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九喇嘛拉著鳴人一路小跑走到人流比較少的地方才停下來，鳴人累的氣喘吁吁，雙手撐著膝蓋問九喇嘛，「你幹什麼？」

九喇嘛也不輕鬆，正想對鳴人說話，就發現自己的手小了一圈，然後看鳴人的時候，竟然需要抬起頭。

他就知道，不應該幫他的忙，結果他的力量損耗這麼多，竟然比鳴人矮了一頭。

鳴人看著突然縮小的九喇嘛，先是震驚，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來，本來正好的衣服此時穿在他的身上鬆鬆垮垮，連褲子都長了許多，鞋子也大了起來。

小了一號的九喇嘛臉上還有些嬰兒肥，比之前的樣子可愛了太多，鳴人沒忍住，就捏了捏他的臉。

九喇嘛一扭頭，「你還笑？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哦，連聲音都變得中性了，鳴人笑得更開心。

九喇嘛瞪圓了眼睛看著他，「下次別指望我幫你了，這破地方要想讓我恢復力量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鳴人終於把笑意收起，「是嗎？」

「是。」

「九喇嘛，很抱歉。但這一次真的是超級感謝你。」

「我就覺得特別奇怪，你們倆個不是對手嗎？」九喇嘛不解地看著鳴人，看著他點頭繼續問道，「他受傷參加不了比賽你不是應該開心嗎？為什麼還要幫他？」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鳴人將自己的兩隻拳頭往一起對了對，「關係很好的朋友。」

九喇嘛看了看他，低頭開始挽褲腿，嘴上嘟囔著，「莫名其妙。」

「好啦，還是先回家找一找我以前穿的衣服有沒有你能穿的吧。」鳴人又忍不住笑了笑，轉身走到前面。

九喇嘛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下一次再幫鳴人就讓他直接變小孩！

回到了家裡，卡卡西已經在家裡。正在給和拜託朋友照顧了好幾天的狗交流感情。看見鳴人領著小一號的九喇嘛進來，沒有露出什麼太過驚異的表情，只是稍微有那麼一點點驚訝。

「這是出什麼事了？」

鳴人舒服的往沙發上一靠，「我愛羅受傷了，九喇嘛幫了個忙就變成那個樣子了。」

卡卡西看著九喇嘛，他還真沒見過幫什麼忙能把人縮成這個樣子，難道割肉削骨了？

看著卡卡西詭異的眼神，九喇嘛果斷的一轉頭，他還是去找一套比較適合他的衣服吧。

「哦，對了！」鳴人坐直了身子，「卡卡西老師，明天比賽到底都誰上場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比賽了才告訴我們？」

「有什麼關係嘛。」卡卡西摸了摸帕克的腦袋，「放心了，你肯定上場的。因為我也比較想看你和我愛羅的比賽啊，一定非常有趣。」

鳴人點點頭，心想著對上我愛羅一定要良好發揮，不能出任何差錯。

……

熟悉的加油聲，熟悉的隊友，熟悉的對手。

鳴人站在球場邊緣默默地感受著這一切，砂隱的隊員們似乎還不能接受我愛羅在一天之內就完好無損的事實，看著我愛羅的目光始終帶著擔憂。

我愛羅卻已經熟練的做好了熱身，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嘖，好的真快。」

聽見耳邊的聲音，鳴人回頭看著微皺著眉的佐助，對著他笑了笑。

佐助垂下眼瞼，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當時給鳴人出的主意了。

不和他說話，九喇嘛，他到底哪裡得罪過這個奇怪的小鬼啊？

我愛羅做完了熱身就向著木葉的這一邊走來，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是來挑釁的，畢竟這也算是在球場上很常見的一種事。

其實我愛羅是來找鳴人的，一共就說了兩句話，第一句，「謝謝。」

第二句，是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了鳴人的手上，然後道，「給你。」

鳴人看著被放到手上的東西，是護額。

曾經在砂隱時屬於他的護額。

鳴人握緊了護額對著我愛羅離開的背影揮了揮，「我會全力以赴的。」

全力以赴，是對對手的尊重，也是對曾經的自己的尊重。

身為隊長的寧次在比賽前與我愛羅友好地握了一下手，「這一次，我們贏。」

篤定的自信在別人的耳中聽來顯得有些狂妄，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出了這並不是什麼宣言，更像是平淡地闡述一個事實。

我愛羅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產生什麼情緒，他更多的注意力是在鳴人的身上。

鳴人已經帶上了那個還有著砂隱標記的護額，我愛羅似乎又找回了曾經熟悉的感覺。只是這一次，他們是對手。

砂隱的其他曾經和鳴人相處過的隊員，看著他都難免緊張了起來，不過看著我愛羅清淡的的樣子又稍微有那麼一些放鬆。

帶著砂隱標記護額的鳴人，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吸引了場上絕大部分記者的眼光。

如果說之前只是對鳴人覺得眼熟，而此刻，就是真正的見到了驚喜。

曾屬於砂隱的奇蹟少年，帶著砂隱這一匹黑馬過關斬將殺進了總決賽，卻又在總決賽的時候突然棄權，這個少年顯得有些神秘，勾起了這些記者的好奇心。

而今天，他們看見鳴人站在木葉的隊伍里，腦海里已經腦補出了奇蹟少年木葉復出，去年棄權究竟為何的標題，然後大概就是一些沒有什麼根據的虛假報道。

在之前的比賽認出鳴人身份的記者已經給自己的工作室打了電話，簡要的說明的情況，然後更加激動地記錄起這一場比賽。

隨著哨聲響起，比賽已經開始。

相較於之前比賽開始時的跌宕起伏，木葉與砂隱這一次則顯得太過平淡，讓觀看的觀眾覺得有些無聊。

開場的三分鐘左右的時間，雙方都是在爭奪籃球的時間度過的，在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沒有超過一秒。

別說觀眾，就連隊員自己都覺得有些煩躁了。除了鳴人，他的表情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嚴肅的一次，眾人還記得他對著我愛羅喊的那一句全力以赴，木葉的人很好奇，全力以赴的鳴人究竟會做到什麼程度。

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球場上的氣氛很嚴肅，球到了佐助手裡，是他在一瞬間從砂隱的一名隊員手上搶過來的。不過讓眾人意外的事，本來應該往己方半場跑的他卻向著對手半場跑去了，寧次甚至懷疑佐助是不是記錯方向了？

看著佐助跑過來，砂隱的眾位也是一愣，卻很快向他而去。

而在砂隱的眾位過來的時候佐助卻猛地一個旋身，將手中的籃球向著遠處的那一個籃筐投擲出去。

這麼遠的距離，想要進球是不可能的，佐助也沒有指望能進球，他的目的只不過是把砂隱的人帶過來而已。

這個時候他們想要阻止木葉的動作已經很難了，反應比較快的我愛羅快速切入到了木葉的半場，一躍躍起老高，幸運的抓住了籃球。

然而還不等他動作，就被一旁看準了機會的鳴人一躍而起奪走了籃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傳給了志乃，志乃也是毫不猶豫的投籃。

毫無意外的，進球。

木葉率先打破了雙方枯燥的奪球，並且以讓眾人反應不及的速度迅速奪得了此次大會的第一球，讓之前覺得無聊的觀眾直呼精彩。

佐助與鳴人擊了一下掌，為了剛剛的默契。

木葉進了球，砂隱自然不甘落後，再也沒有無聊的爭奪，強大的適應能力讓砂隱很快適應了木葉的的快節奏。

用著連鳴人都驚訝地速度快速的奪取了一個二分，於是雙方變成了平手。

時間停駐在五分三十一秒。

砂隱申請了暫停，過於快速的運動他們顯得有些勉強。

木葉這一邊雖然顯得輕鬆，但都知道如果沒有山上那將近半個月的狠狠操練，此時他們對上砂隱，只怕是比上一次還要沒有勝算。

這一點，他們很慶幸訓練的時候沒有偷懶，雖然當時高強度的訓練差點受不住。

卡卡西看了一眼比分，懶洋洋地對著幾個隊員交待，「保持節奏，注意配合。」

再次開始，木葉這邊始終保持的速度，讓砂隱的幾位有些心驚，我愛羅更是面色冷凝地看著他們，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砂隱的毅力，沒有人比鳴人更清楚。曾經被人鄙棄，被人嘲笑，砂隱沉默的忍受著，然後在球場上，以絕對的毅力和不放棄的信念一場場得贏得比賽，給那些嘲笑的、鄙視的一個個響亮的耳光。

砂隱能走到今天，從不是因為運氣，他們的刻苦，努力，流下的汗水甚至能匯成一條河，鳴人比別人了解的清楚，就算是人才眾多的木葉，在某些地方，也是無法超越砂隱的。

所以，即使是面對上這樣明顯落了下風的砂隱，鳴人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他連呼吸都控制地小心翼翼，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3:2。

4:2。

4:3。

……

10:9。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分數始終也沒有被拉開，砂隱難纏地像是一條危險的蛇。

佐助已經有那麼一點煩躁，微皺著眉，籃球在他的手裡還沒有送出，身邊的兩個人緊緊的封鎖了他的行動。

砰砰砰砰的聲音也突然變得讓人心煩意亂，還有一分鐘，一定要在這一分鐘內爭取到得分。

佐助左右看了看，被封鎖了行動的他連抬手都很費力，而被我愛羅緊緊盯著的鳴人，確實全力向這邊跑過來，並給佐助示意將球給他。

佐助確實將球丟了出去，卻沒有傳給鳴人，而是傳給了不知何時靠近了他身邊的鹿丸。

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手中的籃球，鹿丸就頭也不回的向後一傳，到了蓄勢待發的寧次手裡。砂隱的隊員沒能攔截住他，眼睜睜看著他突破了阻礙。

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鳴人身上的我愛羅和勘九郎當即就知道自己上當了，竟是被鳴人利用了特性牽著走了。

好一招聲東擊西！

阻擋著佐助的其中一人已經向著寧次追去，試圖將他攔下，寧次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輕鬆地繞過他，躍起投籃，卻不幸的砸在了籃筐上。

砂隱的人剛鬆了口氣，就見籃球又穿過了籃筐，乒乓落地。

11:9，時間到。

鳴人沒心沒肺地對著我愛羅笑著，我愛羅平靜地看著他。

鳴人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扭過頭興沖沖地跑回休息區。

與旁人揮了揮手，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他的身邊是鹿丸，看見他，鳴人似乎想起了什麼，滿臉興緻地看著他問道:「鹿丸，你是怎麼做到的？在大家沒有注意的時候跑到了佐助的身邊？」

鹿丸對著他笑了笑，「我在嚐試一種新打法，現在看來還是挺適合我的。」

「新打法？」

鹿丸點點頭，「還在實驗階段。」

喝水的鳴人差點嗆到，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鹿丸，「你拿比賽實驗？」

「卡卡西同意了。」

竟然還同意了，鳴人覺得自己如果再問下去，肯定會得到更加不可思議的答案。

卡卡西提醒了他們一句準備上場，告訴鳴人，「小心應對。」

鳴人點頭，他自然知道，之前的比賽，雙方都在試探的階段，從現在起，才是真正的戰鬥。

一觸即發！

才剛剛開始，就已經是比第一節比賽更時為激烈，每個人都像是籃球場上的一陣風，迅捷的移動著。

觀眾們只感覺籃球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空中飛，球員們接觸的太少，但比分卻在不停的增長。

這一節比賽開始兩分鐘的時間，比分已經從11:9上升到了17:16。

木葉還是優先那麼一點兒，但這並不能讓木葉滿意，他們需要更多的分數。

佐助緊緊盯著我愛羅手裡的籃球，尋找著突破的機會。

我愛羅比起他，更是緊張，一邊尋找著破綻，一邊防備著他。

更何況還有鳴人在場上盯著他，我愛羅輕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看來這兩個人是盯上他了。

難道是像他和勘九郎之前盯鳴人一樣盯著他嗎？鳴人應該知道這並沒有什麼用，那他們要做什麼？

我愛羅向後看了一眼，突然帶球轉身，佐助立刻就追了上去，鳴人阻擋著勘九郎。

然後在場的所有觀眾，就像看見了一出精彩的好戲，情不自禁的喝彩起來。

原來，我愛羅本是打算將球傳給勘九郎的，但是注意到他身邊的鳴人，立刻改變了主意，在奔跑的過程中給了己方的九號球員。

九號球員速度雖不及其他人迅捷，但一直很穩定，相對來說我愛羅還是很相信他的。

九號球員手抱著球努力不讓對手搶過去，在接到我愛羅的示意後立刻將球丟了出去。

沒有傳給別人，而是丟向了高空。

其餘人人一怔，我愛羅迅速地跑向籃球的方向，與他一樣動作的還有佐助。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動作，躍起，抬手，拍下。

觀眾屏息盯著場上的二人，他們甚至比場上的球員更加緊張最後球會落到誰的手裡。

只差一點！

只差那麼一點，球就可以到手。也許是二人的力量不相上下的緣故，籃球沒有落到任何人的手裡。

場地里響起了「啊，怎麼這樣」的感嘆聲，可見對二人的這一次較量並不滿意。

黑色的眼眸對上綠色的，期間摻雜的還有些不屬於球場上的敵意。

二人沒有得到球，鳴人和勘九郎卻反應極快，三兩步跑到飛向他們的籃球前。

摸到籃球的一剎那，勘九郎有一瞬間的驚喜，然後整個人就愣住了。

他只感覺到球剛到了他的手上，眼前人影一閃，木葉就又得了分。

19:16。

滿場的歡呼他沒有心思聽，懊惱地看著自己的手，暗道鳴人的速度竟然是比他記憶中的又快了許多。

八分十一秒，砂隱申請暫停。

始終無法超越的木葉讓他們決定改變策略。

他們已經意識到，要對付的不只是鳴人，而是木葉。

凝聚在一起的木葉，而不是曾經見過的雖然優秀卻是一盤散沙的木葉。

勘九郎的臉色並不好看，我愛羅的臉色也是凝重的，剩下的隊員看著他們兩個更是不敢說話。

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鳴人那種沒心沒肺的人才會在我愛羅心情不好的時候去跟他說話。

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鳴人過來說話的話，我愛羅一定心情更不好。

時間很快到，我愛羅看著比分又冷冷的交待了一遍接下來的應對方法。

其實應對方法很簡單，有時候比賽很多人用過這樣的方法，說起來有些無賴。

就是我不進球，你也別想進。

他們要先阻止木葉的進球，然後找尋機會。

他們與木葉的比分其實並沒有相差多少，他們本不用用這樣的方式，只是我愛羅要的不是差不多，他要的是木葉與砂隱之間最真實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