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來到班裡，余未然連作業都沒抄，就趴在課桌上睡覺。

周圍氣壓低的連李揚都沒敢叫他。

上早自習前，他同桌才踩著點兒來。

余未然睜眼看了他一眼，又把頭轉了過去，面對牆壁繼續睡覺。直到早自習鈴聲響了，余未然才不情願的坐起來。

「前桌兒，什麼早自習？」余未然踢了踢前桌的凳子。

「物理。」

「噢。」

余未然基本也不背書包，所有書都在桌兜里放著，摸出嶄新的物理書後，余未然就開始看著黑板發獃。

沒過一會兒，物理老師拿著一疊卷子進來了，「今天做一下這個單元測試的卷子，課代表把作業給我。」

物理課代表面露難色，「老師……還沒收齊。」

「誰沒交？」物理老師推了推眼鏡問道。

余未然癟癟嘴，這老師就等這會兒呢。

物理老師是德育處的副主任，不知道三十多歲當上副主任是不是特別牛逼，反正每天都要裝裝逼，不裝不舒服。

尤其是愛懲罰學生。

還不是體罰，是上課遲到交20元，作業沒寫給他買營養快線，考試沒考好就買一箱子，上課沒回答出問題來也要買飲料，可樂都不行，必須是脈動營養快線這種四塊錢的。

再過分一點甚至紅牛。

反正怎麼貴怎麼來。

余未然儘管家境在這裡算有錢的了，但也耐不住一個學期給老師花這麼多錢，肉疼。

「那個……就余未然跟江錦川。」課代表說。

余未然看了眼他同桌，他同桌已經自覺的站起來了，他也只好跟著站起來。

「你們兩個，作業呢？」

「沒寫。」兩人異口同聲道。

「……為什麼不寫？」

「忘帶了。」兩人又一次異口同聲道。

物理老師咬著牙關看著他倆，「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

「這節課站著。」

「哦。」

余未然往牆上一靠，看著比自己高小半個頭的江錦川，「哎，你沒寫啊？」

「嗯。」

「嘖嘖，還語文課代表呢。」

江錦川瞥他一眼，「閉嘴吧小矮個兒。」

「！」

說實話余未然178的身高在班裡還真不算矮，但面對183的江錦川被這麼嘲諷實在忍不了！

余未然猛地踹了江錦川一腳，江錦川反應也不慢，回身就是一拳。

兩人糾纏在一起，還是物理老師上前來把兩人拉開的。

…

操場的國旗台上，江錦川和余未然面對面站著。

「你們兩個，」班導抱著胳膊站在兩人面前，「上課還要打架，怎麼回事？人家劉老師是德育處副主任，他的課你們都敢打架？」

余未然嘆了口氣，「老師，我就說吧，我和他不適合當同桌，是吧，老江。」

江錦川嗯了一聲。

「哪裡有什麼合不合適？有矛盾要解決的，不能動不動就打架，你們這才剛剛高二，還有兩年當同學的日子，」班導苦口婆心道，「還有你江錦川，你平時都很聽話，怎麼這次也跟著犯錯誤？」

「……」

「那行，矛盾你們調節不了，我幫你們調節。江錦川你說，你為什麼和他打起來？為什麼要打架？」

「看他不爽很久了。」

「我也是。」余未然說。

「……為什麼不爽？不爽要理由吧？」

江錦川忍不住嘖了一聲，深呼吸一口氣道，「沒有理由，就是不爽。」

「你也是？」

「嗯。」余未然點頭，「所以，老師，把我倆調開吧。」

班導沒理他，兇巴巴的哼了一聲，「都是好同學，還互相看不順眼？既然你們看對方不爽，那就坐同桌坐到你們把對方看爽了為止！反了你們了！這節課就在這兒站著！」

「……」

班導剛轉身要走，沒幾步又回來了，「你倆，把手拉上！」

「哈？？？為什麼啊！」

「為了促進同學間的感情，以後再打架還得拉手，快！」

余未然欲哭無淚，江錦川也一臉嫌棄。

「……」

沒法兒，兩人只好手拉著手，像個幼兒園的國小生。

拉上後，余未然第一感覺是江錦川手也他媽真的大。

等老師走了，江錦川一把給他甩開了。

「傻逼。」江錦川還往後退了一步，跟他保持距離。

「你才是傻逼。」

「你傻逼。」

「你傻逼！」

「……智障。」

「靠，要不是在學校，老子能給你揍到整容！」

「呵呵。」

「操！」

余未然被他氣個半死，也往後退了一步不再理他。

站到下課鈴響，余未然馬上奔去小商店買零食。買了一大兜零食回來，江錦川又在寫物理卷子。

余未然把零食塞到桌兜里，又把李揚叫了過來。他的前桌喜歡李揚，看李揚一過來，趕緊把位置給讓開了。

「謝謝。」

李揚嘆了口氣，「完蛋了，卷子就寫了一面兒。」

「沒事，我都還沒寫呢。」余未然給他扔了一包牛皮糖，「唉，唐老師看樣子不準備給我換座位了。」

「唐老師？」

「唐僧老師。」

李揚笑了起來，「噢。」

「中午去不去打遊戲啊？」余未然問。

「中午？我跟季銘去吃飯。」

「嘖嘖，重色輕友啊。」

李揚拍了拍余未然的胳膊，又對著擠了擠眼睛，「別瞎說。」

「哦。那晚上呢？」

「……昨天你還說你不玩兒這個辣雞遊戲了。」

「有嗎？我……」

「能安靜點兒嗎。」余未然話還沒說完，江錦川就打斷了他。

「為什麼啊？課間休息，我放鬆一下不行嗎？」

「……行。」

李揚看了看余未然，又看了看江錦川，為了不讓他倆再打起來，趕緊先溜了。

「那晚上去不去啊？」余未然扯著嗓子問。

「哎，去。」