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卡卡西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打著哈欠看著眼前抻胳膊壓腿的某個金毛神經病。

一大早的跑去他家裡說什麼要參加今天的比賽，他迷迷糊糊的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等意識到鳴人對他提出了什麼樣的要求時，他一個激動將手裡乖乖趴著的帕克拽的「嗷嗚」一聲跳了起來。

默默的對帕克說了句抱歉，卡卡西開始了更換隊員的事情，被替換下來的隊員對他的做法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終於搞定之後，就有了現在這個場面，卡卡西又打了一個哈欠，還有兩個多小時才比賽，鳴人就把他拉來這裡做什麼熱身運動。

他無聊的引起話題，「鳴人，周末都做了些什麼？」

「上午在醫院照顧爸爸，下午和我愛羅帶著九去了遊樂場，還遇見了小櫻和井野，回來的路上還遇見了一個奇奇怪怪的人。」鳴人一邊鍛煉一邊說道。

今天自來也那色老頭可是會來看比賽，他可不想在那老頭面前出糗。

「鳴人，我可是把原定隊員換下去了，你要怎麼感謝我？」

「你把誰換下去了？」

卡卡西向後靠了靠，不經意答道：「佐助。」

鳴人一個激動，直接僵在了那裡，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輕輕的點了點頭。「哦。」

「你怎麼突然想起參加比賽了？之前讓你參加比賽不是很堅定的拒絕了我嗎？」卡卡西不解。

鳴人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給卡卡西解釋道：「我的師傅自來也又要走了，他……」

不等鳴人說完，卡卡西已經瞭然的接過話來，「我知道了，鳴人還是個孝順的孩子啊。」

鳴人無語，自己的老師師傅們似乎很願意取笑自己。

不過鳴人現在更加擔心的是佐助，如果佐助知道因為自己要比賽而把他換下去了會不會生氣？

應該……不會吧。

賽場。

鳴人尷尬的看著面前面無表情的佐助道：「抱歉。」

佐助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鳴人眨眨眼睛，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啊？

其實佐助是看他穿著球服的樣子還挺好看的，想了想這人的得瑟性格決定還是不說話了。

鳴人不出意外的又聽見了看台上女孩子們不可置信的質疑聲。

若不是鳴人此刻站在場地上，他相信那群女孩子一定會把他生吞活剝，連渣都不剩。

連對手也很詫異他這個存在，不是說他們的對手是那個超級新人佐助嗎？怎麼變成一個金毛小子了？

「卡卡西老師。」鳴人站在他面前，「如果，嗯，我說如果我輸了怎麼辦？」

「你會輸？」卡卡西好奇。

鳴人看了看對方隊員，又在看台上尋找了一會兒，自來也竟然還沒來？

看見鳴人失望的眼神卡卡西摸了摸他的頭，「自來也前輩會來的。」

鳴人點點頭，看向隊友時又精神了起來，「各位，讓我們一起加油吧。」

鹿丸望著天花板不出聲，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之前那次慘痛的合作經驗他還記憶猶新，他真的害怕重蹈覆轍，勝負不說，主要是太丟臉了，這次設計好的戰略又泡湯了。

佐助現在鹿丸旁邊提醒他，「放心吧，沒事。」

鹿丸嘆息著點點頭，「希望你的安慰有效。」

對方隊員那勢在必得的表情真的讓他不安啊。

比賽開始不久，鹿丸就有了棄權的衝動，轉頭去看坐冷板凳的佐助，他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鹿丸好像衝上去拎起他的衣領問這叫我怎麼放心？

其實他也知道鳴人曾經是個堪比佐助的優秀球員，可出了那次事件之後，便再也沒碰過籃球，生疏是肯定的，可是要不要生疏到這種地步。

沒比第一次合作好多少吧，難道是還有心裡陰影？

見到他們弱到這種程度，對方更是洋洋得意，贏這一群笨蛋，簡直輕而易舉。

到底是誰把木葉的球隊傳的神乎其神？看上去也不過如此，要想贏，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休息時間，木葉的幾位隊員聚攏到卡卡西身邊，看著積分牌上那個刺目的0，都愧疚的垂下了腦袋。

當然，除了我們的主角鳴人同學，他樂呵呵的湊到卡卡西面前，「我表現還不錯吧？」

不錯個妹！都是因為你我們才一分都沒有得到，眾人怒。

可卡卡西卻點了點頭，「嗯。」

比起最開始不敢碰籃球的他確實好多了，不過不不排除他裝弱的可能性。

鳴人又往場地里看了看，色老頭，不是又放他鴿子吧？

混蛋！

看著臉色越來越黯淡的鳴人，卡卡西出聲安慰，「自來也前輩雖然不靠譜了點，但對於你還是挺關心的。」

鳴人神色懨懨的點點頭，以前比賽的時候都是媽媽來看他的比賽，每一場都落不下，父親偶爾也會看，也會誇自己幹的不錯。

只有自來也這個混蛋老頭子，每次都答應的好好的，可每次都毀約！

這邊想著，就又到了場上，雖然不像之前那麼弱，但是明顯不在狀態。

接到球就立刻傳給其他隊友，雖然技術上提升了不少，可是這樣下去贏得可能性還是不大啊。

鹿丸嘆息，還好有他和志乃，勉勉強強興許能打個平手。

鳴人只是在鬱悶自來也沒來的事情，倒不是有心拖累鹿丸他們，此刻他也知道自己在這樣下去就會拖累球隊輸掉。

抱歉的看了一眼鹿丸和志乃，鳴人將自來也那個破壞他心情的傢伙暫時忘掉，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賽當中。

現在的分數差距太大，要想贏，就不能讓對方繼續進球。

場邊的卡卡西拄著下巴，「終於認真起來了啊。」

認真起來的鳴人不止讓對手，也讓自己的隊友驚訝了起來，都開始懷疑最開始和他們比賽的其實並不是一個人。

看著漸漸被拉回的分數，卡卡西檢討道：「狀態還是有點差啊。」

佐助也在場邊看著，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說他不會看錯。

對手大概也沒想到鳴人會突然發力，而且是如此猛烈的攻勢，還沒反應過來的他們被打的措手不及，分數很快被超越，然後一直到比賽結束都沒有超越過。

鳴人接受著隊友或疑惑或好奇的目光，跟著他們一起往比賽場地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了姍姍來遲的自來也。

可鳴人此刻並不關心自來也為什麼來的這麼晚，而是緊緊盯著他泛青的眼眶有些無奈，「老頭，你怎麼弄的？」

自來也哈哈笑著，從看台攔板上翻過來，「遇上一個美麗的女士，拉扯到現在。」

鳴人已經能想像到那是怎樣的一副場面了，突然感覺好丟臉，尤其是在這麼一群人面前，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是自來也前輩？」小李的眼睛閃亮亮，瞬間掏出紙筆到了自來也面前，「能給我簽個名嗎？」

自來也樂呵呵的簽了名，誇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小李身上送，直到自來也說完小李才說了一路讓他尷尬的話，「前輩，我沒上場。」

卡卡西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看著自來也。

鳴人將臉埋的更深，鹿丸看著這一幕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縫，在籃球界如此出名的自來也，和想像中的不一樣。

能讓他驚訝的是鳴人和自來也的關係，真是意想不到啊。

鳴人此刻一點都不想承認他認識自來也，總覺得他的智商被自來也無形之中拉低了，他前世肯定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所以這一世變本加厲的報復他。

「小鳴人吶。」自來也眯起眼睛，「你見到我這個表情幹什麼？太激動了？」

誰會激動啊？！

鳴人嫌惡的撇開臉，拒絕再看那張讓自己想揍人的臉，自來也不管那麼多，接著往鳴人身上貼，「不要這樣對我啊，好歹我也是老人家。」

這麼不要臉的老人家，鳴人便是無可奈何，拚命向卡卡西使眼色請求脫困。

卡卡西也對自來也無奈，「自來也前輩，你嚇到他們了。」

自來也看了一圈，有些驚奇，「現在的年輕人竟然這麼容易就被嚇到了嗎？」

集體黑線，誰會想到這個幾乎是偶像的人竟然是這個樣子啊。

不過聽到卡卡西這樣說，自來也收斂了些，並且毫無誠意的叫他們不要在意。

眾人便在此分散了，卡卡西，鳴人，自來也並排走著。

「自來也前輩又準備出去旅行是嗎？」

自來也笑的爽朗，「你也知道了？」

「啊，作為老師，總要對自己的學生深入了解嘛。」卡卡西說的毫不正經。

鳴人被夾在二人中間想像著其實自己是呆在一個很和諧很和諧的環境里。

「卡卡西啊，我走了之後鳴人就拜託你照顧了。」自來也說的認真。

卡卡西也一本正經的點頭，「放心吧，前輩。」

鳴人低頭嘟囔，臨終託孤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鳴人低著頭越走越快，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將閑聊的兩個人落下了一段距離，以至於自來也大聲叫他的時候他來不及反應咣的一聲撞在了一堵肉牆之上。

「對不起，對不起。」鳴人趕忙道歉，心裡抱怨著自來也好端端的叫他做什麼。

「沒關係。」

聽到這句話，鳴人才放心的直起腰，看清面前的人之後眼睛猛然瞪大了許多，十分滑稽。

這是佐助的哥哥吧？怎麼會在這裡？

「啊哎呀，好久不見哪，鼬。」卡卡西打起招呼。

鼬輕輕點了點頭，「好久不見，前輩。」視線又轉向自來也，「很榮幸見到您，自來也前輩。」

「你是宇智波家的小子吧，長的倒是不錯啊。」

鼬輕輕勾了下唇角，禮貌而疏離。

「話說，鼬你這是在逛街嗎？」

鼬有些無奈，「是母親——」

「啊，鳴人！」從鼬身後轉角突然出現的美琴見了鳴人十分驚訝，領著九踩著小碎步就到了鳴人面前，「鳴人，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鳴人尷尬的笑笑，「是啊，好巧。」

「鳴人……」軟綿綿的聲音讓鳴人的身子一酥，低頭摸了摸習慣性抱他褲腿的九，「九，乖不乖？」

九點點頭，「乖。」

美琴咬著唇，嫉妒的看著被九抱得緊緊的鳴人，接收到美琴的視線，鳴人傻呵呵的笑著，「美琴阿姨，你出來逛街嗎？」

美琴點點頭，「家裡缺了好多東西，都沒有辦法給九做甜點了，鼬也回來了，就拉著他出來了。」

美琴拉了拉鼬的衣袖，「鼬啊，這是九的哥哥啊，也和九一樣可愛對吧？」

鼬的視線落到九身上，又從九轉移到鳴人臉上，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鳴人看著他冷淡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了句你好，心想著宇智波的基因真好，怎麼一個兩個都那麼帥。

卡卡西禮貌的問了好，自來也也是掐了一下九的臉蛋，「嘖嘖，小孩子好像胖了點。」

「爺爺……」九的聲音小，不仔細聽根本不知道他說得對是什麼，不過自來也聽的清清楚楚，不由的心中一暖，摸了摸他的頭，「比鳴人可愛多了。」

美琴提出要鳴人他們去家裡做客，鳴人婉拒了，這麼一群人若是聚在一起，他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意外。

於是兩伙人便就此分開了，九雖然捨不得鳴人不過還是跟美琴走了。走到一個岔路，鳴人瞄了一眼仍然跟在他身後的卡卡西，忍不住問道，「卡卡西老師，你怎麼還跟著我們？」

卡卡西故作失望的搖搖頭，「原來鳴人這麼不喜歡我呀，不過，自來也前輩已經把你託付給我了，我當然要負責到底啊。從今天開始，我就會和你同住了。」

「什麼？」鳴人一驚，「色老頭不是還沒走呢嗎？」

「我也要適應一下環境啊。」

那麼，剛剛在撞上美琴阿姨之前自來也跟他說的就是這件事嗎？

鳴人覺得他之前暢想的光明的未來瞬間灰暗了，卡卡西一定會無時無刻的督促他做訓練的。

「鳴人。」卡卡西的尾音上挑，「這麼咬牙切齒的表情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沒有。」鳴人堅定的搖頭，他只不過是對訓練不滿。

「未來的一段時間就要同在一個屋檐下了，多多關照喲。」

「……」他能說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