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佐助慢悠悠的走著，有些心不在焉。

他發現了自己的不同尋常，今天一整天都不對勁，這種不對勁他自己隱約知道原因。

說實在的，在咖啡廳里喊出「約會」這種話來，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好在他想要隱瞞什麼的時候沒人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砰砰砰！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佐助側過頭，看著街頭籃球場里一群青春洋溢的人情不自禁的感嘆了句自己怎麼變的心事重重的了？

走到空曠的地方坐下來，佐助漫不經心的看了幾眼場上的比賽，卻皺了皺眉，有些無聊。

還是看鳴人這傢伙打比賽比較感興趣，那傢伙打比賽，就像一場作秀，帶著特殊的魅力，牽引人心。

佐助揚起頭，看著顏色清澈的天空，彷彿又看見了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佐助猛的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才再次睜開，「我肯定瘋了……」

竟然總在想那個冒失的傢伙。

耳邊突然爆發的喝彩聲淹沒了他的聲音，大概是誰耍了一手漂亮的球技。

手機在口袋裡不安分的響了起來，佐助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了電話，「喂，鹿丸，什麼事？」

「我們在你家附近的街頭籃球場呢，缺一個人比賽，你來不來？」

佐助看了看周圍的景色，「我也在。」

「哦？」鹿丸站在場邊超四周看了看，看到對面慵懶的坐在那裡的佐助說了句，「看見你了。」

隨即便掛了電話在這邊揮了揮手，佐助看見他，站起來橫穿過球場走到他身邊看了看鹿丸和他身邊的寧次，指了一下場上的幾個躍躍欲試的人，「你們倆是有多無聊？跑到這裡虐這些菜鳥。」

菜鳥們立刻對佐助怒目而視，你才是菜鳥，有本事咱們單挑！

佐助眼睛掃過去，菜鳥們立刻被佐助的眼神嚇得萎了，這人好像還挺強，還是小心點兒好。

「不要小瞧他們。」鹿丸抱著胳膊，「菜鳥們也是會有逆襲的可能的。」

「就你道理多。」佐助嘟囔一句，抻了抻胳膊腿，「那麼，開始吧。」

事實證明不順心的佐助是惹不得的把街頭籃球場的籃球愛好者們虐了又虐以後，佐助瀟灑的一拋籃球，撇了撇嘴，「沒意思，不玩了。」

「真是任性的傢伙。」鹿丸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已經累倒在地的菜鳥們，「唉！好吧，嘖，你說跟他們打球你那麼認真幹什麼？」

聽了這話的幾位，恨不得去死一死。這倆人哪來的啊，誠心添亂來了吧？

「回去了。」

佐助轉頭叫鹿丸，鹿丸看了看情況對著佐助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離開了。

鳴人家。

鳴人和九再次用速食拉麵應付晚餐之後，卡卡西也從外歸來了。

看見卡卡西，鳴人又想起了咖啡廳的情景，坐在沙發上尷尬的低著頭，九坐在鳴人旁邊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九，又看了一眼剛剛進門的卡卡西，老老實實的縮了回去。

卡卡西看上去倒是沒什麼異常的地方，自然的坐到鳴人身邊，順手將九抱了起來，低頭問他，「晚飯吃的什麼？」

九看了看他，「拉麵。」

「唉……我不在家你們兩個就吃拉麵？」

九轉頭看向鳴人，鳴人摸摸鼻子，「我就會這個……哈哈。」

「吃飽了嗎？」

「啊？」緊張的鳴人聽見這個問題瞬間感動了，連忙點頭，「吃飽了，吃飽了。」

問完這個卡卡西就不再說話了，專心的逗弄著懷裡的九，見卡卡西不說話，鳴人又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至於為什麼緊張，鳴人也說不清楚。

九在卡卡西的逗弄下昏昏欲睡，打了個哈欠往卡卡西懷裡一鑽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卡卡西失笑，小心的抱起九送回了房間，見卡卡西離開，鳴人驟然放鬆下來，緊接著又近乎抓狂的抓起了自己的頭髮，倒在了沙發上。

卡卡西從九的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鳴人在沙發上打滾，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沙發後趴在沙發的靠背上問道，：「幹嘛呢？」

鳴人動作一僵，從沙發上猛地坐起來，看著卡卡西尷尬的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什麼都沒幹。」

卡卡西繞過沙發靠背，坐到沙發上微微側身，向來漫不經心的眼睛此刻無比認真的盯著鳴人的眼睛。

「鳴人，去年決賽前發生了那種事，我不在真的很抱歉。」

鳴人一愣，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卡卡西突然這麼說，但還是搖了搖頭，「這跟你沒有關係，卡卡西老師。」

「不過……」卡卡西在鳴人疑惑的表情下又繼續說道，「抱歉歸抱歉，去年決賽前你答應我的事還記得吧？」

去年……

決賽前答應卡卡西的事？

見到鳴人的這個表情卡卡西就知道鳴人可能忘幹凈了。

「鳴人。」卡卡西笑，「你的生活突然天翻地覆，我並不想讓你難上加難，可現在看來，你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

「卡卡西老師……」

「聽我說完。」卡卡西打斷他，「那時候你答應我，如果再拿一個冠軍，就考慮和我在一起的事情。」

鳴人一怔，他想起來了。

「現在，還算數嗎？」

卡卡西鮮少有表情這麼認真的時候，鳴人就見過兩次，一次去年，一次今天。

「我……」鳴人有些愧疚。

「想清楚再說，鳴人。」卡卡西留下這樣一句話，轉身上了樓。

鳴人一個人留在沙發上，無力的倒了下去，燈光晃花了他的眼睛，他伸手擋住眼睛，被他遺忘的事情卻清晰了起來。

……

…………

「呼——」

訓練終於結束，球場上的人歪七扭八的倒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最後一場比賽就要到來了。」卡卡西站在場地中間，「各位一定要打起精神！」

「沒有力氣了，教練。」

「決賽好痛苦啊。」

「教練，你放過我們吧。」

底下一群人哀嚎了起來，卡卡西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哎呀，年輕人，有點活力。」

「我們已經老了。」

「不要這麼說，你們還很年輕。」卡卡西仍舊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十分好，「不過今天先結束吧。」

本來在地下躺著的一群偽屍體噌的就蹭了起來，一邊高喊著卡卡西萬歲一邊飛快的拿起自己的東西離開了訓練室。

我愛羅和鳴人走在隊伍後面，一大群人就只有他們兩個沒對卡卡西的訓練方式提出不滿。

「鳴人，等一下。」卡卡西叫住他。

鳴人不解的回過頭，卡卡西笑了笑，「我有事對你說。」

聽他這麼說，鳴人只好對著我愛羅無奈的聳聳肩，「下次吧。」

我愛羅表示無所謂，揮了揮手離開了。

卡卡西帶著鳴人坐到訓練的是長凳上，只是看著鳴人，卻沒有說話。

鳴人愣了愣，問道，「卡卡西老師，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啊？」

似乎是難以啟齒，卡卡西的表情很糾結，沒有往日里弔兒郎當的樣子，倒是顯得嚴肅認真。

「嗯……決賽的時候，我可能不在。」

「誒？！」鳴人緊張了起來，「為什麼呀？卡卡西老師你生病了嗎？」

「沒有。」卡卡西搖頭，「是有事要暫時離開，很快就會回來了。」

「哦。」鳴人點點頭，絲毫不給卡卡西面子，「其實卡卡西老師你不在也沒什麼問題啊，我可以讓老爸來幫幫忙啊。」

卡卡西無語了一下，斟酌了一會兒，說了另一件事，「嗯，鳴人，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這次又得了冠軍……」

卡卡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鳴人打斷了，「誒呀，什麼如果，冠軍我們勢在必得。」

「嗯。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卡卡西沒忍住，在鳴人亂糟糟的頭髮上摸了兩把，「我說如果這次又得了冠軍，能不能考慮一下，跟我在一起？」

「啊？」鳴人藍色的眼睛懵懂的看著卡卡西，「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大概從我生下來開始你就總在我家裡吧？」

「這不一樣。」卡卡西覺得自己有點蠢，竟然會以為鳴人一點就透，「我說的是像你父母一樣，以愛人的身份在一起。」

像我父母那樣……

「愛人？！」鳴人激動的站起來，碰翻了立在長凳邊上裝籃球的架子，籃球骨碌碌的滾向了角落。

卡卡西笑意盈盈的看著鳴人點了點頭，「吶，我是認真的，鳴人。」

聽見卡卡西如此說，鳴人把「卡卡西你沒生病吧」的疑問咽了回去，不知所措的看著卡卡西。

「不用為難，又不是讓你一定要答應。」卡卡西也站起來低頭看著鳴人，「其實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呢，拐騙未成年什麼的，被老師知道了會怎麼樣呢？」

後面的話有些像是自言自語，鳴人想到自家板著臉的父親還是很有威懾力的，看到卡卡西一副愧疚又尷尬的樣子，忙說道，「卡卡西老師，我考慮考慮。」

「鳴人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卡卡西又摸了摸鳴人的腦袋，「得了冠軍之後，給我答案吧。」

「嗯。」

…………

……

「卡卡西老師……」鳴人念叨著卡卡西的名字，腦海里驀然閃過的卻是另一張臉。

佐助。

為什麼會想到他呢？

明明是卡卡西的問題，卻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佐助，鳴人就有些煩躁了。

想著想著，鳴人的眼皮就開始打架，到最後自己也不知怎麼的，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晚上起來找水喝的卡卡西看見他躺在沙發上睡，將他抗回了房間，看著鳴人的睡顏自言自語，「看來你好像很難。」

卡卡西的這句話鳴人自然是沒有聽到的，他做了一個夢，直接將他嚇醒了，他夢到卡卡西和佐助將他對半分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鳴人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呼出了一口氣。

「嚇死人了。」

卡卡西也就算了，尼瑪關佐助什麼事，怎麼會夢到他？鳴人又煩了。

「鳴人，起來了嗎？」門外的卡卡西敲了敲門，「再不起來要遲到了，」

「哦。」

被早上的夢影響到，鳴人一整天都有點心不在焉，尤其是當靠近卡卡西或者佐助的時候，他更是緊張的想起被對半分的夢，渾身直打顫。連佐井的插科打諢，也沒絲毫影響到他。

終於，在與佐助的對練中又一次失誤後，卡卡西叫停了訓練。

鳴人懊惱的被卡卡西召至身邊，「怎麼了？」

「沒什麼。」鳴人搖搖頭。

卡卡西挑了挑眉，「是我的話給你的壓力太大了？」

「沒、沒有。」鳴人搖著頭結結巴巴，「是我不好。」

「先休息一下吧。」

「哦好。」

鳴人剛剛坐下，耳邊就響起了另一個人的疑問，「我說你，怎麼回事？」

鳴人手裡的籃球嚇得一下子就扔了出去，轉頭看了看佐助，「這麼突然，嚇我一跳。」

佐助坐到他身邊，「出了什麼事？你的狀態太差了，可是快要比賽了，訓練的時候還可以原諒，如果在賽場上出了什麼意外，你信不信咱們學校的同學會把你生吞活剝。」

鳴人不著痕跡的往旁邊動了動，仍舊被夢影響著的他生怕佐助一碰到自己就變成了兩半了。

鳴人的動作雖然隱晦，可佐助的眼睛向來好用，注意到了鳴人的動作，他有些不滿的皺了一下眉，轉頭看了一眼同樣有些擔憂的卡卡西，最後還是把所有問題都忍了回去。

訓練結束後，鳴人又要去醫院。他最近去為訓練去醫院的時間都少了，好在有小櫻一直在醫院裡幫忙招呼。

這讓他對小櫻十分感激，也有些不好意思，麻煩小櫻照顧自己老爸，小櫻倒是沒說什麼，後來實在拗不過鳴人才跟鳴人商量了二四六鳴人，其餘的時間是小櫻。

鳴人幾乎是在卡卡西宣布解散的一瞬間就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活動室，看的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卡卡西看著鳴人離開的身影嘆息，自己好像有點逼得太緊了啊。

緊隨著鳴人一起消失的是隊里的另一位天才宇智波佐助。

「現在的年輕人啊。」卡卡西感嘆，「老人家還辛辛苦苦的站在這裡，就不能等一等再走嗎？」

聽著卡卡西的抱怨，其餘還未走的隊員齊齊無語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醫院。

鳴人打開自家老爸病房的門，就見小櫻叼了個蘋果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來了？」

「今天，應該是我吧？」鳴人眨眨眼睛，他雖然被卡卡西刺激了一下，不過應該沒有記錯日子吧？

小櫻點點頭，「嗯，不過我今天沒什麼事就過來了。」

「謝了。」

小櫻一揮手，「謝什麼，水門叔叔的身體狀況現在很穩定，說不定哪天就醒了呢。」

「嗯。」

「怎麼了鳴人？」見鳴人的狀況好像不對勁，小櫻問了一句。

鳴人搖了搖頭，連小櫻都看出來了，他到底是表現的有多明顯啊？

「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說。」小櫻又拿了一個蘋果遞給他，「吶，自己去洗。」

鳴人接過來放到一邊，「我知道。」

「那你怎麼了？說出來聽聽。」

鳴人搖了搖頭，這種事還是不要隨便跟別人說比較好，尤其是像小櫻這麼八卦的女孩子。

「算了，那我先走了。」小櫻站起來，「有事一定要說哦。」

「好好。」鳴人敷衍的點著頭。

小櫻對這他敷衍的態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背上書包走了。

剛走到走廊的拐角就撞到了人，小櫻剛要道歉便看清了是誰，「佐助？你怎麼在這裡？」

「關你什麼事。」

小櫻看著佐助眼珠一轉，「你不會是在跟蹤鳴人吧？」

佐助沒有說話，冷著臉看著她，小櫻一轉身準備往病房走，「那我去叫鳴人。」

剛走出兩步就被更加快速的佐助給攔住，連拖帶拽的帶到了一邊，小櫻掙扎著，「你幹什麼？放開我！」

佐助有些尷尬的放開自己的手，一時著急有些衝動了，不過還是不想讓鳴人知道自己跟蹤他的事。

「要我不去告訴鳴人也可以。」小櫻一撫頭髮，看著佐助的表情淡淡說道，「回答我一個問題。」

佐助點點頭。

小櫻指了指身後鳴人身處的病房，「鳴人他出了什麼事？」

聽到小櫻問這個問題，佐助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我也不清楚，想弄明白。」

連隊友都不知道？看來不是比賽的事了，那是因為什麼？要不要去問問卡卡西？他住在鳴人家，應該很清楚吧？

小櫻又看了一眼佐助，摸著下巴說道，「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應該也是在跟蹤鳴人吧？」

想起那一次，佐助就覺得好丟臉，那次完全是衝動之下的行為，而且還被眼前這個女人給碰到了，更是倒霉。

「你長的這麼帥，行為怎麼跟變態似的？」

被小櫻說的怒不可遏，佐助吼道，「你才是變態，我就是好奇他怎麼了所以跟來看看！」

「想知道怎麼了就直接問啊，跟蹤不是只有變態才會幹的事嗎？」小櫻說的理所當然。

「那你問出來了？」佐助反駁。

「要問出來了我還問你？」小櫻哼了一聲，「算了，你自己在這兒吧，我走了，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