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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九十五章 嫣婉及良時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7438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30

    「你如今已經證實本宮的身份,還不快放人?」

    「這個自然,只因近來城中竊案頻起,當日胡玉見那男子舉止有異,以為他是竊賊,這才抓錯了人,沒想到他竟然是殿下您的侍妾,請殿下恕罪。」胡郎欠身謝罪,語氣卑微,若不是軒轅昭對他有所防範,只怕普通人見了他這般容貌,都要心軟。

    「既然只是一場誤會,在下也懇請殿下饒恕胡玉,再由在下親自送尊夫人回瑤軍大營可好?」

    「不必了,本宮說過不想節外生枝,就當本宮從未來過趙莊,那門外有本宮的BMW,你們放了他,再讓他騎上本宮的馬回營便可。」

    「殿下寬仁,胡玉感激不盡,只是......胡玉還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殿下。」胡玉頓了頓,「殿下若想來趙家莊,只需遣信使來通傳一聲,又何必喬裝成普通百姓?又何來會鬧出誤會呢。」

    「......」軒轅昭沒有料到胡郎會有此問,他與姬消來探城,目的自然不純,只是不想胡郎會大膽問他的來意,他可以不答,但這樣便洗脫不了嫌疑,恐怕會留下後患,軒轅昭不敢沉默太久,他眼珠一轉,急中生智,對著胡郎一笑,抬手過去勾起他的下巴。

    「本宮初到並州之時就曾聽說過你胡玉的大名,漠北第一名樓能聘請你這樣的美人來主舞,本宮也喜好風花雪月,怎能不親自來瞧一瞧?況且,本宮只知道你是漠北的第一舞伎,本宮慕名而來,不想驚動旁人,難不成閣下背後還有什麼大人物麼?若果真如此,你倒不妨

    請他出來,正好本宮也想見見他。」

    這番說辭也算得天衣無縫,令胡郎無處找漏洞,他在軒轅昭身上盤問不出任何秘密,胡郎在他掌上緩緩勾唇一笑。

    「殿下說笑了,胡玉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舞伎,就算身後有大人物,也不過是些富商豪客。胡玉有負殿下錯愛,難得太子殿下喜歡音律舞蹈,何不在趙莊多留幾日,讓胡玉好好服侍殿下?」

    「求之不得。」

    待胡郎退下,守城將為軒轅昭帶路,將他帶至一間雅緻的小築,又喚來幾名鍛奴隨身服侍,軒轅昭清楚自己入了敵人的底盤,就絕無可能輕易逃脫,倒不如將計就計,就在這小築暫居幾日,待確認了姬消的安全之後再找機會脫身。

    守城將打點完了一切事宜,便離開小築,去往自己的官邸,只是人到了門前,他卻面露遲疑,猶豫不定,彷彿這道門內藏了一隻猛虎。

    守城將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輕輕推開房門,只見先前已經離開正廳的胡郎此時正站在房內,手裡把玩著一頂猙獰的薩滿鬼面,守城將見了他,竟兩腿打顫,如耗子見了貓。

    胡郎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於是轉過身來,揚手便狠狠摑了守城將一掌,胡郎嫵媚,身材纖弱動人,可這一掌卻狠辣至極,摑得這高大的鐵勒漢子趴在了地上。

    「沒用的東西!竟然抓錯了人。」

    「國師恕罪!下臣已經遣人去刺探情報,可派去瑤軍大營的探子都有去無回,下臣也束手無策。」

    「縱觀此人,面對我的刁難和試探也能不亂陣腳,果然膽色過人。難怪徐威這隻老狐狸也在月關城敗給姬消。」

    「國師,昨天抓住的男人還關在牢房,如今這個真太子自投羅網,不如立即殺了他。」

    「你蠢,姬消可不蠢,他既然敢強闖趙家莊,自然是有備而來,」胡郎在心中算計一番,又道,「就照他的吩咐,把那個侍妾給放回去。」

    「恕下臣愚鈍,您若放了那個侍妾,讓他回到大營,若是消息傳到了燕梁,下臣恐怕會激怒皇帝。」

    「我放他回去,就是要他把消息傳得瑤國人盡皆知,讓瑤國百姓知道,他們的太子在我們鐵勒國手上,皇帝自當覺得受辱,一定會不擇手段要求贖回太子。他想要換回太子,就用疆土來換。」

    「國師何以敢肯定皇帝會成全這筆交易?」

    「事關瑤國的顏面,他不敢,也不能不答應。還有一個人,本師要用這個太子來剷除他。」

    「......什麼人還需國師您親自動手剷除?」

    胡郎垂下眼簾,拈起桌上的薩滿鬼面,戴上。

    「徐威這隻喪家之犬,二十年前投靠了中山王,本以為跟了一個好主人,可惜他這個不爭氣的主人兵敗燕梁,於是只能投河自盡,徐威苟且偷生,又轉而來投靠大王,和本師這個大薩滿平起平坐。一山不容二虎,鐵勒國只能有我一個大薩滿......」

    「他想衣錦還鄉,得到大王的重用,呵,等下輩子吧!本師要他此生踏不上鐵勒國土半步。」

    昨日被胡玉勾引了過去,反被抓住的姬消還被關在牢獄中,每過幾個時辰就有獄吏來對他審訊,只可恨姬消口風甚緊,便是打著哈欠迷迷糊糊之中,他也只說自己是進城來置辦貨物的商人。

    獄吏打不開他的嘴,久而久之也便懶得再審問,沒想到才過去了一天,獄吏便接到了命令,即刻起放姬消出牢門,還要護送他回瑤軍大營。

    「起來起來!」夜裡,獄吏走到姬消所在的牢房前,踢了踢鐵牢大門,好一陣哐啷鏗鏘的雜聲之後,姬消才從夢中醒來。

    「牢里伙食太差,菜里有蟲,我不吃。」

    「誰告訴你吃飯了?是咱們大人說抓錯了人,已經有人證明了你的清白,你可以不必再吃牢飯了,想吃好的就出去吃,起來!」

    「......哪位菩薩這麼好心來給我作證?」姬消猛地起身,皺眉看著面前正在開鎖的兩個獄吏,他嘴上這樣說,可心裡卻不安起來,他算準了沒人會來救自己,怎的現在卻跳出來一個神秘人陪他演戲?

    「這你就別問了,知道的越多,對你沒有半點好處,我等是奉命行事,現在就送你回去。」

    「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你們不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我出去還怎麼報恩?不行,我不出去。」

    「嘿,你這無賴,咱家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不願意出大牢的。」

    姬消不願出牢門,最後還是被兩個獄吏強行趕了出去,無奈他只好乖乖離開大牢,身後有人輕聲議論,言辭略有不堪。

    「真沒想到,看他這般人高馬大,竟然是個侍妾。」

    「兩位請回吧,我不習慣有人護送,我從哪裡來,就從哪裡去。」姬消轉身護住後庭,不喜歡有人惦記他的屁股。他才剛在牢里摸清楚了獄吏換班的時段,正想在今晚動手,竊取神兵,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可惜,他始終猜不出來這個人是

    誰。他似乎不像是壞人,可姬消一時間也不敢斷定此人是敵是友。

    從趙莊到瑤軍大營一來一去要走整整一天,若不是上頭有令,誰願意辛苦這一趟?既然他不肯領情,獄吏對視一眼,也便順了他的意思,待獄吏走遠,在遠處消失不見,姬消才解開衣帶,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反穿了一遍。

    原來他這件袍子縫有兩面,一面白一面黑,翻過來就是一套夜行衣,昨日在胡玉樓,他假裝被胡郎勾引,意亂情迷,又接受了胡郎的邀請,到他房中約會,假裝中計被守城將抓去。

    鍛造兵器的會所防守極其嚴密,姬消縱然有玲瓏之計,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索性就讓胡郎自己「請」他進去,胡郎之狡詐,不在徐威之下,亦是一隻千年狐狸,不好對付。

    姬消穿著夜行衣,飛身躍上牆頭,這夜月色極好,清朗的月光照拂全程,乾坤盡現,他視線開闊,要找會所也容易多了。姬消看著自己這一身行頭,竟然笑了出來,他堂堂一個被父皇欽點的太子,竟然做盡了偷偷摸摸的事,到底不如華照君光明磊落,君子如風。

    姬消在趙家莊中找到一處看守森嚴的錢莊,這間錢莊用的是一位在漠北極有勢力的富商的銀號,一到深夜,錢莊中就傳出來鍛造鐵器的聲音,十分古怪。原來會所就設在錢莊之中,白日里是正經錢莊,人來人往,晚上便成了鍛奴營造兵器的地方。

    姬消從懷中摸出一包藥粉,要潛入會所,就要十分小心,不可打草驚蛇,這藥粉是他當日被胡玉約到房中,趁他不注意時偷來的迷藥,這藥粉的生猛他已經嚐試過一遭,鍛奴的智慧不可小覷,也許他不該怪過分指責楊將軍當年守城不力,可血洗趙家莊這個仇,他一定要

    報。

    姬消偷偷潛入錢莊,興許是南陲一行有了經驗,如今姬消做探子的手段越發純熟,只是比起月關城,這間錢莊更為複雜,錢莊內布滿了鍛奴設下的機關,不慎踩中便會暴露。姬消一面闖關,一面暗暗慶幸,好在他沒有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楊武去辦,否則不光偷不到天

    工圖,只怕連他的小命也難保。

    錢莊深處就是鍛室所在,姬消隨身攜帶的迷藥終於派得上用場。

    幽暗的鍛室里點著幾根忽明忽暗的蠟燭,鑄造台前站著一個鐵勒技師,正對手裡剛剛澆築成型的兵刃錘鍊,姬消似乎挑對了時候,紅熱的兵器才剛淬鍊完成,那技師完成了得意之作,便提著劍走向另一邊,從角落中抓起一個被綁住手腳的瑤國百姓,一刀斬下他的腦袋。

    「哈哈,果然鋒利無比!」技師捧著自己飲過人血的劍,看著屍首脖子上平滑的斷口,絲毫不在意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反而狂妄地大笑,那笑聲令姬消不適,想來鐵勒技師為了鍛造神兵,一定害了不少人命。

    姬消撒出迷藥,看守鍛室的士兵立即昏迷,不睡上兩個時辰絕不會醒來。姬消跨入鍛室,技師依舊沉浸在興奮之中,沒有察覺危險,直到有人從背後將他挾持,技師才變了臉色。

    「你是誰!膽敢擅闖鍛室,你可知死罪?!」姬消從後面勒住技師的脖子,後者想呼救,他便將手裡的匕首架在了他的咽喉處。

    「死罪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就快死了。」

    「......好漢饒命,我只是一個技師,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饒了我吧!」

    「廢話少說,鐵勒人最近在秘密營造的神兵在何處?鑄造神兵的天工圖又在哪裡?」

    「什麼神兵,什麼天工圖?好漢,小的對此一無所知啊。」

    「你再裝傻,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

    「不要殺我!不要!我說......天工圖就藏在鑄造台下,好漢喜歡就都拿去吧,那把神兵只有我會造,你不能殺我。」

    「好,我現在放了你,不過你可要老老實實的,別想耍什麼花樣,把鑄造的秘方寫下來。」

    「多謝好漢不殺之恩!」

    姬消鬆手放開技師,那技師也乖乖去取天工圖,技師取完天工圖,忽然又趁著姬消不注意,偷偷伸手從鑄造台下摸出一把弩弓,猛地回身朝姬消射去。

    姬消早就料到這個技師不會輕易任人擺布,他閃身躲開射向自己的弩箭,一步跨到技師面前,飛快地捉住他架著弩弓的手,狠狠扭斷了他的手臂,在他張口要喊疼時又用匕首割斷他的舌頭。

    「呵啊......」技師滿口鮮血,手裡的弩弓也摔在了地上,接著又被姬消抓在手上,按在了熔爐前。

    「我早猜到你不肯安分,哼,你這麼喜歡拿活人來試劍,那我就成全你,用你的血肉去祭劍。」說完,姬消單手將技師提了起來,朝那紅彤彤噴著星火的熔爐之中丟去,熔爐宛如一張血盆大口,炙熱的鐵水瞬間將活人化為焦炭,隨著一道青煙飛出頂端的天井,鍛室重歸

    寂靜。

    姬消捧起掉落在地上的弩弓,對著火光反覆地看,想起來剛才躲開的那幾枚弩箭,他仍然心有餘悸,這弩真快,比鷹還快。

    「果然是神兵......」這弩弓名喚九星連珠,是鐵勒技師耗費了幾年心血才營造出來的神兵,漠北多高山,騎兵難以進攻中原,弓箭未必比弩好用,尋常弩弓一次只能打出兩枚弩箭,可九星連珠經過改造,竟能一次打出九枚弩箭,威力可見一斑。

    姬消將弩弓背在了身上,臨走時才後悔沒有先在技師身上搜尋一番,也罷,先拿著現成的天工圖回去琢磨也好。

    胡郎盛情難卻,軒轅昭又怎會不知這些鐵勒人背地裡的打算,他說要在小築多留幾日也不過是拿來騙守城將的話,好讓他們對自己鬆懈警惕。這小築看似平凡,但在小築之外就是層層把守,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深夜,軒轅昭和衣上榻,才剛走到床邊就聽見門外有異動。

    「你們做什麼?」

    「嗷,殿下不必擔心,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把門鎖上,趙莊竊案頻繁,飛賊還未捉住,所以大人吩咐小的一定要確保定下的安危,入了夜之後要把門窗都鎖好。」

    「原來如此,你如此盡心儘力,本宮就打賞一些寶物給你。進來吧。」

    門外的鍛奴一聽有打賞,便立即開了門進來領賞,軒轅昭也不誆他,果真就從袖子里取出了自己的東瀛玉梳,那東瀛玉是他在燕梁時,蕭夫人贈給他的寶物。鍛奴見了他手上這塊寶玉,一下瞪直了眼,也更加篤定他就是瑤國太子,除了皇室,誰能擁有這樣稀世的寶玉?

    鍛奴跪在地上,伸手來接,軒轅昭忽然鬆手,任那玉梳子掉在了地上,鍛奴大驚,趕忙俯身去撿寶貝,豈料就是這一低頭,竟讓他丟了性命。

    軒轅昭用早就備好的腰帶勒住鍛奴的脖子,饒了兩圈拖到床頭,綁在了床柱上,鍛奴氣門受阻,無力掙扎,只能眼睜睜看著軒轅昭撿起玉梳收回懷中,又搶走了他身上的鑰匙。

    他估摸著姬消此時已經脫險,應該也已經離開了趙莊,他將房門反鎖,房內只有一個被勒死的鍛奴,看上去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

    姬消的確已經脫險,他不但脫了險,還順利竊取九星連珠,此地不宜久留,鍛奴若發覺姬消遲遲沒有出城,一定會有所察覺,思及此,姬消又趕回了驛站門口,那裡有鍛奴為他備好的馬匹。

    然而等他到了門前,見到拴在書邊的白馬時,姬消卻變了臉色。

    「玉獅子......」姬消大驚,終於猜到那位救他出大牢的「菩薩」,正是軒轅昭。

    「他怎麼來了?」姬消心一亂,想到軒轅昭還滯留在趙莊,不知怎麼的,他竟頭疼起來,一定是軒轅以為他被胡郎所俘,所以才回城來救他,否則胡郎要抓的人是他,又怎麼會盯上軒轅昭?

    鍛室失竊,先前被姬消用迷藥放倒的士兵如今也已經清醒,消息傳到了胡郎那裡,後面已有追兵趕來,姬消若是現在上馬出城,尚能安全回營,可他若這麼做......無疑是把軒轅昭置之死地。

    憑他太子的身份,只要他一句話,自然有無數人願意為他而死,可那個人不該是軒轅,也決不能是軒轅!

    「平日也沒見那小子有多忠心,怎麼如今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姬消重重嘆了口氣,咬牙放棄了出城的唯一機會,決意回城去找軒轅昭。

    本以為要有一番苦戰,誰知沒等姬消回頭去找,軒轅昭便自己從小築逃了出來,姬消只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對面的街市上騎馬奔來,身後是一片漸起來的火光,軒轅昭胯下的馬不夠快,難以甩開身後的追兵。姬消見了他,心裡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情愫,又是歡喜又是

    埋怨,軒轅昭急得滿頭熱汗,他趕著出城,卻沒有料到姬消還未離開趙莊。

    「君上!——」軒轅昭忍不住想大罵那廝幾句,他拼了命保姬消安全回營,誰知道他竟然逗留在城裡,也不知搞了什麼名堂。

    「軒轅昭!你怎麼會在這裡?」姬消見軒轅昭穿著自己的湖藍便服,他先罵出了口,「誰給你的膽子冒充我?!你不要命了!」

    「我不冒充你,怎麼騙得過胡玉?我還沒問你呢!我早就讓胡玉送你出城了,你怎麼還傻乎乎留在這裡!」軒轅昭棄馬跑到姬消跟前,被他氣得兩眼通紅,「你被胡玉迷得暈頭轉向,你還會怕死麼!」

    本想問候他一下,怎的又吵起來了,姬消無暇還嘴,反手就將軒轅昭抱到了馬上,若是沒有玉獅子在,他倆說不定真會死在趙莊。

    軒轅昭還在氣頭上,可姬消摟著他的腰,心裡卻輕鬆了不少,幸好,幸好他沒事......

    「嗯......」軒轅昭忽然哼了一聲,姬消低頭看去,才發覺軒轅昭腿上中了一箭,只是他折斷了箭尾,一直忍著才沒有令他察覺。

    「什麼時候中的箭!」姬消想要查看他腿上的傷口,但手卻被軒轅昭按住,他似乎虛弱了不少,箭上怕是淬了毒。

    「君上不用管我,快回營地,鍛奴不敢追過來......」

    「不行,我要是不管你,等回到軍營,你已經毒走全身,救不回來怎麼辦?」

    「那你就追封我一個威風的頭銜,為我立碑,好讓我魂歸故里,光耀家鄉......」軒轅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姬消狠狠皺了眉頭,他當即勒住韁繩,把馬停下。

    「我帶你去鎮上求醫。」

    「萬萬不可,胡玉會圍剿全城,君上會有危險,」軒轅昭虛弱地躺在姬消懷中,用僅剩的力氣推了推他的手,「你就把我丟在這裡,我不會怪你,事已至此,你的安危比我的性命更為重要。」

    「軒轅求君上......快些離開......」

    無論軒轅昭如何懇求,姬消都不願丟下他獨自回營,反而掉轉了馬頭,藏入趙莊之外的一片密林,尋了許久,才終於找到一個可暫時藏身的山洞。

    姬消在山洞內點起柴火,洞穴漸漸被火光照亮,剛停下來歇息,外頭就颳起了北風,竟開始落雪。軒轅昭在逃離小築時中了一箭,所幸姬消及時停下,才不至於讓箭頭上的毒走遍他的全身。

    軒轅昭躺在火堆旁,意識已有些模糊,姬消取下自己的銀質小刀,在火苗上反覆炙烤,像當日在馬蹄山為父皇取箭一般,小心翼翼解開他的腰帶,褪下他的長褲。

    姬消一點一點卷下長褲,隨之露出的,是一片白玉般的肌膚,在他臀下的腿根處,清晰可見一截斷箭扎在肉里,傷口四周的皮膚已經淤黑。

    「軒轅,一會兒會有點疼,你千萬要忍住。」軒轅昭迷迷糊糊點點頭,咬牙屏住呼吸,姬消不想他太吃力,於是扶住斷箭,用最快的速度拔出。

    「啊!」從未在他面前哭過的軒轅昭,在斷箭被拔出體外的那一刻,竟哭成了淚人,可見那實在很疼,姬消攥著斷箭,又盯著他的傷口看了一會兒,只是拔出了斷箭他已經承受不住,更何況之後要清理傷口,還要用銀刀颳去染了毒的碎肉。

    「軒轅,很疼麼?」

    軒轅昭疼得不住哭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痛苦地點點頭,姬消猶豫不決,當初他為父皇取箭時卻是另一番心情,遠不如現在這樣猶豫,他再也見不得軒轅昭受苦,只要見他落淚,他便心疼得緊。

    「別哭,我不會再弄疼你了。」姬消將他輕輕抱過來,軒轅昭還以為他不會再拔出那把可怕的銀刀,誰知姬消竟然俯下身去,一手按著他的大腿,一手捏著他的臀丘,片刻之後,似乎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傷口。

    姬消不敢用刀,生怕讓軒轅昭受罪,只好親自為他吸出毒血,舌尖輕輕點在他腿後根上,才只是嘬了一口,大手裡柔軟滑嫩的臀肉就輕輕一顫,軒轅昭嚇得淚珠子也停在了眼角,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洞內春色無限,軒轅昭那彷彿能滋出水來的臀肉極富彈性,軟玉一般粘著姬消的手,他每嘬一口,都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如今吮過了軒轅昭的肌膚,他方知上等絲綢舔起來是什麼感覺。

    「哼嗯......」軒轅昭察覺到那隻握著他臀瓣的手不自覺地揉捏起來,連姬消也沒有發覺自己早已心神不定,起初只想為他吸出毒血,可現在倒像是在享用一道美味。

    「咳咳,舒服點了麼?」姬消吐出毒血,及時收回了手,那毒像是傳到了他身上,害得他渾身如著火一般發燙,兩人不約而同紅著臉,都不敢看對方,「我去打水給你洗洗傷口。」

    「嗯。」

    軒轅昭把手探入懷中,攥住那隻貼身的同心結,他漸漸相信這是上天的安排,若不是遭人陷害被送來並州,他也不會看清自己的心,原來早已向著姬消。

    「口渴麼?等水煮開了就能喝了。」姬消好不容易壓下那股陌生的情緒,打水回來時他臉上已經褪去紅暈,恢復了平靜,倒是軒轅昭似乎有話要說,卻遲遲不開口,只是愣愣盯著姬消。

    「君上,軒轅只是一個奴才,你又何必陪著我冒險?」

    「在我心裡,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奴才,這一次是你陪我冒險,我自然不能辜負你。」

    「水開了。」姬消將煮開的水吹涼,小心翼翼遞到軒轅昭跟前,後者看了看他手裡的一截竹筒,又抬頭看了看他,軒轅昭並未接過竹筒,卻用兩手捧住了他的雙頰,閉眼將香唇送上。

    他的唇像花瓣一般柔軟,溫柔得讓人沉醉,軒轅昭唯獨對此事全無經驗,只是輕輕貼著姬消的唇,吻了片刻,睜眼一看,姬消已經呆住,不知作什麼反應。軒轅昭見他不反抗,於是更加大膽起來,又再一次吻上去,含住他的唇瓣,羞澀地咬了一口。

    「軒轅,不要胡鬧......」姬消忙將他扒出懷抱,腦中亂成了一團。

    「我沒有。」軒轅昭咬了咬牙,「君上對楚夫人根本是徒有夫妻之名,沒有半點情分,不是麼?」

    姬消不願回答,起身便離開了山洞,軒轅昭獨自留在洞內,對著面前的柴堆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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