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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微訣

    前期二缺後期強大攻×冷漠淡定俊美受 本文宗旨:一切為了耍帥。 卓無衣本是一介凡人。 他父母雙亡,家徒四壁,生活顛沛流離,卻意外被一個大魔頭追殺,又意外被俊美如天人的紫微星君所救,並成為他的親傳弟子。 然而,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嗎?真相隱藏在洶湧的暗流之下。當一切浮出水面,他又該何去何從? …… 「我早就對你說過,我沒有什麼執念,也沒有什麼魔障。」卓無衣右手持著劍柄,神情冷淡地看著他,「我心願已償,別無所求。」 主攻文。徒弟攻,師父受。 ——————我是分割線———— 其實我只想透過本文講一講人心是一個多麼複雜而又難以揣測的東西。

    第四十章 消息

    小說: 紫微訣 作者:云糖 字數:3436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7:46

    有人觸動了卓無衣布下的結界。

    彼時卓無衣正在暖閣外的長廊上坐著翻閱古籍,雲琛在一旁撥弄「問情」琴的琴弦。低眉信手而彈的,是一首《行行重行行》。

    午後陽光正好,卓無衣半眯著眼,一面翻著微微泛黃的書頁,一面思索究竟如何能找到占星者。

    就在這時,他的靈力被微微撥動了一下。

    有人想接近不歸殿。根據一瞬間傳來的感覺,是他的師伯葉為書。

    卓無衣心裡輕輕嘆息一聲:該來的總會來的。他已與雲琛偷來這幾日的時光閑渡,現在是應該重新回到現實中,擔起責任了。

    他撤掉結界,坐直了身體。一旁的雲琛卻並未受到影響,《行行重行行》正彈到「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的調子,就見葉為書一角靛色衣衫從紫薇花林中轉了出來。

    曲調戛然而止。

    「師伯。」

    卓無衣起身見禮,雲琛卻仍然坐著。他抬起眼並不明顯地打量眼前這位溫文爾雅的青年,目光中帶著三分猶疑,七分猜度。

    葉為書臉上明顯帶著幾分倦容。他看到端坐著的、完好無損的雲琛不禁一愣,旋即看向卓無衣,神情驚疑不定:「師弟已經醒了,你為何不告知於我?」

    「師伯是想讓他應對那些他現在根本不能應對的事嗎?」卓無衣淡笑,「我認為時機未到。」

    「卓無衣,你成了南華仙尊以後,真是越來越隨便。」葉為書蹙眉,「這不能成為你不通報的理由!」

    卓無衣粲然一笑:「師伯,師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通報於你,你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陌生人。更何況……」他聲音微微一低,飽含著幾分自嘲,「我在太上幻境修鍊八年,若沒有師父的易命之術,我早已死無葬身之地。我出來以後想和他多相處一些時日,這樣的私心都不能有?」

    葉為書哼了一聲:「你已經是仙尊,就應該擔起仙尊的責任……」

    「師伯。」卓無衣打斷他,直視著他的雙眼,「我根本不想做這個仙尊!如果不是想保護師父,我不願拋棄我身為凡人的一切,尤其是自由!你知道太上幻境是怎樣一個地方,我進去的時候,是抱了必死之心的!」

    他說到這裡,閉了一下雙眼,腦海中昔日修行時面對的強敵一一閃過。最開始他空有雲琛傳授的理論卻毫無實戰經驗,幾乎每天都在抗爭與逃跑中度過。他學會了隱匿自己,學會了控制自己,學會了如何擊敗比自己強大的敵人。雖然他在肉體上沒有受到傷害,但那些四處逃竄、東躲西藏的日子卻成為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他曾經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走出太上幻境,這些都將永遠銘刻於他的記憶深處……

    「仙尊?」卓無衣笑了,「仙尊其實也是凡人,擁有凡人的心,會愛會痛,會笑會恨……師伯在日夜操勞那些『責任』的時候,不覺得痛苦嗎?」

    葉為書一怔。

    「無論是神仙還是人,最應該聽從的便是自己的『本心』。」卓無衣悠然一嘆,「所謂責任,不過就是『不負初心』。」

    葉為書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神情微微一動:「你……是不是已經和師弟……」

    「是的。」

    葉為書嘴唇顫抖了一下:「你好大膽。你會被逐出仙界,師弟記憶恢復也會恨你的!」

    「我不後悔。」

    說這句話的並非卓無衣,而是始終靜默坐在一旁的雲琛。葉為書和卓無衣齊齊向他投去驚異的目光,而他就在這目光中悠悠站了起來。

    「我不後悔。」

    他又重複了一遍。

    「愛有何錯?」雲琛忽然微笑,「若愛也有錯,那麼我們神仙和妖魔有何區別?」

    葉為書說不出話來。

    「逐出仙界?」雲琛淡淡一笑,目光悠遠投向空中溫暖而和煦的太陽。他半眯著眼,陽光順著他雪白的衣袍流淌下來,為他勾勒出一道金邊。

    「逐出仙界又有何懼?對我來說,所謂天下,所謂責任,都只系於一人。」他輕聲說道,「紫微也好,南華也罷,不過一場虛名。」

    許久無言。

    卓無衣滿眼驚訝,似乎不敢相信又滿是動容。葉為書則靜默許久,方才道:「原來這才是你真實的想法。師弟,你竟瞞了這麼久。」

    那冰涼如雪的紫微仙尊,這樣深沉的情感竟瞞了千年之久。若非他失憶回到當年尚未進入紫微的少年,他又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我放你們走。」葉為書垂下眼簾,淡淡一笑,笑容頗帶幾分寂寞與自嘲,「無衣,你帶師弟離開,仙界覆滅與否,便與你們再無關係。」

    卓無衣搖了搖頭:「我知道師父心中仍是記掛你們,而我也有牽掛之人。我在紫微十年,怎可能拋下同門不管。我相信師父也會如此。」他說著瞥了雲琛一眼,見他並無反對之意,於是續道:「葉師伯,師父是我此生最為牽掛之人,但你們也是我的家人。若沒有你們,便沒有今日的無衣。」

    葉為書看了他許久。

    眼前的青年已經從十五歲青澀的少年模樣成長為一個身形修長、眉目俊朗的青年。他曾經眉宇間的稚氣也成長為此刻的堅定與溫暖。彷彿只要有他在,就擁有一份希望。

    「好。」葉為書說著,將手裡的書信遞給卓無衣,「蘇別離帶著所有一代弟子在太虛幻境外,他們想見你。這些書信是幾位星君的書信,或許你應該看一看。」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若想找到占星者,恐怕要到清明殿去。」

    卓無衣原本正打量那些書信,聽聞此言一怔:「清明殿?去那裡做什麼?」

    太虛幻境不僅僅有青陽殿和不歸殿,還有清明殿、月下西樓等眾多宮殿。據卓無衣所知,清明殿是上任紫微仙尊的住所。

    「上一任占星者正是我們的師父玄止。」葉為書說道,「也許他會留下一些東西,關於這一任占星者。」

    蘇別離正在太虛幻境的結界外踱步。

    雖然他是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但他並未被允許出入太虛幻境。隨同站在他身後的,是七位一代弟子和葉婉晴、長遙等人。

    二代弟子全部傷勢未愈,此刻的紫微山就剩下一代弟子尚且還有一戰之力。他今日來太虛幻境,便是想見見已經成為南華仙尊的卓無衣。在他的印象里,卓無衣仍然是那個什麼都不懂、尚且稚嫩的少年。

    很快,太虛幻境的結界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玄衣青年。他袍袖之上綉著金色的紫薇花,彷彿厚重烏雲里透露出的一絲陽光,在沉鬱的玄色中熠熠生輝。他本人則劍眉鳳目,長發及腰,眉宇間帶著太陽般的暖意與朝氣,還有一絲並不自大的不羈與狷狂。

    「……」

    「卓無衣!?」

    眾人神色各異。蘇別離上下打量著他,面色冷冷。而他身後的幾人卻有人驚呼出聲,葉婉晴更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蘇師兄。」卓無衣略一抱拳,玄衣落落。

    蘇別離看他許久,方才點了點頭:「南華仙尊。」

    「卓小弟真是今時不同往日。」有些時日不見,穆小樓仍然那副懶懶散散、漫不經心的模樣。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帶了幾分調笑和輕佻,卻並無輕視和惡意。卓無衣不禁心下一暖,想起初見穆小樓時,這人便這樣一副濁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樣,遊戲人間,恣意而灑脫。

    「穆師兄。」卓無衣向他見禮,笑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恭喜登仙。」穆小樓也笑道,「我可得向你行禮了,南華仙尊。」

    他笑得促狹,身後葉婉晴不滿地哼了一聲。

    「什麼南華仙尊?師尊曾允我隨意出入太虛幻境,憑什麼他要把我擋在這裡?」葉婉晴冷笑,「南華心法在場之人誰不會?偏他稱南華仙尊?」

    擋在太虛幻境外?卓無衣似是想起,他所布的結界的確是延伸到了這裡。之前他只撤去了裡面的結界,外面卻並未撤去。

    他笑容微冷:「葉姑娘,在下敬你是巨門星君之女,還請姑娘行為收斂些。」

    「蘇師兄想請你主持大局,我就不服。」葉婉晴繼續冷笑,「紫微山門下眾多弟子,就憑你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名號?我看你可沒什麼了不起!」

    卓無衣淡笑挑眉:「哦?」

    他的身形微微一動,眾人只覺一道淡淡的微風拂過,似乎他的身影閃動了一下。隨後,卓無衣攤開手掌,葉婉晴鬢邊一朵珠花靜靜躺在手心。

    一片寂靜。

    適才他的動作極快,在場之人竟無一人看清。若是臨陣對戰,恐怕此刻早已一敗塗地。

    卓無衣揚手將珠花擲還葉婉晴:「下次姑娘可要看好了再說話。」

    葉婉晴憤憤接過,卻不敢再發一詞。卓無衣轉向蘇別離:「不知師兄找我所為何事?」

    「聞溪找上了天相星。」蘇別離面容冰冷,彷彿籠上一層寒霜,「天相星君被殺。他的兒子長遙逃了出來,現在在這裡。」

    卓無衣越過人群,果然看到長遙站在葉婉晴身側,他神色晦暗,面如死灰,彷彿仍沉浸在驚駭之中。

    「葉師伯靈力耗損過度還未恢復,我們想請你布置一下。紫微山雖遭受沉重打擊,卻不能坐以待斃。」蘇別離續道,「卓師弟,你意下如何?」

    「我也只能處理一時,不如還是請師伯來主持大局。」卓無衣輕嘆一聲,「我必須在一年內找到占星者。師父他……」

    蘇別離點頭:「我們懂。」他猶豫了一下,道:「我還有一件事。本來宜君、子碩他們認為不應該告訴你,畢竟你已是南華仙尊,登仙便應與凡間有別。可我認為應該告訴你。」

    陽光突然有些發冷,有風穿林拂葉而來,撩起卓無衣玄色的衣衫。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之中響起:「什麼事?」

    「上樑國平昭城危在旦夕。」蘇別離一字一字,慢慢說道,「皇帝唯一的兒子,六皇子被叛徒所殺。恐怕上樑國覆滅,只在這幾日了。」

    有久遠的回憶汩汩流過,彷彿拂過記憶的風。卓無衣在原地靜立良久,方才道:「謝謝你,蘇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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