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歲寒今日，是帶著爾玉一起出門的，他想叫爾玉看一眼，然後才好帶著這些證人光明正大的喝斷相思茶的販售。

相比起利益，鬼門的聲譽才是重中之重。爾玉跟著焉歲寒走了一圈，見到那些形容枯槁的人們以後，對於相思茶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好好好的宗門，非要搞這些歪門邪道。」離開了證人們的家裡，爾玉的臉色難看起來，邊走邊和焉歲寒念叨著，「那個相思要不是個女的，我現在就沖回去把她大卸八塊！」

焉歲寒見他這個模樣覺得搞笑，沒忍住嘴欠地開始打擊他，「師兄，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說出來了。」

爾玉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之後，不確定地道：「最近鬼門的門生也有一些精神不濟，看著與這些證人狀態差不多，想來應該也是喝了那相思茶。」

焉歲寒道：「師兄啊，看來這相思茶很麻煩啊，不是一下子就能處理好的。」

爾玉不屑地看了一眼焉歲寒，「在鬼門，我說的話就是規矩，有什麼處理不好的？能待待，不待滾。」

焉歲寒愣了愣，對爾玉豎起了大拇指，「師兄，你剛剛的模樣頗有剛剛那證人們家裡的婆娘罵街的架勢。」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爾玉不耐煩地甩甩衣袖，「我告訴你，你看住你那個小丫頭片子！傻了吧唧的別讓別有用心的人騙了，惹了麻煩我可不給你擦屁股。」

「阿沅很乖的。」焉歲寒道，「什麼事情她都會跟我說，師兄你放心吧，我們保證什麼麻煩都不給你惹。」

「最好是這樣，姓趙的來了鬼門，保不齊就要來找我的麻煩。」提到趙懷璧，爾玉明顯心煩了不少。

焉歲寒道：「我覺得趙懷璧這個人，找不到你的身上。冤有頭債有主，你又沒有給他下毒，他應該沒這麼小心眼。」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給他下毒？」爾玉反問道。

「……」焉歲寒一時語塞，「那個、師兄你不是只給和你有仇的下毒嗎？」

爾玉繼續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和他沒有仇呢？」

焉歲寒摸摸鼻子，道：「以師兄你的性格，知道了自己的仇人來了，還能像個沒事人兒似的跟著我來查看情況，這也太反常了……」

焉歲寒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可字裡行間充滿了對爾玉所說得話的懷疑與不信任。

「事有輕重緩急。」爾玉繼續為自己辯解，「我不得先把鬼門的事情解決了再解決個人的問題嗎？」

焉歲寒意識到如果繼續這麼和爾玉爭辯下去，到了天黑也爭不出個一二三來，便放棄了這一方法，「隨便師兄你怎麼說吧。」

「哼。」爾玉一甩頭，「下次說不過我的時候就直接把嘴閉上就好了。」

焉歲寒望瞭望天，爾玉成了門主之後，鬼門的發展方向竟然沒有跑偏，這也是十分難得地事情了。

師兄弟兩個人又在街上遊逛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回了鬼門。

阿沅一見焉歲寒回來，就把相思來找她的事情跟他說了。

「她找你做什麼？」焉歲寒問道。

阿沅道：「相思說，因為鬼門除了她之外就只有我一個女的，所以就來找我聊聊天。」

焉歲寒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她沒帶什麼東西來吧？」

阿沅搖頭，道：「沒有。」

「阿沅，下次她再來的時候你就和她聊聊天，要是她給你什麼喝得東西，千萬別喝。」焉歲寒警告道，「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阿沅老老實實地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辯駁了一句∶「我覺得相思挺好的呀……」

「你覺得好，其他人未必覺得好。」焉歲寒又腔調了一句，「聽焉大哥的話！」

「我知道了。」阿沅做出無奈地表情，「我一定老老實實聽焉大哥的話，絕對不吃相思送過來的東西！」

見焉歲寒神情放鬆，阿沅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焉大哥，那我可以和相思一起出去玩兒嗎？」

「不……」焉歲寒剛要拒絕，轉念又想起自己一直探聽不出來的關於相思的來歷信息，便改變了主意點點頭，「出去可以，但必須早早回來，遇到任何危險都不要逞能，什麼東西都可以丟，只有人不可以。」

阿沅歡呼一聲，「焉大哥你真好！」

「少來！」焉歲寒躲開她，嚴詞警告道，「你要是給我惹了貨，那就別怪焉大哥不顧這麼多年的情面，狠狠地收拾你！」

焉歲寒總會這麼樣地威脅她，阿沅早就已經習慣，又跟他保證了一番，才樂顛顛的從他身邊離開，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焉歲寒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感嘆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大，天天這麼瘋瘋癲癲的。」

「大哥！」他剛剛感嘆完，郭小安的腦袋就從窗口伸了進來，屋子裡灌進一些冷風，焉歲寒有些不適應，連連擺手，「把窗戶關上，從門走。」

「哎！」郭小安樂呵呵地答應了一聲，關進了窗戶，從門竄進了屋子裡，看著捂得厚厚實實地焉歲寒，微微皺了皺眉，「不是吧大哥，你這捂得比阿沅還厚實，有那麼冷嗎？」

說著郭小安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吹噓起來，「你看看我，就這麼薄薄的一層，只要這天兒不再往下冷，我什麼事情都沒有！」

焉歲寒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道：「你一看就沒生過什麼病，我和你可不一樣！」

「嘿嘿，大哥你說對了，我呀從小到大，什麼病都沒生過。」郭小安用力拍了兩下自己的胸膛，「身體倍棒！」

焉歲寒問道：「來幹什麼來了？」

「大哥，我跟你說。」郭小安臉上掛著讓人嫌棄地笑容，「這幾天我可一點兒都沒閑著。」

焉歲寒回想了一番這幾天郭小安的安排，冷靜道：「沒看出來。」

「大哥……」郭小安覺得有些冤枉，「這幾天我可打聽了不少的事兒呢！」

焉歲寒依舊漫不經心，「打聽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