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球場內的人幾乎都被鳴人的速度驚了一下，卻也很快的反應過來，專心的投入到比賽當中，對手更是對鳴人起了高度的戒心。

寧可不投球也不能讓球落到那個黃毛小子手裡！！！

這是身為對手的五個球員在這一刻統一的心聲，他們也是豁出去了。

他們美好的想像遠沒有現實給他們的打擊來的殘酷，他們雖然加倍小心，萬分防備，但是，速度成了他們的硬傷，尤其是帶球時的速度。

這就像狼與獵物，跑的慢的，要麼死，要麼餓死！

而他們，是被玩死！

鳴人跑的很快，可每每追到他們身後就放慢腳步，作勢搶球，通常他們一個緊張球就很容易脫手，然後讓木葉的人迅速得分！

這種幼稚的遊戲，他們在這不大的球場上樂此不疲的進行著，導致觀眾們有一些無聊。

小櫻已經趴在欄桿上笑出聲來，「鳴人這傢伙，根本就不認真嘛，卡卡西老師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何止是難看，如果是球隊訓練，卡卡西現在已經恨不得將這個一點都不認真的傢伙拽過來揍一頓了。

伊魯卡在卡卡西身邊眼角有些抽搐，他突然好想笑怎麼辦？

鹿丸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眼睛半睜著看著球場，彷彿下一秒就會睡著，丁次抱著薯片嘎吱嘎吱吃的歡快。

李看著比賽激動不已，寧次面無表情，牙拄著下巴抱怨著為什麼自己沒能上場。

原本緊張的氣氛在某人無意識的搗亂中突然變的喜感十足。

不過讓他們的比分再一次拉開了距離，看來勝負已經沒有懸念了，有鳴人這個特立獨行的存在，對手想要拉回比分，根本就是異想天開好嗎？

不過對手的堅持卻讓鳴人小小的佩服了一下，在比分差了十多分的情況下，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想要放棄，技術姑且不論，勇氣可嘉。

木葉那群贏慣了的天之驕子如果遇到他們這種情況一定很快就會喪失鬥志，鳴人就是這麼隨便的想了想，卻不想在不久之後成了真。

而那個時候，鳴人已經忘記自己曾經都想過些什麼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氣氛悄無聲息的緊張起來，連呼吸都淺了許多。

眾多緊張的人里，不包括鳴人，他在球場里笑的沒心沒肺，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看著他，木葉的隊員們倒是放鬆了不少。

對手的壓力太大，面對著他們，汗珠成串的落下，砸在地板上聽不見聲音，為了拉斷比分距離對手冒險投了個三分球，可想而知並沒有中。

時間只剩下一分鐘，雖然知道獲勝無望，可他們還是想儘力把比分差距拉的更小一些。

對手們相互看了一眼，一齊堅定的點點頭，籃球到了他們的手裡，他們沒有距離的太近，分別攔住了最危險的鳴人和佐助，只要困住他們兩個幾秒鐘，或許，或許隊長就可以投進也說不定。

每個人都抱著這樣的期望，滿懷希望的看著他們的隊長快速切入對方的場地，跳躍起來將籃球投向籃筐。

無數雙眼睛盯著這顆小小的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撞擊到籃板，反彈到籃筐的邊緣上，一圈又一圈的轉著。

鳴人的眼珠跟著那籃球一圈又一圈的轉著，佐助也同樣盯著籃筐邊緣的籃球，臉色平淡。身邊截住自己的兩個人緊張的身體都綳得緊緊的，佐助不明白，他們已經註定要輸了，進不進這一球有什麼區別。

終於——

轉動的籃球慢了下來，在球筐邊緣顫悠悠的微微晃動著，然後輕輕一偏，掉落在地上。

時間也在這一刻，停止。

鳴人露出一口白牙，笑眯眯的看著身前獃滯的兩個人。「你們還不錯嘛！」聽到了鳴人的話，兩人回過神來，連同截住佐助的兩個人，一起沖向他們的隊長，一幫男孩子，眼睛通紅的抱在一起，高喊著進了，進了！

觀賽席熱烈的掌聲經久不衰，鳴人慢慢走到佐助面前，「怎麼樣？」

佐助難得笑了一下，「還不錯。」

下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身後突然籠罩的陰影和恐怖的笑聲嚇了回去，「哼哼……鳴人你玩的很開心哪。」

「他們好厲害的！」鳴人幹笑著，「卡卡西老師你看，他們多團結呀，團結就是力量！」

卡卡西仍舊笑著，「鳴人，我已經為你特定的訓練項目。接下來的時間，千萬不要偷懶哦！」

想起卡卡西那些慘無人道的訓練，鳴人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不要啊，卡卡西老師，我錯了……」

熟人們紛紛上來道賀，我愛羅的臉上有了細微的笑意，「鳴人，我期待與你交手！」

鳴人回應他的，是一個結實的擁抱以及一句，「謝謝！」

鳴人並不傻，有些事情他只是懶得去想，只要仔細想一想就知道我愛羅那樣的改變是為了什麼。

我愛羅無聲的接受著他的擁抱，眼裡溢出笑意，身後站了一群人，一張一張的看過那些熟悉的臉，心裡十分感動。

如果沒有他們的支持，那麼現在他仍然是一個只知道逃避的膽小鬼，

「好了，少年們敘舊的時間到此結束。」卡卡西突然插進來，「比賽勝利了不代表可以鬆懈。」

小櫻的嘴巴一張一合，竟是將卡卡西說的話全部對上了，「卡卡西老師每次都是這樣說，結果最鬆懈的就是他。」

「小櫻，這麼揭短可不好哦。」

小櫻撇撇嘴，對著卡卡西毫無懼色，「我一直好奇為什麼一個大叔級的老流氓會是球隊的教練啊，球隊的作風都被你帶歪了好嘛。」

卡卡西看著面前的一眾小小運動員觀察了一會兒，「沒有啊，這不是都挺好的嘛。」

小櫻不再和他說話，樂呵呵的湊到鳴人面前，看著臉色明顯不佳的佐助問道：「他是不是不舒服？」

鳴人這才想起來一夜未睡，而且運動量不小的某人，與他們告別要送佐助回家。

可佐助拒絕了他的好意獨自一人走了，留在原地的鳴人忍不住想，佐助最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無論鳴人怎麼回想，都想不出佐助變得奇怪的原因。

佐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裡，直接奔著自己的房間而去，在床上躺了不到一分鐘便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都是他認識的人，可是給他的感覺卻十分陌生，他們一會兒在打仗，一會兒在上課，亂七八糟的碎片讓他無端煩躁起來，知道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金色的頭髮有些黯淡，一向燦爛的笑容也有些牽強，他向他伸出手，聲音格外溫柔，「回來吧，佐助。」

回去哪？為什麼要回去？他還來不及回答，金色的聲音便如同風沙一般在眼前消散了。

佐助猛地坐起來，捂著自己躁動不安的心臟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身邊還是熟悉的環境，佐助愣了一下，看了看時間，他只是做了一個很短的夢，沒想到竟然已經睡到了傍晚。

奇怪的夢……

佐助沒有多想，從床上坐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自家的大哥正陪著媽媽看電視劇，佐助佩服起自家大哥無人能及的忍耐力。

「佐助！」看見佐助美琴的臉色明顯精神了不少，「你還好吧？我聽鼬說了呢，佐助你一夜沒睡，還參加比賽，佐助好棒呢！」

能不用誇小孩子的話跟他說話嗎？他早就不是五歲了。

結果鼬竟然認同了美琴的話，「確實很棒。」

「……」哥哥你不要太配合好嗎？

美琴樂顛顛的跑進廚房給佐助拿了食物出來，還是熱的，美琴期待的看著佐助，「佐助，快吃東西，不用感動。」

佐助只好默默的開始吃東西，胃裡確實空的難受，美琴做的也是清淡的食物，吃下去之後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鼬在佐助送空碗的時候接的電話，是找佐助的，告訴他從明天開始要進行特訓，地點定在鳴人家。

佐助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美琴看著兩兄弟嘆息，她喜歡活潑可愛的小孩子，像九和鳴人那樣的，為什麼自己偏偏要有兩個悶葫蘆一樣的兒子，跟富岳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說道富岳，他馬上就要回來了，一年只有幾天的時間待在家裡，根本沒有時間和兒子們聯絡感情，明明是親人搞的像是陌生人一樣。

美琴開始擔憂富岳回來之後家裡的氣氛了，要想點辦法讓他們相處的更和諧。

看著不知為什麼陷入沉思的母親，佐助無奈的回了房間，留下自己忍耐力一流的大哥繼續陪著母親在客廳里發獃。

在房間里待了一會，佐助有些悶，走到窗前拉開窗子，冰涼的夜風吹進來，佐助覺得一陣舒爽，今天沒有月亮，滿天星辰璀璨生輝。

從他的位置看過去，能看見夜裡璀璨的霓虹，屬於城市的不一樣的燈光。

「在鳴人家訓練……」他咕噥了一句，卡卡西想幹什麼？

最重要的是，鳴人家在哪？

翌日。

當眾人照著卡卡西給出的地址來到鳴人家所在的街口時，鹿丸也忍不住犯難了，「這裡這麼多住戶，怎麼才能找到鳴人家啊？」

佐助伸手拉住一個從他們身邊路過的女人，問道：「請問知道漩渦鳴人家在哪裡嗎？」

「漩渦鳴人？」女人疑惑，「誰呀？」

聽了女人的話眾人面面相覷，卡卡西難道把地址給錯了，好歹也來接應他們一下啊。

女人離去後，面對著空蕩盪的街道眾人一陣無語，就在要給卡卡西打電話確認他的地址是不是給錯了的時候，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突然從一旁跳了出來，讓他們頗為意外。

「你們是什麼人？」男孩子語氣惡劣，看著他們滿是防備，「為什麼要找鳴人大哥？」

這孩子認識鳴人！

寧次冷淡的說道，「我們是他的隊友，找他有事。」

誰知男孩子的眼睛瞪的老大，看著隱隱生出一種極複雜的神色，「胡說，鳴人大哥已經好久不碰籃球了，怎麼會有隊友？說，你們找鳴人大哥到底要幹什麼？」

「我們真的是他的隊友。」一眾人面對著一個小孩子只能蒼白無力的解釋著。

奈何這個孩子根本不買他們的賬，無論如何都不肯告訴他們鳴人家的住址，雙方便在此僵持住了。

直到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想起，「你們怎麼在這裡？」

眾人一起回頭，看見了拎著食盒的小櫻。

兩邊都驚喜了起來，佐助他們是認為終於能找到鳴人家了，那個男孩子則認為終於可以趕走這些不懷好意的人了。

「木葉丸？」小櫻有些驚訝他的存在，慢慢走到他身邊，「你怎麼又跑來這裡了？」

「小櫻姐姐。」木葉丸禮貌的打招呼，「他們要找鳴人大哥，一定不安好心，還騙我說是鳴人大哥的隊友。」

小櫻聽了木葉丸的話忍不住一笑，「他們確實是鳴人的隊友。」

「可是……」

「好了，我們先去找鳴人吧。」

木葉丸只好不甘心的點點頭，看著佐助他們的眼神雖然不算善意，卻也比之前好了太多。

鳴人家在街的街頭，雖然不是很大，卻很精緻，庭院里種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一片生機盎然。

小櫻推門就走了進去，後面跟了一排。

在準備推開房門的時候裡面傳出的暴躁聲音卻讓小櫻的手停滯下來。

「卡卡西！！！」裡面屬於鳴人的聲音格外有活力，「為什麼你的狗全部跑到我家來了？」

「帕克把他們領過來的，我也沒有辦法啊……」

「誰會信哪！」鳴人仍舊暴躁著，「領過來也就算了，你能讓他們不要到處亂竄嗎？你看看我家變成了什麼樣子？你要是不把它變回原樣你就和你的狗一起去睡狗窩吧！啊，不要咬媽媽的照片！」

這一眾人很默契的都沒有說話，光是聽鳴人的喊聲就知道裡面亂成什麼樣子了。

小櫻還是沒忍住推開了門，迎面而來的是一隻速度飛快的像是逃命一般的狗，小櫻趕忙蹲下躲過了襲擊。

看見小櫻他們，裡面兩人都愣住了，卡卡西率先反應過來，「喲，你們好啊，見笑了。」

「鳴人。」小櫻站起來沖著鳴人揮了揮手，「我媽媽做了味增拉麵，讓我給你帶過來。」

趴在門板旁的木葉丸也探出個腦袋，「鳴人大哥！」

「你也來了？」

鳴人將他們請進來，讓他們自己找地方坐。

屋子裡被卡卡西的幾隻小狗弄的亂七八糟，鳴人臉色難看的看著卡卡西。

卡卡西終於被看的不自在，「好吧，我會給你恢復原樣的。」

這還差不多，鳴人開始吃拉麵。

早上起來就看見自己的家一片狼藉，誰看見了心情會好？而且罪魁禍首就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這叫他怎麼能不怒？

其餘幾人也是默默打量鳴人的家，忽視掉亂七八糟的部分。

鳴人家空白的牆壁上在玖辛奈的強制執行下，掛的全部是他們的照片，他曾經將照片全部撤下去了，但在自來也回來之後竟然又把它們全都掛回去了。

此刻其他人的視線都盯在了照片上，好一會兒，小李才僵硬的轉動脖子，不可思議的看向鳴人，「鳴人君，波風先生是你的父親？」

鳴人正忙著吃拉麵，沒法回答，只能點了點頭。

「你竟然是波風先生的兒子？」小李又激動的重複了一邊，崇拜之情溢於言表，「我一直都將波風先生視為自己的偶像，也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標！」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把水門當做偶像，但是誰都沒想到，經理大人竟然就是傳說中『黃色光閃』的波風水門的兒子。

鳴人見怪不怪的應了一聲。

「鳴人君！」小李來到鳴人面前，十分鄭重的對鳴人請求道：「能否讓波風先生為我簽一個名？」

鳴人吞咽的動作停了下來，手指緊緊的掐住筷子，小櫻，木葉丸和卡卡西的表情都變得很不好。

氣氛一下子沉了下來，小櫻剜了小李一眼，看的小李莫名其妙。

「鳴人大哥……」木葉丸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鳴人的衣服，看上去極其擔憂。

鳴人摸了摸他的頭，「沒事。」

「不好意思小李，我爸爸沒法給你簽名。」鳴人笑了笑，「等他能簽的時候我一定幫你要一張。」

「謝謝！」

小櫻輕輕呼出一口氣，又瞪了小李一眼，不會看眼色的傢伙！

小櫻等到鳴人吃完收回了食盒就告辭離開了，順道帶走了木葉丸，房間里只剩下卡卡西和他的隊員們。

「我們的訓練都有什麼？」寧次冷淡的問道。

卡卡西看了看手中的資料，「伊魯卡會告訴你們的，到時候可不要退縮哦。」

「喂，卡卡西老師。」鳴人伸腳碰了碰卡卡西的腿，「上面還有一個病號呢，幫他弄點食物。」

死魚眼一翻，「沒空。」

「我把你的狗全丟出去！」

卡卡西嘆息，「我是你的老師，不是你的保姆。」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