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只摸了我的臉，講她準備迎娶我的事情。

我被他哄得開心了，不願她離去，便在漆黑無人的巷裡，雙腿纏上了她的腰肢。

阿雲身材精鍊，一抱上去便知是經過多年征戰的身體，她的雙臂孔武有力，手臂一彎輕鬆將我托起，呼著溫熱的氣息在我的耳邊:「婚前失貞對男子不好。」

我是個守規矩的，卻又滿腦子情愛作祟。原本是試探她對我是否真心，聞得此話，我既安心又有些失落，其實心底多少是希望她要了我的。

不過她確實是宿在了家裡，我抱著弟弟睡了一張床，她獨自睡了另一張床。後來幾日我曾問她為何不要了我，她總是迴避，只言道世事變數太大，不想我後悔罷了。

但我還是婚前失貞於她了。

那是個青天白日，陽光正好，我曬了豆幹在窗檯檐上。酈兒在私塾上學，家中就我一人。

她一進我的屋子便從身後抱我。

當時我被嚇了一跳，以為是個採花賊。聽見她叫我名字，才安下了心。我覺得她不對勁，便問她發生了什麼，她只搖了搖頭，在我跟前哭的像個孩子。

她說她父親雖非生父，卻是扶持養育了她十幾年的男人。

她說他膝下無女有子，視她為親生孩兒。

她說他是她爹爹最好的朋友，卻是殺害她爹爹的真兇……

阿雲爛醉如泥，卻不斷的說著這些，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哭泣著，問我她該怎麼辦。

我用絲絹替她擦了臉，只當是尋常人家後院臟事，寬慰她道:「善惡有報，血債血償，他會遭到報應的。」

見她那可憐模樣而於心不忍，安撫她親吻她，嗅著她滿嘴酒氣我也有些醉了，她邊喝邊渡了不少酒給我，入口濃烈醇香醉人。

之後不知怎的輾轉就上了床榻，稀里糊塗的順從了她的所有動作，如那溫清的湖水，被她的雙手漾起層層漣漪。

醒來的時候床邊早沒了阿雲的身影。我被坐在桌前寫字的酈兒驚了個心慌，卻聽見他說:「哥哥你今日好懶，晚膳都未曾吃。」

「你用過晚膳了？」

「嫂子買回來了好多吃的，給你留了一份在鍋台里，現在應該還熱呢。」

「嫂子？你說阿雲？你何時叫她嫂子了？」

「哥哥是阿雲姐的男人，阿雲姐可不就是嫂子嘍？」

「不……不許胡說。」

「我才沒胡說呢，我都瞅見了……」

還好酈兒只是看見我們抱在一起睡覺，沒有看到之前那些。

阿雲離開前寫了信函給我。

子郜吾愛:

請恕吾奪君珍寶，此乃吾錯，定將婚禮提上日程。今日多謝寬慰，吾心多善矣。君言無錯，吾知所為矣，三日後再往視君，願君珍重自身，多多想吾。

阿雲

「嫂子待哥哥真好，還想讓哥哥多想她，嘖嘖嘖。」酈兒咂了咂嘴，兩眼直溜溜的看著我，弄得我都有些臉紅。

「你偷偷看過信函了？」

「阿雲姐在我面前寫的，才不是偷看。哥哥，阿雲姐拿走你什麼寶貝了？值得這樣道歉？」

於此我也不知該作何解釋，總不能伸了手臂，讓他看那此刻光潔無砂的地方，便敷衍了他:「背你的書本去，長大你便知道了。」

那日之後我們更加親密無間，因為沒什麼顧及，有時她夜宿我家，趁著酈兒熟睡也定要欺負我一番，有時不會做到最後，捏揉親摸，總要弄得我面紅喘息才好。

我便得捶了她的胸口，用腳踢她，她才會老實一些，安穩抱著我睡覺。

她的懷抱總是令我安穩舒適，入睡也會變得很快，不過這樣的夜晚並不多，因為她晨間要隨送太女上朝。

因著她總在我面前提起太女，我有次便問她:「太女什麼樣子？」

她便放了手中書本，語氣淡然道:「兩隻眼睛一個嘴，一個鼻子兩條腿。」

她說這話時表情認真極了，漆黑的瞳凝視不轉，彷彿經過了深思熟慮。後來我想了想，在宮裡做事自是什麼都不能說的，也就沒再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