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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鸞劫

    高冷禁慾攻vs腹黑毒舌美人受 月千載本是凡間楚館的花魁,艷名天下!本來周轉於各色恩客之間的他,對情愛之事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結果誰料,因為一段孽緣;因為一個不良之人,他飛升為仙,還成了天界月老。而他的姘頭原來是太上老君! 平日里,他就負責管管六界的感情問題。 然而身為月老!他連自己的姻緣都做不了主!本想著自己姘頭升仙了,自己也追到這天界來了,應該是小別勝新婚,你濃我濃。 誰知這傢伙到了天界居然就像是和他不熟似的! 月千載:「老君不愧是天界之表率,將這提起褲子不認人的事兒,做得可真是讓人嘆服!」 元修:「月老你身為上仙,怎可終日將如此污言穢語掛在嘴邊?確實應該將那《仙儀》再抄一遍了……」 靈鹿車,逍遙掛。斗酒對弈桂樹下。 紅塵事,情人結,悲歡離合,紅線手中捏。 鸞鳳配,鴛鴦鳴。道是無晴卻有晴。 化碟意,破鏡圓,漁樵江渚,笑看百態全。 ——《月老吟》 簡單來說就是月老的工作日常、以及他艱難的追夫之路!

    第十五章山有木兮

    小說: 紅鸞劫 作者:竹敲秋韵 字數:2453 更新時間:2019-09-21 11:42:50

    敖壬站在殿內,手裡拿了一塊兒水煙色的絹布,上頭是老君親筆書成的一個准字,以及老君的章印,其身後是姻緣閣前院兒迎著風所飄搖的紅綢。

    他看著正呆坐於殿上的月千載,道:「月老,老君准了。」

    「哦。他在做甚?」

    「嗯?」敖壬顯然沒明白月千載這話什麼意思。

    月千載再次問道:「他在做甚?你跟他說這事兒之時,他在做甚?」

    敖壬一愣,隨後答道:「方才去之時,老君在會客。」

    「他直接應了?」

    「是。」敖壬道。

    「哦。」月千載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轉頭看向了窗外,「他可知這一錢忘情水下去,斷掉的是兩人的三生三世的情緣。」

    聞言,敖壬垂下眼瞼:「鮫人,不可轉世,身死則魂滅。」

    「還在意他的、還記得他的人……也就敖舒了。他在這個世上所存在的唯一證據,也就是敖舒對他的眷戀。而如今,這份眷戀、這份愛著,也終將化作飛灰嗎?」月千載依舊凝望著窗外。

    窗欞處時不時的吹進幾片兒桃花瓣兒來,殿內那窗欞下已積了一小堆。月千載不讓人掃,說是這紅鸞殿如何能夠少了飛花呢?

    他愛極了姻緣樹所開之花,只因他本對桃花過敏,聞不得、碰不得,一沾上便渾身泛紅、起疹子。但自打做了紅仙之後,這姻緣樹所開之花便可觸碰了。

    恍惚間,他憶起了幾千年前,有個獃子,為了他高興,親手替他種下了一片桃林。待花開之際,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豈料他對那桃花過敏,剛到那桃林,還沒站上一會兒,他身上便開始大片大片的起疹子。

    那獃子也嚇到了,顧不得許多,抱著他就開始往回跑。替他擦身用藥,平日里多冷清的人吶!此刻急的滿頭大汗,亂了方寸。

    就連趕來的大夫都笑話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國師您的媳婦兒生孩子了!不對,要是哪天國師真娶個媳婦兒生孩子,恐怕也沒這麼急!」

    月千載記得當時自己笑了,那獃子也跟著笑。見他那副模樣,自己笑著斥他:「獃子!笑你呢!你跟著瞎笑什麼?」

    他記得那獃子當時是這麼回答的:「看你笑,我高興。」

    這不過短短幾年的時光,他的獃子呢?現如今他身上不再因桃花起疹子了,那個對自己說看著自己笑就高興的獃子呢?他怎麼就把他弄丟了?他還能把他的獃子找回來嗎?

    若今日,要服這一錢忘情水的人是自己,他還會寫下那個「准」字,蓋上那個章印嗎?月千載不敢賭,也不願去賭。

    就這樣吧……南卿終是南卿,元修是元修。他……他們本就不是同一人才是……

    月千載強壓下眼中的濕意,起身沖著敖壬道:「龍王稍坐片刻,本座這就去取那忘情水。」

    「勞煩月老了。」待敖壬抬起頭時,月千載已化作一縷紅煙消失在殿內,徒留地上那一堆被他衣袍拂散的花瓣兒……

    隆冬,北風凜冽。

    今日,西湖迎來了它的第一場雪。朱子鈺半躺在窗前的軟塌上,望著窗外的飛雪,等著那個人回家。

    不能再和他看一次西湖的春雨了嗎?煙柳如絲,多美呀……

    想著,他勾起了嘴角,蒼白的臉色浮現出了一絲紅潤。

    在一月前,他和敖舒行了周公之禮,隨後他向敖舒坦白他鮫人的身份、告訴了一切。

    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回南海的,但是他更願意死在敖舒懷裡。只是那人知道後,就跟發了瘋似的要去六界尋找救自己的法子。

    「赤甲……」朱子鈺動了動自己蒼白的嘴唇,喚了一聲敖舒留在這裡照顧他的小侍的名字。

    正在外面烤火打盹兒的小侍聽了,忙進來,問道:「在的在的!公子又有何吩咐?」

    朱子鈺依舊望著窗外,他問道:「下雪了,你家殿下什麼時候回來?他去的時候,沒帶冬衣……」

    「殿下應該快回來了。」赤甲道,「殿下不怕冷的,公子不必擔心。殿下說了,他一定能夠找到救公子的法子!」

    「傻子……都說了,哪怕是老君的仙丹都沒用。咳咳咳咳……」朱子鈺依舊笑著,他眷戀的看著窗外的飛雪,就像看著離去的愛人,「這可是第一場雪呢……他居然沒有陪在我身邊兒……從夏天開始,我便一直期待著要和他看西湖的第一場雪……」

    聞言,赤甲噙著淚、咬住唇低下了頭。為何世事如此弄人……

    這時,只聽有人敲響了院門。赤甲立馬用袖子擦了淚,出去開門了。

    不一會兒,朱子鈺便聽他喊道:「公子!公子!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聞言,朱子鈺費勁兒的從床上撐起身子來,只見那人進門後便立即撲他床邊兒,扶著他躺下,嗔怪道:「好好躺著休息,起那麼急做什麼?」

    朱子鈺的目光在他臉上留戀著,他伸手撫上了敖舒清俊的臉頰,道:「你瘦了……」

    「你才瘦的快……」敖舒疼惜的看著床上的人兒,「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我有乖乖的吃飯,乖乖的等你回來……」朱子鈺笑著說道,「這是今年西湖的第一場雪,能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嗯。」敖舒笑著點了點頭,緊接著霧氣迅速遮住了他的雙眼。他強忍著笑,但淚珠子止不住的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滾燙的淚,一顆一顆的砸在朱子鈺的手上,燙得他心尖兒疼,他連忙安慰道:「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不哭不哭……咳咳……堂堂西海龍太子,怎麼跟個三歲小娃娃一般,還要哭鼻子?說出去,你也不怕六界笑話……你哭我現在沒力氣抱你……」

    聞言,敖舒的淚掉得更凶了,自打他三歲以來,他便再沒流過一滴眼淚。但,眼睜睜的看著愛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而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的那種無力感,擊垮了他。

    他拉著朱子鈺的手,抽泣道:「怎麼辦華之……六界我都跑遍了……黃泉碧落我都去了……可是……可是他們都說……」

    「沒事兒、沒事兒……」朱子鈺笑著安慰他道,「你現在就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只要你呆在我身邊兒,就夠了……」

    說著,朱子鈺撐起身子,道:「咳咳……敖舒……你抱著我好不好?你都你個月沒抱我了……」

    「好。」敖舒含著淚一笑,坐在榻邊兒,將朱子鈺摟進了懷裡。

    兩人就這麼相互依偎著,看著窗外的漫天大雪,誰也沒再開口。

    過了半晌,敖舒用臉頰蹭了蹭懷裡人柔軟的黑髮,道:「這西湖往年的第一場雪也是下得這麼大嗎?」

    …………

    他輕喚了一聲:「華之?」

    此時他懷裡的人已經沒有辦法回答他了,他閉著眼,如果往日睡在他懷裡一個模樣。

    「華之……」兩行清劃過他的雙頰滴入了朱子鈺的發間。

    「睡著了呀……」他一邊兒笑著,一邊兒流著淚,吻了吻懷裡人光潔的額頭,「華之你說這雪什麼時候停呀……」

    …………

    「……你答應過的,明年三月再做一個……明年咱們去秦淮玩兒一圈兒可好……」

    雕花窗外,雪依舊下著,院兒門口的那棵杏花樹被雪壓彎了枝。

    這才是第一場雪,春天還離得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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