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先生，展護衛和白少俠怎麼還不醒來？」

望著床上並排躺著的二人，向來穩重的包拯也有些亂了陣腳，自從三天前這兩人就陷入了昏睡中，不過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錦鼠御貓竟有一天會睡在同一張床上。

「具體還要看他們不醒的問題出在哪裡，否則不好對症下藥。」拉過被子將兩人的手掩好，公孫策也面露難色，他雖通岐黃之術，卻也有難解之題，有些病並非藥石可醫。

包拯凝眉，說道：「他們三天前回來時可還是好好的。」

公孫策想了想低聲呢喃道：「他們三日前可曾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包拯聽到公孫策的疑惑，也不禁思考起來，目光飄掠過二人頭下青色的玉枕，總覺得哪裡奇怪卻一時說不上來，「這樣幹等著也不是辦法，本府這就去修書一封，請陷空島盧夫人再來為他二人看看吧。」

「也只有這樣了。」

夢裡不知身是客。

在白玉堂的悉心照顧下，展昭的身體總算有了起色，只是依舊虧損得厲害。

「白兄，我這病說來也是怪，明明在開封府還好得多，怎麼離開了那裡就惡化了起來？」

時間久了，展昭也發現了一絲端倪，喝藥的空當展昭向白玉堂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這貓該不會是在埋怨我沒把你照顧好？」白玉堂這些日里一直綳著臉，今兒也是聽了展昭這似陳述又似控訴的話，不禁又是自責又是心疼，難得打趣他，「放心吧，這貓窩爺可是花了大價錢營造的，絕不會委屈你。」

「你這耗子又想到哪去了？」展昭擱下空了的藥碗，很自然地咬住白玉堂順勢遞過來的松子糖，仍舊不忘譏誚耗子的小心眼，「我只是覺得這病太奇怪，不如回去找公孫先生幫忙，公孫先生那裡應該有良藥。」

「也好，再過些時日，我們便回開封府一趟。」

白玉堂思忖了一會兒這才同意了展昭的話。在他彎腰拿過藥碗的剎那，自他的衣角露出一塊紅皮的木頭角，像是一塊木牌。

「白兄你這回藏了什麼好東西？能不能拿出來給我看看？」

展昭眼尖兒，上次還記得在白玉堂的脖子上看過一顆小巧玲瓏的紅豆，結果這耗子寶貝得要死，愣是不給他這個發小看一眼，當然這次依舊不例外。

白玉堂一巴掌拍開展昭蠢蠢欲動的貓爪，表情極不自然，甚至有些倉皇驚懼，「沒什麼好看的，你先休息一會兒讓，我去把藥碗刷了。」

說完，白玉堂轉身離去，行色匆匆，這樣的白玉堂是展昭未曾見過的，一時有些懵。忽略去手背上隱隱的麻痛，展昭靠回床背，閉眼，掩去半世落寞。

展昭······對不起，我不能······不能······對不起······

掩上門，白玉堂仰頭，卻仍舊止不住洶湧的淚意，眼裡的痛被淚水模糊，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痛是如何痛徹靈魂。

展公諱昭府君生西之蓮位······

默默摸出懷中的木牌，白玉堂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該是時候送他離開了，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