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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請自重

    這世上有一種病,需醫者自己以骨入藥,以血入湯,連同五臟六腑一起,悉數奉上,方能病除。 許洛把藥碗舉的高高的,連腳尖都掂起來,望向坐在高處的那人,弱弱的問道:「藥熬好了,現在喝是不喝?」 那人卻還坐在椅上,紋絲未動,薄唇開開合合,似是笑了,道:「上來,喂我。」

    (十六)

    小說: 殿下請自重 作者:省略号小姐 字數:1963 更新時間:2019-09-22 03:07:10

    許洛跪在這大殿的小角落已經快兩柱香的時間,周圍聲音嘈雜吵得他腦子「嗡嗡」直響,簡直是又累又困。

    可他謹記著李院判的諄諄教誨,不聽不看不想,兩眼盯著膝蓋前的地板認真發獃。

    這金小主不知抽的什麼瘋,他主動要求青城的御醫診治不說,才五日時間,他又上奏說青城御醫醫術精湛,要求青帝獎賞。

    一大早許洛就被李院判從床上撈起來,他還迷迷糊糊著,一群人對他上下其手,又是梳妝又是更衣,一直到踏進議事殿的門檻,許洛還是沒能清醒過來。

    金小主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好在許洛不過是個小小的新官,青帝是為了獎賞李院判,順帶上自己而已,跪的位置也在最角落裡,只是這議事殿的地板怎麼灰濛蒙的,讓人越看越想睡覺呢。

    「許洛,許洛……」

    怎麼總有人在喊自己?真討厭。許洛悄悄抬起點頭,望見不遠處李院判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只可惜他現在的腦子一團漿糊,什麼也思考不了。

    「許洛,許洛……」喊他的聲音大了些。

    許洛又聽那個討厭的金小主道:「這新官不會是睡著了吧?」

    他這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可雙腿早已經跪麻了,連動彈一下都不得,又聽李院判道:「望皇上莫要責怪,許洛他第一次面聖,難免……」

    「無事無事,你喚他向前,朕考考他。」青帝發話了。

    許洛挪著麻木不已的雙腿,終於跪到了空曠的中央。

    「朕聽說,你是這屆新官的第一名?」

    我怎麼自己都沒聽說?許洛頭埋的更低了,道:「新官考核名次並不公開,下官不知道自己的排名。」

    「新官考核後,李院判向朕提過你,不過近時事物繁忙,朕倒忘了,如今你既然能夠將金小主醫治好,朕會重重賞你的。」

    又是一陣嘰里咕嚕的套話,許洛頭越來越低,眼看就要挨到地板,跪在他旁邊的人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

    許洛這一下清醒不少,剛想向那人道謝,發現原來是熟人,許洛不敢大聲說話,不過目光還是望向他的右腿。

    邢間水笑了,道:「新官無需擔心,腿傷好的差不多了。」

    他雖這樣說,許洛卻注意到他跪著的時候無意識的向左傾斜,明顯是用左腿受力,許洛才覺,那日自己對他太過絕情。

    許洛知道邢間水的受傷並不簡單,救他時卻自動將他劃為「紈絝子弟」一列,為怕惹是生非就讓他一人拖著傷腿回去了,不知如今他的腿恢復的如何了?

    許洛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膝蓋上,承諾道:「以後常來太醫院,我還給你炸知了。」

    回應他的是邢間水露牙的笑容,許洛這才發現,他的容貌與惠娘娘有些相似,頓時好感爆棚。

    等青帝獎賞完他們,該與金小主談正事了,讓跪著的一群閑雜人等速速退散,李院判被留下,許洛與邢間水倒被趕出來了。

    「你為尚書之子,怎麼也不留你?」

    邢間水笑了:「聖上與金小主談的是邊境和議之事,我父親尚不在,我又為何要留?」

    「你要無事,和我回太醫院吧,我給你看看傷口。」

    「說起來,當日你竟然唬我?說什麼是太醫院後廚幫忙的,原來是李院判的徒弟,」邢間水向他解釋道:「宮裡都傳開了,說你是難得一見的學醫天才,不見病者就能醫病……」

    許洛連忙擺手,道:「你別笑話我,我哪有這麼神……」

    「你別謙虛了,李院判說你見不得人生病,可你這樣也能治金小主,不就是神醫麼……」

    他們二人走的小路,邢間水說這是通向太醫院的捷徑,長廊還未走到頭,不遠處就傳來一陣嘈雜聲。

    「糟了,我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邢間水不知為何有些害怕,他一下抓緊許洛的手腕,將兩人往近處的樹叢中帶。

    從他們站的位置可以看見小湖對岸烏泱泱擠了一群人,眾人重圍之中,有位著澄清罩衫的少年,細看還能發現他罩衫里欠著金絲,稚氣未脫,神色怡然,顯出與周圍人不同的貴氣來。

    許洛輕聲問:「怎麼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邢間水亦輕聲的回:「每月初三,是二皇子與三皇子同下座門徒議事的日子。」

    「門徒?議事?」

    「整個皇城也許就你不知道了,」邢間水拉著他往反方向走,邊走邊道:「或是些詩詞歌賦,或是科舉賦稅,廣集有才人士才智。」

    「那你,怕什麼?」

    邢間水腳步一頓,赧赧笑道:「我們,我們不是要偷偷跑去太醫院麼?路上被人撞見總是不好。」

    許洛知道不僅這麼簡單,卻也任他拉著,只道:「你慢點走,你的腿,還沒好全呢。」

    他的腿確實沒有好全,今日他的腳踝還有些滲血。

    「傷也有一月余了吧,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面對許洛的職責,邢間水只笑笑,道:「也有御醫看過了,說並未傷及筋骨,他們還說你處理得當呢,我記你一功。」

    「可你……」

    「腳踝的傷實在尷尬,總不能一直窩著不動腿吧,」邢間水倒安慰起許洛來,道:「被傷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過受點皮肉之苦,不算什麼的,再說你不是個神醫麼。」

    「什麼神醫,你還取笑我,我不過多讀了幾本醫書而已,我見不得病者,就一直跟在李院判身邊,也學了不少東西。」

    許洛清理了他的傷口,蹲著給他包紮,邢間水突然按住許洛的手,道:「皇城深然,我本不想你惹上是非,你既救我,就無需對我感到愧疚,區區腿傷,我還受得。」

    「我說什麼呢,我沒有……」

    「你記著,若再在太醫院的後院見到我這樣的人,千萬不可再救,二皇子與三皇子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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