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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鴆酒

    世有奇鳥,其名為鴆,取其羽浸酒,為絕毒。 祁煜:「湮青,你就是那隻鴆鳥,褪羽浸酒,極美卻又極毒。」 顧湮青:「你將這萬里河山都毀於我手,竟不曾感到一絲內疚麼?」 祁煜低低笑著:「何止江山,連我都毀在你的手裡了呢。」 …… 到最後,我飲鴆止渴,你褪羽侵寒。 我們誰,都沒有逃過這一杯鴆酒的毒。

    第二十五章陳年舊事

    小說: 鴆酒 作者:宿衣 字數:2041 更新時間:2019-09-22 02:39:02

    西璃雖然多產名貴藥材,但畢竟只是小國,多數人都不會將其放在心上的。而若不是顧湮青曾說過西璃國的一些辛密,祁煜也不會對離城勢在必得。

    「你為何要帶他回來?」顧湮青看著庭院中舞劍的少年,轉眸朝雲傾低聲問道。

    「屬下只是答應了與他交易,如此而已。」

    「只是交易……麼?」喃喃自語著,顧湮青回身步進裡屋,「只是希望你不要玩火自焚才好呢。」

    「自然不會。」雲傾抱劍站在窗前,也不知是在回答顧湮青還是在自語,一向冷漠的臉上難得的閃現出一絲殺意。

    他的目的,由始至終,都不過是希望將所有對主子不利的人剷除罷了。

    這麼想著,裡屋突然傳來顧湮青的咳聲,雲傾頓時放下心中所想,挑開門簾走進去,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主子,您的病……還是沒有絲毫好轉嗎?」

    「呵,」顧湮青淡淡笑了笑,靠在床頭的他臉色看起來尤為蒼白,「雲傾,其實我並沒有告訴過你,這不是病,這是毒。」

    「不可能!」雲傾有些不相信,那麼多的名醫為主子看病都沒有說過這是毒,一個兩個還可以說是醫術不精,可是不可能所有醫生都檢查不出來吧?

    可是看著顧湮青一臉認真的表情,雲傾知道他不會騙自己,也就是說,主子身體不好是因為中毒咯?

    「誰下的!主子知不知道?」雲傾的臉色有些扭曲,如果是中毒,那豈不是說這些年他的保護就像一個笑話一樣?連主子身體不好的真正原因都沒察覺出來!

    「吾父,」頓了頓,看著雲傾不甚明白的神情,顧湮青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給我下毒的那個人,是……我的父親。」

    「怎麼會?虎毒尚且不食子,主子您父親怎麼會……」說到這裡,雲傾頓時停下,片刻後,他才問道:「那主子可有解藥?」

    「沒有,」顧湮青搖頭,臉上的神情恍惚,似是想起了過去,「父親還在世時就告訴過我此毒無解,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就連不忿都沒有了。」

    雲傾緊皺眉頭,嘴巴抿的緊緊的,突然轉身。

    「屬下去天瀾寺求藥!」

    「不必了,」顧湮青並沒有起身阻攔他,但臉上的笑容卻冷冷的,「我身上的毒便出自天瀾寺。」

    聞言雲傾猛地回頭看著他。

    顧湮青卻不看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角,語氣緩慢,內容卻一點也不含糊。

    「明凈法師親手下的。所以,誰都能求到藥,唯獨我……不能。」

    說完,顧湮青抬頭朝他微微一笑,你看,被世人推崇信仰的天瀾寺,卻獨獨容不得我,如此,還要繼續奉我為主麼?

    雲傾沉默,半響他才輕聲問道:「主子這是不信我麼?」頓了頓,他繼續道,「還是說,雲傾就這般不值得信任?雲傾跟了主子十三年,主子難道以為,就為了那個所謂的天瀾寺,雲傾就會背叛主子?」

    顧湮青搖頭,一怔之下卻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只是習慣了試探別人,卻忘了雲傾與其他人不一樣,他做事只憑喜怒,從不會去耍心眼。

    「……我以為,你也信仰天瀾寺。」

    「我為何要信他?」雲傾嗤之以鼻,「小時候我信他,可他也沒來庇佑信仰他的我,所以現在我為何還要信他?」

    顧湮青是知道雲傾的過往的,一時不再言語。

    倒是雲傾,緩和下神色還是勸顧湮青隨他去天瀾寺解毒。

    「只要不知道主子的身份,那明凈有什麼理由不給主子解毒呢?」

    「不,他知道的,」顧湮青的眸子清如明泉,裡面墨色透著薄薄的一層冰淩,「楚妖降世,覆城禍國。」

    「當年那傳的沸沸揚揚的預言,明凈找到了我父親,父親愛惜顏面,將府中下人的孩子推了出去,轉頭來卻將明凈交給他的毒下在了我身上,可笑他還一直以為我不知道。還有,明凈又豈是能被他輕易矇騙的?那人自詡良善,竟也生生縱了我二十多年。」

    顧湮青將這些年的辛密緩緩道來,雲傾卻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對他來說,他跟的是顧湮青這個人,而顧湮青是不是楚妖,會不會傾覆了楚朝,又有什麼關係呢?

    「總之,我不會去天瀾寺的。」

    雲傾知道,顧湮青決定的事不會更改所以他也沒有繼續再勸,反而在心底下了決定,先派人去天瀾寺試探一下,總要為主子解決了這後顧之憂才好,另外,雲傾深深地看了一眼窗外庭院里正在練武的人,他是不是給他用那個東西?不然等他練成,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雲傾這間房子里並沒有多少僕人,除了他自己與顧湮青,帶上無故找來的小太監,也就只有兩名洗衣做飯的下人在裡面了。

    顧湮青深入簡出,雲傾這幾日來去匆匆,似乎在忙什麼,小太監也找不到他,憋了幾天,終於忍不住對顧湮青怒目而視。

    鑒於他還有求於顧湮青,只是惡聲惡氣地問:

    「相爺!你過的倒是逍遙,有沒有想過白總管的處境?!」

    顧湮青一愣,「他?」

    「對!」小太監怒極反笑,「相爺你該不會沒有想到白總管吧?」

    「當然不是,」顧湮青有些憐憫地看了小太監一眼,「你以為,在祁煜手裡,白佟還能安然無恙?」

    他逃走了,那幾個伺候他的,還有幫他逃的,在祁煜手裡,根本不可能會有活路,這也是為什麼他隻字不提白佟的原因。

    聽了顧湮青淡淡的話,小太監的眼都紅了,他心裡其實不抱多大希望,可有希望總比不嚐試要好,所以才硬著頭皮學武。可是這點希望卻被顧湮青三兩句話就掐滅了,他怎麼能不氣?

    「你怎麼陛下不會一時手軟?畢竟白總管也跟了他十幾年!」

    「呵,」顧湮青輕嘲,「祁煜會手軟?就是退一步說祁煜真的手軟了,以你的基礎,白佟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你去救他。」

    「怕是早就隕命了。」顧湮青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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