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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鸞劫

    高冷禁慾攻vs腹黑毒舌美人受 月千載本是凡間楚館的花魁,艷名天下!本來周轉於各色恩客之間的他,對情愛之事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結果誰料,因為一段孽緣;因為一個不良之人,他飛升為仙,還成了天界月老。而他的姘頭原來是太上老君! 平日里,他就負責管管六界的感情問題。 然而身為月老!他連自己的姻緣都做不了主!本想著自己姘頭升仙了,自己也追到這天界來了,應該是小別勝新婚,你濃我濃。 誰知這傢伙到了天界居然就像是和他不熟似的! 月千載:「老君不愧是天界之表率,將這提起褲子不認人的事兒,做得可真是讓人嘆服!」 元修:「月老你身為上仙,怎可終日將如此污言穢語掛在嘴邊?確實應該將那《仙儀》再抄一遍了……」 靈鹿車,逍遙掛。斗酒對弈桂樹下。 紅塵事,情人結,悲歡離合,紅線手中捏。 鸞鳳配,鴛鴦鳴。道是無晴卻有晴。 化碟意,破鏡圓,漁樵江渚,笑看百態全。 ——《月老吟》 簡單來說就是月老的工作日常、以及他艱難的追夫之路!

    第一章山有木兮

    小說: 紅鸞劫 作者:竹敲秋韵 字數:2625 更新時間:2019-09-22 03:42:49

    自從月千載做了月老後,整個姻緣閣算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起碼從外觀上來說是這樣的。

    從前姻緣閣的布局同天界其他宮殿別無二致,但月千載剛上任的第二天就將姻緣閣改得獨樹一幟。

    如今的是按照月千載在凡間時的那座楚館「天下一醉」的布局建造的。如今的統共有九層之高,前頭有個小前院兒,後方有個大後院兒,姻緣樹就被圈在那兒。

    月千載還在後院兒種滿了芍藥花,修了一個亭子,取名「芍藥亭」。

    整棟樓以紅為主,窗棱上還掛滿了紅綢、窗子上掛的紗,也是緋色的「茜影紗」。雖說歷代月老都愛紅,但月千載卻是將這愛紅的毛病,發揮到了極致!

    姻緣樹上花開得繁盛、樹下落英繽紛。樹下擺了一張小榻、一方小案,一位紅衣妙公子正半躺在榻上,賞花獨酌。

    連落花見了他眉心的那點硃砂,都要羞赧躲閃,不敢同它爭艷。也有些個俏皮的,輕撫於那硃砂之上。被那人漫不經心的用修長的手指彈了開來。

    那人兩道英眉微蹙,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半眯著,他腰間的一方帕子落在了榻上。

    他前兒個親自題了讓人送去兜率宮給那個負心漢的。結果,今兒早晨又被送回來了!不解風情的東西!常言道「糟糠之妻不棄」。這乃凡人都明白的道理,這怎麼他還如此不通事理?

    那混蛋!上了天就像是不認得自己似的!瞧著他對其他仙人倒還客氣!偏偏對自己,三天不理、四天不見的!

    月千載越想越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將那玉杯重重的擲在了地上!「啪啦——」玉杯應聲而碎。

    接著,他像是撒氣似的,提起案上的酒罈子就仰著頭,將酒朝著嘴裡灌!

    罈子本不大,他的酒量又是在楚館裡練就得極好!這罈子酒下去竟也沒醉,只是有些微醺。眼眶內帶著些濕意、再配上兩腮攀起的兩抹酡紅,好一幅花下美人醉酒圖!

    姻緣閣門外,一個長得精緻可愛的小仙童正一邊兒看門兒,一邊兒打著盹兒,坐在門檻上腦袋一點一點的。

    到是那個拿著掃帚散落花的仙童勤快的緊。正掃著,遠遠兒的他就瞧見了有人朝著這邊兒來,他連忙用掃帚戳戳那個睡得正香的小童子。

    坐在門檻上的那孩子被人擾了美夢,自是不悅,可還沒等他發脾氣呢!就被一人揪住了頭上的小辮子!

    一睜眼,就見西海龍王敖舒正樂呵呵的瞧著自己!

    那個掃落花的也丟下掃帚不掃了,二人齊齊行禮道:「龍王好!」

    敖舒笑著伸手戳了戳那看門的小仙童的腦袋:「你們月老讓你看門,你倒好打起盹兒來了?欺負你們月老新上任呢!」

    那仙童子「哎呦」一聲,揉了揉額頭,笑著,又帶著些委屈道:「哪兒能啊!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月老對我們可嚴了!這不,就因為我們倆前些日子打碎了兩個杯子,我被趕出來看門兒,他被罰來掃地了嗎!」

    「讓你們當差不仔細!」敖舒笑道,接著他問道,「朱弦人呢?」

    「正在後院兒喝悶酒呢!」那個掃地的仙童子說道。

    「那我進去看看。」說著給了那兩個小童子一人一個荷包,便抬腳走了進去。

    那兩個小童子接過鼓鼓的荷包,打開一看,原是一包松子糖!兩人歡天喜地的坐在門檻兒上吃起來。

    西海龍王敖舒,長得英俊瀟灑、為人風流不羈,擾了不少女仙、女妖的閨中夢。可,他偏偏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

    就在幾年前,傳出他迷戀上了凡間一楚館的花魁,還聽說那花魁並不怎麼搭理他!這下子眾人背地裡可是將這事兒,當成笑話說了!

    他的父親 、幾位表叔、表兄弟,對此是語重心長的勸導,他也是不聽,一門心思就撲在了那花魁身上!

    據說氣的他父親好幾日茶米不進!好在老龍王是辟了谷的,否則指不定要出什麼事兒呢!

    不過自從前幾日眾人得知那個花魁已飛升為仙,並且成了月老之後,就無人再笑了。都開始紛紛稱頌西海龍王的痴情!

    進到姻緣閣,剛走到通往後院兒的垂花門就撞見了正拿著綉帕的紅娘。

    紅娘見了敖舒拂身行了個萬福禮,敖舒抱拳回禮,問道:「他在後院兒獨自喝酒?」

    紅娘擔憂的瞥了後院兒一眼,點了點頭。

    「誰給他氣受了?還是說旁人說了什麼難聽的他聽了難受了?」敖舒關切的問道。

    紅娘嘆了口氣:「唉!誰能給他氣受?自打前天他去太白金星府上砸了半晌後,這天界哪兒有敢說他閑話的?個個的,都把嘴閉得可嚴實了!」

    說道這裡兩人都不禁失笑,接著紅娘沖著敖舒擠了擠眼色:「還不是兜率宮裡不解風情的那位……」

    聽到這話,敖舒的臉色沉了下來。

    見此,紅娘又嘆了口氣:「你去看看吧,你們仨的姻緣線肯定系得亂!」說著側過身,將門兒讓了出來。

    月千載正一手撐著額頭、半躺在榻上小憩著。敖舒到姻緣樹下,就見著自己心上人,衣衫微亂、兩腮酡紅的半躺在那兒,落花鋪了他一身。

    這一幕讓敖舒有些心潮澎湃,不過隨即他立即展開手中的摺扇,將月千載身上的落花迅速拂下去,嘴裡還念叨著:「你本就對桃花過敏,怎麼能呆在這姻緣樹下呢?待會兒身上起一身疹子,又該發脾氣了……」

    聽見敖舒的聲音,月千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接著一邊兒撐起身子坐起來,一邊兒說道:「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叫你不要來了嗎?我如今是月老,這姻緣樹又怎會讓我起疹子呢?」

    月千載揉了揉額角,覺得酒勁兒有些上來了。一旁敖舒聽了這話,心裡頓時像是被人澆了一盆涼水。他卻似不在意似的沖著月千載笑笑,反正已經被潑慣了,也不差這一盆了!

    「也是了,其他桃樹近不得,倒是姻緣樹這棵老桃樹隨便親近了!」說是這麼說著,但敖舒依舊將榻上的落花拂了幹凈。

    接著又有些花瓣跟著飄落下來,敖舒用扇子扇了扇也不去管它了。撩起衣裳的下擺,就坐在了月千載旁邊兒。

    對於敖舒月千載有些說不出的無奈,從他本也同其他人一樣認為敖舒對自己情根深種。結果剛上任後,一見到敖舒他吃了一大驚!這人竟對自己沒有半分兒女私情!!

    月千載當時是十分氣憤的!一個、兩個的當他是猴兒,耍著玩兒呢!

    不過靜下心來一想,這敖舒對自己的關切和照顧,以及他看向自己時眼中的情義是不假的。可自己這一雙姻緣眼自然也是錯不了的!

    這就怪了!今兒人既然來了!那便好好問問才是。

    月千載剛想趁著酒勁兒跟敖舒促膝長談一翻,轉頭就見這廝捧著著自己本打算送給元修的帕子像魔愣了似的,死死的盯著!

    「喂……」月千載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見他愣愣的轉過頭,對上月千載的眼睛時,兩道清淚頓時潸然而下!

    「喂!」月千載頓時酒醒了一大半!「你這……」待他還來不及開口尋問敖舒怎麼說哭就哭,便被敖舒抱了個滿懷!

    「華之……」

    這兩個字不僅帶著哭腔微微打顫,還帶著悔恨、憐惜、委屈……可謂見者落淚、聞者心酸!

    那條帕子被敖舒死死的拽在手裡,他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拚命的拽著一根稻草,明知無濟於事,但彷彿只要拼了命的拽住了,就能獲救!

    那條帕子便是前幾天月千載親自題了字,讓人送去給元修結果又被退了回來的。

    上頭所題之字乃詩經里的兩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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