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船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師妹，收斂心神，將她擁入懷中。

我怎能為他亂了心神，怎能辜負小師妹的一片情深，又怎能對得起師父師娘的養育之恩。

也罷，你我們本殊途，縱然情深，奈何緣淺。

「璃兒，師兄不會拋下你的。」令狐船擁著懷中人，雙眼緊閉，輕輕的話語從唇瓣飄出。

這一聲淡淡的承諾，安了誰的神，又碎了誰的心。

「船兒•••••」

船兒，你可知道，你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許你的卻是生生世世兩相隨。

你可知道，因你這一句，我的心頃刻鮮血淋漓。

你要選擇她？

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東方慕白看著眼前相擁的一對新人，瞳孔充血，仰天長嘯，心有多痛，聲有多響，催動了內力的狂嘯穿透屋頂，響徹整個華山絕頂。

在所有人被這魔音穿耳急欲運功抵擋的瞬間，東方慕白雙手向後一揮，紅衣飛揚，待眾人發現之時，歐陽幽璃已被他單手扣頸定於身側。

「東方慕白，你意欲何為，快放開璃兒。」最先發現的歐陽淵厲聲喝道。

「船兒，要我放了她很容易，要麼跟我走，要麼殺了我。」此刻的東方慕白，除了眼前之人，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

「你••••••」

「船兒，殺了他。」歐陽淵將自己的佩劍扔給令狐船。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在座的武林人士齊聲喊道，聲音瀰漫整個大殿。

令狐船緊握手中的劍，指向眼前人。

東方慕白依然靜靜的注視著他。

令狐船眸光閃爍，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忽然一股強大的內力從背後將他推出。

他清楚地聽到利劍穿透肉體的聲音，而那抹紅衣依然未動，那雙幽深似火的血瞳似是無聲的告訴自己他的選擇。

眼前的畫面，刺傷了令狐船的心，傷在他的身，自己卻比他更痛。

「噗呲」

一直未動的東方慕白猛然向前，整個劍身貫穿他的胸膛，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血染的衣衫更加妖艷。

近在咫尺的二人誰都沒有言語，眼中唯有彼此。

大殿中的各派武林人士漸漸聚攏，意欲趁機殺了已然受傷的東方慕白。

然而他們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當他們運功之時，竟發現自己丹田空洞，手腳發軟，行走都變得困難。

「船兒，這天下，除了你，沒人能傷我。」

令狐船為這份決絕而震動，為這份深情迷了眼，他微微向前，顫抖的唇貼上那冰涼的緋色櫻唇，心中一陣顫動。

東方慕白抬手扣住他的後頸，悸動的心隨著他顫抖的睫毛而顫動。

他櫻唇微啟，輕輕吸允著愛人的雙唇，輕柔的觸碰著愛人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唇舌來往中，時間彷彿靜止一般，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船兒

哪怕穿越異世，哪怕記憶荒蕪，哪怕世人唾棄，你的心依然為我而動。

這一場末路追逐，不傾國傾城，卻傾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