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鬼門也沒有什麼太值得我費功夫去打聽的人，我就是對那個相思比較好奇，就隨口打聽了一下。」郭小安的表情明顯變得興奮起來，「你猜我打聽到了什麼？」

「打聽到了什麼？難不成那相思是男扮女裝的？」

「那倒不是。」郭小安道，「這個相思不簡單啊！」

「哪裡不簡單了？」焉歲寒撩了撩眼皮，「她給鬼門做得貢獻可不小，兢兢業業的特別能幹。」

「我也沒說她不能幹啊！」郭小安道，「可是能幹不代表這個人就簡單啊！」

「那你說說，她怎麼不簡單了？」

「相思茶是她研製出來的，這點大哥你肯定早就已經知道了。」郭小安道，「但你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得鬼方國又是什麼時候拜進的鬼門，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為什麼要拜進鬼門呢？」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郭小安一拍大腿。

他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之後舒坦地嘆了一口氣，見焉歲寒的模樣半點也不急，便有些掃興地開口說了起來。

「這位相思姑娘，是三年前來到的鬼方國，當時和他一起來得，還有一個男人。不過後來那男人突然消失了，她一個人生活了一段時間。去年的時候，她來到鬼門，憑藉著還不錯的技術和天分被方長老收進了門下，拜進了鬼門。」

焉歲寒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郭小安又喝了一口茶，道：「至於拜進鬼門的原因嘛，我也不知道真假，大哥你聽聽就是了。她拜進鬼門，據說是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死了，她聽聞鬼門的醫術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便來了這裡想要找人救那個男人，並且把自己最擅長的相思茶給了鬼門，當做是報酬。」

焉歲寒皺眉等了一會兒，聽郭小安半天都沒有再繼續說，知道他是說完了，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這些事兒你都是從哪兒打聽出來的？」

「鬼門門生口中啊。」郭小安回答得理所當然，「走得是他們自己偷偷說的時候我聽到的，有的是我拐彎抹角問出來的。」說完他沖著焉歲寒挑挑眉，「大哥，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

焉歲寒敷衍地點點頭，「厲害厲害，到時候等回了大鄭國，我請你吃飯。」

「好啊，大鄭國有什麼美食我可是清清楚楚，你也不要想著蒙我！」郭小安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對焉歲寒鄭重其事地說道∶「等回了大鄭，想吃什麼得聽我的！」

焉歲寒點頭，道∶「行。」

「那我走了？」郭小安問道。

焉歲寒一揮手，「走吧，沒人留你。」

郭小安離開之後，焉歲寒發了一會兒呆，雖然郭小安告訴了他相當多的消息了，但都不是特別的準確，相思是從哪裡來的，那個男人又是誰，這都是焉歲寒需要搞清楚的事情。

「算了。」想了一會兒，焉歲寒覺得有些累，「還是先把相思茶的事情搞定了吧。」

至於相思的身世，焉歲寒認為他早晚有一天會搞明白的。

……

「相思，這是什麼啊？」跟著相思出來采藥的阿沅看著相思採得自己卻不認識的草藥問道。

「這叫冰骨草，只有在鬼方才有。」相思一邊解釋一邊舉起來給她看，「這種草埋在雪堆里，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是很難發現的，因為它的顏色很淺，幾乎要和雪色融為一體了。」

阿沅小心翼翼地接過來觀察著，細窄的葉子上還掛著細微的雪花，她微微抖了抖，便飄飄灑灑地落到了地上。灰濛蒙的葉片在阿沅的手中漸漸變得微暖起來，阿沅看著它問道：「相思，它有什麼用啊？」

「止痛退熱，效果奇佳！」相思又采了一些扔進藥筐里，「不過因為產量不多，所以我們採得時候都會限量，因為除了這裡，其它的地方根本孕育不出這種草來。」

「哦。」阿沅有些失望地垂下頭，看著冰骨草感嘆起來，「我還想著到時候帶一些回大鄭，以後焉大哥給人治病的時候就能省下很多麻煩呢。」

相思朝著她笑笑，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是啊。」阿沅將手中的冰骨草扔進相思的藥筐之中，「這東西要是能長在大鄭國就好了。」

相思盯著阿沅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很喜歡你焉大哥嗎？」

阿沅忙不迭地點點頭，道∶「當然喜歡了！從小到大，我還沒有遇見過比焉大哥對我還好的人呢！」

相思想起和阿沅一起來到鬼門的郭小安，問道∶「和你一起來得那個男人呢？我看他對你也挺好的啊！」

「那不一樣。」阿沅搖了搖頭，「我也知道小安對我很好，可是感覺不一樣。焉大哥對我好是真的對我好，是喜歡我。可是小安對我好，我就總覺得他好像偷了我什麼東西覺得愧疚一樣，是在補償我。」

阿沅說出的這一番話，怎麼聽都足夠深沉，相思聽完微微一笑道，「看你年紀不大，想得倒是不少。」

「是啊，我每天都想許多的事情，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總在沒有人的時候去想。」阿沅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焉大哥在的話我就不想了。」

相思沒再說話，目不轉睛地盯著阿沅看了一會兒，然後緩緩笑開了。

阿沅被相思笑得心裡發毛，表情疑惑地摸著自己的臉看向相思，可相思卻什麼話也沒有說，繼續往山上走去，一點一點細緻地挖著草藥。

阿沅緊緊地跟在她後面，遇見不認識的就問一問，采完藥下了山之後，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開心得邊往回走邊說∶「到時候我要把這些都告訴焉大哥，看他還說不說我！」

相思遲疑了一瞬，道∶「我聽說焉歲寒小時候便是在鬼門長大的，這裡的草藥和功效，他應該比我們兩個人都要了解，跑到他的面前說，怕是要班門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