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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鸞劫

    高冷禁慾攻vs腹黑毒舌美人受 月千載本是凡間楚館的花魁,艷名天下!本來周轉於各色恩客之間的他,對情愛之事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結果誰料,因為一段孽緣;因為一個不良之人,他飛升為仙,還成了天界月老。而他的姘頭原來是太上老君! 平日里,他就負責管管六界的感情問題。 然而身為月老!他連自己的姻緣都做不了主!本想著自己姘頭升仙了,自己也追到這天界來了,應該是小別勝新婚,你濃我濃。 誰知這傢伙到了天界居然就像是和他不熟似的! 月千載:「老君不愧是天界之表率,將這提起褲子不認人的事兒,做得可真是讓人嘆服!」 元修:「月老你身為上仙,怎可終日將如此污言穢語掛在嘴邊?確實應該將那《仙儀》再抄一遍了……」 靈鹿車,逍遙掛。斗酒對弈桂樹下。 紅塵事,情人結,悲歡離合,紅線手中捏。 鸞鳳配,鴛鴦鳴。道是無晴卻有晴。 化碟意,破鏡圓,漁樵江渚,笑看百態全。 ——《月老吟》 簡單來說就是月老的工作日常、以及他艱難的追夫之路!

    第十六章山有木兮

    小說: 紅鸞劫 作者:竹敲秋韵 字數:2434 更新時間:2019-09-21 11:42:50

    兜率宮

    正殿外,一個青衣小侍正拿著掃帚,悠哉悠哉的掃著地,而殿內的氣氛,卻有些劍拔弩張。

    「不好好兒在地府當你的差,反而有閑情跑到本尊這裡來說一些有的沒的。你父親是這麼教導你的?」元修喝著手裡的茶,冷冷的瞥了站在殿下的淼兮一眼。

    「父親?」聞言,淼兮冷笑一聲,「父親何曾教導過我什麼?他見都不願見我呢。我不過是他犯下的,最恥辱的錯。放眼六界,除了幾個知情人又有誰曉得元始天尊還有個兒子在冥界做了一個小小的簿官?」

    「放肆。」元修冷聲斥道,「這是你該對你父親的態度?」

    淼兮不答,只是冷冷的望著他。仔細一瞧,這兩人的眉眼還有幾分相似之處。

    「旁的不說,就說呢父親對你和你母親的大恩大德,你也該放尊重點兒。更何況,他是你父親。」

    「大恩?這不是他該負的責任嗎?」淼兮死死的盯著坐於主位上的元修,「天地三清之一,醉酒後對一條剛化形的小草魚行不軌之事。呵……」

    「夠了。」元修皺著眉頭,無奈的看著殿下的淼兮,只覺得頭疼的,「至少注意和我說話的口氣,你是來求我的。」

    這孩子從前也挺聽話的,自打去了冥府當差後就越來越不像樣。居然對自己的父親如此不敬!

    殿外,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了一個身著白色煉丹服的小侍,正拿著掃帚裝模作樣的掃著地,眼睛卻止不住的朝著緊閉的殿門上瞟。

    「哎!你說那人是誰呀?怎麼老君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一個身著白色煉丹服、拿著掃帚裝模作樣的小侍問自己身邊兒的青衣小侍道。

    「不清楚。」那青衣小侍杵著掃帚,嘖嘖了兩聲,「或許是老君的親戚吧……」

    「親戚?老君哪兒來的親戚?」

    「嘿!《天宗》你白念了?」那青衣小侍道,「你忘了老君的真實身份了?人家頭頂還有兩位兄長呢!《天宗》第一頁兒寫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都渾忘了?」

    那身著煉丹服的小侍一聽,恍然大悟,連忙道:「該死該死!這我都沒想起來!原是這個理兒。」

    說罷,便將手中的掃帚塞進了那青衣小侍手中,道:「多謝指點。地你慢慢掃吧,我回去煉丹去了。」

    「嘿……這人兒……」那青衣小侍拿著兩把掃帚,看著離開的那人的背影,噎了半天也沒噎出一句話來。

    最終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施了個法兒,將多的那把掃帚變回了庫里。自己一人兒,靜靜的掃著地。

    一邊掃一邊琢磨,怎麼最近這群人兒膽子越來越大了?

    殿內:

    元修呷了一口杯中的茶,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能將自己的火氣輕易勾起來,卻又罰不得的,就兩人!

    一個是這個侄子,另一個是住在姻緣閣里的那祖宗!偏偏這兩人還莫名其妙的有了羈絆!

    罷了!自打知道那人飛升為仙之後,他便知曉,自己這劫是過不去了。

    元修認命的閉了閉眼,隨後開口道:「他是我的。」

    「什麼?」

    元修冷冷的看著他,薄唇微啟:「他是我的。」

    姻緣閣內:

    姻緣閣後院兒,月千載移栽來天界的芍藥花都活過來了,此刻正開得如火如荼。

    在花叢中還多出了個秀氣的亭子,那是月千載新修的,命名為「芍藥亭」。

    此刻,他正坐在那亭子里,看著那一簇一簇的婀娜多姿的芍藥花,喝著用這花所釀的——「醉紅顏」。

    其面前的雕花石桌兒上擺了一個密封的破舊罈子和一柄花鋤。罈子上還沾了不少土,想來是埋在地下多年,剛啟出來的。

    「真香啊……」月千載一口酒咽下,對著面前的罈子說道。

    此刻的他,兩腮酡紅、雙眼朦朧,儼然是一副醉了的模樣。

    他伸手拍了拍罈子,他笑著,像是在和一位老友閑談:「我這棵姻緣樹可是六界年紀最大、修為最高的樹了……但它會庇佑你的……」

    緊接著,他悠悠的嘆了口氣:「你我,皆是痴人。明知不可為,而偏要為之。圖什麼?你就說圖什麼?還不久圖他曾經的那麼一點兒好嗎?那麼一點兒好,居然就能讓老子從地上追到天上來……也是我自己賤!」

    他一直絮絮叨叨的對面前的罈子說著醉花,幾片桃花瓣兒落在了那清冽酒中,打著旋兒。

    一正清風拂過,粉色的花瓣、殷紅的花,以及沁人心脾的香味兒一同舞動。

    紅娘一來所見到的便就是這幅情景,她看著置身其中的月千載一時有些恍神兒。

    這人自打做了月老後,較之以前,則是更加絕色了。

    怪道是,老君的情劫會是他!

    紅娘定了定神,走上前去,看著已徹底醉了的月千載嗔怪道:「何故如此貪杯?」

    「敬……故人……」月千載笑道。

    「故人?你哪位故人?」

    紅娘看著眼前的罈子,鼻尖縈繞著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兒,心裡有了數。

    只見月千載沖著他笑得明媚:「是……華之啊……」

    紅娘垂下了眼瞼,沉默了許久。

    接著,她嘆了口氣,抱起罈子、扛起花鋤,道:「將它埋在姻緣樹根兒底下吧,也算是了了一樁孽緣。」

    聞言,醉得糊裡糊塗的月千載不樂意了,他看著正在姻緣樹下忙活的紅娘,不滿道:「如何、如何就是孽緣了?我曉得,在你們這群神仙眼裡……只要、只要是沒有善終的都是孽……」

    「若非孽,緣何會不得善終?」紅娘將那罈子放入了剛挖出來的花冢內,用土埋了起來。

    月千載繼續絮絮叨叨道:「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敖舒的時候……天下一醉,少不了的就是那些風流公子……他應是聞名而來的……他、他見了我,立馬整個人像是磕錯了藥似的……是風度也不要了、詩禮也不要了,抓著我就往懷裡摟……一個勁兒喚著『華之……華之……』……」

    紅娘沒答話,罈子已埋下,落花正一片片的掩蓋那黃色的土。

    身後的月千載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醉話:「那日……南卿曉得後,可把他急壞了……拋下了太子的加冠禮……就、就朝著我這裡趕……他來得時候,就見著敖舒對著我傻笑。平時那麼榮辱不驚、風度翩翩的人吶……那天、像個毛頭小子似的,上去就給了敖舒一拳……他們倆就像是兩個孩子似的在我面前打起來了……我當時坐在一旁看得直樂……」

    身前能和心愛之人廝守到最後,死後能夠留一縷香在世間……

    華之,其實很滿足了……對吧?那麼……洛錦呢?

    紅娘回過頭去,月千載已趴在了石桌上,只見他俊秀的眉毛、微微蹙著,嘴裡還喃喃的念叨著兩個字:

    「南卿……」

    兜率宮內

    元修冷冷的看著殿下的淼兮:「該說的,本尊也都給你說明白了,回去吧。」

    淼兮咬了咬唇,道:「您這麼做,您能帶給他什麼?您給不了他想要的!」

    「我能讓他位列仙班脫離輪迴之苦、我能給他數不盡的稀世珍寶。至於他想要的,我給不了……」

    說著,元修嘴角竟然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但你覺得你給了,他會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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