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要是佐助在就好了，看著他們亂七八糟自顧自的打法，鹿丸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此刻正在場邊專心致志研究經理同學的人。

不過佐助對他們的比賽確實沒什麼興趣，偶爾瞄一眼比分，其他時間都是在觀察身邊的鳴人。

鳴人也對場上的比賽沒什麼太大興趣，捧著一本《籃球基礎知識》看的來勁。

佐助看著他不由的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當時他著急趕到學校跑的很快，誰知在路口的時候鳴人突然沖了出來，速度也不慢，而且路口站了了小孩子，他們倆有任何一人停不下來都會撞到那個孩子。

差點撞上他的那一刻，鳴人側身一閃，直接從他和小孩子中間狹小的縫隙中鑽了過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兩面夾擊的球員從兩人狹小的縫隙中突破出去一樣。

而他也為了不撞到小孩子而扭傷了腳，耽誤了比賽。

不過，那麼優秀的反應能力，還有良好的體力，怎麼看都像是個運動員。

可是打比賽的時候竟然像個白痴一樣，還真是有點矛盾。

「啊，好痛！」

佐助和鳴人的注意力同時被轉移，球場上，小祭捂著腳腕痛苦的蹲在地上，是和男孩子搶球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

比賽被迫暫停，手鞠扶著小祭來到場邊。

「痛痛痛……」小祭淚眼汪汪的看著一臉嚴肅的手鞠。

「已經沒有辦法比賽了。」

「手鞠姐，我沒事。」小祭逞強著站了起來「我還可以繼續比賽。」

手鞠點了點她的額頭，輕輕推了一下，讓她跌坐在凳子上，腳腕的疼痛讓她不斷的滲出細密的汗珠。

小櫻觀察了她紅腫的腳腕，為她輕輕按摩起來，「這是我跟靜音姐學習的按摩手法，應該會有用。唉，真是的，那麼認真幹什麼，輸了又不會怎麼樣？」

「輸了是不會怎麼樣。」小祭小聲嘟囔著「可是一站到球場上，就無論如何都想贏啊。」

「呶，給你。」

聽見聲音小櫻抬起頭，看見佐助微微有些驚訝。

「我之前也扭傷了，這藥膏挺管用的。」

點點頭接過藥膏，看見清藥膏盒子時卻怔了一下，她記得這藥膏是她陪著鳴人一起向綱手婆婆要的。

原來是給他的，她當時還以為是鳴人受傷了呢。

「抱歉了卡卡西，比賽可能要終止了。」

看著手鞠歉意的樣子，卡卡西微微嘆息，男孩子們有些抱怨。

牙：「怎麼會這樣？還想跟她們好好打一場的。」

鹿丸：「才剛剛要反擊啊……」

聽著他們的議論聲，小祭越發愧疚，看著手鞠撇了撇嘴，「手鞠姐……」

手鞠摸摸她的頭，「沒關係，下次咱們一定贏的很漂亮。」

「卡卡西，我們先走了，我要先帶小祭去醫院檢查一下。」手鞠扶起小祭，回過頭對專心致志看《籃球基礎知識》的鳴人笑了笑。

「鳴人，姐姐我走了。」

「啊，再見。」隨口應了聲，鳴人將書翻到了下一頁。

「還真是冷淡啊。」手鞠也沒有太在意，「卡卡西。」

卡卡西看向她，和她比賽的幾個少年也看向他她。

「他們很強。」手鞠肯定著，又在下一句轉折，「不過，僅僅是強的話是贏不了我愛羅他們的。」

卡卡西點點頭，「所以我才讓他們跟你們戰鬥，現在多少也應該有些明白了吧。」

「鳴人。」看著手鞠走出門口，小櫻來到鳴人面前，微微彎腰與坐著的鳴人齊平，「吶，有時間的話，回砂隱看一眼吧。」

鳴人眨眨眼睛，不理解為什麼讓他回砂隱。

「再見！」小櫻已經跑到了門口，也對著井野揮了揮手，「拜拜，井野。」

井野翻了個白眼，看著球場輕蹙著眉，「真是的，明明就快贏了。」

「喂，井野。」

「啊！！！」井野尖叫起來，跳到了一邊。

「你幹什麼，鹿丸？突然站在人家身後！」

「抱歉。」鹿丸尷尬的笑著，「其實是有點事想問你。」

井野坐到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他，「什麼事？」

「你和砂隱的很熟嗎？」

井野笑著搖搖頭，「不熟。」

微微皺了皺眉，「那你是怎麼看手鞠的指令的？」

「我沒看啊。」井野兩手一攤，「我看的是小櫻。」

「小櫻？」

「恩，就是那個粉頭髮的，我和她從幼兒園開始就是閨密，很了解對方。不過喲……」井野斜睨了一眼看書的鳴人，「不知道砂隱有什麼樣的吸引力，本來打算和我一起來木葉的她直接把我拋棄了。」

卡卡西嘆氣，「不能比賽還真是遺憾，還好多做了一手準備。」

「這是上一場砂隱比賽的錄像帶，費了好大力弄來的呢。」卡卡西從口袋裡拿出一本錄像帶。

「鳴人，能幫忙去把我落在休息室的資料拿來嗎？」

鳴人放下手裡的書，慢慢走出球場。

看見鳴人離開，卡卡西才打開錄像帶。

佐助看著他微微皺了皺眉，「為什麼不讓他看？」

「怎麼說呢？」卡卡西仰起頭想了一下，指了指已經出現畫面的熒幕，「好朋友變成這樣，我怕他會受不了。」

看著熒幕兩分鐘，佐助就明白了卡卡西的意思。

鹿丸則是看著熒幕皺起眉頭，丁次咀嚼薯片的聲音已經停住，用手指指著熒幕，「這不是上次那個人嗎？」

佐助看向他，「哪個人？」

「就是讓鹿丸受傷……」

「丁次！」鹿丸喊住他，「你話太多了！」

黑色的眼睛略微眯了眯，紅頭髮的，他記住了。

「啪！」

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面上，幾個人回過頭看見了怔在門口的鳴人。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抬起手指顫悠悠的指了指熒幕，「卡卡西老師，那是……誰啊？」

牙好奇的看向他，「這人不是你朋友嗎？」

卡卡西關掉視頻，「你沒看錯，那就是我愛羅。」

鳴人一直以來平淡的表情變得特別奇怪，「怎麼可能？」

牙似乎沒看見鳴人的臉色，撇了撇嘴看向鳴人，「話說你那朋友球品還真是差的可以啊，打球跟打人一樣。而且動作那麼隱蔽，即使在視頻里都看不清，想判犯規都找不到證據。」

卡卡西覺得如果再不說點什麼的話事情可能就會沖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了。

「鳴人，我讓你拿的資料拿來了嗎？」

鳴人慢慢走到他面前，將關掉的視頻重新打開。

「鳴人……」

沒有理會卡卡西，鳴人一瞬不瞬的盯在熒幕上。

怪不得小櫻讓他回砂隱看看，怪不得卡卡西老師不想讓他看見砂隱比賽的視頻。

我愛羅他們做的，的確有點過分。

視頻停止的一瞬間，卡卡西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鳴人看著停止的熒幕發了一會兒呆，撿起自己之前掉落的資料交到卡卡西手上。

然後拿起自己的《籃球基礎知識》沉默的走了出去。

有人摸了摸脖子，「剛剛那個經理的表情真可怕。」

佐助淡定的跟了上去，走出不遠就看見了仰頭坐在椅子上，將書扣住臉的鳴人。

他靜靜的在他身邊坐下，抬頭仰望著天空。

坐了一會兒，鳴人突然站起來向校外走去。

「喂，你去哪裡？」佐助跟上他。

「與你無關。」

將手插進口袋裡，佐助悠哉悠哉的跟在他身邊，「如果你是要去找那個紅頭髮的，就跟我有關。」

「我不去找他，不要跟著我。」

自以為帥了一把的佐助腳步停住，直到鳴人走出校門口才反應過來似的追了上去。

而在籃球場內，卡卡西盯著茫然的眾人問了一遍，「剛剛的視頻，你們看清了嗎？」

「說實話，看的不是很清楚，他們做的太隱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躲過去。」牙仔細回想著。

「唉！重點根本不在這裡。」卡卡西又看向其他人，「別人看沒看出什麼？」

寧次微微皺眉，「即使他們不用陰險的手段也是很強的。」

「鹿丸。」卡卡西直接喊出他的名字，「透過今天的比賽和這段視頻，你看沒看出什麼？」

「他們的配合，接近完美。」鹿丸十分肯定的評價著，「這就是砂隱嗎？的確夠強。無論是井野他們，還是砂隱的正選，配合的都很好。」

「對了！」卡卡西打了個響指，看向了寧次，「知道為什麼你們今天會被幾個女孩子逼得如此狼狽嗎？」

看了一眼角落裡的雛田，寧次試探著回答，「因為我們沒有配合嗎？」

「你們每一個都很強，可是籃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如果不能合理運用你們的強，你們就無法真正的強大。」卡卡西頓了下，「我愛羅他們也很強，但他們要比你們重視同伴和團隊合作，所以他們贏得很輕鬆。」

聽了卡卡西的話，眾人一時陷入沉思。

「後天就要開始比賽了，我也不想給你們太大壓力，希望你們在比賽前了解一下自己的同伴，不要在和砂隱的比賽中輸的太難看。」

牙不滿的抱怨，「說的我們好像一定會輸似的。」

卡卡西好笑的看著他為他解釋，「砂隱的孩子們可是我帶出來的，對他們我還算是了解，想要贏你們這一盤散沙，當然輕而易舉。」

一盤散沙……

竟然說他們是一盤散沙。

不過想想也是，之前的比賽，大家只顧著自己出風頭，絲毫沒有考慮到其他人，所以說，他們之所以被一群不擅長籃球的女孩子逼得那麼被動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沒有考慮過團隊合作嗎？

「老師應該知道他們的弱點吧。」

卡卡西挑了挑眉，「知道是知道，不過不打算告訴你們。我希望你們用自己的實力取得勝利，而不是投機取巧。」

「老師你對我們還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啊……」牙看著天花板，想起剛剛砂隱的比賽過程，不由的哼了一聲，「投機取巧的是他們吧。」

卡卡西沒有說話，想著如果他還在的話我愛羅他們大概也不會變成這樣。

「算了今天先解散吧。」

木葉綜合病院。

佐助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牌匾，又猶豫的向裡邊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人家來看病人，他還是不搗亂了。

想都沒想就跟著這個笨蛋走了出來，鹿丸他們都被他忘了。

不過現在回去也無濟於事，看了看天氣，佐助幹脆往家裡走。

回到家裡時，看到客廳沙發上的身影忍不住脫口而出了一句，「你怎麼還沒走？」

剛說完自己就後悔了，這麼說就好像在趕哥哥一樣，難得他回來一次。

注意到佐助懊惱的表情，鼬笑了笑，「這次放了七天，今天才第三天。」

佐助抓了抓頭髮坐到他身邊，「我還以為兩天你就走了呢，不過還真是奇怪，你們的球隊那麼嚴格，竟然會讓你回家這麼久。」

「是有任務的。」鼬淡淡給他解釋，「隊長讓我找一個人，想將他挖到我們的球隊。」

「什麼人竟然連你們那高眼光的隊長都看上了。」

鼬指了指正在播放的比賽，「這是去年的錄像帶，那個金髮少年就是我要尋找的目標。」

佐助卻在看向熒幕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不僅是因為熟悉的身影，最讓他震驚的是他打球時的速度和力量，還有那近乎完美的技巧。

這人……幾乎就和籃球融為一體了。

那種速度，就連他的眼力都很難看清。

「你認識他？」

佐助微微搖頭，「不認識，我們隊的經理和他長的挺像的，不過我們的經理對籃球根本一竅不通……」

真的一竅不通嗎？佐助又想起了他們的初遇和鳴人他異於常人的體力。

「這是哪裡對哪裡的比賽，去年我也參加比賽了，並沒有看見他們啊。」

「是砂隱對……」一時想不起，鼬開始找尋錄像帶的盒子。

砂隱……

金髮少年……

他覺得他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切，怎麼都喜歡看砂隱的比賽啊？砂隱到底哪裡強了？

此刻的視頻上，金髮少年剛好投進了球，開心的跳起來，臉上的笑容足以晃花人的眼睛。

佐助的手指在唇上捻了捻，笑得有些小輕佻，「漩渦鳴人……」

正在醫院裡照顧父親的鳴人打了個噴嚏，轉頭看了看窗子和牆壁上懸掛的空調，晃了晃腦袋，剛剛怎麼覺得有點冷？

滴滴，滴滴——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清了是誰打開的電話後，距離耳朵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才摁下接聽。

剛剛接通，就聽見那邊的怒吼聲，「臭小子！這麼久都不接電話，一點都不體諒遠行回來的老人迫切想要聽見徒弟聲音的強烈願望！」

「你在哪裡？」

「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小鬼快點打開了大門迎接我吧。」

「我不在家。」

「……」被徒弟的話鬱悶到，沉默了幾秒鐘後又開始大吼大叫，「不管你在哪裡，快點回家給我開門。」

「我在醫院。」

電話啪的被掛掉，鳴人眨巴眼睛看了看手裡，默默的將它放到了一邊。

看了看父親的睡顏，腦海里不斷閃過在學校時看到的比賽視頻。

那樣冷漠的我愛羅，陌生的讓他身體發冷。

他不明白，是什麼致使我愛羅變成了那個樣子，卡卡西老師不想自己看見我愛羅比賽的樣子，難道說我愛羅變成那樣跟他有關嗎？

「父親，我該怎麼辦？」

選擇放棄，難道是錯的嗎？

現在，就連個引導自己的人都沒有了，如果父親好好的，他現在一定不會這麼痛苦。

之前大吼大叫的某位老人聽見鳴人在醫院就立刻轉奔這裡而來。

到了醫院沒有去找鳴人，而是碰到了綱手，跟著綱手敘了會舊順便了解了一下鳴人的情況。

直到綱手把事情講完他才嘆了口氣，「沒想到離開的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種事，玖辛奈她……連水門都……」

「嗯，因為他們的事，鳴人現在已經不碰籃球了。」綱手淡淡解釋著，聲音裡帶著些許的遺憾。

「是嗎？」

「啊，但是可以看出來，其實他是捨不得的，鳴人他現在，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