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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機泄露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4281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35

    桐芳台近日熱鬧了不少,這座宮閣自從迎來新主人之後,還是頭一次開花,軒轅昭偶爾也叫上後宮眾妃來桐芳台賞花,蕭後不在宮中,人人則以他馬首是瞻。

    興許還從別處聽說了軒轅昭從前的「事跡」,知曉他這盞燈是出了名的不省油,故此沒有人敢頂風惹怒軒轅昭。

    軒轅昭從戰場退下來,一朝成了貴妃,雖然也漸漸習慣了衣食無憂的日子,卻仍然時不時覺得無聊煩悶,連身子骨也越來越鬆了。

    偏生深宮不似沙場,他這柄被姬消常年貼身佩戴在身邊的利刃,形同失去了主人,只好躲在後廚里,潛心研究烹飪之道。日子一久,竟逼得專門為陛下烹制御膳的小廚房也閑置下來,調走了好一批宮人。

    今日也不例外,軒轅昭難得起了個大清早,親自給燕窩挑毛,按著蕭清影給的方子熬製冰糖燕窩,軒轅昭不喜過問別人的事,倒是對蕭清影事事認真上心,連瑣碎活計也要親力親為。

    「皇後要是知道香主對他這樣好,一定高興。阿丑還從來沒有見過香主對陛下以外的人這麼好呢。」

    砂鍋打開,一陣濃郁的香氣立即跳躥出來,白霧之後的人哼著小曲兒,看上去心情頗好。

    「皇後不是外人,他是真心待我,我自然不能辜負他對我的好。我聽人說他近來胃口不佳,怕是又犯了夢魘,陛下事忙,注意不到這些小事,我若不幫他養著點兒,回頭陛下見了皇後,又該心疼他瘦了。」

    「陛下時刻想著皇後,您真不吃醋?」阿丑試探著看向軒轅昭,後者果然不滿意地揚起了眉毛,連帶著聲音也拔高了些。

    「他?!本宮憑什麼吃他的醋,他要是亂花心,我這就出宮,他還敢攔我不成?」

    阿丑忍不住掩唇一笑,香主心裡有多在意一個人,就越是嘴犟不肯承認,可哪有人會每天為不在乎的人苦惱該做什麼吃的送去?

    燕窩還差些火候,主僕倆說著笑話,這時忽然有宮人來了後廚,明明是來傳話的,卻又支支吾吾。

    軒轅昭放下手裡的勺子,把眉頭一皺。

    「有什麼話就放心大膽說吧,本宮不喜歡遮遮掩掩的人。」

    「奴才不知該如何說……」

    「夫人在問你話,如實說了就是,除非你有比幹之心張儀之舌,否則就別妄想在夫人面前花言巧語。」

    「奴才知罪。是……是咱們桐芳台來了客人。」

    「哪位客人讓你如此為難?」

    「是二公子來了,奴才聽說夫人不喜歡二公子,從前還和二公子有積怨,因此奴才不敢貿然讓二公子進殿。」

    軒轅昭神色一變,先是疑惑後是不解,他在腦中思索了一番才想起來宮人口中的「二公子」就是楚聽風,楚聽風與他有過節是不假,但他又為何來桐芳台?

    軒轅昭估摸著楚聽風只是區區一個小孩子,從不真的防範他,也犯不著與他置氣,也便沒有多想,反而嚴肅起來,告誡傳話的宮人。

    「本宮不管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謠言,今後再犯,一律逐出宮門。二公子為人如何,不是你們奴才有資格評頭論足的,先皇後的弟弟現如今也是本宮的弟弟,本宮與他從未有過嫌隙,不要再讓本宮聽到這樣挑撥離間的話。」

    「還愣著做什麼,去備茶。」阿丑見這宮人在軒轅昭的威嚴面前嚇得整個兒呆住,只能催促著他退下。

    軒轅昭換下了圍裙,一面正衣冠,一面還在為方才的事不滿。

    「誰在背後亂嚼舌根,再被本宮抓到,我腌他的舌頭!」

    「香主息怒,那孩子還小,不會說話罷了,他的心終究還是向著您的。」

    「哼,你以為一個奴才對我有異心,我還能讓他走出這大門?要是人人都利用二公子與本宮不和來巴結討好我,最後傳到太妃耳里,我又該如何圓回去?一幫烏合之眾!」

    軒轅昭是皇帝跟前兒的大紅人,只有別人來拜他的,沒有他降尊紆貴去接見人的,然而二公子忽然造訪桐芳台,卻能得軒轅昭親自迎接,除了兩宮太後,哪怕是姬消來了,他姑且還敢耍性子不出迎,可見這楚二公子在宮中的地位非尋常人。

    軒轅昭親迎二公子,只見到那殿前的漢白玉階下站著一位少年郎,仗著銀燭太妃無盡的溺愛,這位大名鼎鼎的少年總是獨佔御府最上乘最鮮艷的絲綢布絹,連陛下也要包容他偶爾的任性與刻薄。

    少年誕在驚蟄日,人也出落得如桃花般嬌艷動人,華陽夫人宮中的桐花再美再艷,此刻也被他比了下去,殺了風流。

    軒轅昭望著他的側影,不由得感嘆,先皇後恬淡如茉莉,卻有一個這樣張揚美艷的弟弟,也許真是長大了不少,起碼楚聽風如今漸漸明白了與人拌嘴不過是丟臉的逞能,父親與長兄已長眠黃泉,離世之人的清白全部維繫在了他身上,稍有差池,壞的便是楚家的聲譽。

    軒轅昭換上笑容,將在桐樹下等候多時的楚聽風迎到了殿內,舉止言語皆親密無間,甚至熱情得讓楚聽風有些不大習慣。

    「本宮不知二公子要來,放任了奴才對你無禮,本宮先賠罪了。」

    「夫人言重了,聽風是不請自來,哪能怪責宮人,一切都按規矩來才是。」

    「規矩是死的,再者,本宮也從未把你當成外人,往後公子要來桐芳台,差人來說一聲就是了。咦?你腳上這雙雲鞋倒是好看,描的是什麼花?」軒轅昭低頭盯著楚聽風腳上的鞋,別有意味地笑了一笑,「這鞋深著呢,穿的時候要格外小心,別摸出什麼紮腳的東西來才

    是。」

    楚聽風聞言一驚,立即羞愧得滿臉通紅,忍不住縮了縮腳,咬住嘴唇,活像個作惡不成反被抓住辮子的孩子。

    「沒想到四年過去了,夫人還在記恨當初的事。」楚聽風自然明白,軒轅昭說的是當年他往雲鞋裡塞繡花針的事,那時十二歲的他,撐破了膽子也只敢做出這樣不值一提的「惡作劇」。

    「二公子千萬別多心,我這人就是嘴上愛說笑話,你也還小,模樣生得又討喜,我這是喜歡你才打趣呢。」

    「聽到夫人待我如親弟,聽風更加堅定要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夫人。方不負夫人的疼愛。」

    「哦?」軒轅昭挑眉一笑,心中滋味複雜,眼前的少年果然已經長大,無論是容貌還是言語都已褪去稚氣,然而替代童真的卻是一股難以言喻的陰鬱,兄長病逝深宮的傷痛無法從他眼眸中抹去,永遠。

    「夫人在宮裡,從未有親人來探視,就連那個被淮南王送來皇宮的元小冬,也好歹能收到幾封家書,可夫人至今卻連一封家書都不曾收到過,您不難過麼?」

    「陛下就是本宮最親的人,本宮有什麼可難過的呢?」軒轅昭臉上的笑容淡了淡,楚聽風無端端提起親人的事,雖不至於觸及他的底線,但的確令他不快。

    「假若夫人尚有親人在世,這麼多年來不聞不問,豈不讓人痛心?」

    「......既然二公子如此好奇,那本宮也不隱瞞了,」軒轅昭再也笑不出來,攥緊的手指正顯示著他此時的心亂如麻,「本宮孤身一人從洛陽到京城,雙親早亡,我連他們的模樣也記不清了,本宮不似別人幸運,尚有親人寵愛,這是本宮在人世間最遺憾的事。」

    「夫人難道忘了您還有個同胞哥哥麼?!」

    「二公子知道得真清楚,連我還有個哥哥的事也叫你挖出來了。」軒轅昭微微一笑,端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好不容易才壓制住將要爆發的怒火,最後化為一聲淡淡的嘆息,「可惜......他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他在!」楚聽風說得堅定,從最初的試探轉變為對軒轅昭的逼迫,他要逼迫軒轅承認,他依然在意那個人的生死,「夫人如果早就死心,又何苦再託人四方打聽哥哥的音訊?只因為你心裡根本不願意,甚至從來不認為他已經死了。」

    「說到底,這也只是本宮的家事,就不勞二公子操心了。」

    「夫人......我的哥哥不在了,所以才格外同情您的遭遇,如果能幫夫人早日和親人團聚,我的心裡想必也會好受一些。」

    「連陛下也辦不到的事,本宮怎麼能為難你一個孩子,二公子,本宮乏了。」

    「聽風既然能來找夫人,就已經做足了完全的準備,夫人是不願意冒險,還是打算對親哥哥的生死置之不理?還是.......還是您真的如外界傳聞的那樣,對聽風厭惡至極,甚至恨我入骨,根本不願意聽信我的話?您戴在脖子上的玉墜,難道只是為了裝飾?」

    「你怎麼會知道玉墜的事。」

    「這是夫人身上的唯一的信物,除了消哥哥之外誰也不知道它的秘密,聽風能知道這個秘密,正是因為我找到了那個人。」

    「你胡說!既然他還活著,也知道我就是他弟弟,那他為什麼不來找我?」楚聽風對軒轅昭這副失控的表情十分滿意,更在心底竊喜和得意,自己終於漂亮地贏了軒轅昭一次。

    「他自然有他的顧慮,夫人如今貴為皇妃,數不清有多少人想借著您這陣東風往上爬,他不想被當做是為了榮華富貴才來認親,也怕夫人因此惹上麻煩。」

    「......他還說了什麼?」

    「夫人,請恕聽風不便透露太多,夫人要取得那個人的信任,他才答應進宮和您見面。若是夫人等不及,聽風可以......」

    「不必了!」軒轅昭紅了雙眼,強忍著淚水命人取來印泥,接著摘下脖子里的玉墜,在紙上印了一塊鯉魚印記,「聽你的描述,他如今的境況一定不好,這些首飾請你拿去典當,救濟他幾日。這是我的信物,他見了鯉魚就不會再懷疑。」

    「夫人久居桐芳台,不便出宮,可惜我也要避過宮中耳目,還望夫人......」

    「阿丑,取我的印鑒來。」

    「香主,印鑒乃是私物,如不是重大的事,是不能亂蓋的。」

    「你取來就是。」

    楚聽風接過蓋著印章的絲帕,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入懷中,他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軒轅昭尋親十餘年未果,如今聽聞哥哥就在皇宮之外,試問天下間有誰能抵擋如此誘惑?軒轅昭自然也不例外,任他如何猜忌懷疑,最後還不是乖乖地蓋上了自己的印鑒,楚聽風得意地

    攥著絲帕,這是他要吞噬報復軒轅昭的第一步。

    「香主,這孩子太不知分寸了,他張口就把這些話說出來,也不想想您心裡該有多難過。」阿丑捧著印鑒,以為楚聽風絕不敢欺瞞軒轅昭,哥哥的事該是真的有著落了。

    卻不料軒轅昭臉上的淚水一幹,便把那張情深意切,渴望現在就見到親哥哥的神情換了冷酷。

    「二郎動用了多少探子也找不出來的人,他出一次宮竟然全知道了,好一個不經意,好一個感同身受。是我低估了他,這孩子心術不正,恐怕蘇傲文被毒害一事也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什麼?難道不是元小冬害得傲文小主中毒昏迷?」

    「蘇傲文運氣好才沒有被毒死,這件事拉下清影哥哥去當替死鬼,元小冬在內宮裡人緣並不好,要真是他做的,誰會好心放過他?他可不傻,犯不著去冒這個險。我猜清影哥哥一早就想到了二公子,礙著太妃的顏面才自願吃這個虧,可惜他並不領情。」軒轅昭脫下手上

    的護甲套,憤然取下刀帳中的蛇牙劍,揮刀將屏風砍斷。

    「除掉了蕭皇後,下一個就是我,接著就是太妃,這個小孽畜......怕是要造反了。」

    「香主是說,二公子竟然還有弒君之心?」阿丑不可思議地搖搖頭,似乎不敢相信,一個年僅十六的孩子如何敢謀劃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他不是不敢做,只是如今羽翼未豐罷了。」軒轅昭以手指輕輕拭過劍身,寒光灑落在他肩頭,「他有膽子,就來試試我這把劍,若不然,就休怪我這一次要斬草除根了。」

    「哎呀!都怪我,不該真的把印鑒拿來,如今被他拿去了,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來。」阿丑急得額頭冒汗,正不知如何是好,軒轅昭卻安慰他,那不過是假的印鑒。

    「假的?怎麼會是假的呢?」

    「連你也不知道是假的,換了楚聽風,他就更加以為我乖乖喝下了他的迷魂湯,本宮就耐心等著,看他究竟還要耍什麼花樣。」

    軒轅昭冷笑道,二公子呀,四年前你鬥不過的人,難道四年之後你就有把握扳倒他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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