都是假的對不對。或者這隻是我的一場夢。」

展昭依舊努力維持著已經快要崩塌的笑，然而眼角的痛還是出賣了他。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你既然已經知道答案又何必再追根究底。」

白玉堂閉眼，有些事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該來的總會來，攔也攔不住。

展昭頹然，跌坐回床上，燭光下的臉有種奇異的蒼白，原來那不是噩夢，真的是自己真實經歷的一切，總是與自己爭鬥的耗子真的······真的沒了······

「你走吧，別再這裡逗留了，這裡不該是你來的地方。」

說完這一句好似抽幹了展昭的力氣，他無力地靠回床角，緊閉的雙眼只有一滴淚沒來得及收回，滲出眼角，滑過臉畔。

白玉堂卻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瞪大眼盯著展昭，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一點其他的意思，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除了那一滴淚外，展昭表現出來的只有疲憊後的平靜。

「你要我走？」

「我是為了你好。」

「要走也是你走！」

「白玉堂，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展昭你再說一遍，這裡不是我該呆的地方，難道是你該呆的地方？爺今兒偏就不走了！」

「白玉堂，展某知你留此執念，卻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害了你。你還是走吧，展某不想與你爭吵，臨別之時我們也該給彼此一個好印象。」

展昭見白玉堂倔脾氣再次上來，知道自己若再火上澆油，兩人今天說不定還會鬥上一斗，只是白玉堂如今······

展昭黯然，只得先服軟。

「你說得對，白爺在這裡皆是因為執念，執念有何錯？」

「執念無錯，錯只錯在時機不對。」

「是，你說得對，的確時機不對，既然如此，那麼我也該放開執念了。」

「公孫先生，你快來看看展大哥，展大哥現在情緒很不對。」

趙虎一休息就來看展昭，一開始的時候，展昭就像是平時睡覺一樣安靜，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展昭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而且頭也有左右轉動的傾向，與此同時旁邊的白玉堂也出現差不多的情況。

「快快快，抽掉他們的枕頭。」

公孫策也來不及跟楞爺兒解釋，就招呼趙虎過去抽掉白展二人頭下的的青色玉枕。

趙虎先是一愣，隨即就過去抽玉枕。公孫策也沒閑著，也一就勢過去幫忙，當兩個玉枕被抽下時，二人瞬間就停止了顫抖。

公孫策把玉枕放在趙虎的手裡，旋即就為兩人把脈，只見脈搏漸漸恢復正常的跳動，呼吸也逐漸綿長起來，竟是睡著了。

將二人的被角小心翼翼地掖好，公孫策這才鬆了口氣。

轉身，見那位楞爺兒還在傻愣愣地盯著手裡的玉枕一頓猛瞧，當即就過去將那兩個枕頭給奪了過來。

「公孫先生，這枕頭？」

趙虎依舊盯著公孫策手裡額玉石枕頭，方才拿在手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你也看出古怪來了？」

公孫策看向趙虎，一雙狐狸眼裡難得出現一抹讚賞。

「嗯，有那麼一點看出來了，卻還是有些糊塗。」

趙虎撓撓頭，一張糙臉不禁飛紅。

「的確是有古怪。」

公孫策點點頭，如果不是及時發現了這古怪，這一貓一鼠恐怕直接就睡死在了夢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