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令人頭痛的課程終於結束，本以為解放的籃球隊員們又陷入了另一個深淵。

假期集訓。

其實假期集訓也沒什麼，以往的時候也經常做，可經手人變成了卡卡西，他們就會懷疑集訓之後他們會變成什麼樣了。

坐在通往集訓地的車上，卡卡西好心的安慰他們，「你們不用愁眉苦臉的，集訓不是我負責的。」

聽到他如此一說，車內的其他人包括伊魯卡都驚訝的看著他，卡卡西解釋道:「我請了一個人來幫忙。」

「哦？什麼人？」伊魯卡有些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了。」說著卡卡西一仰頭，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

佐助最終還是決定跟隨集訓隊伍一起來，當然只是隨行，不參加任何活動，嗯，他更像是出來散心的。

整個球隊對他都帶著一種羨慕又嫉妒的情緒，不過本尊怡然自得的坐在位子上眯著眼舒服的享受著從車窗外吹進來的愜意的風。

鳴人坐在他前邊一排，看著他們此次集訓目的地的資料，九坐在他的身邊，靠著他茫然的看著他手中的宣傳冊。

車廂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微微搖晃，漸漸地，眾人都有了些倦意，相繼閉上了眼睛。

溫度一點點的的升高，行駛到目的地的時候正是中午，太陽熱-辣辣的，一行人都有些被曬的頭暈目眩，聰明人只有兩個，一個不用參加訓練的佐助，一個不能放在家裡的小九，兩人一人撐了一把遮陽傘站在車廂旁邊。

鳴人將自己小時候用的書包給九找了出來，讓他裝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結果沒想到這小孩這麼聰明竟然知道帶傘，至於佐助，鳴人就不禁有些懷疑了，「你怎麼也帶傘？」

「早上老媽硬塞給我的，沒想到真能用到啊。」佐助撐著傘，看了一眼火辣的太陽。

聽了佐助的回答，鳴人默默的看向小九，一挑眉，那意思:你呢？

九做出和佐助一樣的動作，看了一眼天空，才回答，「熱。」

熱？鳴人不解的抓抓腦袋，難道他從昨天晚上就感到熱了？可是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鳴人這時候視線正在佐助和九手中的一大一小兩柄傘上轉來轉去，就聽見身後中氣十足的喊聲:「卡卡西！好久不見，怎麼樣要不要比試一下？」

「我不是來跟你比試的，具體的情況我已經在電話里跟你說明白了。」卡卡西被太陽曬的有些無精打采，「是來集訓的，而你，是來幫忙的的！」

「哦？」

「先介紹一下。」卡卡西面對已經全部下車的隊員，「這是邁特凱，我曾經的隊友。這次集訓的負責人。」

隊員們也同樣被太陽荼毒著，有氣無力的跟凱問好。

「身為年輕人，你們太沒有幹勁了！」凱嚴厲的吼道，「時刻打起精神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籃球運動員。」

「凱……」卡卡西無奈的打斷他，「狀態不用進入的那麼快，聽我說完，這次集訓，那邊撐傘的兩個人不參加。」

凱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見了鳴人擠到了佐助和九中間的傘下躲太陽，轉頭對卡卡西認真說道:「卡卡西，那是三個人。」

「金毛的那個不算。」卡卡西揉了揉額角，鳴人突然擠進去幹什麼？凱這個傢伙剛剛鄙視的眼神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哦，除了他們兩個，其他的都參加是吧？」

卡卡西點點頭，凱立馬就進入了狀態，「各位，聽我說，過一會兒就到了午飯的時間了，想必你們已經餓了，現在，聽我的指令，集合。」

隊員們立刻整齊的站成排，雖然速度有點慢，凱微微點了一下頭，稜角分明的臉上表情嚴肅，「你們集訓的第一項訓練是——背著自己的東西跑到山頂的宿舍，最後三名，沒有午飯吃！」

「是！」隊員們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好，開始！」

話音一落，眾人已經沒了蹤影，只有鳴人還傻乎乎的站在九面前糾結著，他說要帶著自己的東西跑到宿舍，難道說自己要背著九一路跑回去嗎？

九最近是不是胖了一點兒？看看這臉上的肉，嗯，瘦一點就好了。

「這位同學，你怎麼還不跑，最後三名可是都沒有午飯的哦。」凱提醒道。

「他交給我吧。」佐助看著鳴人的表情實在糾結，只好把責任攬了過來，鳴人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點頭。

「謝啦。」

一邊高聲道著謝，一邊向著山頂的方向快去跑去，凱看在眼裡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哦，速度不錯。」

卡卡西站在他旁邊笑了笑，「他的成長會超越他的父親。」

聽著卡卡西的感嘆，凱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他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怎麼忽然要我當他們的集訓教練？」

「怎麼說呢？」卡卡西抓了抓頭髮，「他們似乎不太喜歡我的訓練方式啊，所以只好換一個人了。」

「這樣啊，好久沒有這麼興奮了。」凱笑容燦爛，「他們能承受的住我邁特凱似的訓練嗎？」

「我比較期待他們受過你訓練之後的表情。」

佐助撐著傘站在二人身後聽著二人的對話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的腳受傷了。

「算了，我們先上山吧。」

聽見上山，佐助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牽著的小九，想著自己能不能把他帶到山上去。

不過他的擔心有點多餘，凱顯然還是注意到了他這個傷員和小孩的不方便，帶著他們坐纜車到了山頂。

至於伊魯卡，在看見凱之後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竟然是卡卡西曾經的隊友，貌似現在在國家隊吧？

卡卡西竟然找國家級的球員來訓練他們，他幾乎可以預見球員們那黑暗的未來了。

幾人到了山頂往下一看，就看一群小黑點慢慢的往山頂的方向移動著，凱計算了一下，「他們最快也要一個小時佐助才能跑上來，咱們先去吃飯吧。」

餐廳。

只有五人吃飯的偌大餐廳顯得十分空曠，佐助看著五人中最小的九嘆氣，問道:「怎麼不吃？」

九盯著面前的食盤，認真回答，「不餓。」

佐助只好看向卡卡西，卡卡西對他聳肩，「鳴人不在，他只有餓了的時候才肯吃東西。」

這個孩子為什麼那麼喜歡纏著鳴人？警察是不是已經忘記了幫這個孩子找家人？還是說這孩子根本就是憑空冒出來的？

佐助吃了兩口東西，又把視線轉移到忙碌的女孩子身上，不解的問道:「她們怎麼會在這裡？」

「嗯，她們不在的話你們很可能就沒有飯吃，而且她們不要報酬。」凱解釋著，「不過天天是被我硬拉來的。」

天天，應該就是那個不認識的女孩子。

當幾人心滿意足的填飽了肚子以後，終於有人跑上了山頂，是一向努力訓練的李以及向來不輸於人的寧次。

「不錯。」

兩人跑上山之後，陸續有人跑了上來，不過一跑上來基本上就癱倒在地了，為了能吃上飯，他們在也是拼了。

上來的人數越來越多時，眾人開始討論起來誰會是最後三名。

「不是吧……」看著隊員越來越多，卻沒有看見想看見的，佐助站在九的身邊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事實沒能出乎坐著的預料，他和卡卡西幾乎保持著同樣的的隱隱散發著黑氣的表情，看著最後三名跑了上來。

「你們三個竟然跑到了最後？」

說這話的，是正在趁機出來偷看佐助的井野，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鳴人、鹿丸和丁次，十分不解，「鹿丸和丁次也就算了，不過你，雖然和你們沒什麼太大的交集，不過我記得你似乎和佐助差不多吧，怎麼可能跑到後面去了？」

鳴人眨眨眼睛，「後面？啊——！那豈不是說我們三個都沒有午飯吃了？」

和他一樣痛苦的還有丁次，表情凄慘的跟世界末日一樣，看著自己身上的的肉不斷的嘆氣。

聽著鳴人的喊音效卡卡西和佐助整齊的點點頭，佐助更是贈送了他兩個字，「蠢貨。」

「這件事其實跟鳴人沒什麼關係。」鹿丸解釋著，「山地的跑動和在平地上跑動完全不一樣，而且天氣又太熱，你看那些跑的太快的人，說不定已經有中暑的了。我和丁次本來落到了後面。鳴人把我們兩個帶上來的。」

「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

看著佐助無奈的表情，鳴人走到他身邊一拍他的肩膀，「哎呀，其實也沒什麼關係了，雖然我們跑到了最後沒有午飯吃，可是我們三個至少還站在這裡和你們和平的說話啊，你再看看那些。」

佐助回過頭，就看見一群坐都坐不穩的隊員，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也沒什麼胃口，呃……正如鹿丸所說，可能是中暑了。

佐助回過頭審視的看著鳴人，「這麼說你們是故意跑這麼慢的？」

「怎麼可能啊？」鳴人一撇嘴，「不過我們沒有中暑還真是幸運啊，這可是多虧了鹿丸啊。」

佐助扶額，有鹿丸在怎麼可能快得了？這根本就是一個能懶則懶的人嘛，而且看他的樣子少吃一頓也餓不死。

凱來到眾人身邊，打趣卡卡西，「我以為你的訓練方式失敗了呢，看來也不近是，看來還是有幾個優秀的人。由此可以證明，你的訓練方式不是適合所有人的。」

「嗯。」卡卡西點頭，「所以才需要你這隻猛獸在啊。」

「真是難得，你竟然也會有認真回答我的一天。」凱笑了笑。

午飯時間過後，凱先讓隊員們找好宿舍，於是一大隊的人排著隊陸陸續續的進了宿舍。

最後三名的鳴人、鹿丸和丁次有氣無力的跟在長隊後面，兩人一間的宿舍很快被注滿，鹿丸味道丁次住在了一個房間，鳴人站在走廊上眨眨眼睛，「啊咧，我要和誰住一間？」

「你跟那個小鬼住一起。」佐助指了指跟在身後不遠處的九。

鳴人對著九笑了笑，嘴上問身邊的佐助，「那你呢？和誰住一起？」

「大概和哪個老師吧。」佐助皺著眉，視線在卡卡西、伊魯卡和凱的身上過了一遍，看上去有些不爽。

最後在三個老師的擅自決定下，佐助被塞到了卡卡西的房間里。

房間分完，凱立刻就召集眾人開始了接下來的的訓練，寬闊的操場上，凱站在眾人之前，「各位，接下來我們就要開始正式的訓練了，希望你們能好好對待這場修行！」

「好。」整齊卻毫無氣勢的聲音傳出來，凱輕輕皺了皺眉，「你們沒吃飯嗎？聲音大一點！」

「是！」

聽見隊員們的聲音拔高，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宣布了下一項訓練。

看著陷入了水深火熱的訓練中的少年們，卡卡西、凱、伊魯卡、九、以及受了傷的佐助圍成了一圈坐在太陽傘下，懶洋洋的喝著冰鎮飲料，看著幾乎累脫水了卻仍舊沒有停下來的隊員們，表情愜意。

「我說你們也為人師表一下吧，悠閑的坐在這裡像度假一樣，難道就不怕他們一會兒突然暴動嗎？」佐助看著已經東倒西歪的隊員們，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是考驗他們定力的時候。」凱冷靜的發表言論，又吸溜了一口飲料。

佐助眼角抽了抽，他其實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好吧。

一直坐著的九突然從凳子上跳了下來，不打招呼就向著一個方向走去，佐助連忙起身追了上去，「喂，你不要亂跑，鳴人一會兒回來找不到你的話會找我算賬的。」

九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佐助的話，不過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向著那邊的方向穩定的走去。

卡卡西坐在原地轉頭問凱，「那邊有什麼東西？」

凱看了一眼九走的方向，「啊，那邊啊。好像是一個神社吧，很古老了，好像都已經荒廢了，不過確實有許多小孩子喜歡往那裡跑，說是什麼試膽遊戲。」

聽到他如此說，卡卡西放下心來，對著跟隨九而去的佐助的背影喊道:「佐助，照顧好小孩子，不過不要忘了回來吃飯哦。」

佐助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腳，認命的追了上去。

九確實是向著神社的方向而去的，佐助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看著他停留在破敗的神社門口前，怔怔的望著神社上的牌匾發獃。

「鳴人……」九突然開口，聲音含糊不清，「不見了。」

嗯？聽見他說的話站在旁邊的佐助一挑眉，鳴人不見了？這是什麼意思？鳴人不是正參加訓練嗎？

「怎麼了？」佐助半蹲下來，看著表情突然變得很委屈的九，強忍住自己想要扶額和嘆氣的衝動。

九看著佐助，又重複了一遍，「不見了。」

「什麼東西不見了？」佐助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要有耐心，「我幫你找回來。」

幫他找？

九沒有再說話，而是認真的盯著佐助看，看的佐助渾身不自在時他才轉過身子，抬著小短腿邁進了神社裡面。

「這個神社這麼古老，看樣子應該快被拆了，很危險的，你進去幹什麼？快出來。」

佐助的提示沒有起到一點作用，眼睜睜的看著九進了神社裡面，正準備跟進去，就聽見裡面九提升聲音吼了一句，「不要進來。」

佐助的腳步一頓，還是跟了進去，進去之後卻沒有發現九的身影，他表情陰鬱的在神社裡走了好幾回，都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蹤跡，這讓他的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那麼大的孩子就在他面前不見了，他的心情會有多好可想而知，不過那個小鬼為什麼告訴他不要進來呢？

「找到了。」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他一驚，猛的回過頭，就看見矮了他將近半截的九手裡正抱著一個什麼東西在研究。

忍住怒氣，佐助冷著臉問面前的孩子，「你跑到哪裡去了？」

九舉起手裡圓圓的金紅色的珠子，「在找東西。」

佐助接過來，舉著看了半天，「這是什麼？」

九的視線始終跟隨著金紅色的珠子，聽到佐助的問題答道，「秘密。」

「小鬼。」佐助握緊了珠子，「如果你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的話，這個東西就不給你了。」

九的表情一急，伸出手想要搶回來，奈何身高差距太過懸殊，搶了半天連珠子的邊都沒摸著，佐助更是一副讓人氣惱的就是耍你的表情。

九站在原地，淚珠撲簌簌的就從眼裡掉了下來，卻死死的抿著唇，倔強的不肯服軟。

「喂……」佐助無奈的將珠子塞回九的手裡，「開玩笑的，你哭什麼？」

九抽抽搭搭的抱著珠子往外走，佐助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剛剛走出神社就被訓斥了一頓。

因為神社太過殘破，有很多地方會有坍塌的可能性，已經準備拆掉，現在跑到裡面危險性大大的提升。

佐助癱著一張臉聽完工作人員的訓斥，領著九快速消失在神社面前。

兩人回到訓練場的時候，隊員們已經開始了第三場訓練，幾位老師還是坐在原地討論一些雜七雜八的事，看見他回來也就懶懶的點點頭。

伊魯卡問了兩句也加入到了另外兩人的談論之中，佐助看了一眼已經變成紅色的太陽和汗流浹背的隊員，摸了摸九軟軟的腦袋，想著今天是不是這些訓練隊員就都要掛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