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鳴人和佐助怎麼還沒來？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伊魯卡坐在一群無比淡定的隊員中間，不免有些憂心。

鹿丸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伊魯卡老師，不用擔心，他們倆應該快到了。」

伊魯卡看了一眼鹿丸，無力的垂下頭，想從這幫孩子身上看到上進心，真的這麼難麼？

不，還是有一個的——

「伊魯卡先生，就算沒有鳴人君和佐助君我們也一定會贏得比賽的！請放心的交給我們吧。」小李的語氣聽上去是十分熱血，眼裡滿是高昂的戰意，伊魯卡甚至看見了他身後突然燃起的熊熊火焰。

伊魯卡沉默，別人也沒有說話，球員休息室的門被推開，鳴人帶著歉意的笑帶著一臉漠然的佐助走了進來。

看著佐助疲倦的樣子，鳴人跟卡卡西委婉的表達了佐助的狀態可能不太好，最好不要上場。

伊魯卡也注意到了佐助的情況，「佐助你看上去太疲倦了，這樣上場怎麼行？不行你還是不要上場好了。」

佐助似乎是早已經習慣了伊魯卡的老媽子屬性，臉上沒什麼表情，到了伊魯卡說完，才淡淡的說了句，「我要上場。」

佐助大概很想證明自己吧……

這麼想著，鳴人竟然放棄了對卡卡西的勸說，他們有什麼權利決定別人的事呢？

不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佐助換了球服跟在卡卡西身後走進比賽場地。

「佐助都來不及熱身，要是突然抽筋了可怎麼辦？」

跟伊魯卡走在後面的鳴人臉色忍不住囧了一下，他們是從醫院跑過來的，熱身熱的妥妥的。

對手看上去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好欺負，據說去年木葉也是險勝的，不過去年也沒有這麼強大的陣容。

為什麼要派他和佐助一起出戰呢？分開不好嗎？鳴人有些好奇，對於卡卡西的想法他總也揣測不明白。

不過今天來看熱鬧的熟人出乎意料的多呢，鳴人朝看台上瞅了一眼，嚇了一跳。

我愛羅正對他揮手。

小櫻正對他微笑著喊加油。

他們兩人身邊是勘九郎和手鞠。

鳴人一一和他們打招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愛羅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複雜，大概是他想多了。

再然後，鳴人看見了自己學校的拉拉隊，一時間愣住了，轉頭扯了扯小李的衣服，「她們，不冷嗎？」

小李順著鳴人的指引看過去，眼睛閃過亮光，「木葉的女孩子們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有他們給我們加油，我們一定贏定了。」

露臍裝，超短裙，而且還舉著綵球一邊跳動一邊喊道：「木葉加油！木葉必勝！」

每次一動，都是一排雪白的大腿在眼前晃悠，球場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他們吸引去了。

隊伍中的寧次瞄了一眼，卻恍若雷擊的怔在原地，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雛田大人會在拉拉隊里？！

雛田扯了扯裙角，趁著不跳的空隙走到井野面前，臉色漲紅，「井野，這裙子太短了……」

「雛田，你不是要為你喜歡的人加油嗎？不豁出去一點，他怎麼能注意到你？」

雛田握起拳頭，「我、我會加油的！」

然後跟著隊伍繼續跳動了起來，比之前別彆扭扭不敢動的樣子好了許多。

佐助看見了自己的哥哥，沒有什麼表情的坐到觀賽席中。鳴人也看見了，不過他沒時間打招呼了，因為比賽已經開始了。

籃球在兩隊的手中已經交換了許多次，鳴人還是擔心佐助，沒睡覺沒吃東西，他能堅持的住嗎？

就算堅持不住其實也沒什麼，鳴人只不過是怕佐助會覺得不好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他神遊天外，帶著球跑過鳴人的時候，小聲對他說了句，「專心點！」

鳴人悄悄吐了吐舌頭，認真的盯著球場上其他人的一舉一動，看著你爭我奪，堪比戰場的球場，鳴人顯然還沒跟上大夥的節奏。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

他的動作總比思維快，將籃球熟悉的彷彿自己身體的他，總能在最重要的時刻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所以他從不多想。

還沒開始打就算計來算計去的，那樣的籃球打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也失去了籃球帶給他們的最原本的樂趣。

好多事，就是因為有意外才精彩的，不過其他人顯然沒有鳴人這麼高的覺悟。

他們的眼睛只對兩個字有興趣——勝利。

並且為了勝利不擇手段，拋棄他們最原本的東西。

不得不說，一上了球場，佐助的氣勢越發凌厲起來，完全看不出一夜沒睡的樣子，似乎格外精神。

托他的福，鳴人竟然有時間清閑的在一旁觀察對手的情況，倒是讓鳴人發現了一些小小的問題。

對手看上去打的很亂，但腳下一直很穩，不出一會兒，鳴人就看出來這幫人是故意示弱的，嘖，好像他也總這麼幹來著，這群人在他面前玩這招，大概就是所謂的班門弄斧吧。

無聊的鳴人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在球傳到他手上的時候，他沒有著急傳給就近的隊友，向著對方半場逼近了些，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他要投籃的時候，他卻把球球傳給了佐助，眾人一愣，佐助已經飛身上籃，得了分。

鳴人對著對手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他好像有點著急。」

著急你妹！

對手氣的火冒三丈，一雙眼睛瞪的溜圓，看上去竟然有些委屈。

卡卡西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頭疼，這是最後一場預選賽，敢不敢給他認真一點？

其實佐助對於鳴人的做法也很意外，但快速的反應能力告訴他這是機會，於是他動了，也就得分了，至於其他人怎麼想，關他什麼事？

鳴人看了一眼比分牌，22：18。

己方並沒有將對方落下多少，興許一會兒他們就會追上來，在隱藏實力的情況下，竟然能得到這麼多分，鳴人認為終於遇到了一夥還算像樣的對手。

佐助好像有些累，鳴人看見他皺眉毛。

比賽才剛剛開始，一場比賽下來，佐助能堅持住嗎？

卡卡西已經開始扶額了，鳴人心思明顯不在球場上，看著他那發亮的眼睛就知道他此刻正在神遊天外。

「沒想到那個沉默的孩子到了球場上這麼有活力呀！」伊魯卡感嘆著，那雙發亮的眼睛，真精神。

卡卡西認真的看了看鳴人，下了定論，他果然長了一張欺騙眾生的臉。

幸虧鳴人沒有神遊太長時間，雙方的分數持續增長，始終沒有拉開太大的差距，鳴人在頭一個小半場的比賽，除了耍了對手一次，沒做任何貢獻，只顧著觀察別人了。

在第一個小半場結束之前，出了一點意外，精神狀況不佳的佐助，竟然犯規了。

下了球場，眾人都有些擔心看著佐助，佐助的臉色十分難看，「沒事。」

聲音有些沉悶，鳴人有些小小的愧疚，都是他把佐助害成這個樣子的，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佐助，加油！」鳴人想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

佐助嗯了一聲，眉毛仍然皺著。

「他們沒有那麼弱。」鳴人對著眾人說了一句，「在隱藏實力，我們還是注意一下吧。」

總算還是幹了點正事，卡卡西對鳴人的擔憂沒有那麼深了。

比賽再一次開始，卡卡西簡單了囑咐了幾句，再一次交手，對手的攻擊猛烈的起來，饒是有了鳴人的提醒，他們還是被打的措手不及。

球場上一時間劍拔弩張，沒想到對手竟然隱藏的那麼深，還是一開始就準備用多大力氣對付他們？

觀賽席上，小櫻趴在笑眯眯的趴在欄桿上，「鳴人不太認真呢。我愛羅，真期待你們兩個交手會是什麼樣呢。」

「卡卡西這個傢伙，一點都不嚴肅。」手鞠在她旁邊，也是滿臉笑意，「教出來的學生也不認真。」

我愛羅和勘九郎都沒有說話，他們認真的盯著球場上的鳴人的一舉一動，好半天勘九郎才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騙人的吧，竟然一點都沒退步。」

我愛羅卻突然笑了起來，弄的另外三人不明所以。

球場上的氣氛越發緊張，鳴人雖然笑著，速度卻快了很多，對手的防禦十分強大，佐助和鳴人根本不敢輕易投籃，只好將投籃的重任講給控球能力極強卻一直被當做透明人存在的志乃。

志乃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心情好了起來，也投入了過分的認真。

事實上去年的時候，在寧次的帶領下他們與這一隊交手過，那時兩方的平均實力差不多，他們這邊靠著寧次一人，才打入決賽。

對他們，志乃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所以在對敵的時候，可以快速找到他們的弱點，為自己爭取有利的條件。

雖然他們今年變強了，不過每個人都在進步，志乃也同樣變強了，只不過是誰變得更強的的問題。

很顯然，不是對方，他們沒能像志乃那樣快速而又準確的投籃，也沒有時刻都能製造出完美機會的隊友。

對手的隊長的視線盯著鳴人好一會兒，就是這個傢伙，看著很弱，幾乎不主動投球，之前觀看的比賽錄像上也沒看出他有多強，可在這個球場上，所有對木葉有利的投球機會，都是他為隊友爭取來的。

木葉什麼時候有了這種深藏不露的高手了？難道是木葉新吸納的隊員？

雙方的比分繼續上升，一直維持在四分左右的差距，志乃也為這比分有些著急，想要更進一步的拉大距離，心急的結果就是，球投偏了。

對手自然是極其樂意看到志乃失誤的，這樣他們就可以很快的追趕比分，甚至趕超。

他們一直無比美好的想著，耐不住半路殺出了鳴人這麼個程咬金，鳴人見志乃失誤，意識到志乃的壓力可能有點大，於是又讓志乃當起了存在感超低的透明人，得分的任務自然交給了另外幾個人。

好在他們在卡卡西的訓練下，已經練出了一定的配合度，偶爾交換一下位置，搞得對手頭暈目眩，比分竟然拉開了距離，對手要想追上他們，至少要投入十二萬分的認真。

看台上的小櫻又忍不住笑了，「鳴人這個傢伙，總是會在不一樣的情況下原則最合適的方法，要是在古代，鳴人一定會是一個人人敬仰的英雄。」

手鞠附和的小櫻的話，「是呀，戰鬥就跟本能一樣，或許是他的師傅教的好也不一定。」

手鞠竟然有些羨慕，她怎麼就沒有名揚海外的師傅？老爸雖然也是運動員出身，可鳴人的老爸可是大部分籃球愛好者的偶像，就算不是偶像，提到波風水門這個名字，別人也會說一聲佩服的。

「嗯，水門叔叔……」小櫻又難過起來，水門叔叔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鳴人現在看起來雖然開心了許多，但小櫻知道鳴人只是在壓抑自己的情感，壓抑的越久，爆發的就會越激烈，或許傷到別人，或許傷到自己，真的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

手鞠拍了拍她的腦袋，「相信他。」

小櫻點點頭，重新關注起比賽。

擔心鳴人他們比賽失利的，大概只有伊魯卡了，「卡卡西前輩，他們會贏的吧。」

「放心吧，伊魯卡你還是和那時候一樣，總擔心一些不可能的事呢。」卡卡西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那時候真是非常好騙呀。」

提起以前的事，伊魯卡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候年紀小，完全沒有想過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卡卡西那麼缺德，經常以耍他為樂趣，這個惡習貌似延續至今都沒有改掉。

教練們的交流留到以後再說，我們還是繼續關注比賽吧。

佐助此刻正帶著球風一般的闖進對方領地，他的髮絲飛揚著，步伐矯健，嘴唇緊抿著，眼睛盯著籃筐，下一秒——

「球進了！」

觀眾席上無數人跳起來歡呼喝彩，為了佐助，為了木葉，為了漂亮的投球技巧。

連鳴人都小小的興奮了一下，佐助的精神這麼差，還能這麼完美的完成投籃動作，足以見證他是何等的強悍了。

鳴人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一夜不睡的話，能不能像佐助表現的這麼優秀，想了想，鳴人認為以前的自己也許能做到，現在的有點夠嗆。

好在鳴人是個從來都不過於糾結一個問題的人，馬上投入到了籃球的爭奪戰之中。

球場上的腳步聲一時間有些亂，籃球在他們的手中交換著，誰都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機會，到了球場上，誰都想贏。

佐助的狀態似乎更差了一些，鳴人開始擔心他能不能堅持到這一半場結束。

精神過度疲憊會影響發揮失常，鳴人在自己過度勞累的時候，盡量不上場比賽。

上半場結束，對手又追上了一部分比分，讓木葉眾人都有些緊張。

佐助將冷毛巾蓋在臉上，仰倒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佐助，你怎麼樣？」伊魯卡始終擔憂。

一直在旁邊觀看的鹿丸也覺得佐助不適合繼續比賽，「要不然下半場我上吧。」

「不用。」佐助的聲音透過毛巾傳出來。

眾人嘆了一口氣，卡卡西道，「佐助，你現在的狀態下這麼固執可能會拖大家的後腿呀。」

佐助的臉色更差，卻仍然堅持，「不會的。」

鳴人也皺了皺眉，不明白佐助在莫名其妙的堅持什麼。

「算了。」鹿丸嘆了口氣，看著觀賽席上的某個方向若有似無的感嘆道：「隨你吧……」

連和他這麼好的朋友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便無法再勸說佐助什麼。

對手看著他們的眼神並不善，雖然有分差在，可萬一下半場他們失誤或者是犯規，都有可能便宜對方。

不能怪眾人擔心，畢竟佐助已經有了犯規的先例了。

短暫的修整之後，眾人又重新活躍到賽場上，或進攻，或死守，每一個人都十分認真。

大概是冷毛巾起了效果，佐助精神了點，比賽愈演愈烈，下半場的氣氛比上半場要緊張的多。

佐助雖然固執的要上場，可是並不是莽撞的人，也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好，沒有冒然行事，除了十分把握的情況下，否則他堅決不會投球。

雙方的比分始終維持在一個差距內，如果這麼下去的話，鳴人倒是不擔心他們會輸。

但是因為這個就放鬆警惕他是不會這麼做的，萬一對手突然爆發了怎麼辦？

鳴人的擔憂不無道理，即使沒有放鬆警惕，他們還是被對手拿了分，比分一再縮短，大家終於有那麼一點擔心了。

「藏的真深……」鳴人嘟囔一句，截住了一個要帶球越過他的球員。

對方球員感覺眼前人影一晃，手下就已經拍空了，而剛剛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切入了他們的場地，將球傳給了他的隊友。

鳴人無暇去看他過於震驚的臉色，見志乃進了球，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漂亮！」

志乃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看的鳴人渾身發毛，他好像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啊。

鳴人自己應該還沒意識到，他剛剛做了一件對於平常人來說多麼恐怖的事，對手愣了，自己的隊友也覺得不可思議，就連觀賽席上的觀眾們，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球員。

一時間，四下都是嗡嗡嗡的議論聲。

「他是怎麼做到的？」

……

「沒有看清……」

……

「太快了，他是誰呀？」

……

「木葉強的有些離譜了吧……！」

……

鳴人茫然的看了一眼突然間變得亂糟糟的觀賽席，不明白他們怎麼了？

觀賽席前排的一個看似記者的人卻突然站了起來，手指指著球場上的鳴人激動萬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認得他！他是、是去年那個天才少年！在總決賽棄權的那個被稱為奇蹟少年的人！」

他的話像是一顆炸彈，將本就亂的觀賽席入了一個更為喧鬧的氣氛。

「不過，」記者看著鳴人眉毛輕皺了一下，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為什麼叫漩渦鳴人呢？他不是姓波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