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站在大門口，送走了卡卡西和鳴人，佐助皺眉看了看腳上的傷，嘆息著拉開門。

嘭！

伴隨著轟響聲的是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毫不整齊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興奮意味的「生日快樂」的聲音，不過在看清是他之後一個個一臉掃興的樣子，自家的老媽更是摻和在其中滿臉惋惜。

所以說，誰來給他解釋一下，現在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輸高馬尾的金毛，不是在體育場看比賽來著嗎？怎麼又會出現他家？

「老媽……」

「哎呀哎呀，佐助你不要學你爸爸板著張臉嗎？這些都是哥哥的隊友，來給鼬慶生的。準備給鼬一個驚喜的，沒想到會是你啊。」

「他人呢？」

「不是跟你去看比賽了嗎？你們倆沒在一起？」

「怎麼可能？我一直沒有看見他！」

「咦？」美琴從一群奇形怪狀的人中擠出來，「鼬怎麼可以這樣？欺騙了母親不說，朋友來給他慶生也不在家，太失禮了。」

「美琴阿姨，不用介意，我們都比較了解他。」迪達拉笑著舉著一個什麼東西，據佐助的猜測，剛剛的轟響聲的來源就是它。

「的確。」迪達拉身邊的紅髮男人符合著他的話點了點頭，「他應該不會喜歡這麼熱鬧的聚會。」

「我回來了。」

門又一次被打開，佐助立刻回頭，就看見了自家兄長大人，不過兄長大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看著屋子裡的情況，平靜的將打開的門關了回去。

迪達拉轉頭看向身邊的同伴，「這是什麼情況？」

「我們耗費了如此多的時間為他準備的party他似乎並不想參加。」紅頭髮的男人回答道。

「鼬——！」美琴撲過去猛的打開門，對著已經向外走的鼬怒吼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鼬的腳步停在原地，轉過身無奈的看著自家母親，「我的車鑰匙忘記拔下來了，我去取回來。」

「兩分鐘。」美琴伸出兩根手指，眯起眼睛看著鼬，「兩分鐘之內還沒回來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

得到了鼬的保證，美琴滿意的回到了房間里，對著鼬的隊友們笑著說，「稍等一下，鼬回來了就好。」

看著美琴臉上的笑容，佐助覺得自己身上的寒毛倒豎，憐憫的向外看了一眼，心想著老哥你要是聰明的話就千萬別回來了。

鼬與他的想法，截然不同，雖然有些不適應這種熱鬧的場面，但相比起來，母親的眼淚才是最終武器，只要她一哭，他就束手無策了。

「我就知道鼬最能理解我了。」美琴將新烤好的餅幹放到桌上，毫不吝嗇的誇獎著大兒子，「鼬最捨不得讓老媽傷心了，才不會像佐助一樣無視老媽的心情。」

無辜中槍的佐助，「……。」

「好了！」美琴一拍手，「既然鼬已經回來了，就讓我們開始慶祝吧！」

「好……」一個個有氣無力的回答。

美琴有些失望，鼬的隊友怎麼和鼬一樣都沒有年輕人應該有的幹勁呢？

「我先回房間了。」為了避免自己再次中槍，佐助拖著受傷的腳，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間。

看著佐助的背影，美琴表情失落的看著身邊的鼬，「沒能參加比賽佐助一定不開心，鼬你作為哥哥要關心關心弟弟啊。」

「是。」

回了房間的佐助放鬆全身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獃。

集訓，比賽，比賽，集訓……

這兩個詞就像是無限循環一樣在他的腦海里不停地轉來轉去。

的確，以他現在的情況確實沒辦法參加集訓，可是他更願意和他們待在一起，一想到要一個人待在家裡面對老媽他就有種難言的鬱悶感，而且鼬的假期馬上結束了，到時候倒霉的一定是他。

可是與雷雲和砂隱的比賽都很重要，也不能放任不管，幸虧他的腳只是扭傷不是骨折，好好養傷的話至少可以有比比賽前痊癒。

想到自己這多災多難的腳兩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受傷，佐助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是屬掃把星的嗎？遇見你就沒碰到過好事。」

扣扣！

「進來。」他開口，隨手拿起床頭的書繼續他沒看完的那頁。

來找他的人正是樓下聚會的主角，他的哥哥。

「你跑上來幹什麼？」

「木葉今天的比賽怎麼樣？」鼬拉開佐助床邊的椅子，坐了上去。

佐助回想了一下比賽的過程，吐出一句，「蠢死了。」說著又眯起了眼睛，「媽媽不是說你去看了嗎？」

「那個只是出去的借口。」

「你跑上來就是為了問我比賽的的事情嗎？」佐助疑惑，「到時候我可以把錄像拿給你，不過我想你應該也沒什麼興趣。」

「不只是比賽的問題，你的腳到底是為什麼受傷的？」鼬看著佐助仍舊高高腫起的腳腕，「訓練那個理由也就只有母親會信，你們已經進去了決賽，你竟然在比賽前把自己的腳弄傷，這可不像你。」

「大哥，你今天話真多。」

「是因為鳴人？」

佐助看著鼬，抿了抿唇，最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簡單的對鼬講了一下自己受傷的經過，把自己跟蹤鳴人的事隱瞞了下來。

鼬沉默的看了一會兒佐助，說道，「我明白了。」

「嗯？」佐助一愣，他明白什麼了？

鼬看著他教導道:「佐助，做什麼事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不要衝動，以免以後後悔。」

雖然有點想不明白鼬突然說出這一番話的意思，佐助還是對著鼬點了點頭，以表示對兄長大人的尊敬。

「喂！鼬你怎麼還不出來，大家都在等你！」迪達拉充滿活力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你弟弟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能還需要兄長什麼的安慰呢？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自己一個人四處闖蕩了。」

「他好煩。」佐助對著鼬說道，突然有些同情他。

「你說什麼小鬼？」迪達拉猛的闖進來，對著坐在床邊拿著書的佐助一陣吼，「你在說誰煩啊？只不過是小小的扭傷就需要哥哥來安慰的乖寶寶！」

佐助眼角抽搐，書頁的紙都已經被他捏出明顯的褶皺，「你說什麼？」

「啊？難道不是嗎？」迪達拉站在門口嘴巴一張一合，「腳扭傷了自己一個人獨自躲在房間里等待著有人來安慰自己，如果沒有人來就會傷心難過好久，自己一直敬仰的哥哥來了，還要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傲嬌樣子，這種事我五歲的時候就不做了。」

手中的書被嘭的一聲拍到了床頭櫃上，佐助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對著鼬擺擺手，「哥，快點把你這個奇葩的隊友帶出去，我受不了了，他再說下去我想我會忍不住殺了他。」

「抱歉。」說話的人是之前一直待在迪達拉身邊的紅髮男人，他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迪達拉的身邊，捂住了他還要繼續說下去的嘴巴，對著鼬歉意的一點頭。

鼬對著他搖搖頭，給佐助介紹，「赤砂之蠍。」

佐助輕輕的點了點頭，「你好。」

「嗯，迪達拉給你們添麻煩了。」

「麻煩倒談不上，就是他的話太多了，嘴欠。」佐助誠實的給出自己對迪達拉的印象。

聽到佐助對自己的形容，被蠍的手臂箍的緊緊的迪達拉掙扎了起來，被捂住的嘴巴更是不甘心的發出了「嗚嗚嗚嗚」的喊聲。

蠍的表情略無奈，帶著迪達拉下了樓，鼬也對佐助說了句好好休息跟了下去。

坐在房間里的佐助甚至可以聽見迪達拉在樓下的怒吼，「臭小鬼！早晚有一天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幼稚！」佐助嘟囔了一句，繼續看起書來。

時間緩緩流逝，書上的內容由清晰變得模糊起來，樓下的聲音也有些聽不清，佐助昏昏沉沉的捧著書就這麼睡了過去。

美琴躡手躡腳的來到他的房間的時候，就看見佐助耷拉著一條腿臉上蓋著書睡的深沉。

將書取下來放到一邊，小心翼翼的將佐助的腳抬到床上，為他蓋上一條薄薄的毯子，嘴裡笑著嘟囔著，「小混蛋，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了，你想什麼我閉著眼睛都知道。」

說著，有些調皮的捏了捏佐助的鼻子，看著佐助皺眉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真是，越大越不可愛啊。說不定哪天，就真的不需要媽媽了。」

做完一切，美琴悄悄的退出去，為佐助帶上了門，鼬剛剛送走他那些極不正經的隊友，正準備再去看一眼佐助，就看見美琴在唇邊豎起的食指以及一聲:「噓。」

於是他只好跟著美琴一起收拾被弄的凌亂的客廳，收拾的過程中，美琴突然問他，「鼬，你們隊里那個紅頭髮的孩子和那個黃頭髮的孩子是什麼關係啊？」

「他們兩個同一寢室。」

美琴在原地皺眉想了想，「可是我覺得他們不是那麼簡單的關係呢。」

對於自家母親能有如此敏銳的直覺，鼬表示他的確很驚訝，聽到美琴如此說，他輕輕的點點頭，「他們兩個是情侶。」

美琴一拍手，笑的有些小得意，「我就說嘛，不過原來鼬也是會八卦的啊，這才是年輕人啊。」

「不，這件事是他們兩個自己說的，全隊都知道。」

「啊，這樣啊。」美琴有些失望，想了想又慢慢的蹭到鼬的面前，小聲的問道:「你說，我們家佐助和鳴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關係？」

「咳咳咳……」剛剛喝進去的水差不多全都嗆進了氣管里，鼬趕忙轉過頭，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美琴一邊拍著背一邊無語的對他說，「我問的是佐助，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母親，你聽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言？」

「傳言？」美琴一愣，「什麼傳言？」

「那您說佐助和鳴人他們兩個……」

「鼬你怎麼也有這麼笨的時候，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你見過佐助帶什麼朋友來家裡嗎？而且他還請我幫忙照顧鳴人的弟弟，雖然九也很可愛，可是換做之前的佐助他會這麼關心朋友的事嗎？最後啊，佐助他這麼喜歡籃球，怎麼會在比賽前因為訓練把自己弄傷？而且看那天鳴人的表現，很明顯是因為他嘛，啊，其實鳴人害羞的樣子也蠻可愛的。」美琴說著說著就已經脫離了主題。

鼬聽著美琴的分析，向樓上望了一眼，聯想到那日在咖啡廳撞見他們兩個，不會真的和他們隊里那兩位是一樣的關係吧？

而且最重要的，他們似乎太低估他們母親的智商了，這是明顯的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們卻都以為是真糊塗。

「如果真的是……」鼬有些擔心的看向美琴。

「鼬你還記不記得玖辛奈阿姨？」美琴溫婉的笑看著鼬，「鳴人是她的兒子呢，而且兩個人的性格也很像，不過鳴人長的像他爸爸。前一段時間沒有聯繫到玖辛奈阿姨，我就去打聽了一下，原來一年前玖辛奈和水門去送鳴人蔘加比賽的路上出了車禍，玖辛奈當場身亡，水門也陷入了昏迷至今沒有醒過來。」

「後來佐助帶鳴人回到了家裡，我特意給那個孩子看了我和玖辛奈的照片，告訴他我與玖辛奈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不過鳴人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是個很溫柔的孩子。」

鼬靜靜的聽著，大概知道了自家母親的意思。

「如果鳴人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代替玖辛奈成為他的媽媽，繼續照顧他。」

「父親知道這件事嗎？」

美琴點了點頭，「我告訴過他了。」

「哦。那父親的意見是……」

「他沒什麼意見。佐助那個孩子那麼傻，如果做母親的不幫幫他，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鼬將美琴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母親，佐助已經長大了，他什麼都知道。」

「感情這種東西，不是光靠聽和看就明白的。我年輕的時候可沒有想過會和富岳結婚啊，可我們不光結婚了還有了你們兩個，緣分這種東西來了擋是擋不住的。就像我們對你們的感情，你們光靠別人說是體會不到的不是嗎？」

「你和佐助都已經長大，明白的事越來越多，或許以後再也不會需要母親的幫助之後我就覺得很孤獨呢。」美琴失落的垂下頭，「你們還是小時候可愛啊，鼬你那個時候就抱著佐助，跟在我身後一聲一聲的喊我媽媽。不過做母親的總是會關心自己的孩子，你們想不通的東西就算無法幫忙，我也可以陪著你們一起承擔呢。」

「母親……」鼬擔憂的看著她。

美琴失笑，「啊呀，不知不覺就和你說了這麼多。其實我主要是想說，鳴人對於佐助來說，一定很重要呢，兩個人就算沒有在一起，也會是很好的朋友呢。」

「當然，在一起的話最好了。」美琴不知道想到了的什麼，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男孩子在一起，說不定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呢。」

聽到美琴這樣說，鼬默默無語，剛剛美琴培養出來的憂傷情緒瞬間煙消雲散，他嚴重懷疑母親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莫名其妙的電視劇或者書。同時也為樓上正睡著的毫不知情的傻弟弟默哀了一下，被母親惦記上，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佐助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抓起床頭的鬧鐘看了一眼時間，皺了皺眉，自己最近一段時間似乎總愛睡覺，是運動的太少了嗎？還是生活太無聊了？

佐助走到到洗手間胡亂的洗了一把臉，甩了甩頭髮開門走出房間。

客廳里已經被收拾幹凈，美琴坐在沙發上抱著紙巾對著電視上播放的狗血電視劇擦眼淚。鼬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聽見佐助下樓額的聲音，美琴頭也不回的問道:「餓了嗎？佐助。」

「還好，只是不想睡了。」

坐到了美琴的身邊，佐助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仰頭靠在沙發上。

見到佐助的樣子，美琴也沒什麼心思看電視劇了，轉過身面對著佐助，「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臉色很難看呢。還是說腳腕太痛了。」

「沒事。」

「佐助你也是真的太不小心了，你的腳傷成這個樣子沒法參加比賽了對吧？」美琴看著他的樣子皺眉，「嗯……沒有你的話，你們學校的球隊會不會面臨什麼危機之類的？比如說比賽發揮失常之類的……」

「媽……」佐助表情無奈的看著美琴，「雖然暫時不能上場比賽我很遺憾，但是，他們還不至於發揮失常，而且鳴人他也不會讓球隊輸掉的。」

「真的？」美琴目光懷疑的看向他，「鳴人比你還要厲害嗎？」

「強一點點，下次比賽贏得可能就是我了。」

「怎麼可以這樣？我的兒子竟然輸給了玖辛奈的兒子？」沒有聽到佐助的後半句話，美琴低著頭嘟囔著，沒有注意到佐助看著她疑惑的目光。

玖辛奈……

這是她的閨蜜吧？這麼說鳴人是玖辛奈阿姨的兒子？嗯，仔細想想……他和鳴人應該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