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裴崢的七寸
小說: 重生之凶名醫生 作者:谭尧 字數:2058 更新時間:2019-09-22 02:59:56
裴崢有一頭看著就輕柔的軟發,服服帖帖地貼著耳鬢腦後,細長的雙眼被掩在金絲邊框眼鏡底下,瞧不清情緒。
他左腳疊著右腳,腰背筆挺坐在會場中最靠前的位置,熨燙筆挺的西裝褲將他修長雙腿表現的淋漓盡致。而此時,那雙相疊的修長大腿上,正放著藍皮封面的文件夾。
裴崢眼前桌面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些文件,他正低頭翻看其中一份文件。在他兩側的都是西裝筆挺,滿面嚴肅的年輕人,此時也正和旁邊的何越低聲討論方案。
寬敞的會場大廳內坐落著各式各樣的人,非要計較人數的話也不算太多,但清寧市裡有頭有臉的世家財團和商界精英奇才可也算匯聚了個齊全。這些人偶爾和身邊作陪的秘書,助理,高管竊竊私語,輕聲細語地討論。
手指翻過精心準備的文件,裴崢心裡雖然胸有成竹,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能讓人窺探到他內心想法的情緒,或者該說他早已經將所有情緒學會了隱藏。
這間會場現在在舉行一場邀請招標,商界里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上都收到了招標文件。不過,招標文件發是發了,但也不算是多重要的招標,擱平常的時候並不會有這麼多人會前來。
之所以會有這麼多人來,只是因為裴崢來了。
裴崢是誰?
要擱在十年前,這人是誰,無論是什麼公司吧,普通小公司的老闆也好,還是稍微大一點的企業老總也罷。基本上沒有人能說出來他是誰,更遑論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財團了。
可這十年之後的今天,在座這些個來來去去的人裡頭,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更加沒有人沒聽過裴崢這個名兒。
裴崢這人今年才二十六七左右,可就這把那些世家財團一些不爭氣的紈絝子弟還在開party聚會,酒吧里喝酒,會所里玩女人的年紀,他這人就已經是能影響清寧市經濟走向的人物了。
要知道,清寧市是國內聞名的經濟高速發展的城市,多少人盯著這塊蛋糕,又有多少人在分著這塊蛋糕,每天崛起又衰落的大小公司比比皆是。
可裴崢,卻愣是在這種境地里拔地而起,連讓人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等那些分著大頭蛋糕的人反應過來時,裴崢的位置已經成了舉足輕重的地位了。而他的公司更是橫跨多個國家,在清寧市內算得上是一個龐然大物,連清寧市原本壟斷市場的三大財團合力都才算是和他堪堪比肩。
而每次裴崢做的每個決定,在當時看來讓人費解,甚至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沒過幾年,當時他做過的那些決定,無一不給他帶去巨大的利潤!
曾有老一輩的商業奇才評價過,裴崢的目光起碼已經看到了十年後,是一個難得的奇人,難得的怪才。
所以這場招標雖然不起眼,可因為裴崢來了,那些個世家財團的老一輩就讓小一輩也準備了投標文件來見見世面。而那些商業精英奇才,卻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塊地的重要性,才會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過來。
裴崢清楚明白在座所有人的想法,才絲毫不擔心會流標。
不過他雖然不用擔心,但他還得防著一些意外,畢竟這明面兒上待見他的,不代表這暗地裡不會嫌他礙眼想拿掉他。就算沒有能力憾動他,也會找點事兒給他添堵。
毫無疑問,鄒遠傑就是屬於給裴崢添堵的那一撥人。
不過因為鄒遠傑的資歷還不夠格和裴崢一樣坐在最前排,所以今兒個他註定不能在言語上給裴崢添堵。
「裴哥,鄒總又在看你了。」何越是裴崢從一無所有的時候一路陪著他走過來的,從一開始就喊裴崢叫哥。他看鄒遠傑又一臉活像欠他千八百萬似得陰沉臉盯著裴崢時,嘴角微微勾了勾,湊近裴崢笑著輕聲對他這麼說。
「讓他看著,少不了一塊肉,」裴崢把腿上的文件拿起來放在桌面上,等著公證人準點開始主持開標,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四點,大概還有二十分鐘開始,「對了,躍飛去接小爵了嗎?」
「已經去了,我問一下接到了沒有。」何越拿出手機側過身給林躍飛去了個電話,得知他已經在去的路上,回頭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邊給裴崢聽。
裴崢微微皺的眉鬆開,然而有一股不止從哪兒而來的不安感,讓他鬆開的眉頭又緊緊蹙了起來。
他食指敲了敲桌面,側頭對何越說:「讓他快一點。」
何越也沒問為什麼,又給林躍飛去了電話催他快一點去接到人。
二十分鐘後公證人如約開始主持,那些場面話由於裴崢心裡開始漸漸加深的不安感而絲毫沒有聽見去。
他的左手拇指搓著食指,緊皺的眉顯示他現在心情不止不好,還帶著莫名的不安。但這一切,卻又都掩蓋在他那副被會場燈光打出反光的金絲邊框眼鏡底下。
裴崢毫不懷疑他的直覺,只是他不確定他這次的直覺是不是針對他的兒子。
有時候他站得越高,他身邊的人就會越發危險,他不擔心身邊的其他人,他擔心的只有他的兒子。要是以前,或許還得再加一個,裴崢的神色滑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痛苦,稍縱即逝,再也瞧不見。
現在,他的兒子是他的七寸。
豁地,何越的電話響了起來,在這樣的會場里基本上所有人都會保持禮貌,將手機選擇靜音或者是選擇關機,很少會將手機的音量開起來,哪怕是細微到只有周邊幾個人聽到的音量。
裴崢在聽到電話鈴聲時,那從心底里傳出來的慌張不安登時升到了最高點!
這一刻他幾乎可以肯定他的直覺是針對小爵,頓時心裡一陣發慌,又被他強制性地壓制了下去。
即使他內心掀起多大的浪濤,他面上依舊是一片沉著,這麼些年,他學會最大的本事,就是隱藏情緒。
何越在聽到電話那頭說的話時整個人一頓,他僵硬地轉過身,湊到裴崢耳邊小聲地說:「阿飛說小不點被人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