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少年們被晾了一夜，多少都有些不滿。

當鳴人瞄到準備跳窗的某個白毛時，噌的一下竄到了窗下，「卡卡西老師，有門不走，你跳什麼窗？」

卡卡西笑得十分無辜，「門鎖壞了，老師也沒辦法了。」

鳴人皺皺眉，門鎖壞了？

「伊魯卡老師呢？」難道不會找人幫忙嗎？

卡卡西已經一躍從窗子上跳下來穩穩落地，聽到鳴人的問題他也跟著驚訝了一下，「咦？」

看著卡卡西驚訝的表情，鳴人一臉黑線的衝進自家房子里，九躺在沙發上睡的踏實，卡卡西的狗擠在角落裡十分老實的趴著。

推了推沉睡的九，看著他睜開眼睛，鳴人問道：「有看見伊魯卡老師嗎？」

九茫然的眨眨眼睛，顯然不知道鳴人說的人是誰？

鳴人指了指鹿丸對九解釋，「跟他長的很像，鼻樑上有疤。」

九想了想，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一個門，「裡面。」

鳴人尷尬的撬開自家的門將面沉如水瀕臨爆發的伊魯卡解救了出來。

「門鎖怎麼會突然壞掉了？」有人提出疑問。

鳴人看了看門鎖，餘光瞥到有些心虛的九，想起昨天拿食物時的順利，嘆了一口氣。

「大概是用久了。」鳴人解釋道，「等有時間我就換了。」

伊魯卡最終也只是跟著鳴人嘆了一口氣，至少他也比在庭院里挨餓受凍的一夜的少年們好的多。

等眾人都安靜下來，卡卡西看了看他們，「怎麼？我昨天說的話你們想清楚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說話，伊魯卡在卡卡西的指導下找到廚房正在為少年們準備早餐，聽見客廳裡面一下子安靜下來，伸出腦袋來看了看，看見卡卡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時又嗖的縮了回來。

堅決不能讓卡卡西再耍自己！

堅定了信心之後伊魯卡便認真的投入到廚房的工作當中。

「鳴人，你明白嗎？」卡卡西問道。

突然被點名，還在想著門鎖和九有沒有關係的鳴人一愣，反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卡卡西問的是什麼，然後搖搖頭。

事實上他也不是一點都不清楚，隱隱約約的能知道卡卡西要做什麼，但是他不想說。

卡卡西聳了聳肩，「吃完早飯繼續訓練吧。」

飯後，眾人再一次聚集在庭院中，卡卡西面無表情，「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不解的相互看看，不訓練玩什麼遊戲？

「不要質疑我的話。」卡卡西不給他們多想的機會，「吶，現在，兩人一組，自行配對。」

不到兩分鐘，分組就迅速完成，李熱情的邀請了寧次，鹿丸和丁次習慣性的站在了一起，牙與志乃一組，剩下的就是佐助和鳴人了。對於這個速度，卡卡西滿意的點點頭，走到一邊。

伊魯卡給了他們每組一個籃球，卡卡西的聲音也隨之到來，「接下來你們不許用手腳，要兩人一起把籃球從你們站的地方運到我這裡來。」

不用手腳有點難，但是兩個人的話應該沒什麼事吧，不過等到真正實施起來他們才知道這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

不能用手腳，他們只能用胸背的力量，而且兩人還要配合，不配合的話就容易失敗。

鹿丸和丁次選擇了用背，兩人的力度掌握的很好，幾乎是平穩的到了卡卡西面前。

配合不太好的就是李與寧次了，胸背都試過了，可是這兩人就像是不對盤，或者是那顆籃球看他們兩個不順眼，總往地面上掉，每一次掉都要重來一次。

牙與志乃則是用胸口夾著一步步慢慢向卡卡西移去，兩人的面容嚴肅，如臨大敵，每一步都踏的相當小心。

最為奇葩的就是佐助與鳴人，他們倆好幾次都沒有夾住籃球，後來鳴人提出了意見，「用額頭夾吧。」

「我比你高。」佐助淡淡說道。

鳴人一瞪眼，「沒比我高多少，混蛋！」

「好吧。」佐助挑挑眉，捧起籃球夾在兩人面前用額頭輕輕抵住，「不要太用力，要不然又掉了。」

鳴人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氣，額頭也輕輕的抵住了籃球，這一次二人出乎意料的控制著籃球平穩的走到卡卡西面前。

鳴人小心翼翼的表情瞬間得瑟起來，「這種遊戲怎麼難得倒我？」

佐助看著他的樣子也忍不住一笑，一顆小小的籃球隔著兩張年輕的臉，洋溢著卡卡西這種老人家羨慕的青春。

「你們兩個倒是有辦法。」卡卡西感嘆了一句。

「遊戲都結束了你們兩個還頂個籃球幹什麼？」牙伸手將鳴人和佐助頂著的籃球攬到了他懷裡。

為了維持籃球的平衡，佐助和鳴人都輕輕的向前使勁，身體也是保持前傾狀態的，支撐二人的平衡點被一下子撤走，二人慣性的向前一傾，現場就出現了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牙抱著籃球緩緩退到志乃身後，他不是故意的，真的！

庭院里一時間寂靜的落針可聞，視線全部集中到了兩個似乎愣住的人身上。

鳴人連身體都僵在那裡，一動不敢動，只有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和他同樣獃滯住的佐助。

佐助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唇上的觸感溫軟，鬼使神差的，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鳴人的眼睛倏地睜大，就在他要把佐助推開的時候，就有尖銳的帶著憤怒的喊聲響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啊？！！！」

眾人回頭，尖叫的，赫然是小櫻。

佐助有些不舍的從鳴人的唇上離開，看著發出尖叫的女孩子眯起了眼睛。

小櫻受了刺激，大步走到鳴人面前幾乎是用砸的將手中的食盒扔進鳴人懷裡，看著他氣的眼圈都有些發紅，「你這個混蛋，虧我做了壽司特意來看你，你竟然——」

「我……」鳴人不解的看著情緒激動的小櫻，不明白他怎麼了。

小櫻卻突然轉過身，惡狠狠的看著佐助，眼中的光像是能殺人，看了一會兒扯了他的衣領拽到自己面前，聲音低的只有兩人能聽見，「別想打鳴人的主意！」

佐助驚訝她的怪力，聽了她的話惡劣的勾起唇角，「打他的主意能怎麼樣？」

鳴人見小櫻一下子將佐助拉過去，眼角抽搐，伸手拉了小櫻一把，「小櫻，佐助沒有欺負我，剛剛是意外。」

「閉嘴！你這個笨蛋！」小櫻放開佐助，對鳴人無可奈何。

就在她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卡卡西終於開口說話，「好了，鬧劇到此結束。小櫻。他們還要訓練，私事的話等他們有時間的時候。」

小櫻對於卡卡西還是尊重的，聽他這麼說只好將一肚子的不滿咽下去，臨走時狠狠瞪了鳴人一眼，瞪的鳴人莫名其妙。

「那麼，現在。」卡卡西臉色嚴肅，「從遊戲中你們有領悟到什麼嗎？」

「配合。」

這是冷淡的寧次說出來的，「我們的配合很差，而且我沒有合作意識。」

對於寧次的表現，卡卡西表示很滿意，敢於承認自己缺點，日向家的人果然不可小覷。

「是的，卡卡西教練曾經說過，籃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而且作為一個球隊的夥伴，就不能只考慮自己，要懂得配合夥伴。我已經明白自己昨天沒有合格的原因了。」李這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十分振奮人心，「不過，我會努力的學會配合同伴的。」

卡卡西點點頭，臉色沒什麼變化，「繼續跑吧。」

繼續跑？

面對眾人疑惑的眼神，卡卡西認真的點了點頭，並友好的沖著他們揮手拜拜。

看著人影一個個漸行漸遠，卡卡西有些煩躁的坐到庭院中的椅子上，仰頭看著藍色的晴空。

伊魯卡站在一旁擔憂的看著他，為什麼感覺前輩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難道是被小孩子們氣到了？

最終，伊魯卡還是受不了壓抑的氣氛湊到卡卡西面前，「前輩，你怎麼了？」

卡卡西微微動了動腦袋，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看的伊魯卡毛骨悚然，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前輩，你沒事吧？」

「沒事。」卡卡西坐直身子，「伊魯卡。」

「到。」條件反射的說出這樣一個字，伊魯卡又羞又囧，站在原地尷尬的看著卡卡西。

卡卡西見他的樣子覺得有意思，說出的話卻是與之不符的失落，「我大概是嫉妒了。」

「嫉妒？」伊魯卡茫然。

卡卡西不再說話，只是坐在椅子上發獃，看著比昨天團結太多的少年們一趟一趟的在鳴人家與體育館之間往返。

當少年們相繼倒在庭院里無力的說著真的動不了了的時候卡卡西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過了他們，「合格了，牙繼續。」

牙哀嚎著為什麼，卡卡西冷笑一聲，少年，你真以為我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嗎？

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毫無影響的癱坐在地上，七扭八歪的靠在一起，除了因為尷尬而分開兩邊的佐助與鳴人。

「教練，我們下一場比賽是和哪所學校打？」鳴人好奇。

「啊，那所學校……」卡卡西斟酌了半天才對著鳴人說道，「你如果比賽輸了的話，自來也先生一定會很生氣的。」

關他什麼事？

卡卡西看鳴人不解的表情給他解答，「那個學校的教練曾經是自來也前輩的隊友來著，不過一直在攀比。」

鳴人的腦海中想起了自來也常常掛在嘴邊的對頭，並且一次次不厭其煩的告訴他如果有一天碰上了一定要狠狠打擊他們。

自來也是不是有點高看自己了？鳴人抓了抓頭髮，該死的好色老頭，說走就走了。

「少年們，我很期待你們下一場比賽的表現吶。」

聽著卡卡西的話，眾人只覺得一陣惡寒。

牙再次跑回來的時候卡卡西也放過了他，牙抱怨著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多跑了一趟。

「這是你自作自受。」志乃淡定的為他解釋，「要說為什麼的話，那是因為你製造了漩渦鳴人與宇智波佐助的尷尬。」

聽了志乃的話，牙撇撇嘴，「我又不是故意的。」

幸好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已經散開，不然聽見牙的話恐怕牙又少不了一頓教訓，志乃幽幽的看著他，這麼愚蠢的隊友，他開始擔憂起球隊的未來。

佐助跟在鳴人身後走進鳴人家的客廳，一起坐到沙發上，佐助心情看上去不錯，鳴人回頭的時候注意道：「你很開心？」

「嗯。」

「為什麼？」

佐助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答案顯而易見，鳴人轉過頭去，耳朵有些發紅。

牙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來搶什麼籃球，要不然他和佐助也不會……

「鳴人……」佐助壓著嗓子，低聲喊他的名字。

鳴人身體僵硬，一點點轉動脖子，對上佐助的臉，卻不敢看他的眼睛。

大概是鳴人的表情實在太過僵硬，佐助竟然笑出聲來，看著鳴人一瞬間燃起的火氣開口道，「你很在意那個吻？」

想起佐助的舌頭在他唇上舔弄那一下時他感覺到的觸電一般的感覺，臉色複雜。好一會兒才狠狠拍了佐助一下，「混蛋，那是我留給女朋友的初吻。」

「是嗎？」佐助的表情不喜不悲，「那你不虧，我也是。」

鳴人心理平衡了，下一秒又暴起，「是不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而且還該死的被小櫻看見了，看小櫻臨走時的樣子她好像生氣了，唉，有什麼好生氣的，他也不是故意要和佐助親到一起的。

「只是意外而已。」

看著鳴人沉悶的樣子，佐助冷冷的甩出一句話。

鳴人看著心情反覆無常的佐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看了他一會兒，轉過頭去逗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到他身邊的九。

「九，你知不知道門鎖是怎麼壞的？」鳴人一下一下的戳著他的小臉，把九的臉都戳出印記來也沒有罷手。

九往後躲了躲，對鳴人的問題只擺出一副茫然的樣子。

看著他的樣子鳴人忍不住笑了出來，心裡知道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鳴人唯一好奇的是，他是用什麼辦法弄壞兩個門鎖的？

「下午還有訓練。」佐助提醒鳴人，「你看上去精力旺盛。」

「卡卡西老師這次的訓練還算好的。」鳴人戳九的小臉，「以往每次不把我們折騰個半死不活的他都是不罷休的。」

「你們……砂隱嗎？」

鳴人點頭道：「我愛羅他們了，我愛羅那麼厲害都被卡卡西老師訓練的起都起不來。」

佐助沉默下來，屋子裡很安靜。

大概是氣氛有些尷尬，鳴人站起身，「我去看看他們。」

佐助垂著頭，好像在看九，聽見鳴人的話也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看不清他的神色，站在鳴人的角度，也只能看見他輕輕顫動的睫毛。

氣氛突然間莫名其妙的壓抑著，良久，佐助的唇角溢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也跟著鳴人起了身，「一起去吧。」

鳴人點頭，走在前面，可以感受到身後佐助盯在他身上的眼神，一定很複雜，複雜到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逃避，連腳步都有一絲凌亂。

一群人圍著鹿丸研究對付下一場比賽的對策，提出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有些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不過鹿丸都能給他們近乎完美的答案。

見到鳴人和佐助，像是要化解之前的尷尬，牙揮著手，「你們兩個怎麼跑哪去了，我們在這研究怎麼對付敵人呢，你們倆快過來。」

於是他們兩人湊到了他們面前，加入了無聊的討論中，也只是聽著而已，他們兩個沒有一個人想要開口提問。

鹿丸將從卡卡西那裡拿到的對手資料給他們大致講了一下，說了要注意的事。

時間一點點流逝，太陽已經開始向西移動。

做好了迎接更加殘酷訓練的少年們，卻被卡卡西打亂了計劃。

他說，「少年們，來抽籤。」

抽籤幹什麼？當然是比賽。

抽到一樣號碼的要成為對手，進行激烈的比賽。

有人問，在比賽前讓他們競爭比賽真的好嗎？

卡卡西給出的解釋是，「你要了解你的隊友的弱點，所以必須要有競爭，那樣你才能在球場上給予他最大的幫助。」

聽上去很有道理，少年們就被卡卡西忽悠著抽了簽，緊接著就被帶到了學校的球場。

鳴人緊緊捏著手中的號碼，眼神在身旁持同樣號碼的人飄，最終嘆了一口氣，「怎麼是你？」

另一人似乎比他開心多了，眉眼上挑，「怎麼？我期待這一天可是期待好久了。」

「佐助……」

「鳴人。」佐助聲音輕柔，卻堅定不移，「我們早晚要分出勝負，還是現在的你沒有信心和我比賽。」

「有點困難啊。」鳴人感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