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伊魯卡找到鳴人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本來凌亂的客廳已經在鳴人的威脅下被卡卡西恢復了原樣。

小病號九也已經起床和鳴人的一群隊友們愉快的在一起玩耍。

不是說訓練嗎？這其樂融融的狀況是怎麼回事？房間里都是他認識的人沒錯啊！

「伊魯卡，你來了。」卡卡西懶洋洋的揮了揮手。

其他隊員見他來了也沒有太大反應，問了好之後繼續逗弄小孩子。

伊魯卡眼角抽搐，「卡卡西前輩，不是說訓練嗎？」

「對呀，我不是把訓練課程給你了嗎？」

「……」什麼時候給他了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沒有拿來嗎？」

「……沒有。」

「伊魯卡你還是那麼粗心呀，幸好我記住了。」卡卡西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著還還哄孩子們的一眾隊員們，「少年們，到院子里集合了。」

屋子裡的人一瞬間消失了幹幹凈凈，九茫然的看著突然空曠下來的屋子，視線捕捉到落在最後的鳴人，準確無誤的撲了上去。

感覺自己的腿一沉，鳴人先是嘆了一口氣，才無奈的抱起九，盯著他的小臉看了一會兒加快了腳步走到笑眯眯的卡卡西身旁將九塞到了他懷裡，「交給你了。」

「交給我？」

鳴人點點頭，「我沒時間照顧他。」

九看著鳴人，眼裡流露出不舍，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卡卡西懷裡。

卡卡西抱著九看著集合完畢的一眾人，笑得有些狡猾，「這次的訓練一直維持到明天傍晚，現在你們的任務是從這裡跑到體育館，三小時內要跑四個來回，完不成任務是有懲罰的！」

三個小時跑四個來回？從鳴人家到體育場就算開車也要四十多分鐘吧，這是訓練還是玩命？

「現在，計時開始！」

隊伍里傳來哀嚎，卻還是沖著體育場的方向狂奔而去。

伊魯卡無時無刻不在擔憂，「卡卡西前輩，他們絕對不可能完成這麼難的任務的！」

「放心吧，不逼他們，他們總也突破不了，這是為他們好！」

「如果他們作弊怎麼辦？」

「你總是喜歡擔心一些沒用的事呢，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卡卡西在此時此刻笑得有些讓人毛骨悚然，「我已經讓帕克帶領我的其餘小狗去監視他們了！」

讓狗去監視他們？這不是在開玩笑？

一群少年飛速奔跑引起了街上居民的好奇，嘟囔著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怎麼跟逃命一樣？

牙一邊奔跑一邊嘟囔，「這種任務怎麼可能完成？我們的車速要是比得上車速那全日本的人都不用買車了！」

鳴人跑在隊伍的最後，速度並不算很快，他對於卡卡西的了解知道他並不可能下達讓他們無法完成的任務。

鳴人向後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了和他們一樣狂奔的狗狗們，不過看上去比他們悠閑多了。

和狗狗比跑步姿勢什麼的……

鳴人覺得他果然是太無聊了。

毒熱的太陽懸掛在空中，少年們已經滿頭大汗，也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卡卡西的深深的惡意。

「各位，我們一定要完成任務，不能讓卡卡西老師失望！」小李熱血的鼓舞著大家，雖然他的臉色已經熱的漲紅，可一雙眼睛卻閃閃發亮，速度也開始加快。

鳴人看了他一眼，身後還有狗狗的叫聲，這群狗狗這麼格格不入真的沒人管嗎？

還是說他們以為這群半大少年實在遛狗，還有熱血的小李，你確定不是害怕卡卡西的懲罰嗎？

總之，無論他們想什麼，都沒有減慢向體育場狂奔的速度，跑完第一個來回，體力較弱的鹿丸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他一直把自己的體力維持在一個足夠打一場球賽的地步。

如果不是之前鳴人同學讓他刻意訓練了體力，這次跑步他真的很難跑這麼遠。

看著這幾人東倒西斜的樣子，卡卡西摸了摸帕克的腦袋讚歎了一句幹的好。

對於少年們卡卡西自然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你們好像很難完成任務了呢。」

又是一片哀嚎聲，卡卡西絲毫不理會他們的難處，「你們剛剛跑完一個來回，還有一小時零二十分鐘！還不快跑在這裡發什麼呆？」

難得嚴厲的卡卡西也是有那麼一點威懾力的，鳴人和佐助率先跑了出去，剩下的幾個隊員立馬跟上。

隊伍里有一些不滿的抱怨，鳴人認真跑步，充耳不聞，跑在後面的鹿丸和丁次明顯有些脫力。

鹿丸跑的慢是懶得鍛煉，丁次跑的慢是胖，雖然現在看上去比鳴人剛認識他時好多了，可還是影響他的行動力。

沒跑多久，二人便被落下了好大一截，鹿丸已經開始思索要不要另闢蹊徑完成任務。

正思考著，手突然被拉起來，身體也跟著不受控制的向前方跑去，丁次竟然也跟著跑了起來。

抬起頭就看見跑在第一位的鳴人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面前帶著他跑。

而丁次，則是被佐助拉著跑，當然佐助同學的臉色相當難看。

「給你們添麻煩了。」說這話的是丁次，臉上有些羞愧，「不用管我們，要不然你們也會被我們連累受罰的！」

「不，你們已經很不錯了，這種任務，卡卡西老師也不見得能輕鬆完成，我覺得他要看見的不是這個。」鳴人一邊跑一邊說，說話的時候有些喘，但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到了另外三人的耳朵，「再說，就算懲罰又怎麼樣，一起領就是了。」

鹿丸不可思議的看著鳴人，好像要從鳴人臉上盯出個洞來，鳴人被看的不自在，疑惑的看他，「怎麼了？」

鹿丸輕輕搖搖頭，「只是有點不敢相信，剛剛那番話是你說出來的。」

「我怎麼了我？」鳴人反駁，「我認識卡卡西那麼長時間猜測一下他的想法怎麼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著不管了？」

鹿丸沉重的臉色緩解了許多，輕笑一下，「不信。」

「……那還不快點跑！」鳴人惱羞成怒，「沒看見還有一群狗跟在身後嗎？」

前面的幾人仍舊奔跑著，因為各自帶著一個人，鳴人和佐助的速度被拖慢，只能看見前面隱隱約約的幾個身影。

鳴人、佐助帶著鹿丸和丁次第二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有人在第三個來回奔跑出很遠了。

卡卡西這次沒有說什麼，而是和伊魯卡坐在庭院里閑聊，偶爾觀察一眼在庭院里亂逛的九，悠閑自在的樣子嫉妒的眼裡直冒火。

等到鳴人他們跑完第三個來回時，時間已經到了，他們已經失敗了，這個隊伍里只有兩個人完成了任務，李和日向寧次。

預料之中，其他人基本上都失敗了，只不過除了這四人其餘人都跑完了四次。

鳴人看了卡卡西一眼，拉起鹿丸接著向外跑，鹿丸微微掙扎了下，「鳴人，時間已經到了。」

鳴人抓得更緊，「我們還沒跑完。」又回頭沖著鹿丸一咧嘴，「懲罰什麼的，等我們跑完了再說，卡卡西老師也不著急。」

於是鳴人拉著鹿丸又開始跑，佐助帶著丁次不一會兒也跟了上來，這個時候太陽已經沒有那麼毒，如果不是在跑步的話，鳴人很喜歡這個天氣。

終於帶著鹿丸超時完成任務的時候，卡卡西帶著一群人仍舊守在庭院里，一群狗狗進了院子就撲到了他的腳邊。

鳴人笑得很開心，卡卡西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伊魯卡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流連，透露著擔憂。

挨個的摸了摸狗狗的腦袋，卡卡西抬起頭來像看小狗一樣將他們看了一遍，嘴裡冷漠的吐露出一句話，「全部不合格。」

咦？

卡卡西此言一出，眾人皆驚，他們不合格就算了，可是寧次和小李明明跑完了呀，他們還嫉妒著這倆人的速度來著。

顯然丁次和小李也是同樣的不解，寧次走到卡卡西面前，聲音平淡，「為什麼？」

「嘛，等你合格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寧次的臉色沉下來，隱隱有變黑的趨勢。

鳴人一屁股坐在自己家庭院的草地上，察覺到鳴人存在的九又一次撲了過來，「鳴人。」

鹿丸跟著坐在他身邊，轉頭看向他，「是不是你早就知道？」

「猜一下。」鳴人說的十分無所謂，「他是我老爸的徒弟，我老爸的思維模式我還是知道的，如果今天有合格的人，我才要感嘆是不是卡卡西的腦袋被門夾了。」

「你不是很聰明吧。」鳴人轉頭看他，「我之前提示過了啊。」

「懶得想。」

「……」

這個時候卡卡西已經宣布了他的懲罰，那就是，「全體沒有飯吃！」

這真是慘無人道的懲罰，「卡卡西老師，你這是虐待未成年啊！」

「看你們一個個生龍活虎的，少吃一頓飯應該餓不死。」卡卡西眼神一掃，「從那麼多的隊員中篩選出來的所謂優秀的你們，貌似從來沒把我這個教練的話放在心上。」

院子里反駁的少年一時噤了聲，卡卡西說的話他們確實很少認真聽。

「我也並不是遷怒你們，如果你們之前有仔細聽過我說的話。」卡卡西沉吟了一下，繼續道，「就知道你們為什麼不合格，現在各位，都在院子里好好清醒一下吧。」

留下這句話，卡卡西帶著伊魯卡進了室內，坐在地面上的鳴人，臉色有些抽搐，「這是……我家吧。」

九聽著他的話抱著他蹭了蹭，輕輕點了點頭，「嗯。」

盯了九一會兒，鳴人趴在小孩子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九頗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哦。」

卡卡西進去之後便沒有再出來，院子里的人的怒氣減輕了不少，這個減輕的人不包括日向寧次。

「鳴人。」牙好奇的湊到鳴人面前，臉上露出了充足的求知慾，「你之前不是砂隱的隊員嗎？卡卡西老師的訓練方式你應該很了解的吧？能不能透露出一點？」

鳴人有些無奈，「卡卡西老師每次的方法都……嗯很出人意料，我也沒辦法。」

然後鳴人又講述了曾經的一些比現在還要凄慘的經歷，總而言之就是告訴他們，現在的懲罰還算輕的。

「那怎麼樣才算合格，總要有一些線索吧。」牙皺眉，其他人的視線也已經在二人交談的時候集中到了他們身上。

「這個嘛……」鳴人皺眉艱難的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忘記了我們是怎麼樣合格的。」

幾人在庭院里一直呆在太陽落山，天色灰暗，卡卡西都沒有出來搭理他們，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涼了，好在少年們的身子骨還算結實，冷上一夜應該也沒什麼事。

九是小孩子，鳴人擔心他的體弱，讓他回了屋裡，鳴人打理起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院子里一時靜謐的可怕，風也是輕柔的，偶爾穿插著草叢裡的幾聲蟲鳴。

莫名的，鳴人想起了自家那個大大咧咧的母親，每次都喜歡在他跟著父親給植物澆水的時候，跟在他們兩個身後開開心心的給他們講她遇到的趣事。

然後在一家人一起吃晚餐的時候，將自己不愛吃的東西塞到老爸的碗里，老爸他，每次都很無奈呢。

想著，鳴人笑了起來，帶著懷念的讓人難過的笑。

「喂，怎麼了？」

身後突兀的響起並不算大的聲音讓鳴人嚇了一跳，鳴人一個激靈險些將手裡的水壺沖著身後之人砸過去。

「嚇我一跳！」鳴人轉身看著佐助冷凝的臉色語氣有些沖，「無聲無息的站人身後，嚇死了。」

「你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了。」佐助淡淡解釋，「我不知道你有隨時發獃的習慣。」

鳴人被佐助噎的說不出話來，只好繼續澆水。

「再澆下去這花就被你澆死了。」佐助在一旁提醒。

鳴人的手一頓，果然，地下都已經很濕了，鳴拎著水壺坐到自家庭院的椅子上，仰著頭好一會兒，「好餓！」

餓就餓，不要說出來。其餘人對鳴人怒目而視，鳴人毫不在意，摸了摸肚子將水壺放在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拉著佐助的手，「跟我來。」

「去哪？」

「不想餓肚子就別吵。」

佐助閉嘴，跟在鳴人身後小心的有些，鳴人家的庭院還是不是很大，但綠植很多，隱藏身形很容易。

跟著鳴人拐了幾拐，就看見與與庭院相接的房子一角，有一個很隱晦的門。

佐助驚訝，「怎麼會有一個小門？」

「小時候為了躲老媽，讓好色老頭特意幫我改造出來的。」鳴人說完貓著腰鑽了進去，佐助猶豫了一下，緊緊跟上。

鳴人趴在窗戶上看著屋子裡的情景，九似乎是看見了他，眼睛閃閃發亮，卡卡西和伊魯卡不知道在哪裡，鳴人向著九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九就將雪櫃里能吃的東西全部轉移給了鳴人和佐助，鳴人震驚的看著九的速度，這孩子倒騰的太快了。

不過鳴人現在根本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和佐助抱著食物迅速撤退了，按照原路返回了庭院。

將手中的壽司飯糰分給眾人，眾人狼吞虎咽的吃下去，每個人的表情都好了不少。

幸好都不是太笨，都沒有興奮的大叫，只有李微弱的不贊同的聲音被集體無視了，要是不慎引來了卡卡西說不定明天的三餐都沒有了。

有了力氣，有人好奇，「鳴人你怎麼把食物弄出來的？」

「這可是我家。」鳴人笑了笑，「卡卡西老師才住幾天？」

「你家雪櫃里怎麼這麼多食物啊？」丁次疑惑，「你早知道這樣？」

「不是。」鳴人揮揮手，「因為之前我家就一個人，根本沒人做飯，這些都是小櫻她們做了給我送過來的，儲備糧。」

不過，鳴人皺了皺眉，卡卡西老師竟然沒發現他也就算了，可那群狗的厲害鳴人很早以前就領教過了，怎麼也沒有發現他呢？而且九折騰了那麼大的動靜，沒理由發現不了，怎麼想都不對勁啊，難道卡卡西老師故意的？

這更不可能，在一些事情上，卡卡西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此時此刻，九抱著沙發上的抱枕，嘴裡咬著剛剛鳴人順手塞給他的棒棒糖，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視機。

而卡卡西的一群小狗，一個接一個的擠在一起，看著九的眼神全都透露著恐懼，偶爾嗚咽出聲，也是小的幾乎聽不見，一向精神的帕克竟然也老老實實的蜷縮在一邊。

至於，伊魯卡和卡卡西，一個被困在洗手間里，一個被困在房間里，都在糾結著門鎖為什麼突然壞了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向庭院里的孩子們求助的，丟不起那個臉。

「有點麻煩哪。」卡卡西嘟囔著，弄壞了門的話，鳴人不會怪他的吧？

想起早晨鳴人張牙舞爪的樣子，卡卡西笑了笑，坐回了床上，拿起一本書開始看。

算了，大不了明天跳窗出去吧。

伊魯卡則沒有卡卡西這麼悠閑的心情了，他可是被落在洗手間里啊，伊魯卡拍了兩下門，喊著卡卡西的名字，喊的口幹舌燥都沒有人回應他，伊魯卡真的是欲哭無淚。

鳴人同學家的門鎖怎麼說壞就壞呀？

歇了一會兒，伊魯卡繼續求救，卡卡西前輩到底去哪裡了？他都喊了這麼久，為什麼都沒人管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