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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佐鳴】死生不負 作者:十字白 字數:6247 更新時間:2019-09-22 02:48:14
兩位長老的死去太過突然,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沒有了生息,他們看向冷漠至極的佐助,茫然無措,有些驚慌地呼喚著他,「將軍……」
一聲聲疊在一起不停地傳進佐助的耳朵,在這些呼喚聲中,他慢慢平靜下來,轉過身,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士兵,朗聲道:「我不是將軍!從今天起,帝國沒有將軍!」
不激動也不壓抑,他就這麼平靜地說出了這麼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看著周圍士兵的反應補充了一句,「我是佐助。」
重吾和水月已經來到了佐助的面前,未來會發生什麼他們已經可以猜測到,此時站在佐助面前問道:「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佐助將草薙劍擦拭幹凈,慢慢插回劍鞘,仰頭看了看碧藍如洗的天空,道:「去做我該做得事。」
重吾道:「我跟你一起去。」
佐助看了他一眼,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我跟你去。」重吾又重複了一遍,看著明顯不太贊同的佐助也說了一句,「這是我自己的事。」
水月在一旁道:「我也去,這也是我自己的事。」
佐助又看向水月,雖然沒有問出來,可眼神里的疑惑卻是清清楚楚的。水月摸了摸鼻子,訕訕道:「總之不想待在這裡了。」
聽見他們三個人都要離開,在周圍看熱鬧的士兵全都急了起來,擁擠著湊向前,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因為他們感覺到了事件的不同尋常。
「將軍,你們為什麼要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將軍你為什麼要殺了兩位長老?」
「你們走了我們怎麼辦?兩位長老的屍體要怎麼處理?」
接連不斷的問題問出來,佐助平靜地聽著,等到他們問得差不多了,才一轉身回了主帥帳篷里,重吾和水月自然而然地跟了進去,幾個統領對視了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佐助還是那個帝國驍勇善戰的將軍,他們還是下面噤若寒蟬等待挨訓的下屬。
帳篷里很安靜,沒有人說話,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佐助的身上。這種安靜讓心裡沒底的幾位統領心浮氣躁,終於有一個統領忍不住,大聲地問了出來,「將軍,你要做什麼?為什麼要殺死兩位長老?」
佐助淡漠地瞥過去,眼神冰冷地讓這個統領打了一個激靈,但想起兩位長老的死和他們即將遭遇的一系列後果,又梗了梗脖子,不甘示弱的迎上了佐助。
大致知道他們的想法,佐助收回視線,垂下眼眸,道:「早在十年前我就應該殺了他們。」
這位統領被佐助的話嚇了一跳,「你……」
佐助道:「你們想去哪裡,做什麼事,都是你們自己的自由,沒有人會阻攔你們!」
「怎麼可能?」另一位統領表情絕望,「你殺了兩位長老,我們整個軍隊都有可能收到牽連,你們走了,國君的懲罰就會降臨到我們的身上。」
「不會的。」佐助抬起頭看向那個絕望的將領,目光灼灼,道:「沒人可以隨便剝奪別人都生命與自由,這個世界,人人平等!」
他過於熾熱的目光下隱藏著太深的痛楚,這些話像是一把刀,割破它的血肉挑斷他的筋脈,讓他疼入骨髓。
統領聽到佐助的話沒有放下心來,道:「可這是個不平等的世界!」
「會變平等的。」佐助對著那個統領堅定道:「我一定會讓它變得平等又自由的!」
那統領不再說話,看著佐助的這副模樣怔怔地發起呆來。
佐助卻沒有再說話,他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殺死了長老還有帝國還有國君,光是像殺人魔王一樣將他們一一殺死也不會改變帝國多年來的統治。
但這是他需要去做去改變的事,國君也是要死的,當初鳴人沒有完成的事,他都要做完。
統領們又待了一會兒,見佐助確實沒有什麼更多的話跟他們交待了,才一一告辭離開了帳篷。
佐助叫水月和重吾把十年來和帝國有關的所有資料全部都拿到了帳篷里,開始一點點翻看。
水月和重吾沒什麼事,就出了帳篷外去應付那些心思複雜的統領們。
統領們見他們兩個從帳篷里出來,不敢問佐助的問題當著他們兩個的面全都問了出來。
他們派了一個代表,問向水月和重吾,「將軍到底想要幹什麼?」
水月掏了掏耳朵,反問道:「他說了那麼半天你們都沒聽明白嗎?他要推翻帝國統治,建立新世界。」
統領代表又問道:「建立又一個帝國嗎?」
「當然不是。」水月翻了個白眼,「他不是說要自由平等的世界嗎?」不爽完又嘟囔了一句,「以你們這個智力,我覺得不用將軍動手,帝國也離毀滅不遠了。」
統領們被水月說得臉色青白交錯,緩了好一會兒,才茫然地繼續問道:「那我們怎麼辦?」
重吾見水月說得已經有些煩了,便把話頭接了過來,「你們想去哪裡都可以,沒有人阻攔你們,想做什麼事都沒關係。」
「可是我們……無處可去啊。」如果回帝國的話,等待他們的將是無止盡的噩夢,可是在草原上,又有流放者把他們當做不得不除的敵人。
重吾聞言也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建議道:「木葉草原上有很多的流放者部落,你們可以去那裡找尋出路,如果不願意的話,也可以在草原上自己建立一個部落,好好生活,遠離戰爭。」
重吾的建議還是有用的,統領們也都覺得可行,回到各自的隊伍將大致的意思傳達了下去。
不一會兒,就有不少人收拾好行李離開了軍營,向著木葉草原深處走去,水月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問身旁的重吾,「你說會有多少人留下來?」
重吾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離開得人慢慢變多,重吾和水月為了避免引起騷亂一直守在營地外,起初一直很緊張地盯著帝國士兵們,後來看他們還算安穩,便放鬆了下來。
臨到傍晚的時候,差不多離開了一半的人,帝國軍營的人數中眾多,一半人的離開並不是小事,軍隊里也一定會有國君的眼線將此事告知國君。
不過水月和重吾並不在意,跟在佐助身邊時間久了,對他還是相信的。
還有一半的人留了下來,水月和重吾都好奇他們這些人為什麼不走,眾人都說了各種各樣的原因。
說到最後水月都已經聽得麻木,就叫他們不要再說了,反正就是他們準備留下來和佐助幹一票大的了。
這個時候,帳篷中的佐助也已經看完了資料,他聽著門外的交談聲,把資料放到了桌上。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短暫地摒除掉心中的雜念,從帳篷里走了出去。
帳篷外的人見他出來,一個個看向了他,紛紛告訴他自己要留下來和他共存亡的意向。
佐助含糊地點了一下頭,快步走向了遠處,沒有人跟上他,他的樣子也並不像是需要人打擾的。
混亂的記憶不安分地在兩位長老死後任性的竄入他的腦海。
破壞、戰鬥、毀滅、永不相見……,一幕幕殘酷的畫面緩緩侵蝕著他,讓他壓抑、悔恨,遺憾終生。
「鳴人……」他垂下頭盯著自己的手,喃喃道,「我後悔了。」
他不應該去木葉,不應該羨慕木葉的流放者們,如果他當時安安穩穩地待在帝國,冠以天才的名號甘於平庸,如果他始終堅定地站在木葉的對立面,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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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986年,秋。
正是中午,陽光正濃郁,分散成金色的千萬縷,透過木窗投射到均勻地撒在和室之中。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佐助慢慢地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陌生女人之後輕輕皺了皺眉,無波無瀾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闖進來的?要幹什麼?」
香磷聞言一怔,所有殷切的話語都梗在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過她很快緩了過來,快步走到佐助面前,拉起他的手腕,道:「跟我走。」
瞧見她的這番舉動,佐助皺眉不滿地又問了一遍,「你是什麼人?」
牢房方向碩大的紅色狐狸叫聲驟然凄厲起來,香磷心驚地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有無數的封印咒文爬上了狐狸的身體,使得狐狸劇烈的掙扎著。
「你……」佐助站起來,冷漠地看著抓住自己的手腕的女人,準備將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丟出去,卻被她一使勁向著外面拽去。
「快救救他!」香磷拔高了聲音,卻沒有回頭,目光焦灼的落在牢房的方向,「我現在跟你解釋不清,我不知道你出了什麼問題,但是現在只有你能救得了他了,他死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佐助聽得雲里霧裡,與香磷反方向使著勁,不解地問道:「救誰?」
「鳴人!」香磷便拉著他往外跑便回答,抽空回頭看了一眼佐助,見到他茫然的神情補充了一句,「那隻狐狸!」
狐狸?佐助抬頭看向在半空中劇烈掙扎著的那隻碩大的狐狸,更加往回用力,冷冷地看著香磷反問道:「你要我去救那個怪物?瘋了嗎?你看看他傷害了多少平民?我為什麼要救它?」
這樣質疑的語氣終於讓帶著她往外跑的香磷停了下來,感受到握著自己手腕的瘦弱的手力氣越來越大,他不滿地看向香磷,「你放開我,我不會救他的。」
香磷垂下頭,因為奔跑而顯得有些凌亂的髮絲遮住她大半張臉,佐助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一字一句地對他說道,「鳴人不是怪物,他是你的朋友。」
朋友?佐助微微有些驚訝,道:「我不記得我有這樣的朋友。」
香磷終於忍無可忍,轉過身猛地抓住佐助衣襟的衣服扯向自己,紅著眼眶咬牙切齒猙獰地看向佐助,「不要以為你忘了一些事我就會覺得你這個反應理所應當!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還不是因為你?你現在竟然說你不記得他?你怎麼敢不記得他?他是鳴人,木葉的漩渦鳴人!」
木葉、漩渦鳴人、這兩個名字的出現就像是一個開關,佐助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腦海里的突然出現的畫面卻清晰無比,香磷還在他面前急切地說著什麼,他卻已經聽不清了。
「佐助!」佐助再一次能聽清的時候,香磷正拉著他大喊,望向碩大的紅色狐狸越發委頓的模樣語氣驚慌,「鳴人他要堅持不住了,求求你快跟我走!」
佐助這一次沒有拒絕,雖然他的腦袋裡很亂,但身體卻十分誠實地跟著香磷向外走去,他的心告訴他,他並不想讓那個狐狸出事。
他不明白他忘記了什麼,可聽著香磷的話,心裡卻隱隱作痛,有些愧疚。就算忘記了也讓他內心愧疚的事,到底是什麼呢?真的很重要嗎?
香磷帶著佐助到了自己之前翻過來的矮牆的位置,佐助看著矮牆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走門?」
香磷一邊翻牆一邊回答他,「門口有士兵把守,被他們抓住我就死定了。」
佐助看了看她翻牆的姿勢,利落的跟了上去,二人翻越矮牆,想著關押鳴人的牢房方向疾馳而去,離得越近,佐助就越能感受到那種熟悉感,說不清道不明,可心裡卻萬分不想失去。
「吼——!」吼聲比起之前低落了許多,雖然還帶著憤怒,卻沒有了精神。它幾乎毀滅了半座城池,此刻被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包裹住,像是一個蛹。
「怎麼辦?」香磷看到這一幕緊緊地抓著佐助的胳膊,指甲已經掐進了他的肉里,慌亂焦急地一遍遍詢問著佐助,「怎麼辦?鳴人他會不會有事?」
佐助皺了皺眉,道:「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他先是看了一眼城內的平民,即使碩大的狐狸已經被控制住,他們也沒有放下心來,或慌亂地奔跑或躲在角落驚恐地望著碩大的狐狸。
佐助收回視線,看向已經倒在地上的紅色狐狸,四肢和尾巴已經全部用符文捆綁住,沒有了掙扎的力氣,用一聲比一聲低的吼聲表達著不滿。
香磷不停地在佐助耳邊催促著,「救救他,救救鳴人,佐助你一定要救救他!」
現在這個情況他又有什麼辦法?這麼大的狐狸,還給城裡造成了這麼大的破壞,他就算是國君,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放了它。
就在佐助想告訴他自己也沒有辦法的時候,被封印住的狐狸突然開始縮小,慢慢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驚恐地平民們叫狐狸這一次徹底地被封印住了,這才放下心來回到各自的家鎖好了門窗,只剩下一些家被毀掉的以及控制封印的人留在街上。
佐助看著已經變回原本模樣的人,猛地怔住,之前在腦海里閃過的一幀幀畫面突然有了一條線,將他們串連了起來,如潮水一般湧進了腦海。
鳴人這個時候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
「鳴人!」香磷抬腳就要衝向前,卻被佐助伸手攔住,她激動地回過頭,怒吼道:「不要攔著我!」
「別慌。」佐助搖了搖頭,緊緊抓住香磷,低聲道:「他不會有事的!」
香磷看著他的表情,也不再激動,看著他問道:「你想起來了?」
「嗯。」佐助應了一聲,表情哀痛地看著昏迷過去的鳴人,道:「他不會是有事的,但是你要聽我的。」
香磷點頭,道:「好。」
佐助能想起來,她就省去了不少麻煩,而且還能幫忙把鳴人救出來,她自然會聽他的。
黑色的符文爬滿了鳴人的全身,層層包裹住他,佐助帶著香磷向事發地慢慢靠近,有眼尖的士兵看見了他,抬手跟他打了個招呼,「佐助?你怎麼出來了?大長老不是說你受了傷正在家裡養傷嗎?」
「家裡太悶了,出來透口氣。」佐助朝著他點了點頭,環視了一圈四周,看著已經破敗了許多的城池故作不解地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士兵聞言無比哀怨地嘆了一口氣,道:「唉,還不是那個木葉的首領鬧的。本來以為關在牢房就沒事了,誰知道他會變成怪物啊,大長老被他弄暈在牢房裡了,城池也被毀壞了這麼多,還死了那麼多的平民,不知道國君要氣成什麼樣呢!」
每說一句,這位士兵的臉色就苦惱一分。這些都是需要他去統計上報的,也第一個倒霉的人肯定是他。
「那個木葉首領的同夥好像也跑了,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說不定人家都已經跑出城了。」他又嘆了一口氣,卻突然瞄到佐助身後的香磷,皺了皺眉,面露疑惑地問道:「佐助,你身後的這個女孩子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她?」
香磷垂著頭站在佐助身後一言不發,佐助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淡定地回答道:「她是大長老派來照顧我的人,剛才動亂的時候受了點傷。」
香磷現在佐助的身後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不由得猜想起來面癱撒起慌來是不是不容易被發現?
派她去照顧?大長老打死都不會讓她見到佐助。
佐助又看了一眼即將被抬走的鳴人,問眼前的士兵,「要送到哪裡去啊?」
士兵答道:「以現在的這個情況,得先關到重犯監獄,然後等國君定了罪再發落。」
佐助對著士兵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帶著香磷轉身走了,香磷跟在他身後,走出了一段路之後才小聲問道:「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佐助皺了皺眉,不解道:「聽剛才那個士兵的意思,國君好像暫時不打算殺死鳴人,這是為什麼?」
這個香磷在監獄裡聽了一些士兵們交談有些了解,聽見這個趕忙回答道:「因為鳴人的能力太過強大,目前帝國沒有能殺死他的人,國君他們正在研究殺他的對策。」
無法輕易殺死?聽到香磷的話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我……」
香磷看出他的想法,解釋道:「你誤傷了他,他沒有怪你,只要你的精神力足夠強大不要再一次中幾位長老的招就好了。」
其實香磷是比較擔心的,目前來看似乎只有佐助能對鳴人造成傷害,如果長老們再一次利用佐助,她到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佐助道:「我會小心。」
二人順著原路重新回到了佐助之前所待的和室,他告訴香磷會打探到鳴人所在監獄的具體位置,然後兩人再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知道鳴人的具體位置在哪裡的時候,香磷已經在佐助這裡待了三天,她一直心驚膽戰地害怕被人發現,結果一直以來什麼事都沒有。
知道了鳴人的所在地,香磷當夜就穿著佐助為她準備的漆黑斗篷潛入了關押鳴人的重犯監獄,由於受之前的事影響,鳴人被單獨看守了起來,監獄外也豎起了一層封印結界。
趁著看守人員換班的功夫潛進了監獄,香磷穿著斗篷躲在鳴人監獄的陰暗角落裡。
鳴人身上的封印似乎又被加固了,符文甚至已經爬到了他的臉上,顯得分外妖異,他靜靜地坐在一個椅子上,面色蒼白,眼神渙散。
「鳴人……」香磷小聲地呼喚著他,安靜而忐忑地等待著鳴人的反應。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鳴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慢慢抬起頭緩慢地張望著,直到看到角落裡隱隱約約的黑影,才露出一個虛弱的熟稔微笑,「」
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鳴人先是愣了一下,慢慢抬起頭朝四周張望著,直到看到角落裡隱隱約約的黑影,才露出一個熟稔虛弱的笑容,「是香磷啊……」
「鳴人你不要急,我已經找到佐助了,帝國國君暫時還沒有決定怎麼處置你,你等等我和佐助,我們很快就會救你出去的。」
「不必了。」鳴人輕輕抬起要死,渙散的瞳孔聚焦了一些,隱隱有了些光亮,「帝國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我的能力已經被封印的,我可以感覺到我在慢慢變得虛弱。」
「鳴人……」香磷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聲音隱隱有些發顫。
「我已經無法再為木葉帶來什麼了。」鳴人苦笑起來,渙散的目光望向香磷的方向,「我會像無數先輩那樣死去。外面的大家也一直在想著營救我們,這樣下去只會有越來越多無辜地的人犧牲。」
香磷站在角落裡沒有說話,她在默默流淚,無聲地緬懷一個即將死去的英雄。
「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的,大概只有佐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