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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四十一章 偏逢連夜雨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4586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25

    姬消逗完了蕭清影,哼著小曲兒漫步在市集,看似心情頗好,腦中還在不住回味蕭清影氣急跳腳的模樣。正走著,姬消偶然在路邊的小攤上見著一枚碎玉墜子,他彷彿想起了什麼,於是駐足攤前,從一鋪的廉價碎玉中勾起一枚白中透紅形似金魚的墜子。

    那玉身渾圓可愛,在尾端又配以紅纓裝飾,頂頭一點硃砂沁色,若加以雕琢,便有鵝頭蝶尾的神韻,早日前,姬消在荷花池邊碰上軒轅昭,他說他丟了一掛鯉魚玉墜,萬沒想到如今姬消見了什麼玉石,但凡是有些像鯉魚金魚的,他便喜愛得很。

    姬消這便掏銀子買下了這塊蝶尾金魚,揣在掌中摩挲,嘴角還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可這愉悅卻只是短暫停留了片刻,姬消很快又發起了愁,他分明與李弗有君子之約,可方才挑玉墜時卻忘得一幹二凈,頭腦里只剩軒轅昭的那句「丟了東西」。

    姬消還在對著手上的玉墜細想他對軒轅昭如此關切的因由,忽然有人冒失地撞上他的肩膀,也沒說聲對不住,撞了人還若無其事地逃了。姬消一皺眉,正要拿那刁民問話,誰知他轉身朝那冒失鬼看去,冒失鬼卻穿著他熟悉的衣衫。

    「小謝?」姬消見小謝腳步慌張,不但撞了他,還又連撞了好些個無辜路人,一張臉煞白煞白的,活像是丟了魂。小謝不在蕭清影身邊伺候著,反而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滿街跑,且這路是去向學堂的。

    「不妙。」姬消隱約猜到小謝這是要去尋華照君,又見他如此慌張,莫非是蕭清影出了什麼事?姬消眼前浮現出方才在巷尾一閃而過的可疑人影,他心中大約有了幾個猜想,於是忙將玉墜收進懷裡,立即朝城郊趕去。

    彘兒......彘兒......

    夢靨之中,一個聲音在悲切呼喚。

    快跑!......帶上弟弟,有多遠就跑多遠......

    那個聲音在黑暗之中一遍又一遍地迴響、縈繞在整個夢境之中,既陰森又可憐,每一聲呼喚都彷彿要迸濺出血淚。

    蕭清影原本還在燕梁的大街上等著小謝迴轉,後來不知是誰從背後捂住他的口鼻,強行灌了他一管迷香,蕭清影來不及呼救便失了神智。

    蕭清影困在噩夢之中,手腳被繩索牢牢束縛,令他不得動彈,雙眼又被布帶蒙上,一切都似曾相識,彷彿是前世殘存的記憶留在身體里。蕭清影迷迷糊糊醒過來,頭腦仍然暈眩,他耳聽得身前有幹柴在火堆中嗶啵作響的聲音,還有人在身邊磨刀霍霍。

    可夢裡的聲音依然纏著他不放,蕭清影驚恐之下不斷冒汗、顫抖,嘴裡喃著要什麼。

    「藥......我的藥......」蕭清影頭疼欲裂,腦袋裡嗡嗡地響,他知道自己又發病了,可如今他被人擄走,不知身處何地,那歹徒還將他捆綁起來,沒人管他得了什麼病,也無人知道他的藥收在何處。蕭清影難受地掙扎,臉上竟是一片濕潤,他本不想流淚,但卻不知為

    何,夢裡的聲音每每喚起「彘兒」時,他便淚如雨下,悲痛欲絕。

    彘兒是誰?為何陰魂不散,為何常在噩夢中飄蕩?

    磨刀聲戛然而止,磨刀的人將手裡的剔骨刀對著火光一照,只見那剛磨完的剔骨刀閃閃發亮,鋒利的雪刃被火光映得通紅,磨刀人發出一聲瘮人的笑來,漸漸朝蕭清影逼近。

    柴堆在火中燃燒,越來越旺,架上支了一口銅鍋,鍋里的水已經煮沸。

    「大戶人家的少爺就是不一樣,連這皮肉也比普通人細嫩些,拿來燉湯可惜了。」歹徒割開蕭清影一邊衣袖,那冷冰冰的剔骨刀就從他手臂開始慢慢往上滑去,最後停在他頰邊,來回輕撫,「這臉上的肉拿來煎著吃,想必是個好滋味。」

    歹徒將蕭清影的臉看了又看,又撫過他如絹的青絲,嘴裡不禁發出感嘆,當時只不過是覺著這青衫公子生得好看,於是才把人擄來,不想竟誤打誤撞撿了塊寶貝。

    蕭清影的右臂之上有一塊和君印,至今還是淺粉色的一朵海棠,歹徒見了他手臂上的和君印,頓時丟開了手裡的刀,撲上去將蕭清影一把抱起,再把人粗魯地扔到幹燥溫暖的茅草堆上。

    「竟然還是個雛兒,光是吃肉豈不可惜?」

    蕭清影倒在茅草堆上,手邊無意間摸到幾根奇怪物事,像是吃剩下的獸骨,再一摸,獸骨之下還覆著一層毛髮,和活人頭髮摸起來極為相似,加之那歹徒一直言語,說要割他的肉去燉湯,蕭清影立即猜到了茅草堆下藏著的是森森白骨。

    「不要!」

    「不要?」歹徒三兩下除掉外衣,嘩啦丟在蕭清影身邊,霉味與惡臭令人作嘔,歹徒覆到蕭清影身上,欲伸手將解了他的腰帶,嘴裡儘是淫辱之言,「你若肯陪我風流快活,我便不殺你,不但不殺你,我還會讓你長居在這裡,只要我還有一口吃的,就絕少不了你的。」

    「滾開!」蕭清影不從,憤然罵出口,歹徒惱怒之下牽來栓牲口的鏈子,套住了蕭清影的脖子,許是這臉蛋實在可愛,歹徒不忍摑他,這才將他拴住,盼著他能老實一些。

    「滾?哼!此處是荒郊野外,我要是走了,你就會被野狼吃得骨頭也不剩!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不弄疼你,反正你蒙著眼看不見,你不如就想著我是那個玉樹臨風的公子錦,是未來的國君在你身子里馳騁......」

    「住口......」蕭清影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只覺得想吐。

    歹徒一面肖想著自己就是公子錦,一面又喘著粗氣,急躁地掰開蕭清影的雙膝,欲行不軌。蕭清影被鐵鏈子套住脖子,幾乎快不能呼吸,他倒寧願這歹徒剛才就殺了他。

    燕梁城郊有幾間年久失修的破廟,早已無人居住,連乞丐也不願去,姬消追到城郊,料到歹徒行兇絕不會在開闊易尋處,於是他繼續向前走,朝更荒蕪的山野之中去了,這道旁快要坍塌的破廟,並不在姬消的探尋之中。

    另一頭,小謝去學堂找來了華照君,並對華照君說明了來意。姬錦聽聞蕭清影在城中失蹤,自是心急如焚,立馬帶著隨從離開了學堂。

    荒郊外古樹參天,四處是荊棘與刺藤,姬消在叢林中摸索, 身上的便服不時被荊棘割破,姬消緊緊皺著眉,他雖然時常逗蕭清影生氣,但卻十分在意他的安危。只要一刻不找到他的人,姬消便絕不回頭。

    走至密林深處,一條長長的拖行痕跡便豁然出現在姬消的眼前,他的心終於鬆了松,接著迫不及待地追著這條痕跡追到一間草屋前。

    草屋外圍著一圈籬笆,籬笆下墾了兩塊瘦田,種著一片才剛開花的南瓜,土是新翻過的,顯然是有人常居於此,姬消笑了一下,再也顧不得手臂上,腿上讓荊棘割破了多少道口子,立馬想上去叩門。

    可還沒走兩步,姬消便忽然停下腳步,神色轉為凝重,他看了一圈這間坐落在密林之中幾乎與世隔絕的草屋,眼中漸漸露出猜疑。姬消收回腳步,接著從腰後抽出摺扇,往草屋門前一擲。

    扇子砰地落在泥地上,那平地忽然轟地一聲陷落了下去,陷下一個早就挖好的地坑,地坑深約一丈,坑底豎著密密麻麻的竹刀,不管是人還是野獸,若是不慎掉了進去,便是必死無疑。可誰又會把陷阱挖在自家門前?獵戶也不會這麼做。

    姬消不由得更加惱火,這歹徒果真狡猾兇殘,故意造出一條拖拽痕跡來誤導他人,殊不知若是傷及無辜,又是多麼作孽。

    姬消只好回頭繼續找,又是一番辛苦摸索,姬消才終於又尋到了線索,拖痕的盡頭附近是一片東倒西歪的茂密野草,一看便知是人踩出來的。姬消料到歹徒就是在這裡換了動作,轉為將蕭清影背起,去到更高處。

    他順著這片野草繼續摸索,最後在野草盡頭髮現一座矮山,半山腰上有一個古早的山洞,洞口附近是一片平坦,沒有荒草覆蓋。

    「好個狡詐的賊,竟然藏身在山洞裡。」

    姬消上到半山腰,接著探入山洞,果真見山洞裡燃著柴火,有一人赤膊伏在一邊的茅草堆上,身下還鎖著一人。這般情景,不由得令姬消大為光火,那歹徒見有人找到了山洞,一時驚慌失措,忙持起身旁的柴刀朝姬消砍去。

    一個村夫又豈會是姬消的對手?哪怕他赤手空拳,歹徒的柴刀連他的衣袖也碰不到,姬消抬腳就往他心窩一踹,幾乎將人踹出幾丈遠,疼得歹徒捂著胸口哀叫,猛嘔了幾大口鮮血。

    蕭清影被歹徒推倒在茅草堆上衣衫不整,手腳都被繩索勒出了淤痕,那歹徒為了讓蕭清影服從,竟然用栓牛鏈子套住他的脖子,姬消見了此情此景,臉上的神情變得愈發可怕,他手指攥成拳頭,捏得咔嚓作響。

    歹徒知曉自己對付不了面前這位壯士,於是連滾帶爬要逃出山洞,姬消用餘光瞥了眼歹徒,回身在歹徒腳下一掃,絆倒了人之後接著單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很喜歡往人身上套鏈子?」姬消沉聲問著,再緩緩抬起手臂,歹徒被掐住脖子不能呼吸,雙腳很快便被他提著離開地面,可姬消臉上卻是一派輕鬆,還對他笑了笑,「是不是舒服極了?」

    「好漢......饒.......饒命......」

    「爺正問你話呢,舒不舒服?你不答,爺就扭斷你的脖子。」姬消收緊手掌,歹徒漲紅了臉,說不出一個字來,姬消原本真想就這麼送他歸西,可一想到蕭清影所受的凌辱,又覺得讓歹徒痛快去死,實在便宜了他。

    姬消鬆開手,歹徒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還沒恢復就又被姬消用麻繩套住脖子綁在山洞深處的石柱上,雖被勒住脖子,但卻不至於窒息而死。那掉在地上的柴刀被姬消撿來握在手裡,他那雙冒犯過蕭清影的骯髒雙手在姬消看來礙眼極了,姬消手起刀落,剁下了歹徒

    的兩隻手,歹徒叫喊得撕心裂肺,痛苦地抽搐。

    姬消這才發現,這山洞不但是歹徒的老窩,還是個專門堆死人的地方,洞壁上掛著十幾副從活人身上剝下來的皮囊,原來這傢伙就是在燕梁城裡為非作歹,鬧得人心惶惶的惡賊。

    若是他再晚來一步,蕭清影就要被這混賬東西姦殺,最後也成了那掛在壁上的一副人皮。歹徒生得極丑,臉上猙獰可怖,活像是個從地府逃出來的惡鬼,整個燕梁無人與他來往,也不肯雇他做事,歹徒若是大白天走在街上,便會被鄉鄰從街頭趕到街尾,又從街尾趕回家

    ,於是歹徒只好找了一份在夜裡打更的營生,不叫人家見了他犯噁心。

    這更夫平生最恨的便是容貌俊美的男子,他夜裡在街上打更,白天也不歇息,而是專門上街擄人,但凡稍有些姿色的美人都被他拐到山洞裡來,姦殺之後啖其肉飲其血。

    更夫每逢行事時,便會蒙上被擄之人的雙目,再以「美男子」的身份哄騙無辜受害者,了事之後再將人刺死。

    姬消愈發對這更夫恨得牙癢,於是又撿起了他的一雙斷手,丟進了正滾著沸水的銅鍋,待煮至半熟,再撈起來,用剔骨刀一片一片削下來塞進更夫嘴裡,逼他咽下肚子。

    「好不好吃?!」

    「唔......」

    姬消教訓完了作惡多端的更夫,最後才走回蕭清影身邊,替他砍斷鐵鏈,解開繩索。

    「蕭公子......」

    蒙眼的布條落下,噩夢總算走到了盡頭,蕭清影冒了一頭冷汗,眼神獃滯地看著姬消,還沒清醒多久便又昏厥。

    「清影!」姬消摸了摸他的額頭,將他小心抱在胸前,這才發覺蕭清影的身子燙得厲害,姬消從他身上找到一隻瓷瓶,又從瓷瓶中倒出一枚藥丸,喂蕭清影服下。

    不知蕭清影又夢見了什麼,整個人也微微發顫,臉上止不住地流淚,夢裡有一片常年籠著薄煙的湖澤,一葉漁舟穿行其間,船艄處坐著一個嬌小的娃娃,那娃娃縱身躍進湖水,像一尾自在的魚,他浮出水面嫣然一笑,蕭清影卻淚如泉湧。

    姬消抬起他的臉,憐他險些遭遇不測,又如此哀傷,他不由得更為蕭清影動心,於是輕輕收攏懷抱,讓蕭清影躺在他懷中,再低頭,溫柔地吻去他的眼淚。

    「怪我不好,是我來遲了。」又是一吻,輕輕落在蕭清影唇上,甜得令人上癮。

    竟姬消一番「安撫」之後,蕭清影不再發抖,更夫還在身後哀叫不止,姬消依依不捨地放開蕭清影雙唇,再接著從火堆里撥出一塊燒紅的木炭來,送到更夫面前,惡狠狠道。

    「叫喚什麼?!仔細吵醒了蕭公子,」姬消一挑眉,笑道,「是不是自己的兩隻手還不夠吃,餓了?再敢喊一聲,我就把火炭塞到你嘴裡去。」

    更夫果真乖乖閉了嘴,不管身上有多麼痛苦,都不敢再發出一丁點聲音,山洞裡很快安靜下來,只剩下了火堆燃燒的聲音。更夫倒是老實聽話,可姬消還是覺得他不順眼,於是不管他如何求饒,姬消還是捏起他的兩頰,逼他張了嘴,接著就把通紅的木炭整個兒塞進更夫

    嘴裡。

    更夫昏死了過去,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惡賊,可卻被姬消折磨得生不如死。誰讓蕭清影痛苦,姬消就讓他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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