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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敘花事(上)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3266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37

    蕭清影做了怪夢之後幾日,宮內仍風平浪靜,眾人都以為那隻是個普通的胎夢,便無人關心,最後連蕭清影也漸漸淡忘了此事。

    齊王來信報喜,說小謝平安誕下一子,是個帝印兒郎,蕭清影於齊王和小謝有撮合之恩,正好請蕭清影提筆,給剛出生的小王子賜名。

    蕭清影見信很是欣慰,想不到他那冒失莽撞的小謝也已為人父,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蕭清影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那般,好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才落筆擬名,賜小王子恆楨二字。

    取意王子日後長大成人,要成為一代賢王,做個國家棟樑。

    「恆楨啊恆楨,誰的福氣比你還大喲!你的名字是皇後殿下親賜的,高興嗎?」撥浪鼓清脆地轉起來,引得小嬰兒咿呀輕哼。

    蕭清影的回禮送到信陽時,正逢小王子滿月,齊王宮內熱鬧極了,小謝正逗弄著搖籃里的孩子,把蕭清影送的金玉鐲子套進孩子纖細的手腕。

    小王子的力氣還很弱,不會爬也不會翻身,小小的一團,怪招人疼的,正說著話,齊王已經換了一身新衣,大步走到搖籃旁,也跟著逗了逗孩子。

    小謝瞥了眼身邊的男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給楨兒過個滿月罷了,你穿這身倒像是要去祭天神。」

    「有何不可?今天雖是楨兒的滿月宴,可我答應過你一件事,要陪你去護城河旁看煙火的,今晚散了宴席,我就帶你出宮。」

    「王上還記得?!」小謝立馬神采奕奕,跳起來整個兒撲進齊王懷裡,「孝舒,你對我真好……」

    「你看你,多麼容易被打動,」姬孝舒也伸手環住小謝,撫著他的長髮,又趁他不注意,悄悄把早就準備好的玉釵子給他戴上,「幾個煙花就把你高興成這樣。我把你拐來,就用了一盤點心。」

    「哼,容易滿足有什麼不好?少爺以前常說,人不能太貪心,要知足常樂,才不會總是患失患得嘛。」

    「只有和你一起出宮,我才如此鄭重其事,你呀……」孝舒微微皺眉,捏了一把小謝的臉,看他一身普通布衣,無奈地搖搖頭,「不識風情!」

    「這樣有什麼不好?我就是要穿得普普通通,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你身上,叫他們都羨慕我,因為……你只會牽著我的手。」

    滿宴會尚未開席,一個奴才突然匆匆來報,說宮門外來了個怪人,今兒個是小王子滿月的喜日子,那怪人卻在宮門前寫了長長一段血書,怎麼驅趕都不肯走。

    怪人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背上的竹筐子里,還躺著個嬰兒,只比大人的手掌大一些。偏生今日大赦,宮裡不能見血光,誰也不敢綁他。

    那怪人看著像是個斯文的讀書人,可說出口的話卻放肆無禮,他揚言若是見不到齊王,就立刻死在宮門前,化成厲鬼讓齊王不得安寧。

    「孝舒……」

    「你留下陪楨兒,我去去就回。」

    姬孝舒跨出內殿,由侍衛互送至宮門,果然在大敞的宮門裡站著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他一手捏著匕首,一手抱著個嬰兒,溫柔地哄著,臉上、身上都撲滿了灰塵。

    他的十根手指已經血肉模糊,地上的血書觸目驚心,姬孝舒依稀記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然而歲月變遷,物是人非,久遠的記憶早已經只剩下零碎的片段。

    「你是誰?自何處來?又為什麼在王宮前撒野?」

    男人懷抱嬰兒,在見到孝舒的瞬間,他悲戚的眼睛裡忽然燃起一絲亮光,男人的情緒猛地激動起來,他等不及要對齊王吐訴肺腑之言,但卻被侍衛用長槍攔住,踢了腿彎,身子重重地跪下。

    「在下......名喚季高,襄陽人士,玲瓏六年入燕宮伴讀,殿下可還記得?」

    「你......!」姬孝舒聞言大驚,在二十年前,的確有過一位天資聰慧的幼童,被甄選入宮,作為華昭君的伴讀,直至十二歲才回到家鄉襄陽。那個伴讀,正是季高。

    「殿下,季高想求您一件事,請您救這孩子一命!」季高將懷裡的孩子舉過頭頂,嬰兒的襁褓里,夾著一隻黑底金蛟的荷包,蛟龍紋是王室象徵,尋常百姓不得擅自使用。

    姬孝舒走到季高身前,取下那荷包捏在手上一瞧,黑水之德,就是一個秦字,莫非這孩子......

    「這孩子是秦王的骨肉,甄後千叮萬囑,讓季高帶王子來找殿下,殿下於甄後有過救命之恩,絕不會見死不救。」

    果然是大哥的孩子,姬孝舒小心翼翼接過嬰兒抱在懷中,命令所有侍衛都退下,不要為難季高。

    「季高,你要本王救一個孩子,這不難,可本王也有一個條件,你要告訴我,秦王現今在何處躲避?」

    「殿下,您想從季高這裡套出秦王的音訊,請恕季高無能,季高只是受秦王囑託去接濟甄後,可萬沒想到!......」季高說到這裡突然哽咽,姬孝舒皺了皺眉,大抵已經猜到結果。

    「季高有負秦王所託,沒有把甄後救出賊窩,今日就請齊王殿下做個見證,季高失信於秦王,論罪當誅,今我自行了斷,來日殿下若能再見秦王,請殿下代我向王上轉告,季高已以死謝罪。」

    「季高!」姬孝舒眼看著季高將他早就準備好的匕首架在了側頸上,想要阻止卻已經太遲,那刀刃被他精心打磨,變得十分鋒利,只是輕輕一劃,便割開一道長長的血口。

    「來人......」季高血濺宮門,姬孝舒嘆了一口氣,不忍多看一眼地上的屍體,遂背過身子命侍衛上前,「本王與季高同窗一場,實在不忍看他客死異鄉,傳本王之命,遣人護送季高的遺體回襄陽厚葬。」

    小謝在寢殿等了又等,宴席也因此事一再拖延,受邀的都是些重臣和家眷,這麼拖下去可就失禮了。

    「傳我的話,就說惠後身子不適,宴席取消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孝舒說得對,不過是楨兒過滿月罷了,又不是祭神,哪有這麼多事。」

    待奴才去傳話後,小謝便再也坐不住,立即要去宮門前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料他還沒跨出寢殿一步,姬孝舒就回了宮。小謝從老遠就聽見一陣嬰兒的哭聲,正是從孝舒懷裡傳出來的,小謝吃了一驚,臉色也頓時一白。

    「王上?您這是去哪兒了,怎麼……怎麼會多出來一個孩子?」

    「說來話長,這孩子的父親你還認識呢。」姬孝舒輕輕拍著嬰兒的襁褓,好在恆楨也才剛滿月,他這做爹的也懂得如何照料孩子,有他哄著,嬰兒很快收住了哭聲,閉眼睡了。

    「你說這孩子的父親,我也認識?」

    「這個娃兒……是大哥的骨肉。」

    「……華照君!」小謝驚得瞪圓了雙眼,連忙扒開襁褓,仔仔細細端詳那孩子的臉龐,這才終於肯信,「這相貌,的確像極了他爹爹。可我分明記得,秦王還有個長子,名叫月見?」

    「王子月身子弱,顛沛流離的日子,他撐不住。孩子是季高帶來齊國的,他也曾是我的同伴,我們在國子監一起念過書,沒想到他會為了這個孩子,就這樣送了命……」

    「王上是說,季高已經死了?」

    「不提也罷,」姬孝舒又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沉重,「他本可以帶著孩子隱姓埋名,可他偏偏來齊國找我,甚至臨死也不願意把大哥的下落告訴我。他把這個孩子託付給我,這是在逼我……」

    「怎麼會?」

    「季高做過大哥的伴讀,自然也知道他和二哥之間的嫌隙,縱然他跑到天涯海角,二哥也不會放過他。季高恐怕早有打算才會來齊國找我,不然,他不會準備那把匕首。」

    「王上,這孩子還這麼小,興許比咱們的楨兒還小,您忍心對他不聞不問嗎?不如……不如就讓他留在王宮,我們撫養他長大好嗎?」

    姬孝舒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搖籃里的楨兒。

    「小謝,倘若他只是個普通人的孩子,我絕不會反對你撫養他,但是可惜,他偏偏是秦國王子,是二哥的宿敵,你知道冰與火從來都不能相融,我只怕收養了他,後果會不堪設想。」

    「那隻是你的猜測!不過是成人之間的戰爭,何苦要牽連到一個孩子身上?孝舒,你變了,你何時變得這樣優柔寡斷,這樣鐵石心腸!」

    「小謝!我的猶豫不是為了我自己,恰是為了你和楨兒!」姬孝舒急忙抓住小謝的肩膀,要他聽自己解釋,「你不可能瞞著他一輩子,將來若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你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二哥一定不想看到那樣的結局,你知道麼!」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不如我去求少爺,陛下他最聽少爺的話了。」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需要等待時機。」姬孝舒從寢殿里做擺設的刀架上取來一柄寶劍,那劍是就國時從燕宮帶回來的,因為一直擺在刀架上,人人都以為那隻是個好看的擺設,也從來不關心它究竟是什麼寶貝。

    「王上把這沒用的東西拿來做什麼?」

    「這不是沒用的東西,是父皇賜給我的奔宵寶劍。我不想把它拿出來,可這一次,它得為這個孩子出一次鞘。」

    小謝聽得糊塗,但聽姬孝舒這麼說,這奔宵劍定是來頭不小,只是他卻從未聽姬孝舒說起過。

    「好你個姬孝舒!這麼大的事也瞞著我!」

    「你現在才問,我就現在告訴你啊。」

    「你還狡辯!」

    小謝一生氣,抬手就往孝舒身上打了一巴掌,不料吵醒了孩子,終於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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