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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一百二十六章 皇後在上(上)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3568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33

    四宜殿的春夏秋冬,最後只有兩位小主入住,蔡飛玉的夏軒緊挨著高靈凡的秋軒,自今日起兩人便成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

    蕭皇後選的宮殿原本不比別處宮房差,但卻不是所有人都領蕭後這份情,只有高蔡二人搬進了四宜殿。高靈凡在秋軒前前後後轉了一圈,見門前的幾棵槭樹是才栽種上去的,槭樹耐存活,一到秋日便染成紅色,成了景

    致,想必也是蕭後命人安排的,皇後的心思極好,高靈凡微微笑開。

    「小主,蔡良娣來了。」侍奴這一提醒,高靈凡才回了神,轉身便見蔡飛玉站在門中,不敢進來,身邊的奴才手裡捧著幾隻錦盒。

    「我小字飛玉,興許剛進宮,還聽不慣別人稱呼我良娣,你就叫我飛玉吧。」蔡飛玉在皇後面前拘謹謙卑,前後不過說了兩句話,人家都以為他是個沒趣的人,只有出了玄都宮,才開朗活潑了些。

    蔡飛玉看了一圈高靈凡的秋軒,似乎羨慕地感嘆了一聲,又說這裡比他的夏軒好了太多,又清幽又好看。

    「飛玉小主怎麼不在自己宮裡歇歇,這會兒日頭正毒,快進來躲躲。」

    「我院子里的牡丹正好開了,只有我一個人看,未免太無趣了。我便讓人剪了幾枝最好的送來。」蔡飛玉讓宮人把剪下來的幾朵粉色牡丹送去高靈凡房中,後者神情微訝,他本以為秋軒已算極致,卻沒有想到蔡飛玉的

    院子里種的是牡丹,這般富貴雍容之花,若沒有皇後允許,誰敢隨意栽種?

    但見蔡飛玉的臉上笑容純真,又不像是故意來炫耀的,興許只是好心請他來賞花。蔡飛玉的父親官拜侍郎,在朝中屢得重用,風頭一時無兩,可蔡飛玉說起話來卻軟軟糯糯,從不儀仗家中的勢力欺凌別人。

    「來人,去沏茶來。」

    「不用了,方才在蕭後處吃了茶,現在肚子里還滿滿是茶水香氣,我不過是隨意來坐坐。」蔡飛玉從侍奴手上接過錦盒,推到高靈凡面前,笑道,「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白檀,小主讓奴才放在薰籠里,點上,夏天到了

    既可以驅蚊,又可安神。你先用著,要是喜歡,再讓人去我房裡拿。」

    「這可如何使得!」

    「飛玉知道,小主家裡是皇商,什麼樣的珍品沒有見過,自然是不稀罕我送的。」

    「你這樣說,我哪還有不收下的理?只是一來就叫你破費,才讓我心裡過意不去。」高靈凡收下了蔡飛玉的禮,也讓自己的奴才把蕭後、華陽夫人賞賜來下的金玉首飾送了蔡飛玉兩件。

    「這有什麼,你我都是同命之人,」蔡飛玉說著,神情忽然哀傷起來,「我爹為了蔡家的官運,不管我是否願意,執意要把我送進宮來。因別人的一己私慾,就這樣送上了我的一生,說什麼骨肉親情......我早就冷了

    心。」

    「飛玉小主,既然你我都進了宮,日後斷不能再說這喪氣話,讓別人聽了去,豈不徒惹一身的麻煩,可讓蔡侍郎如何在朝中立足?」

    「焉能不喪氣?今日初見,那元小冬便對你處處擠兌,當著蕭後和華陽夫人的面令你難堪,好毒的一張嘴,你能奈他如何?蕭後將我們四個安排在這裡,本是一片好心,他卻敢頭一個站出來反對,我當真是小瞧了他,

    他看著是個病秧子,實則肚裡的花樣可不少呢。」

    「他自幼身子不好,心裡想的總要比旁人多些,愛使小性兒也是有的,算不得什麼。」

    「你心腸真好,他這樣當眾刺你,你也不生他的氣。不過,還有一個人今日是缺了席的,他因病不能來,這也說得過去,只是他身邊的奴才也太口沒遮攔,怎麼能在蕭後面前隨意開口?蘇傲文的架子未免太大了些。」

    高靈凡但笑不語,蘇傲文得的不是什麼大病,怎的就至於卧床不起?十有八九是不願和其餘三人一起去見皇後,蘇家是大姓,陛下封他做良娣已讓蘇傲文覺得不公,水土不服是假,不服蕭後才是真。

    蕭清影安頓下了眾人,不久便去給太妃請安,說說方才花園子里的情景。

    銀燭太妃正用午膳,宮人退至一旁,改由蕭清影來為太妃布菜。

    「都安排好了麼?」

    「清影已經為四位新人安排了居處,待明日給他們講過了宮規,就帶來給太妃請安。只不過,四宜殿如今只有兩位入住,元良娣身子不好,冬軒朝北,我怕他住著不習慣,就給他安排了御陽殿。另外,蘇良娣也病著,

    正在太醫院暫住,待他適應了京城氣候,再作安排不遲。」

    「皇後,」太妃忽然皺起眉,停了筷子,聲色似乎嚴肅,「既然走了兩個,你怎麼能讓剩下的人住在四宜殿里,兩個人住著冷清不說,四院缺其二也是不吉利的。你上任了不久,怎的現在就連連出錯了?!」

    「太妃說的是,清影思慮不周,」蕭清影放下筷子,立即朝太妃一拜,「我想著,陛下冊封他們為良娣,過不久得了恩寵,總是要遷宮的,不如等升了位份再選。」

    「你切不可鬆懈,讓人恥笑皇帝立了個無能的皇後。」

    「謹遵太妃之訓。」

    太妃並不避諱下人,訓斥起蕭清影來從不留情面,這日的事自然被宮人們聽在耳中,很快就傳了出去。

    蕭清影聽完了訓,還是一如往常般服侍太妃,午後三刻才離去,待回到玄都宮,小謝才敢把心中的不快說出來。

    「少爺,太妃不分青紅皂白地責怪您,您也不辯解辯解,分明是那些新人進宮時瞞著不報,咱們哪裡知道他們病的病,痛的痛,一個個都是玻璃芯兒做的人,這經不起碰,那經不起摔的。太妃反倒全怪在您身上了。」

    「也不怪他們,興許只是還沒有熟悉宮規,」蕭清影一言帶過,似乎並不為此感到不滿,「小謝,一會兒你讓人去各宮苑通傳,讓四位小主明日來玄都宮,千萬不能誤了時辰。」

    「可傲文小主還病著......」

    「他若來不了,就先給本宮一個交代,萬萬不能再像今天這樣,只讓自己的下人來見本宮。」蕭清影放下手裡的茶盞,低頭正欲解開外袍,不經意間看到小謝的手腕上,原本是一對的金鑲玉手釧,如今只剩下了一隻。

    「小謝,你的手釧怎麼少了一隻?」

    「......」小謝嚇了一跳,忽然慌張地把袖子一扯,遮住了手腕,再把頭壓了壓,似乎怕蕭清影責怪,奈何抵不住主子的眼神逼問,小謝才把實情說出來,原來他的手釧早在幾日前就丟了。

    「倘若在蕭府,你丟了什麼貴重東西我也不怪你,如今你身在皇宮,丟了的物件散落在別處倒也罷了,若讓不懷好意的人撿了去,牽扯了別的事可就不好了。」

    「小謝知道了,小謝一定把手釧找回來。」

    小謝本不以為然,經主子一提醒,他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小謝一整日心神不寧,得了空閑便順著自己往日走過的路,仔仔細細都找了一遍。

    「在哪兒呢......」蕭小謝兩隻眼睛彷彿粘在了地上,只顧走著自己的路,連御道旁的花叢也不肯放過,東苑開了幾朵梔子,香氣馥郁,小謝的身影在花叢間遊走,急得額頭也沁出了一層薄汗。

    世上偏有這樣巧的事,齊王正巧路過東苑,要去太醫院去些祛濕氣的熏香,不料在這裡碰見了蕭小謝,齊王便停下了腳步,勾唇一笑,上去同他打了個招呼。

    「小謝。」

    「啊!」小謝正找得出神,驟然間被齊王一嚇,險些栽了個跟頭,他沒好氣地瞪了眼姬孝舒,「我道是誰呢,這麼大的皇宮,找不到一個手釧,倒是哪裡都能碰見齊王。」

    姬孝舒挑眉一笑,繞到蕭小謝面前,堵住他的去路。

    「聽你的話,好像很不願意見到本王?」

    「小謝不是這個意思,齊王多心了。」

    「景軒殿後面開了一片鮮花,每天都能引來不少蝴蝶,你就不想去看看?」

    「齊王想找人陪著一起賞花,只需一聲令下,多得是奴才陪您,我才不去呢。」

    「你不是最喜歡湊熱鬧?」

    「還說呢!就是因為湊了熱鬧,我的手釧才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少爺問起來,我也回不上來,可急死我了!」

    姬孝舒這才知曉小謝的心事,原來是丟了一隻手釧,難怪他連說笑的興緻也沒有了。他搖搖頭,一笑,從自己腰裡摸出一隻金鑲玉手釧,正是蕭清影賞給小謝的那隻。

    「你看這是什麼?」

    「......我的手釧?!」小謝瞪圓了雙眼,驚喜地從姬孝舒手上奪過手釧,翻來覆去地看,酒窩又重回了他頰邊,「原來是叫齊王撿走了,可嚇壞我了,您也不早些還給我!害得我讓少爺訓了一頓。」

    「你也沒說要,我還以為......你是故意送給我的呢。」

    「齊王要什麼寶貝沒有?怎麼,您還覺著我這手釧是稀世珍寶不成?」

    「不巧,本王的確覺得這隻手釧價值連城,稀世難求。」

    「齊王殿下又說笑了。」小謝將手釧戴回腕子,遂與齊王漫步在了御道上,姬孝舒掉回了頭,彷彿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去太醫院的。

    「本王幾時同你說笑了?不過是你將我的話當成笑言來聽罷了。」姬孝舒再次攔住小謝,將他困在一株杏樹下,直勾勾盯著小謝,蕭小謝只覺得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奇怪,「小謝,在你眼中,本王究竟如何?」

    「齊王當然是好人啊,天底下沒有比齊王更好的人了。」

    「我要你說真話,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蕭小謝噗嗤一笑,又皺眉嗔怪姬孝舒,不知他又要玩什麼花樣。然而齊王並不和他玩笑,小謝漸漸覺得不妙,這才慢慢抬起頭來,試探著對上齊王的雙眼。

    不看便罷,這一看,小謝竟緩緩陷了進去,只覺得齊王的眼底有一潭幽深的泉水,那泉眼裡映著他的臉,又彷彿是不知名的毒藥,害得他心跳一亂。

    姬孝舒微微一笑,朝他逼近一步,蕭小謝也驚惶地退了一步,卻忘了身後就是杏樹,他被齊王用雙臂圍堵在了樹下,再也無路可退。

    「齊王......」小謝看著他步步逼近,兩人越貼越緊,唇與唇就要碰在一處,他不由得攥緊了兩手,一緊張,忙把臉錯開,避開了姬孝舒的吻。

    「唔!」最終還是被齊王捉了回去,原來他的唇竟是這個味道,又軟又熱,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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