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安老爺提醒。」焉歲寒覺得沒自己什麼事了，便說道，「在下告辭。」說著也不等安遠山的反應，轉身便離開了安府。

韓家主也對著安遠山說了句告辭，然後迅速追上了焉歲寒。

「焉先生……」一直追到了街道上，韓家主才讓焉歲寒停住了腳步。

「韓家主何事？」

「在下想去歲寒居買些藥，想著不如與焉先生同行。」韓家主笑道，「想必焉先生是不介意的。」

「不介意不介意，同行甚好，甚好。」焉歲寒搖了搖頭，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焉歲寒心裡清楚著呢，韓家主要去他的歲寒居，絕對不僅僅是想要買藥，只是不知道他還有些別的什麼事需要去那裡。

小豆子聽從著阿沅的安排守著門口等著焉歲寒歸來，看見他和韓家主一起回來微微有些驚訝，愣了一瞬才往後跑了幾步朝著後院喊道：「阿沅姑娘，掌櫃的回來了！」

阿沅急忙從後面跑了過來，見到焉歲寒先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見沒什麼事緊張擔憂的表情才放鬆下來，然後才看見韓家主站在焉歲寒的身邊，笑盈盈地打了招呼：「韓家主，你怎麼來了？」

「買些藥。」韓家主微微一笑，遲疑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不確定地問起，「請問，前幾日來歲寒居看病的人里，可有一位明月姑娘？」

焉歲寒眼珠轉了轉，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詢問地目光看向了焉歲寒。焉歲寒看向韓家主，疑問道：「韓家主認識她？」

「舊識。」韓家主道，「多年不見，想見一面。」

「有倒是有。」焉歲寒示意阿沅去叫明月，「只是不知道那位姑娘願不願見你。」

阿沅來到後院，看著正在伺候趙懷璧的明月，有些不安分開口，「明月姐姐，韓家主來了，他想見你。」

「韓家主？」明月疑惑地皺起眉，「那是什麼人？」

「他是無衣鎮唯一能和安老爺抗衡的人。」阿沅看了一眼明月，「他說與你是多年未見的舊識。」

明月回想了一會兒，想要在記憶中尋找能夠和這位韓家主對得上號的人，後來也不知道想起了誰，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阿沅見到她這個臉色，連忙道：「你要是不想見，我就讓他回去，想必在歲寒居他也不敢妄動的。」

聽見阿沅的話，明月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微微點了一下頭，同意了阿沅的建議。

等到阿沅回了少年，趙懷璧問道：「為何不見？」

明月道：「我會拔刀。」

心有恨意難平，見到他自然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如不見。

「我好的差不多了。」趙懷璧也不再多問，而是提起了自己，「找個時間離開吧，我們盡量不要連累他人。」

「嗯。」

「還有那個小賊。」趙懷璧又提到了郭小安，「雖然不是一個普通的賊，但也不必一直拘著人家。」

「是。」明月道，「傲雪、凌霜她們兩個已經去找地方了，清風也去查探無衣鎮的情況了。」

趙懷璧沒有再說話，他坐在院中的椅子上，透過眼前紗布的些微光亮，感受著清風拂過臉龐的清爽感覺，像是看見了許久以後的未來，臉上掛上了餮足的笑意。

明月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前方，視線似乎想要穿過厚實的牆，看向牆前方的那一個人。

「阿沅姑娘！——」郭小安驚恐地聲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你快回來，這隻雞要瘋了！」

明月皺眉看向廚房的方向，猶豫了一瞬向著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沒等走到門口就看見郭小安滿頭雞毛地沖了出來，看見明月像看見救星一樣衝到了她的身後。

「一隻雞的戰鬥力怎麼那麼強啊？」說這話的時候郭小安還有些後怕，「我抓不住它，它現在在廚房裡飛來飛去。」

明月無語地看向郭小安，「你不是會功夫嗎？」

「我不會飛啊！」郭小安崩潰道。

阿沅聽見郭小安的喊聲從前面又跑了回來，看著郭小安的這副模樣和廚房的雞叫聲也有些無語，淡定地走進廚房，眼疾手快地抓到正在滿天亂飛的雞，拿起菜刀痛快地給它抹了脖子。

聽見雞叫聲沉寂下去，郭小安走回廚房，看著已經用熱水給雞拔毛的阿沅，眼中滿是欽佩之意。

「慚愧慚愧。」郭小安走到阿沅對面，「我來幫你拔毛吧。」

阿沅不解地問道：「你怎麼這麼膽小？」

郭小安，「我不知道殺雞這麼費勁啊。」

「你……」阿沅表情糾結地看著他，盡量讓自己的話不會傷害到他，「以後還是不要說自己是學武之人了。」

郭小安有些尷尬，不過時間並不長久，拔了一會兒雞毛之後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阿沅姑娘，你是不是會武功啊？我看你家焉大哥並不會武功啊，那是誰教你的啊？」

「遇見焉大哥之前，有個人教我的。」阿沅回答地極其淡定，「焉大哥說有些用處，就讓我一直練著了。」

「哦哦。」郭小安點點頭，「我覺得你的武功比我強，想來你那個師傅應該很厲害。」

「我覺得明月姐姐的功夫才是最厲害的。」阿沅仰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肯定地下了結論，「比那個人還要厲害。」

「那你想跟我學功夫嗎？」明月從門外誇進來，看著阿沅平靜地問道。

阿沅像是被明月的這個問題嚇住了，沒有動作地怔在那裡好一會兒，然後才眨巴眨巴眼睛，興奮地問道：「可以嗎？」

「你的話，可以。」

言外之意也就是並不能教別人。

阿沅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她看著明月，道：「我要先去問問焉大哥。」

雖然對阿沅想要詢問焉歲寒這件事有些意見，不過明月並沒有說出來，只冷漠地點了一下頭，因為她相信焉歲寒也不會拒絕她的建議。

郭小安勸了勸阿沅，「既然你都說她比你那個師父還厲害，那還問你的焉大哥幹什麼啊？他又不是你爹，你犯得著事事都跟他說嗎？再說你把功夫學好了，以後要是有人想欺負你他都想想。」

阿沅還是搖了搖頭，「焉大哥比什麼都重要，焉大哥要是不同意的話，再好我也不會學的。」

郭小安不解，「你為什麼這麼聽你焉大哥的話啊？」

阿沅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焉大哥為了我，把放棄了所有的東西，他對我來說比我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阿沅說得如此深沉，郭小安便不再多說。雖然他不太理解阿沅所說的這種情感，但也能一定程度上的認可。

明月明白了阿沅的意思，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想著那個對阿沅頤指氣使的年輕神醫，臉色還是難以好看起來。

沒有見到明月的韓家主終於被送走，焉歲寒從前面回來，先是去給趙懷璧看了看眼睛，「再換兩副藥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多謝焉先生。」趙懷璧道：「我們已經在無衣鎮另尋了住處，明日便搬過去，日後換藥我們再來，總是住在先生這裡，難免有些麻煩。」

焉歲寒點了點頭，像是認可了趙懷璧的說法。廚房裡的香味飄出來，焉歲寒動了動鼻子，問道：「阿沅你今天做得什麼這麼香？」

「雞！」廚房裡傳來阿沅清脆地聲音，「馬上就好了，焉大哥你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