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是英語和化學，英語老師在講台上嘰里咕嚕說了一堆什麼，陳明發一個字母沒聽懂，直到英語老師把一摞試卷交給英語課代表，陳明發才明白過來那段話是什麼意思。

操···今天又是英語周考，高三就是苦逼，一大早人還沒清醒就考試。陳明發托著下巴，心不在焉地四處打量著。

嗯？陳明發眼裡射出一道光，今天語文課代表郭瀟瀟怎麼回事兒，居然穿了緊身襯衫和黑色小短裙，襯得胸前起伏的弧度優美，那雙細直的小腿看得陳明發喉頭一緊。這語文課代表其實長得挺秀氣，就是整天把自己裹得像粽子，大夏天還搭件灰不溜秋的外套，常年運動褲，不過今天這麼一打扮，真是什麼料都放出來了。

有些心猿意馬，陳明發接過試卷，朝英語課代表笑笑，陳明發心裡琢磨著，哪天能摸摸那雙腿也是值了。

整個上午，陳明發的視線就總是若有若無地往右邊瞟，惹得化學課上還被叫起來回答了一次問題。化學是陳明發強項，所以也就馬虎湊合過去，只是在坐下之前，陳明發察覺到郭瀟瀟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趁著化學老師轉身上講台的期間，陳明發轉頭對著郭瀟瀟露出個笑來。陳明發相貌長得有那麼些俊朗帥氣的成分，笑起來自然也不差，下一秒，陳明發果然看到郭瀟瀟白皙的臉上浮起紅暈，勾得陳明發心癢癢的。

午餐期間，早早就餓了的陳明發狼吞虎咽著，絲毫不理會對面季童和王明皓傳遞過來的眼神。

「中午過來。」

後腦勺被人以一種親密的方式觸碰著，陳明發哽下滿口的飯菜，抹了把嘴才回過頭去。陸川直著脊低著頭，眼珠是深黑色，眼白透著淡淡的琉璃藍。從陳明發的角度看過去能將那白皙脖頸上凸起的喉結看得清清楚楚，陳明發下意識地吞咽著，反應過來時，陸川已經轉身離開了。

季童叼著塊紅燒肉，含糊地問：「發兒，陸哥怎麼就愛和你玩，也不來和我們說說話？」

陳明發筷子一挑，把季童餐盤裡最後一塊紅燒肉夾走，「當然是因為我帥氣逼人的臉。」季童扁扁嘴，沒接話，倒是王明皓頗有深意地看著陸川遠走的背影半晌，才繼續扒著飯菜。

輕車熟路的，陳明發走進陸川的寢室，寢室門虛掩著，陳明發直接進門換拖鞋，順便把手上裹著黃色琉璃紙的小糖粒塞進陸川手中。

「給你吃糖。」陳明發咧嘴。

陸川垂眸看著手心的糖，最後只把這小小的糖果放在桌上，低聲說：「謝謝」。

陳明發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綠色的來：「剛剛在路上碰到郭瀟瀟了，她給了幾個給我，我來嘗嘗。」

陸川伸長手把陳明發按坐在床上，極其自然地把那綠色的糖果也放在桌上：「你把上衣脫了，我給你擦點藥。」

陳明發把T恤脫下，自個兒先好好打量了一番胸口的狀況：「好像有點紫。」

陸川轉身打開抽屜，微微彎著腰在抽屜里慢條斯理地找著藥膏，只淡淡地「嗯」著。

「不過昨天球打得爽，對面三號壓得我差點就不能翻身壓他，要不是被那傻大個壓得沒喘過氣，昨天我們就大獲全勝了！」陳明發說得激動了，眼裡一片絢爛的光彩。

陸川終於找到了藥膏，他關上抽屜轉過身，一手拿著軟膏，一手用了點力道按著陳明發靠近左胸的那一大塊淤青。

「嘶···哇··痛痛痛···，哥，哥哥，你下手輕一點。」陸川嚮往後躲卻又不敢躲。

陸川抬眼認真地看著他：「再喜歡也不要受傷。」

胸前的淤青不再被施力按著，陳明發暗暗鬆口氣：「下次一定注意，我一定注意！」

陸川不理他，打開蓋子開始塗著藥膏。藥膏微涼，即使是在盛夏，這個溫度還是讓渾身散著用不完的熱氣的陳明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陸川原本就一隻腿半跪在床上，弓著腰給陳明發塗藥膏，陳明發被藥膏和指腹的溫度一涼，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為了保持距離，陸川也跟著往陳明發的方向移動著。

陳明發只聽到「砰」地一聲，膝蓋磕在床板上的聲音，手忙腳亂地按著男神的肩膀，把皺著眉頭的陸川扶坐在床上。掀起對方寬鬆的睡褲檢查膝蓋，果然一大塊滲人的紅腫，又由於主人身體皮膚的白皙度過高，這紅腫的的一片皮膚上，陳明發都能看到被破壞的毛細血管紫紅的紋路在薄薄的皮層下蔓延成可怖的一片。這個傷口太熟悉了，原本陸川就總是走路莫名摔倒，每次摔倒後，小腿，胳膊上就會因為磕碰出現這種類型的紅腫，陳明發每次老媽子一樣叮囑半天都沒有用，該摔還是照樣摔。

抓過陸川手上的藥膏，陳明發急吼吼地擠出一大坨，全部塗在陸川的膝蓋上：「怎麼樣了，是不是很痛？太不小心了你，下次我自己塗就好了。」

陳明發一邊揉開藥膏，一邊小心地吹著氣，順便觀察陸川眉間皺起的弧度。陸川搖頭：「不疼。」

陳明發也皺著眉，一直就著藥膏給陸川按摩著，按了大約十幾分鐘才作罷。

陳明發抬頭，正要問要不要自己端點水來擦洗，就看到陸川臉上明顯的笑弧，襯得原本有些過於蒼白的臉色紅潤起來。剛剛磕絆了下，陸川唇邊沾上了點藥膏。

「沾上藥膏了。」陳明發伸手抹著陸川的唇瓣，卻忘記自己手指上同樣滿是藥膏，這下擦得陸川原本粉色的唇上沾滿了白色的液體。

「咳，對不起，我忘了手上還有。」陳明發看著男神像貪吃了冰淇淋小孩一樣的臉，忍俊不禁。

陸川臉上的笑弧沒收，只是看了陳明發一眼。陳明發被這個眼神看得直打哆嗦，正準備灰溜溜地去打濕毛巾給男神擦一擦。

陸川拆了一包濕巾，慢慢一點一點擦幹凈唇上的白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