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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竹妖

    秀才郎買了個納涼器具——俗語「竹夫人」,結果收穫了一個俏麗書童。最後,如好友阮琛所言,「竹夫人」果真是「夫人」。 小竹妖在山上待得好好的,不知怎麼的被拐下山做成了個納涼器具,落到了無賴少爺手上,還吃無賴少爺好友調侃…… 冥冥之中,紅繩隱牽,原來一切,前世已定。 當往事湧來,記憶復甦,君非君,我非我,如何抉擇? 舊日的傷害與今日的蜜語,真如長風過耳? ——情為何物?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昔冷眼觀戲中人,不知己亦早入戲耳。 阮琛:月老當得好累.jpg

    31柳月官自薦枕席

    小說: 小竹妖 作者:一颗银牙 字數:1839 更新時間:2019-09-22 03:05:44

    肉山酒海,饕餮盛宴。眾人才舉筷,那邊賴家三口風捲殘雲已掃光了一桌菜,嚷嚷著要添菜了。

    ……

    謝筠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佩服地搖了搖頭。

    頭一個上桌的是賴家人,末一個下桌的也必得是賴家人。三人傷食,肚皮溜圓,險些撐破衣衫,兩手扶腰宛如懷胎八月的孕婦,仰面眼朝天,走一步,停半日。

    眾人坐在一旁道:「略走一走,消消食。」

    賴夜叉轉動眼珠子怒視答曰:「走得動也不須你說了!」

    賴大痣驚喜出聲:「噯噯!奶奶,元寶!」

    「哪兒呢?哪兒呢!」

    「地上!地上!」

    賴夜叉和賴小痣拚命往下瞅,果見一錠大金元寶。瞧著別人像是還未發覺,三人急忙要撿起金元寶,才一彎腰——哎唷!顫顫巍巍往前彎身,抻長了手,差一丁點便夠著元寶了,須臾間那錠元寶又在兩步之外了。

    奇怪!三人你拖我、我拉你艱難往前挪了兩步,這回看得真真切切,那元寶倏地又往前跳了一跳。再走兩步,元寶如前又跳走了。

    賴大痣怒從膽邊生:「金元寶哪裡跑!」

    眾人望過去,地上就一坨狗屎,哪兒來金元寶?這仨莫不是想錢想瘋了?眼睜睜看著他們

    往那坨狗屎一撲,相繼跌倒疊成座小山。

    賴大痣在底下,笑眯眯攤開手,黏稠奇臭的狗屎糊滿了兩掌,金元寶呢?上頭的賴夜叉眼快:「金元寶在樹上哩!」「那還不快去拿下來——你們娘兒倆下去!我要成肉醬了!」「老烏龜!我若下去才真摔成肉醬了!」「老虔婆!我都成夾心肉餡咧!」三人互相謾罵不已。

    眾人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笑聲中夾著一陣怪笑,儼然是狐笑。

    鍾道士立在一旁,似笑非笑。小道童坐在樹杈上,晃蕩著腿,眉眼儘是狡黠意。

    但凡不痴騃的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難得賴家人忍氣吞聲,想來是被教訓得厲害了。

    是夜,賴夜叉和賴大痣照舊搬出床底幾個罈子,夫妻二人夜夜如此點檢一番儲存的金銀方能安心睡去。

    掀開蓋子,罈子內原本該是金燦燦、銀閃閃的,卻裝滿了牛屎,幹巴巴,臭烘烘。

    二人心痛難禁,欲哭無淚,心知遭戲。悲憤欲絕之時,又見壁上忽現硃筆大字:若要人不戲,除非不戲人。

    自這以後,賴家夾緊尾巴做人,長久不作妖了,縣裡人還覺得奇怪嘞。

    可惜謝筠的荷包,恐怕是找不回來了。謝筠想了幾天,很快就想開了,正重新做一個。

    只是,端午辟邪的絲繩,沒了呢……

    五月到半,謝枝蔚預備出門趕考了。周婆婆為這忙活了幾日,恨不得樁樁件件替他準備妥當了。身為書童,謝筠自然也要幫手。

    謝枝蔚則清閑自在,三不五時和阮琛作伴。偶爾,柳月官也來拜訪他們,三人喝酒打雙陸,談詩論曲,很是合得來。謝枝蔚初時對柳月官的冷淡消融了許多,柳月官又從不掩飾對他過分的欣賞,你來我往,彷彿熱絡得緊,時常叫阮琛打趣。謝枝蔚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無心,可架不住別人有意呀。

    謝筠通通看在眼裡,不知怎的,心裡有些堵。柳月官相貌絕佳,才情亦好,同謝枝蔚頗談得來,實在是自己比不上的。雖然他近來勤讀書,可到底比不上他二人的學識。

    謝筠搞不懂自己為何有這般古怪的心情,一想到少爺身邊或許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連點心也不夠可口了。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真是太古怪了……

    謝筠呢,活像個小孩子,心裡悶就全寫在臉上了。而謝枝蔚以為他還在記掛賴小痣偷去的荷包。

    動身前幾日,柳月官獨自來謝家,謝枝蔚請他進了書齋。

    「之蕤,你明日便要啟程了,是麼?」

    「可不是,明日起便要舟車勞頓了。」

    柳月官背對著謝枝蔚,立在窗邊,外頭的紫薇樹敗了半樹花,顯出幾分蕭瑟之意。謝枝蔚看了看他,想起那日熙春園門首初見,紫薇正盛,人面更勝花容,心裡有些觸動。

    「之蕤,你以為當日熙春園門首是你我初見罷?」柳月官含笑開口,一手攀著窗欞,探身出去,姿態似乎是要去摘高枝上的花,「我是今年開春來的,那日車在街上走,我從車窗內看見了你,走在熙攘街上,好似神仙中人物,真真是叫人移不開眼。可你,一眼也沒看車上的我……」

    謝枝蔚把玩著摺扇,一直不吭聲。

    柳月官回過身,款款走到他面前:「你這一去,山高水闊,不知何處,我……」

    他褪下左腕的翡翠手鐲遞給他:「之蕤,千萬收下。」

    謝枝蔚蹙額,拿扇子擋開那隻鐲子:「嫦卿,無需如此,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柳月官道:「之蕤莫不是嫌棄?這不是甚麼人送的腌臢物,是我自小戴的,送你權作表記。」

    謝枝蔚暗暗嘆氣,起身朝他作了一揖:「君如此愛物,當送與知心人,謝某如何消受得起?」

    柳月官凄然一笑:「我有意視之蕤為知心人,而君見拒。你我本雲泥之別,是月官痴心妄想了,身為梨園子弟,何人肯將我等放在眼裡,何況是心上?」

    「嫦卿——」

    「我自知微賤之驅,那些腌臢人總是記著我這身子,到底不曾遭人污過,我也只剩下這麼一點好,如今甘願奉上,之蕤……」

    他伸手扯掉了腰間絲絛,就要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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