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起來回答第五題！」講台上的生物老師扶著鏡框，眼神犀利。

季童慌張地站起來，桌上的《王X雄學案·生物》翻開在扉頁，上頭寫著致高三學子的一段話。

陳明發彼時正睡在滿是詭異的雪白胸脯的夢裡，視覺似乎是不賴，只是那觸覺讓夢裡的陳明發無端地想起剛淋上瀝青的路，很軟，但是燙手，而那軟也不是讓人心曠神怡的軟，像是人工合成的硅膠，透著一股廉價的味道。沒等陳明發再深入地了解，他就被人拎著耳朵，硬是從夢中醒來。

「陳明發，你來回答第五題，你的好兄弟季童回答不上來，你幫幫他怎麼樣？」生物老師站在陳明發身邊，中年男人最愛穿的白色襯衫下被汗水勾勒出來的汗衫形狀辣人眼球，陳明發還暈乎著的眼睛一掃到生物老師胸前就覺得一陣刺痛，他抓著頭，老實地說：「老師，對不起我不知道。」

生物老師「哼」了一聲，轉身走向講台。「有些同學，我已經不想再點名批評了，浪費口水！現在你們是高三，奮鬥的時間只有不到300天，還像活在夢裡一樣，整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混日子，你們···」

陳明發撇撇嘴，心想您都把不想點名批評的人拎起來站著了，還點什麼名。右手撓了撓剛剛被壓在臉下的左臂，上面是一道道橫條印記，正好對上陳明發課桌上一道道被他用刀刻出來的線條。側頭小心地看著季童，陳明發心裡「噗嗤」地笑出來，季童這傻X，站著都能睡著，真TM的服了。

「喂，剛上課你怎麼睡那麼死？」，陳明發用手肘頂著季童的胸膛，神色調笑：「該不會夢見哪個大白兔妹妹了吧？」

季童瞪大了眼睛：「我··我··，發兒你可別誣陷我，我喜歡誰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她，我誰都不會夢到的！」

陳明發「哦~」了一聲，「那你上課就是夢到楚煙嘍，嗯，好像也不小。」

季童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別再開玩笑了。」

陳明發撓撓頭，「行行行，我不說了不說了，就你小子純情，反正我是夢到不少大白兔，就是，嘶，媽的一張臉都沒看到。」

「上課睡覺你都能夢見這種東西，你明天真該改名叫陳種馬。」王明皓原本坐在第三排，上課見兩位兄弟都栽在生物老頭的手裡，下課特地過來表示慰問。

陳明發拿眼角瞟他：「青春期男人，你要體諒。」

「體諒什麼？」

陳明發回過頭，嚇得差點一屁股栽到地上，幸虧陸川一隻大手勾得及時，親密地攬上陳明發的腰。

陳明發覺得自己的腰被男神的五指握得發燙，不過現下他沒有理會這詭異的感覺，他驚訝地問：「怎麼了，不是還沒放學嗎？」

「家裡有事要回去幾天，我過來把鑰匙給你。」

「哦，那你回去吧，我就不用鑰匙了，我回自己的宿舍住。」陳明發拍拍陸川的肩膀。

陸川搖搖頭：「住著人不容易落灰。」

陳明發：···感情自己在男神眼裡是吸塵器一樣的存在嗎？

「回來發現落灰塵，就舔幹凈。」陸川突然湊到陳明發耳邊說了最後一句。班上陸續發現陸川的女生開始整齊地朝這邊進行注目禮，陳明發敏感地發現郭瀟瀟也轉過身盯著自己的方向，那截藕白的左小腿也露出側面對著陳明發，看得陳明發有一陣子回不過神來。

忙著和陸川說「再見，小心安全一類的」，等陳明發再回過頭去，卻發現郭瀟瀟早已轉回身了，那截小腿也兔子受驚一樣地躲進自己的巢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