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康岳提醒，韓清還真不知道自己是哭了。

回神時，康岳已經帶他到一個人少的椅子上坐下。

從口袋裡掏煙，叼著吸著氣點燃，動作一氣呵成，康岳將那盒萬寶路移到他眼前問道：「抽嗎？」

韓清搖了搖頭，說：「煙對身體不好。」

康岳突然就笑了：「就算是癌症也沒這麼快死的，活得開心才好。」話音剛落，康岳就察覺了自己字語間的不適，對韓清說：「抱歉。」

韓清在跟陳零在一起時才是開心的，除此之外，沒有例外。

這種捧著一顆心只愛一人的行為真是讓康岳羨慕極了。

煙在口腔內打了個圈又出來了，沒有入肺，康岳有些不習慣，又吸了一大口，吐出來的白煙要比之前要淡一些。

「你跟陳零間怎麼了？」

康岳問得理直氣壯，韓清聽得挑眉，好像在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說不說都行，不過你能哭出來那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康岳彈了彈煙灰道：「陳零很愛你，可能要比你想的還要愛你。」

「……」韓清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同性戀在Z國的接受能力並不強，可他卻能拉著你的手走在大街上，在公司里承認你是他的男朋友，那臉上真摯的笑容不是假的。」

「在跟叔父吃飯的時候也是大大方方的說了想要跟你這樣一直走下去。」

「陳零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韓清你呢？」

「你怎麼想？」

韓清也沒想過……準確來說是沒敢想跟陳零更遠之後的事情，不管他跟陳零之間誰先說出結婚這個詞，他都不可能跨過心底的那倒坎。

他害怕，所以也不敢拒絕，所以只能獨自一人內心獨自煎熬。

他明白陳零的意思，陳零是想要跟他一起承擔痛苦，不想他一個人困擾，難受。

有些事不是不說，而是不敢說。

他怕極了陳零會離開他，他也怕極了說出一切後，陳零選擇離開他後會去傷害陳零。

陳零沒有，陳零隻是說，給他點時間消化吧。

這是不是證明他還有機會？這是不是說，陳零說不定是會原諒他的呢……

「我愛他。」

韓清閉了會兒眼又睜開道：「我……」

話遲遲沒有下文，康岳聽著就著急死了。

「嗨呀好氣啊。」康岳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你跟陳零才會吵架啊！」

不等韓清回答，康岳就做了個十分大膽的猜測。

「……你不會是出軌了吧？」康岳瞪大著眼睛小聲道了句：「不會吧？人渣？」

說到底男人的劣根性無非也就是那幾種，康岳只不過是說了一個嚴重的。

韓清說：「……不是。」

康岳冷靜下來想了想也對，像韓清這樣一生可就只認準陳零了又怎麼會去喜歡上別人呢。

誇獎了一遍韓清後康岳覺得自己也是非常專情的，光是想想都覺得自己這顆小心心可滿足了。

「你是……騙了陳零什麼嗎？」

康岳努力想著排除掉出軌外，還有什麼是能讓陳零氣得跟韓清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